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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管家手一揮，「跑個趟趟兒來看看！」

「他姓任，叫任寶川。」旁邊的漢子趕緊介紹道。

「孺子可教也！」軍統局長戴笠一拍手裡的電報，高聲說道。

「不服氣？」吳銘將扇子在手心裏拍得啪啪作響，「起來跑個趟趟兒，要真有功夫，我就雇你，工錢給剛才那位加五成。」

一個年輕些的漢子皺著眉頭，站在原地沒動。另一個漢子臉紅了紅，咬咬牙，挽起褲腿，吸口氣，甩開手腳，沿著街心跑了起來……

「命令在上海的各行動組暫停活動，準備來一次狠的，幹掉這些小嘍啰估計不會太困難吧？」戴笠邊想邊交待著。

「讓開！看『溜溜馬』羅！」旁邊的好事者代為清道，把街中間吆喝出一樣巷子，嘻嘻哈哈地向兩個漢子打趣。

「先坐那好好想想自己是來幹嘛的？」吳銘和_圖_書滿不在乎的搖著扇子，「你不跑兩下，誰知道你的功夫怎麼樣啊？傻子才會雇你呢？你要知道，你是來當車夫，不是當大爺的。」

這一下子就只剩下兩個漢子還站在那裡，管家目光灼灼，象選牲口似的圍著漢子仔細打量了一通，用拳頭敲敲他們的胸脯，伸手捏捏他們的臂膀，點了點頭，好象還算滿意。

「我雇你了，這是預付的工錢，你明天到XX街XX號來幹活吧！」說著，從兜里掏出點錢，遞給了任寶川。

「那就好。」戴笠很高興的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開口問道：「中統那邊不是有一個刺殺丁默邨的行動計劃嗎？現在咱們了解了多少？」

哼，任寶川憤然站了起來，揮著手喊道：「閃開，閃開，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軟腳蟹。」

管家笑道和*圖*書：「只要一個哇！哪個是熟手？」

隨著管家的聲音，幾個漢子應聲跨出行列。

「沒有問題。」鄭介民肯定地點了點頭，「殺那些大人物，比較麻煩，對付這些76號剛招進來的流氓混混兒，咱們可是太專業了。」

「快拿著呀！」年歲大的漢子趕忙接了過來，塞進任寶川的衣兜里，「這位先生多豪爽，旁邊的太太也面善，你走狗屎運了，還不趕緊謝謝先生和太太。」

「只知道個大概。」鄭介民有些遺憾地說道：「利用丁默邨好色的特點，中統準備用美人計來誘殺他。」

「臉面重要還是肚皮重要。」吳銘在旁冷笑道：「連自己的位置都擺不正，到這裏還裝什麼清高，不過是個蠢蛋。」

戴笠沉思了片刻，「多用點心思，把這個計劃搞清楚，咱們也不是要爭功，就是怕互相https://m.hetubook.com.com撞車而已。」

吳銘領著洪月走出了貧民窟，雖然裏面的氣味著實讓洪月受不了，但怕吳銘不高興，強忍著沒有捂鼻子，裝作悶熱的樣子，掏出手帕使勁扇著風。

任寶川長出了口氣，瞪了吳銘一眼，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

「給劉老爺拉私車，活路有搞頭，哪個來呀？」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大聲說著，吳銘和洪月詢聲走了過去，聽任寶川的街坊說，他也就是有一把子力氣，以拉車為生，而且脾氣倔強，老是得罪人，原來還能租車幹活，現在連租車的錢都沒有了。

「寶川。」看著管家雇好人走了，一個年歲稍大的漢子走出來拍了拍剛才年輕人的肩膀，「你功夫好，可就是太倔了，不改改，誰來用你。」

吳銘有些好笑的瞟了洪月一眼，說道：「這味確實很https://m.hetubook.com.com難聞，你也不用那麼怕我，我連香臭還是能分得清的。表面上裝，心裏卻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歡。」

「你……」任寶川漲紅了臉，握緊了拳頭，瞪著吳銘，雖然吳銘說的新名詞他有些不懂，但還是聽明白了大概意思。

「還算可以吧！」吳銘臉上淡淡的表情，「你姓什麼？叫什麼？」

「這招是夠毒的。」長著圓圓臉的鄭介民那兩隻長長的耳朵又開始抖動了起來，「從小嘍啰下手，倒也不失為一個搞垮76號的辦法。」

「走吧！」吳銘伸手叫了輛三輪車，「咱們到人市去找任寶川，出來一趟，總得見著一面才好啊！」

「先生說得對，說得對。」年歲稍大的漢子趕忙拉住了任寶川，警告道：「別惹事兒，你的脾氣是得改改了。咱就是窮人，為了口飯活著。」

「再讓上海的報紙登一條消息，威脅勸和_圖_書告，限那些小嘍啰五天內滾出76號，否則就讓他們吃子彈。」戴笠繼續說道。

任寶川瞪大眼睛瞅著吳銘，氣得直喘粗氣，吳銘則用挑釁的目光盯著任寶川，「怎麼？原來不過是個軟腳蟹呀，一跑就露底兒啦！」

跑了兩趟，任寶川漲紅著臉望著吳銘，橫眉冷對。

「讓內線在五天內儘力搞出一份為76號辦事人的名單，最好連做飯的也不要漏掉。」戴笠惡狠狠地說道：「請杜先生幫忙，查清楚他們的住址和家裡情況，我倒要看看丁默邨、李士群這兩個王八蛋成了孤家寡人的時候，也怎麼跟我斗。」

兩個人來到人市已經是九點多了，這個時候正是人市交易最熱鬧的時候。

年輕人嘆了口氣，「我就是拉不下臉兒，讓他們象挑牲口似的擺弄。」

洪月「呼」的長出了一口氣，立刻用手帕捂著鼻子，連聲說道：「真臭，好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