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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是外街的城衛隊副統領，和冷戰的交集也不多。

「你了解陸晚棠這個人嗎？」唐正並沒有急著全盤托出，而是眯起眼睛，先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冷戰的瞳孔陡然一下收縮，反應也沒比當時的唐正和徐清炎他們好到哪裡去。

「你覺得呢？他又不是學宮裡那些小姑娘，沒事還這麼晚過來……」冷靜「噗」的一笑，目光里滿是調侃。

沒有等唐正把話說完，她就揮了揮手：「行啦。西西回來了，那我走啦。」

雖然他的臉上還是看不出半點感興趣的表情，但是，他身為長源冷家的繼承人選之一，很有可能會成為冷家的世子，有些事無關他好不好奇，而是一種責任。

「陸晚棠才十七歲，琢磨要干大事很正常。」

冷靜吹了聲口哨，草叢裡一個毛茸茸的身影一下就躥進了她的懷裡，尖尖的小腦袋在她胸前的溝壑地方擠來擠去……

冷戰沒有再答話，而是以一種問詢的目光，盯著唐正。

「不巧，我的仇人跟在他身邊，似乎要跟著他一起去干這票大事。」

唐正這還和圖書是第一次看到，冷戰的臉上出現這麼複雜的波動。

「翡石城還是一線邊境的時候。」

「然後？」

唐正索性一個字都沒有隱瞞，把他的人怎麼調查藍少澤，怎麼找到他們棲身的酒樓，怎麼進去挑釁，怎麼出來使用小蜜蜂……全部都詳細說了一遍。

「那是重罪。」冷戰低沉的聲音吐出四個字來。

「……」這下輪到唐正無語了，「你是有多宅！！」

「方便！方便！」冷靜趕緊搖著手，笑道：「我又不住在這裏，你們說話，我這就走。」

可他在這邊境的苦寒之地，一丁點心思都沒有放在終身大事上，至今還是獨身。

她就和上次在考核的時候，第一次和唐正的見面一樣，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冷戰果然不記得這兩個小人物，當然，他也不在意這兩個小人物，漠然地跳過他們，說道：「繼續。」

「墓地……大門……」冷戰被唐正這麼一提，才又一皺眉，「冷先願的墓地在哪裡，連我都不知道！」

當然，長源冷家沒有多少人，看得到他的這種責任和-圖-書。

「嗯？」冷戰抬起眼皮子，靜靜地盯著他。

聽見熟悉的聲音，冷戰才放鬆了戒備：「有事？」

「呃，我的意思不是……」唐正想著冷靜也是冷家嫡系，他要說的話，就算被冷靜聽到了也沒什麼關係，他只是想問冷戰方不方便讓妹妹聽而已，又不是他唐正不方便。

畢竟，偷聽是不道德的，自己居然還偷聽到一半還跑出來鼓掌，也是挺有想法的。

「他們要乾的這票大事，如果是別的……比如重現《雷神訣》的榮光之類的……那確實算是挺正常……」唐正瞟了一眼嘴角抽了一下的冷戰，聲音一沉，道：「可是，他們要做的事情是……盜墓！」

「必須好奇……」唐正笑了笑，無力吐槽這個詭異的說法，停在了門邊說道：「今天，我見到陸晚棠了。」

冷戰在昏暗的夜色之下，看上去像是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廊下，靜靜地開口道：「事關冷家，必須好奇。」

而唐正聽完冷戰的意見，點了點頭道：「我不信是因為……以他們幾個的實力，恐怕連和圖書冷先願的墓地大門都進不去吧？」

冷戰微微皺眉：「我並不是不信你，但是，我不信這件事！他們為長源冷家鎮守邊境，在他們掌管翡石城政務的幾百年裡，遠征軍、林蔭軍、黑旗軍、龍牙軍、紅纓軍、金台軍……二十多支軍隊走馬燈地換過，而他們為軍方提供了持久不變的邊境支持……他們世代忠良，是我冷家的邊境支柱！」

「方便嗎？」唐正指了指冷靜。

像他們這樣的忠良之家，如果有誰要碰冷先願的墓，他們應該是第一個跳起來喊打喊殺的！

「那你覺得，現在他們有沒有可能有異心？」

冷戰這個年紀，如果還在都城的話，已經妻妾滿房了。

「那個叫藍少澤的？」冷戰居然還記得藍少澤的名字。

冷戰聽著冷靜的話，漠然地搖了搖頭，轉向唐正說：「講？」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唐正回過頭，笑著看了冷戰一眼：「你不像是有好奇心的人才對。」

「如果只是普通的重罪，我也沒必要大半夜地跑了一趟了。」唐正打了個哈欠，等他再看向冷戰的和_圖_書時候，眼睛里已經是一片冰冷，「他們要盜的墓，是冷先願的！」

唐正卻也直直地盯著他，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冷戰倚在門上，也沒有請唐正進去坐坐的打算。

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可能是他們跑去盜墓。

「我。」唐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李致是落榜生，沒能進入一粟學宮。

冷戰的性格再怎麼冷，到底也是八十一世家之一的長源冷家裡，根正苗紅的嫡脈！所以，學宮裡的那些小女生，時不時挑在半夜，來玩個偶遇什麼的，也是正常的事，別說冷靜已經可以把這個拿來當笑話說了，就連不怎麼常來這裏的唐正，都撞到過她們兩次。

「我不信。」冷戰全部聽完之後，得出的結論卻是這三個字。

他不了解陸晚棠，但他還算了解唐正，唐正這種人不會大晚上的跑過來，就為了問他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事情整個都是唐正親身經歷、親耳聽到、親口向他描述的，為什麼自己又說出不信了？

冷戰搖了搖頭：「不可能。」

和圖書院子里沉默了一下。

在都城的很多長老眼裡，冷戰已經是一個一意孤行、頑固自信，不把冷家放在心上的逆子了。

「藍少澤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說的是李致和徐風，當然，你恐怕對他倆沒有太多的印象。」

冷戰不會去分析那些大道理，他只相信，這是他們冷家的忠良，他不會隨便去懷疑他們。

冷戰看著他往外面走，直到他一隻腳已經踏出了院門的門檻，他才開口：「至少你應該說清楚，為什麼突然這樣問吧。」

片刻之後，還是唐正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可能要出事。」

唐正一聽他這話，不吭聲立刻就轉頭。

「我也不信。」而唐正竟然也同樣跟了一句不信。

「他和另外兩個人一起，琢磨著去干一票大事。」

「不了解。但是，陸氏一系是翡石城的一方大員，世代鎮邊，雖是文臣，卻也在幾次關鍵的守城戰中發揮過不弱於軍人的作用。」

不是憤怒，不是悲傷，不是冷漠，也不是迷茫或者探究，而是一種唐正從未見過的，無法用正常的語言去形容的臉色。

冷戰的目光微微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