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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事長。」唐正站在路邊，朝著冷步塵行了個禮。

「好像是『教官酒』專賣店吧？」那個夥計回答。

「能讓洗掉李教官身上，因為高長風而沾上的污點的東西！」唐正「咚」的一聲，把酒罈放到了劉瑞琦的桌子上。

不過，他離開一粟學宮，就代表整個近衛軍都要跟著動，那誰來保護學宮？

午飯的時間已經過了，唐正卻也沒覺得餓，他回到宿舍，一推開門，聞到的就是一陣酒香味。

……

「酒罈也要重新設計，壇體上要有一粟學宮的暗徽。前面貼的紙寫教官酒三個字，背後的紙上，寫清楚教官酒的來歷，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那些。」

「希望不會。」劉瑞琦深深地看了唐正好幾眼，才站起來，「吃飯去吧。」

他被這麼多的紫金通寶，弄得有點迷糊了。

「既然如此，那就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劉瑞琦簽發了一張手諭，遞給了唐正，「不許晚歸。」

「唐正。」冷戰也是眉頭緊皺，但還是朝著唐正這邊走了過來。

而唐正認識他以來，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的臉上出現這麼複雜的情緒……

「冷戰。」唐正快走兩步。

「呃……可是……」

「記住了！記住了！」掌柜的飛快地點頭。

「我要離開學宮半個時辰。」唐正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

就在兩天前，他讓徐清炎準備一些好酒，準備賄賂一下李笑仁，試試看能不能讓他不要再針對自己。

而冷步塵他們的臉色，都十分的陰沉。

唐ｗww•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ｍ正胡亂扒拉了一點吃的，又重新躺了回去。

一天兩夜的時間里，發生了好幾次大規模的衝突，當然，都被紅纓軍毫無意外地鎮壓了下去。

但是，劉瑞琦這種在嚴寒地區打過三年仗的軍人，隔著罈子就能聞到裏面飄香的酒液。

他還沒有到三星，沒有設計訂做自己的專屬納物袋，所以，酒都放在徐清炎的納物袋裡。

直到唐正的背影已經完全消失，再也看不到了，劉瑞琦才仰頭看天：「李笑仁，這次你應該沒有看走眼！」

「嗯……」冷步塵似乎想跟唐正說什麼，但看了一眼身邊那個唐正不認識的人，又沒有開口，只應了一聲就往他的執務室去了。

不過，當他們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卻只有兩匹白馬，以及兩個人的背影……隨後，又是一聲砰的砸碎酒罈的聲音響起……

剛進學宮的門，他就看到了冷步塵一行人，也前腳後腳地進來了。

深夜的一粟學宮，更加的寂靜，反而是外面的街道上，更多的聲音不斷地傳進來。

第二天一早上，他拎著酒罈，直接去了劉瑞琦那裡。

掌柜地問道：「我店裡所有的自釀酒，剛才都被你買完了……只剩下幾個空酒罈，你先看個樣吧。你剛才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聞著滿城的酒香，掌柜的也是一臉的無語。

一些路過的紅纓軍士兵，看著雪域戰馬，不敢阻攔，卻也都交頭接耳起來：「現在就開始消毒了嗎？」

劉瑞琦愣了和圖書半晌，沒反應過來唐正在說什麼。

「是，是，我一定去找最好的，紙張也去找最好的印坊。」

他沒想到，他們家的酒，在短短一刻鐘的時間里，就已經香遍了整個翡石城……

「唐正。」冷戰的聲音非常少見地出現了明顯的疲憊，「長老院的家老來了。」

「清炎，還有多少壇？」唐正騎在雪域戰馬上，朝著徐清炎問道。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唐正並沒有留在外街，乾等著事件發酵，他做完了這些之後，把他的想法跟寧墨說了一遍之後，就沒有再管，而是按照和劉瑞琦約定的事件，回去了一粟學宮。

酒香，需要時間去發酵。

看著他拎著兩壇酒就躥了出去，劉瑞琦盯著看了很久，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一樣。

街邊的很多屋子裡，都探出了頭來。

「那又怎麼樣？」唐正沒想到冷戰提起的卻是這個。

率先撲入他們鼻子里的是一股難言的酒香……

而就在整個翡石城都在惶恐和不安之中的時候，一聲酒罈砸落的聲音，就十分突兀了。

馬上，酒肆的掌柜就迎了上來：「都按你的吩咐做好了，你來看看？」

唐正走進了酒肆的後堂，看到幾個夥計正在忙碌著，把寫好了「教官酒」三個大字的紙張，貼在酒罈上。

不過，那都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

「嗯，先拿回去放著，等塵埃落定之後，拿去李教官的墳頭。」唐正道。

「知道了。」徐清炎調轉馬頭，回去了天下名廬。

劉瑞ｗｗｗ•hetｕｂｏｏk.ｃom.ｃoｍ琦剛要開口拒絕，唐正卻又加了一句：「去了，可以送你兩壇。」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唐正已經一溜煙跑沒影了。

剛才唐正進來的時候，就跟他說要買斷他們家這酒的「冠名權」什麼的，還煞有介事地寫了契書，他就搞不懂了，一壇酒叫陳記酒，還是叫教官酒，有什麼區別嗎？

「因為它叫教官酒！」

「就算你喝過全天下最好的酒，這兩壇酒，你也最好不要錯過。」唐正笑道。

「明白！」掌柜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把唐正的要求一一記了下來。

一個能拿出這麼多紫金通寶的公子哥兒，萬一給他把事辦砸了，他來捏死自己，恐怕也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整個翡石城裡，很快都飄起了酒香。

學宮裡的很多學生，都還亮著燈。

「你用酒？洗李笑仁身上的污名？」劉瑞琦沒有太明白唐正的意思。

古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現在一壇好酒就這行砸落在大街上，誰還聞不出來？

酒罈很沉，密封得嚴嚴實實。

可沒想到，酒還好好地放在罈子里，人卻已經不在了。

「換。錢不是問題！」

「陸天機在家老面前，當場翻供，說，我們在一粟學宮後山抓獲的陸晚棠，是假的！」

再看學宮門口，橫七豎八地停著各種馬車，很多都是唐正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被假線索拖了太長時間，重新找真線索沒有找到人？」唐正問道。

「去去去，都傻愣著做什麼？把門口陳記酒肆的牌匾給我換了和*圖*書！」

只要陸天機一事，沒有塵埃落定，翡石城就必定是不眠之夜。

「目前對於你們來說，一粟學宮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能外出。」劉瑞琦自然是一口回絕，不過，回絕完之後，他的鼻子卻動了動，「你拎的是什麼？」

就在不久的剛才，唐正和徐清炎進來要買光他店裡所有的自釀酒，就和徐清炎前天買走的那兩壇一樣。

「看清楚，那是雪域戰馬，能騎這種馬的人物，我們有幾條命去問他們要酒喝？」

「呵，我老劉換了三條戰線，走過十幾條防區，什麼酒沒喝過？」劉瑞琦搖了搖頭，表示不稀罕。

外街的街道上，寂靜得可怕。

「哦？為什麼？」

雖然天氣還沒有入冬，但是，走在街上的每個人，都已經戴起了兜帽和圍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似乎覺得這樣比較安全。

不過，這酒左右都不是給他喝的，他揉了揉鼻子，隨意地把蓋子蓋上，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劉瑞琦隱隱約約覺得，唐正好像真的要做點什麼了。

「換成『教官酒』專營店……」掌柜拍了拍腦袋，不確定地問旁邊的一個夥計道：「剛才那個年輕人，說的是這個名字吧？」

「你願意，可以一起去。」唐正笑了起來。

到處的血跡還沒有消散，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呃，換成什麼？」一個夥計問道。

「你傻啊，拿這麼多好酒消毒？」

「謝了，就半個時辰，不會讓你為難！」唐正拿了手諭，立刻就出了一粟學宮的門。

冷戰的臉色立刻就和-圖-書複雜了起來。

而唐正則鑽進了一家小酒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他很少喝酒，也是因為前世的工作，大多數時候都需要保持清醒的原因，另一方面則是，他天生酒量就不行。

「就先這樣吧，從今以後，就再沒有了陳記米釀……有的，只有教官酒！」唐正盯著他，又是一把紫金遞到了他的手中，「記住了嗎？」

「真是香。」唐正扯開了一壇酒的泥封，伸鼻子過去嗅了嗅。

「專賣店！」掌柜又朝著等著換招牌的夥計道：「去，換上『教官酒』專賣店！」

唐正的這一笑才是真笑，跟昨天那種僵硬的笑容完全不一樣。

「紙的質量太差了，教官兩個字太小了。」唐正搖了搖頭，對壇貼不是很滿意，「去找最有名的書法家，寫這三個字！」

兩匹疾馳而過的駿馬，灑落全城的酒香，短短一刻鐘的時間里，成為了整個翡石城在緊張氣氛中的難得的調劑話題。

一粟學宮的執事、教官，也都跟著冷步塵他們走了進去，很快，門口就只剩下唐正和幾個學生。

「嗯。確實要小心。」唐正有點木然地點了一下頭，卻似接話似偏題地說了句，「我也長得太帥了，挺危險吶。」

他再怎麼對唐正要做的事感興趣，他也不能瀆職。

正在唐正心裏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的時候，冷戰剛好下了馬車。

他需要知道的只是，大生意上門了，可千萬別給做砸了！

徐清炎面無表情地回答：「四壇。」

「那他們在幹什麼……操，真他媽的香！要不，問他們弄兩壇來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