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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盯著老闆，確認他確實沒有抬頭，而我們所在的方向，除了這佛龕外還有很多貨，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我們問的是哪個的價的，心想，難不成老闆也是個有神通的修行者？

師父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說道：「嘎烏要了。」

我問師父：「老大，昨晚你又去打狗了？」

我和師父隨即在店裡看了看貨，這店裡貨不少，有西藏的，也有印度和尼泊爾的。

師父的話讓我有些害怕，藏屍洞里死過那麼多人，該不是什麼髒東西把我盯上了吧。趕忙問道：「師父，你什麼意思，我沒發覺有什麼異常。」

我連忙搖頭，說：「可以了，不用再看了。師父，我覺得剛才我在看那尊古格銀眼的時候，它也在看我。」

對於佛像丟失，我和師父都堅決否認與自己有關，還主動把行李打開配合警察檢查，查看一番沒有收穫，我倆互相證明昨晚一直在賓館睡覺，又問了昨晚賓館值班的人，確認我和師父都沒有出去后，警察和店老闆這才離去。

聖湖瑪旁雍錯在進出普蘭的必經之路，景色宜人，湖水碧藍。

神山上不去，就去聖湖。

原來，昨天在我和師父離開古玩店后，沒多久店老闆就關門回家了，今天一早過去開門，發現昨天那尊古格銀眼不見了，就報警，店老闆覺得可能是我和師父把佛像偷走了，跟和-圖-書警察說了我倆的特徵，警察從賓館登記的信息找到我倆，過來了解情況。

我：「我知道，它在看你唄。」

我去，不會吧？我摸了摸身上帶的天鐵普巴杵，心說我這利器連養貓鬼神的老張都忌諱，啥東西這麼大胆，還敢跟著我？

師父瞪我一眼，說道：「我可不是那種人。再說了，你這小子怎麼說話，什麼叫又？」

在邊貿市場，可以看到很多印度人在這裏做買賣。邊貿市場還有幾家古玩店，我和師父就挨著轉了轉，前面幾家都很普通，沒什麼硬貨。

吃過東西收拾下行李，準備回獅泉河。

師父沒有回答，我就接著收拾東西，準備回獅泉河。

師父：「實際上，佛像並不是在看你。」

老闆這才放下報紙，走過來，正眼看看我和師父，說道：「佛像不出。」

師父白了我一眼，說：「年輕人，別傻了，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的。它還看我了呢，怎麼著吧。」

開車時，師父說道：「小帥，你想知道那尊佛像現在何處嗎？」

這不廢話嘛，我心說，回答：「當然想知道，師父，難不成真是你偷走了？」

師父又問佛像多少錢。

普蘭的神山聖湖很有名，神山指的是岡仁波齊，是藏傳佛教、苯教、印度教、耆那教等多個宗教公認的神山，其終年積雪的峰頂，特殊m.hetubook.com.com的山形，很有特點。

老闆收下錢，微微一笑，說了句「小夥子有心啊」，打開嘎烏，把裏面的佛像放在桌上，把嘎烏遞給師父，師父拿過嘎烏放到包里，開始觀察這尊佛像。

師父繼續說：「很厲害的東西，不過看起來沒什麼惡意，你別怕，有師父在。」

不過在最後一家店裡，卻有了大發現。

這時候門響了，我心說大早上的誰啊，不應該是晚上敲門嘛。打開門，卻見昨天那個古玩店老闆和兩個警察站在門口，那老闆看到我倆后，對警察說就是這倆人。我不明白怎麼回事，就問：「警察同志，什麼情況？」

心說這麼晚了，師父又去打狗了？也沒管他，倒頭繼續睡。

說完從包里拿出錢來。

我被一個做工精緻的木質佛龕吸引，這個佛龕高約二十幾公分，寬十幾公分，包漿厚實，顏色偏暗，看不出是什麼木料，但是周圍高浮雕吉祥八寶，背面是七政寶，工藝很精細，從正面可以隱隱看到裏面的佛像，看不清楚，應該是一尊寂靜尊的坐姿佛像。

若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以想象造物主的神奇巧妙，明明相鄰的兩個湖泊，卻有天壤之別，雖然景色都是一絕，不過一個被稱為生之湖，一個被稱為死之湖，一個是聖湖，一個是鬼湖。

第二天起來，告別三哥的朋友m.hetubook.com.com，我和師父前往普蘭。

最為提神的是，佛像雙眼錯嵌白銀，雖然時間久遠已經氧化，卻還是能看出與紅銅截然不同的色彩，錯銀后的佛眼炯炯有神，如點睛之筆，栩栩如生，頗有神韻。

當晚我和師父在普蘭縣城住下，賓館里師父又在感慨沒能收到那尊古格銀眼，覺得很遺憾。我開導幾句，完全沒有好轉。

我又問：「那你昨晚幹嘛去了？」

過去聖湖鬼湖后，來到普蘭縣城，普蘭是西藏重要的通商口岸，街上隨處可見寫著漢語藏語印度語的招牌、標識。

盯著佛像雙眼仔細觀察，彷彿佛像是活的，也在盯著我看。

師父觀察之後說道：「十二十三世紀，藏西本土造像，模仿八九世紀克什米爾造像風格，通體紅銅，雙目錯銀，這尊佛像和古格皮央遺址出土的釋迦坐像，應當出自同一工匠之手。」

聽完師父這句話，我反而覺得更害怕了。

師父故作神秘，也不回答。

我揮手示意師父過來，師父過來仔細觀察了佛龕，也看了看裏面的佛像，未徵得主人同意，不好打開，就問老闆這個多少錢。

這是一尊寂靜尊的坐姿釋迦牟尼，銅質呈暗紅色，造像的軀體四肢結實，肌肉感很強，面部飽滿，雙目低垂，神態典雅端莊，髮髻呈半球狀，可以看到打磨過的痕迹，身著坦右肩袈裟，衣紋呈波hetubook.com.com谷狀，左肩的領口可以看到寫實花邊，須彌座為束腰台座，整體可以看出有濃重的克什米爾造像風格。

這家店不大，門口很小，進去之後，一個老人在看報紙，看我和師父進去，也沒招呼，抬頭看了一眼就低下頭繼續看報。

出了店門，師父對我說：「小帥，這是古格銀眼，剛才老闆承認是皮央出的，這種全品的藏西造像，全國也沒多少，如果能收到就好了，可惜他就是不賣。」

師父搖搖頭：「不是，有東西跟著你從藏屍洞出來了。」

夜裡起來上廁所，我看到師父的床上沒人，找了一下，沒在賓館，電話還在床頭放著，不知道去哪了。

師父：「你說你看那尊古格銀眼的時候，覺得它也在看你對吧？」

警察出示證件后說道：「這老闆的佛像丟了，請兩位配合一下。」

因為當時積雪太大，我和師父沒能上去，只能遙望神山。

我點點頭說：「嗯嗯，可惜了，能一睹古格銀眼，也很不錯了。」

師父說：「是啊，看了看就花了五千，這嘎烏估計要賠個一兩千。你還想看嗎，想看的話咱們再去買點東西，這次你出錢，萬事開頭難啊……」

我：「嗯嗯，就是。」

師父搖搖頭：「去札達。從藏屍洞出來后，你有沒有被人盯著的感覺？或者說，有沒有發覺有什麼異常？」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師父已和-圖-書經在吃早餐了，指了指，說道：「剛買的夏饃饃（藏語肉包子），還熱乎，快起來吃。」我起來洗刷后嘗了嘗包子，味道很好，很快把包子吃完。

我心說，師父一向摳門，這嘎烏雖然漂亮，不過要是五千收過來，根本沒利潤，我們賣的話也就賣四千差不多了，再高了很難賣上價，要是三千能收到還行。師父數了五千塊，遞給老闆。

師父說完，老闆點點頭，說道：「是的，皮央出的，你懂這個，行家。」師父又說：「老闆開個價吧。」老闆搖搖頭，說道：「這個不賣，朋友別問了。」見老闆不鬆口，師父無奈離開。

接著問師父：「老大，什麼玩意兒跟著我，你確定不，可別嚇唬我啊。」

站在路上往兩邊看，左側的瑪旁雍錯上晴空萬里，右側的拉昂錯上空則是烏雲密布，雲層翻滾，瑪旁雍錯周圍植被豐富，湖水甘甜，而拉昂錯周圍寸草不生，湖水苦澀，旁邊暗紅色的小山更顯陰沉。

而在聖湖瑪旁雍錯一側，就是與之齊名的鬼湖拉昂錯，相比之下，拉昂錯更加神秘，我覺得也更吸引人。

聽到佛像丟了，師父猛然從床上起來，過來問是怎麼回事。

不過我並沒有說昨天晚上廁所時師父不在的事，雖然不知道師父幹嘛去了，不過我也知道師父絕不是那種人。

老闆並沒有抬頭看我們，低頭看著報紙說道：「嘎烏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