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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方君寂也就二十齣頭的年紀，怎麼都不可能有十三這麼大的孩子，不過，聽著唐正順嘴的玩笑話，他也只是一笑，眉頭都沒皺一下。

「……」唐小糖一副「我又被你的歪理說服了」的表情，「行，那請夫子繼續……」

唐正哦了一聲。

「故意的？」唐小糖驚道：「難道說，現在他們是故意要讓對手重傷？」

唐正和方君寂也就第二次見面，不方便對他的星象天賦，以及直接調用星象的秘傳武技，問得太過具體，隨意點了兩個贊之後，就跟十三說話去了。

星力有強弱，龍脈有生息……

「其實，也不用一個個地回答。」方君寂看了看門外的夜色，道：「我是尋找龍脈去到天秦世家的分封令那裡，然後遇到了他。」

唐正跟唐小糖互相看了一眼，一臉茫然。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冷戰若有所思。

李青冥他們一瞬間明白了方君寂的意思，手上的筷子一下就停了。

「那你能知道一個二星武者，成為太陽星主的事情？」

唐正想起來，方君寂那天給他指路的時候，也是純以星力論方向的。

「一定要一個名字嗎？好吧，那我就把它命名為無損打法……」唐正摸了摸鼻子。

「呵，一本好經被念歪了。」唐正再一次打斷了他們，「可是，他們要這樣做，需要足夠的實力支撐吧？他們有這樣的實力，為毛去年在學宮論武會上的排名，也不怎麼樣https://m.hetubook.com.com……」

「然後你就留在那裡查看龍脈了？」李青冥問道。

冷戰搖了搖頭：「應該沒這麼簡單。以他們的實力，正常打的話，排名三十以內沒問題，但是，他們這種打法，絕對是五十開外的排名，得不償失。」

上官素歪了一下頭：「不對，那我的舊友太多了，也沒見你一個個地邀請過來聊天喝茶吧？」

唐正留在白鹿學宮這邊吃了晚飯，才跟十三他們道別。

十三在一邊猛個點頭，似乎是在說，不只是普通的舊友，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你的行為有點反常。」上官素聳了聳肩，看著十三，道：「難不成，這孩子真是你兒子？」

十三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最可怕的情況是，我們遇到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學宮，那就真的無從下手了，但黑島學宮的特徵如此鮮明，誰都知道他們的戰鬥風格，不需要再多去了解——這不是好事難道是壞事？」唐正笑眯眯地問道。

說著說著，他一句話已經升級到了能連續說八個字的程度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能夠這樣啊？第一場就把我們跟黑島學宮安排一戰？這不是故意坑人的嗎？」鄒教官在房間里大喊大叫。

方君寂最後那句話，唐正怎麼都覺得有點暗指自己的意思？

「怎麼又是好事了？」唐小糖已經對唐正無力吐槽www.hetubook.com.com了，什麼事在他嘴裏，都能被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偏偏大多數時候還讓人覺得很有道理。

他如定星之盤，統攬戰局？

「噗……」常清滿嘴的飯噴了出來。

唐正卻通過剛才看過的白鹿學宮和啟德學宮的那一場戰鬥，回想了很多東西。

「這就是我們搞不懂的地方了，他們一路打一路打，自己付出的也是重傷的代價！」鄒教官道。

唐正笑了笑，虛壓了一下手：「別急別急，其實，遇到黑島學宮，這絕對是好事啊！」

唐正攤了攤手，道：「關於這群人怎麼突然心理變態的，大概無從考據了……」他低頭沉思了片刻，道：「正好，那明天我們就試試一種新的打法。」

「可你是追索龍脈才到分封令那裡，怎麼可能搞錯？」

又扒拉了幾口飯的十三，抬頭才發現他們都沒吃了，愣了愣道：「你們不吃啊？」

「完了。」上官素也不客氣，「我知道你都記得，一個個地回答吧。」

如果唐正跟方君寂已經很熟了，現在肯定是一爪子把他的腦袋按進顯示器……沒有顯示器的話，至少也得按進個水盆、泥塘之類的地方。

一個「未來的太陽星主」不當回事也就罷了，暗指別人還暗指得這麼無力，唐正真的很想說「你說得這麼平淡，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啊啊啊」。

「好好說話……」冷戰皺眉。

江勿言緩步走上前來，說道：「黑島學宮是茯山周家唯一的www.hetubook.com.com學宮，以戰鬥剛猛著稱，但他們在非生死之戰中，又很少攻擊要害，所以，和他們對戰，受傷會非常嚴重。」

幾天的預熱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她一口氣問出這麼多問題，方君寂都沒吭聲。

上官素都想掐著他的脖子搖了：「那你倒是說說清楚怎麼回事啊！你之前不是說，你去找天秦世家的龍脈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他？怎麼樣，難道他也是去找龍脈的？他也想找紫金大帝的遺迹？」

「無法戰鬥。」十三卻很不給面子地，蹦出了四個字。

「明年的溯世問星塔，只有四千個名額！就算他們再怎麼凶名在外，別人又怎麼可能畏首畏尾？」唐小糖心裏可一直惦記著明年唐子邪他們的名額，當然不會被黑島學宮的名頭嚇到。

也就是說，這個學宮戰鬥風格偏激進，但又不攻要害，而在學宮論武會的正式戰鬥中，只要沒有生命危險，是不會觸發擂台保護機制的。

唐小糖趕緊阻止了他：「教官這是在幹什麼呢？」

「吃飽了。」上官素有點怔怔。

「有意思。」唐正笑了起來，「會不會是用幾年的時間打出凶名，然後，在之後的戰鬥中，對手就會畏首畏尾……這是一盤很大的棋啊。」

當天早上，鄒教官拿到學宮論武會的場次的時候，差點手都要抖掉了。

「哦，我是想留在那裡查看龍脈的，但是，查看了一會兒……我發現我找錯了。」

「什麼打法？」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和-圖-書

「損人不利己？」江勿言只聽說過以前的黑島學宮，對於他們近期的變化倒不清楚。

「喂，喂喂喂，等一下，黑島學宮到底怎麼了？好像頭幾名的學宮裡，沒看到他們的名字吧？」唐正阻止了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打啞謎，先問清楚情況。

所以，啟德學宮以為自己是以五敵三，但實際上面對的卻是以五敵十、敵百的壓力？

冷戰微微皺眉，道：「怎麼會是黑島學宮？」

正式的學宮論武會，即將打響！

「天機？」方君寂似乎對這個詞有點意外，「不。我沒有進行過天機推演。」

「他啊……他是十三的舊友啊。」方君寂沉眉一笑。

因為，他迷路去了分封令那裡，似乎也是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方，遇到了特定的事情？

「我剛才說過了，星力有強弱，龍脈有生息……」方君寂搖了搖頭，「我的星象天賦會告訴我，不需要天機推演那麼麻煩。」

「你又錯了。」方君寂同樣很不給面子地反駁了十三，「站上風處，則能順風而下，站上水處，則能借水而行。一旦找到一塊戰場的上星之處，則能掌控戰局，以一力敵百強……」

等唐正離開之後，李青冥才抬起頭，問道：「阿寂，他到底是什麼人？你還特意把他邀請過來？」

唐正不由得心生欣慰：「不錯不錯真不錯，方君寂你教子有方……」

「以前的黑島學宮，是保持的『非生死戰，不分生死』的原則，所以在學宮論武會這種地方，從來不攻和_圖_書擊要害，但是，近幾年的黑島學宮……」冷戰一臉的凝重，「他們是故意的。」

「龍脈不在分封令那裡。」

方君寂倒是沒太在乎：「反常嗎？嗯，是有點反常……」

鄒教官一副要以死謝罪的表情，哭喪般地看著他們：「黑島學宮！你們知道我們學宮論武會的第一個對手是黑島學宮嗎？」

「才吃這麼一點，就吃飽了！」十三很不理解地自言自語了一句，繼續吃自己的，完全沒注意他們在說些什麼。

……

「素素這是在抱怨我？」方君寂笑著道。

唐正揉了揉太陽穴，笑道：「原來是星象天賦，不錯啊。」

他們想知道的，是唐正所說的新打法的內容，誰關心它叫什麼名字！

但是，唐正隱隱約約覺得，整個戰場的移動，每個人在戰場的出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的。」鄒教官又嘆了好幾口氣，「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近幾年都是這樣……」

從烏青山一別，兩個人已經這麼長時間沒見面，十三的話越來越多。

「說不定，我追索的是和龍脈的氣息相近的……其他的東西呢？」方君寂抬起頭，掃視著他們所有人。

「你這樣能掐會算，不會是『未來的天機星主』吧？」唐正學著方君寂的聲調，笑著說道。

方君寂始終沒有動手。

唐正他們基本都被驚動了，跑過去一看，鄒教官正在拚命地扯自己的頭髮。

等她消停了，方君寂才道：「完了？」

「對啊，怎麼會是黑島學宮！」鄒教官都快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