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苦戰骨笛
我看看師父,師父搖搖頭,說道:「我答應過他,就一定不能食言,大老爺們吐口吐沫都是釘,小帥你先出去,如果我被這個吹笛子的弄死了,你也不用想著報仇,店裡的貨也值個幾百萬了,你就把貨賣完回老家吧。」
師父接著說:「上帝為他關了一扇門,還順手關了一扇窗。」
跟著師父以後,出生入死,感情很深,這時候,看到桌子上的白酒瓶子,我才大概明白為什麼師父一定要我買瓶酒喝,師父定是知道才扎會去而復返,來硬搶朱先生寄存在師父這裏的寶貝,而師父自知無法抵抗,才會給班丹活佛打電話,這瓶白酒,是為了告別!
我看師父招架不住,提刀朝才扎背上砍去,才扎也不閃避,眼看刀子就要砍上了,才扎一揮骨笛,一陣排山倒海的壓力朝我襲來,接著就把我擊飛出去,連續被虐后,我感覺沒了力氣,這次連站起來都費勁。
不過經師父這麼一提,我確實感覺看這瑜伽士有點不順眼了,他給我的感覺除了高深莫測、神通廣大外,還有一點裝逼,就像小時候家長說的「別人家的孩子」,他看起來無憂無慮,無所畏懼,再厲害的對手在他面前都不堪一擊,我有些羡慕嫉妒,甚至是討厭,討厭這個「別人家的孩子」。
師父看看門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對正準備發動攻擊的才扎擺擺手說道:「好了,來人辦你了,我先歇會兒。」
說著,師父面色恢復正常,喘著粗氣。
看到師父不肯打開保險柜,才扎走到師父跟前,說道:「姓吳的,東西再好,也不比命重要,現在有兩條路,一是你識趣打開保險柜,我拿了東西走,二是你不識趣,我宰了你倆再打開保險柜拿東西走。你覺得哪個划算?」
我知道又被師父賣了,剛才明明是他不讓人出這個門的,現在倒好,讓我弄他,我拿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弄?
從最早收到骨擦遇到拉姆的怨靈、到師父告誡我不能收多吉扎寺的佛像,從青海同戰貓鬼神和老張、到阿里之行遭遇古格王,再到合力對戰改則頭人怨念附身的周明禮,一幕幕在我腦中閃現……
才扎走到保險柜前,指指保險柜,讓我打開。
然後瑜伽士走到店門口,打開店門。
師父思考半天,才說:「瑜伽士雖然厲害,卻不是你應該藉助的外力,剛才才扎說的你也聽到了,以後你好自為之,我現在不能說太多。」
這一聲吼,想來正是正宗佛門獅子吼,震得我雙耳頓時失聰,也聽不到才扎的笛聲了,摸摸耳朵,流出不少血。
師父敲了我腦袋一下,說道:「你別逼逼了,我這還有幾本秘籍,你買不買?」
師父生死不明,我被刺|激到了,心裏傳來巨大的悲痛,晚上還一起吃飯,昔日並肩作戰的戰友就躺在我面前。
師父迅速搖動金剛鈴,傳來陣陣清脆悠揚的鈴聲,我看到才扎的骨笛似乎沒有效果,敢情這倆人在拼音波功。
我接著說:「能搬動那麼大的石頭,對吧,就跟這個才扎差不多。」
瑜伽士站在門口看看我,又看看師父,沒說話,搖搖頭走出店。
才扎沒有繼續進攻,舉著骨笛戒備起來。
說完,我和師父相視哈哈一笑。
確實是累了,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才扎看著忽然出現在店裡的瑜伽士,問道:「你又是誰,來架這梁子?」
但聽才扎一聲冷笑,抬手用骨笛一指,師父就又倒在地上。
這次比上次一擊更重,我在地上估計二十多秒才站起來,才扎看著我說道:「識時務的,放你一命,你這點本事別出來丟人了。姓吳的,你有沒有什麼好手段,讓我領教領教,如果還是這麼不堪,我勸你別尋死路了,你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板看起來沒小孫結識。」
我搖頭說道:「我可不認識這麼屌的朋友。」
師父不置可否,從保險柜里拿出一套金剛鈴杵,一手拿金剛鈴一手持金剛杵朝才扎招呼過來,才扎的骨笛還是不吹自響,我發現才扎的音波功是有特定攻擊對象的,這次他是對著師父去的,我就沒受影響。
才扎則跟在瑜伽士身後,手上還拿著斷成兩截的骨笛,神色黯然,又盯著我看了看,緩緩說:「你這樣下去,怕是見不到曲珍了。」
眼看瑜伽士的顱碗打不到才扎,才扎吹奏笛子的聲音卻越來越高,瑜伽士一聲暴喝,吼道:「嗡~阿~吽~」三字明。
正當我準備閉上眼睛迎接才扎最後一擊時,就聽到師父的聲音「住手」,我和才扎都看向師父,這時候師父已經坐起身來,面目猙獰,神情畏怖,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是嚇人。
師父這話,讓我有些吃驚,心說這瑜伽士救了咱好幾次了,怎麼說不要寄希望於他?於是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收拾完我,才扎再次揮了下骨笛,傳來凄厲哀怨的笛聲,師父也應聲倒地,金剛鈴掉在地上。
接著,我看到才扎的骨笛斷裂為兩截,才扎說了句話,我耳朵還在失聰狀態,沒聽到他說的什麼,腦中響起瑜伽士的聲音:「跟我走吧。」
師父又說:「因果報應,小帥,如果將來有一天……」師父把聲音拉長,我一直在等他的下文。
我接著問:「師父你說實話,要是瑜伽士沒來,你能不能辦了才扎,我覺得他比上次那個附身在周明禮身上的改則頭人還厲害。」
還沒說完,才扎舉起笛子猛地一揮,隨著一聲凄厲的笛聲,我就看到師父吐出一大口血,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才扎走到我身前,說道:「本不想殺你,你這是找死,下去陪姓吳的吧。」說罷才和_圖_書扎高舉骨笛,我知道他這是要發動最後一擊了,可是全身無力,根本無法抵擋。
師父呈全跏趺坐,雙手合十,嘴裏迅速念起經文。
才扎拿起骨笛放在嘴邊,開始吹奏,隨著一陣陣笛聲,瑜伽士手裡的念珠卻忽然斷裂,掉落一地。
師父躺在地上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個傻逼,別把我底牌交代出來。」說著,用手撐地,慢慢坐直身子。
我搖搖頭:「師父你那些玩意兒太高深了,我學不會。」
靠,師父這關鍵時候掉鏈子真心受不了。
才扎明顯不買瑜伽士的賬,揮舞骨笛,傳來陣陣凄厲的笛聲。
我一看,心說這瑜伽士真厲害,不用開門就能憑空出現在店裡,看來這神足通真牛逼。
才扎一個閃身,顱碗沒有打到,繼續飛出的顱碗憑空一個轉身就又朝才扎襲去,才扎繼續吹奏骨笛,聲音越發尖利,顱碗在才扎背後轉了個圈,飛回瑜伽士手中。
二人走後,我查看了師父傷勢,都是皮外傷,沒什麼要緊的,我雖然渾身酸痛,不過也沒受太嚴重的傷,時間不早了,當晚就在店裡湊合睡下。
接著才扎暴喝一聲「破」,瞬時骨笛聲大作,穩穩壓住師父的金剛鈴聲,再接著我就看到師父開始後退,邊退邊揮舞手裡的金剛杵,似乎是在用金剛杵抵擋才扎的骨笛聲,不過效果明顯欠佳,揮舞沒幾下,就隨著才扎一聲吼,金剛杵掉在地上。
師父坐在地上,看看我,吐了口血出來,我見師父沒掛,也挺高興的,看看門口,不知道誰來了,然後師父叫了我一聲說道:「我們村有個傻子,力氣可大了……」
剛說完,店裡就多了一人,正是打過幾次交道的邋遢瑜伽士。
瑜伽士拿出托巴顱碗,正是上次我見他用來吃糌粑那個顱碗,右手持顱碗,左手拿一串念珠迅速念起六字大明咒:嗡瑪尼唄咪哄嗡瑪尼唄咪哄……
這和-圖-書時候我聽到門外有聲音,現在都快晚上11點了,不知誰在門口。
瑜伽士皺皺眉頭,拋出顱碗,顱碗在被拋出后,並沒有遵從牛頓定律跌落,而是在空中加速朝才扎襲去。
說著也不見他吹笛,手一揚,就聽到笛子響起一陣短促的聲音,瞬間,彷彿有一把無形的大手向我襲來,我下意識用刀抵抗,結果連人帶刀都往後跌了幾步,倒在地上。
我轉而問道:「才扎為什麼問咱們是不是姓朱,還非要拿那兩件寶貝,他跟朱先生有什麼瓜葛?」
師父還不低頭:「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吳某人就是一死,也不能……」
才扎看我提刀過去,不閃不避揮揮骨笛,又傳來一陣笛聲,我又飛出去了。
師父說道:「這個你別問了,也不是咱們的事,我既然答應朱先生幫他保管三年,就一定會信守承諾,無論是誰想要那兩件寶貝,都不成。」
我操,這是星爺電影《功夫》裏面的音波功?
很明顯,師父身上有很多秘密,他知道很多事,而且這次,他提到以後遇到危險,不能寄希望于瑜伽士。
我問師父,瑜伽士什麼來歷,怎麼又在關鍵時刻救了咱們,師父笑笑說:「你這話說的不對,什麼叫關鍵時刻救了咱倆,就那個吹笛子的才扎,我收拾他不是手到擒來嘛。至於瑜伽士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不是你的朋友嗎?」
他卻又搖搖頭說:「算了,以後再說吧,現在談這個還太早了,今天累了,休息吧。不過,我勸你一句,以後遇到危險,不要寄希望于那個瑜伽士。」
瑜伽士也不說話,不過我腦中卻能聽懂他的意思:「修行中人妄動殺戮,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我一看師父是干不過才扎了,連忙喊道:「老大,變身啊,別說那個技能還在冷卻啊,實在變不了身你不是還會念經嗎?」
才扎冷笑一聲,猛地一揮骨笛,我再次揮刀,和圖書接著,才扎的骨笛傳來一聲尖利的聲響,而我就往後飛出幾米,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始終沒有力氣做到。
才扎看看我的官刀,不屑地說:「區區一把八品武官佩刀,你滾開。」
正想著,異變突生!
才扎冷哼一聲「不自量力」,舉起骨笛輕輕一揮,一陣鬼哭狼嚎般的笛聲傳來,我連續揮刀一陣砍去,氣喘吁吁盯著才扎。
接著師父站起身來,走向才扎,才扎臉色一變,有些遲疑說道:「你竟然……」還沒等他說完,師父一拳打在才扎身上,才扎竟然被被打退幾步,又揮舞骨笛,這次骨笛聲更加凄厲,師父卻被擊退幾步,接著又朝才扎衝過來。
往日里師父嬉笑怒罵貧嘴耍賤,現在就躺在我面前,我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雖然我知道眼前的才扎跟我不在一個級別上,顧不得下一刻自己是不是也會和師父一樣躺在地上,我站起來,舉刀朝才扎奔去。
我一把拉住才扎,問他這話什麼意思,他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師父的聲音有些微弱,跟平時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眼眶有些濕潤,控制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我用刀抵著地,狼狽站起,心想電影裏面楊過小龍女用太極和獅吼功擊敗的音波功二人組,關鍵是我既不會太極也不會獅吼功,而大學時學的楊氏太極24式,估計干不過他,算了,別想亂七八糟的,提刀就砍。
才扎連續揮舞骨笛,瑜伽士不斷念經,一時間,店子里骨笛聲、誦經聲不絕於耳,二人也不見有其他動作,看得我都有些煩了,心說高手過招沒啥看頭。
我四下瞅了瞅,貨架上還有一把官刀,是清政,府駐藏衙門某個小頭頭的佩刀,抄起刀來,架在我和才扎中間。
從才扎一臉吃驚的表情看,我估計瑜伽士已經佔了上風。
那天晚上,我又夢到自己手握長刀,砍向一個跟瑜伽士長得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