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漫漫十年真相路

作者:南山舊藏
漫漫十年真相路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047章 老友重逢

第047章 老友重逢

師父去了好一陣子沒回來,茶喝多了,我也有點尿意,就也出來上廁所。
巴次見狀說道:「那個屋子,放的都是雜物,來,你們快來屋裡坐。」
中間遇到幾個巴次的同事,巴次心情很好,熱情地跟人打招呼,不過我發現,他那幾個同事對他的態度卻不太好,不冷不熱的,心說這巴次怎麼混的。
出了招待所,巴次指指縣城西面,說最西頭那戶就是他家。我們走到一家小賣鋪前,巴次要去買酒,要看看師父,說道:「吳哥,這個店老闆跟我有點過節,就是早上見到那小子,咱們換一家吧。」
是巴次的老爸?這麼晚了,不知道他騎車去哪裡?
巴次說道:「嗯,我在那曲市長大,不過老家是雙湖,畢業后就在雙湖工作了。」
中午時候,又在這個茶館吃了幾個「夏帕力」(藏式肉餅),師父手機也沒電了,我們這才回招待所。
巴次握著拳頭一拳捶在桌子上,罵罵咧咧說道:「那倆二逼,老子這就去乾死他們,小帥咱倆有幾年沒並肩作戰了,一人一個,那個高的交給我,矮的交給你,走……」說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了兩步,結果自己把自己絆倒,摔了一跤,又笑嘻嘻說道:「哎喲我操,誰他媽動的手?」
這時候茶館又來了兩人,這兩人就坐在我們桌子對面,看年齡都不大,和我差不多,一高一矮,看到我們后,眼神很不友善,我跟他倆都不認識,不知道是師父還是巴次跟人家有過節,師父沒說話,巴次則瞪著這倆人,我一看,估計是跟巴次了。
「我記得你當年也沒當醫生對吧,是考的公務員來著。」
師父擺擺手說:「不用,我去買酒,你們在外面等著吧。」說著,師父進去買了兩瓶牛二,一箱大拉薩(啤酒,拉薩產,600多毫升,酒精度高,大黑瓶子,西藏一般稱之為「姚明」),我仨拿著酒沿街一直往西走。
我說道:「我光知道你是那曲的和_圖_書,大學時候你不還說,自己身體這麼壯,就是吃那曲蟲草吃的嘛。」
本以為巴次的老爸也喝啤酒,沒想到他卻要喝白酒,巴次給他老爸倒上一杯白酒,他老爸端起來就幹了。二兩多的白酒杯子,一口就干,真猛,我和師父把杯子里半杯白酒幹了,拿起羊肋骨條子就啃。
巴次看看時間,說他去上班了,讓我們隨便轉轉,下班打電話。
師父被這車燈一照,高喊著:「誰?誰他媽照我,沒長眼啊……」我拍拍師父肩膀,說道:「老大,人都走遠了。」
說著,我給巴次遞上一根煙,巴次點著后,問我們來雙湖幹什麼。說實話,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們來雙湖幹嘛,就說閑著沒事出來逛逛。
這樣走了十幾分鐘,到了巴次家。
我也哈哈一笑,說道:「記得啊,輔導員問誰先動的手,咱們一口咬定是工學院那幾個小|逼,其實是我,哈哈。」
進到堂屋,卻看到師父在堂屋最西面的一張供桌前,我走過去,也看了看,就發現巴次家裡供奉的神明跟其他人家不一樣,中間最大的是一尊忿怒相的單堅護法的擦擦佛,左右有幾尊小的大樂蓮師和站姿觀音,師父沒有說話回到座位上繼續喝茶,我也跟著師父回座位,我問師父:「師父,我很少見有人供奉單堅護法。」
巴次神經大條,也沒說什麼,狼吞虎咽就吃完一碗藏面,感覺不過癮,又要了一碗。
巴次的家很大,光院子也有五六十平,東西各有一個小屋,北面是堂屋,可能是上次在互助老張家裡留下陰影了,我一看到西屋就覺得有點發憷,而巴次家的西屋也是屋門緊密,我看了兩眼。
巴次說道:「你小子,當年剛進學校時候,就你屌,燙個爆炸頭,我其實第一天見你就想揍你來著,不過那天咱們班裡扎西被工學院里欺負,你是第一個上去動手幫他的,我剛好看到,還記得吧,那是我在西藏大學第一hetubook.com.com次跟人打架,還是和你並肩作戰。」
算了,沒準巴次老爸藉著酒勁去打狗了,咱也不摻和,裝不知道得了。
我轉述師父的意思,說想去巴次家裡吃。巴次那邊聲音馬上變了,很興奮、很喜悅,問我們在哪裡,我說在鴻運招待所。
就這麼吹了半天牛逼,巴次老爸端上一大盆羊肉,拿來幾個小碟子倒上辣椒,大快朵頤。
我看到師父的外套被桌子角勾住,他還擺手讓人別拉他,看這模樣也是沒什麼戰鬥力了,得了,也就巴次老爸還算清醒,走過去拉起來巴次,和我笑笑說:「不早了,巴次這孩子就是長不大,一高興就容易喝多。」
就這麼邊吃邊喝,我和巴次聊起以前大學時候的「光輝歲月」,二人都是哈哈大笑。
幹完一杯白酒的巴次老爸,明顯興奮不少,高興地說:「你們是巴次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們家裡,有很多年沒客人來吃飯了……」巴次老爸的漢語說得一般,不過溝通綽綽有餘,我聽他這話,意思是家裡很久沒客人了,就問道:「叔叔,這話什麼意思,家裡很久沒客人來吃飯?」
到院子里,我看到師父站在巴次老爸身前,目不轉睛盯著巴次老爸,巴次老爸還在低頭切羊肉,似乎沒注意到師父。
巴次老爸看上去比較年輕,估計不超過五十歲,中等個子,一身肌肉比巴次還誇張,背很寬,倒三角形,輪廓清晰,一看就是個猛|男。
我看看師父,師父從座位站起來,也晃晃悠悠的,喊著:「我要去打狗,我要去打狗,你們去干架吧,我去打狗,別拉我,誰都別拉我,我非要去打狗。」
師父鄙視地看我一眼,說道:「你真沒見識,單堅護法是寧瑪派五大護法神之一,供奉的人多了去了,你可別說跟我混的,我都覺得丟人。」
我給巴次打了電話,沒人接,估計已經睡成狗了。
巴次進來,拿出一些風乾氂牛肉乾,說煮https://www•hetubook.com•com羊肉是個工夫活,一時半會兒可煮不好,讓我們先吃氂牛干墊墊,我和師父一人拿一塊氂牛干吃起來,巴次把酒開了,給我和師父倒上白酒,自己喝啤酒。
「啥球大買賣,就是混口飯吃,不像你,旱澇保收的。」
本來十幾分鐘就能走到,現在拖著師父這個累贅,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才到招待所門口。
回到招待所,把師父架到床上,我這酒勁也上來了,倒頭就睡。
過了一會兒,師父說要上廁所,問巴次怎麼走,巴次指了指院子東南角,那邊有個小屋,是廁所。
正準備進去,從西邊卻傳來發動機轟鳴的聲音,我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很亮的車燈照過來,接著從我們身邊疾行而過。
這樣喝到晚上十點多,兩瓶白酒喝完,巴次的一箱啤酒也喝了個乾淨,我估計喝了七兩多白酒,點上煙大著舌頭跟巴次說:「巴次,今天茶館那倆傻逼什麼來頭?他娘的那麼屌,早上怎麼不干他們?」
我哈哈一笑,拿出手機在網上查了查,還真跟師父說的一樣,只是拉薩那邊信奉格魯派和噶舉派的人多,所以我見得少。
巴次老爸頓了頓,說道:「哎也沒什麼,不說了,咱們喝酒。」這次他沒一口乾完,開始慢慢喝了。
我覺得咱們來人家做客,這麼盯著人看很不禮貌,就咳了一聲,說:「師父你去屋裡喝茶吧。」
又在招待所躺了一下午屍,我都快睡著的時候,巴次打來電話,說他下班了,問我們晚上想吃什麼,他請客。
我發現,巴次變了,大學時候我們一起喝酒一起打架,那時候我和巴次還有魏哥,三人跟人家七八個人對打,被揍得鼻青臉腫,對方也沒佔多少便宜,一個鼻樑被打斷一個被揍得內出血,還有一次在外面網吧上通宵,我們仨把人對面五個人摁住一頓揍,還有……還有多少次,我都記不清了,巴次性格豪爽,為人仗義,脾氣也比較火爆,那時候他的和圖書信條基本就是「一言不合就是干」,可是現在他變了,擱以前,這倆人瞪我們估計巴次就動手要揍人家了。
巴次老爸看我們來了,連忙招呼我們去屋裡坐,也是非常高興,看得出巴次老爸很歡迎我們。
「嗯嗯,跟你一樣,不過我聽說你早就辭職不幹了,現在做大買賣,我這還是小公務員呢。」
我坐下,等二人走遠了,才聽巴次說了句「呸蓋(藏語常見的罵人口語)」。
不過我心情實在不太好,加上雙湖實在沒什麼好轉的,又不知道師父來意,我就這麼坐在茶館,而師父則在低頭玩手機。
巴次和師父卻站起身摁住我,讓我不要衝動,這兩人看看我,又啐了口吐沫,揚長而去。
師父一聽人走遠了,更來勁了:「他娘的給我回來,看我不弄死你個臭傻逼……」
這人正是我大學時候同學,巴桑次仁。
我一看巴次這個德行,知道他是喝大了,這時候去找人打架,莫說傷敵,估計先就自損一千了。
我拽著師父出了巴次家,師父還絮絮叨叨要去打狗。
我上完廁所回來,看到巴次正在往鍋里加水,點火生爐子。
對面二人吃完藏面,走到我們桌子旁邊,往地上啐了口吐沫,指指我和師父,又指了指巴次,說道:「跟他一起吃飯?不嫌臟嗎?」語氣中充滿挑釁、不屑、鄙視。
我懶得理他,就跟拖死狗一樣把師父往招待所拖去。
進去巴次家裡,我看到巴次的爸爸正在院子支個大鍋,正在剝羊皮,心說巴次老爸真是麻利,這才多長時間,羊都殺完了。
巴次搖搖頭,非要這就去。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過去把師父外套從桌角上解開,拉著師父和巴次老爸告辭。
兩人一陣寒暄,我問他:「巴次(巴桑次仁簡稱巴次,大學時候一直這麼叫的,林周縣醫院見習期間他也在),你怎麼在雙湖?」
我把師父拉進招待所,眼睛卻一直盯著那車子遠去的方向,剛才雖然被車燈照了一下,我卻清楚看和圖書到,那是一輛摩托車,型號看不出來,看著很大,而騎車的人,那明顯的倒三角身材,馬上我想到今天下午在巴次家院子里看到的那輛大排量Suzuki(鈴木)摩托車。
我看看巴次,從兜里掏出手機放在桌上,瞪著這倆人說:「滾你媽逼。」
說著,引我和師父進堂屋,巴次招呼我們坐下,自己去打酥油茶。打好茶,給我和師父一人倒上一碗,自己也倒上,掏出煙來遞給我,我們仨邊喝茶邊聊天。
我沒說什麼,我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候,巴次老爸抬頭看了看師父,咧嘴一笑,接著切羊肉,師父也進了屋。
沒多久,巴次到了,看到我和師父,高興地說:「走,去我家,我已經讓爸啦殺了羊子,等會兒咱們去買點酒,家裡喝個高興。」
巴次沒再說話,繼續吃藏面。
我盯著這小夥子看,小夥子注意到,也盯著我看,接著朝我走來,和我狠狠握手。
我說吃啥無所謂,關鍵要喝好,師父卻壓低聲音說,去他家裡。
巴次吃完藏面,才說道:「他們都是雙湖本地人,高個子家裡開小賣鋪的,那個矮個子是政,府臨時工,給領導開車的,跟我有點過節,唉不說了,都過去了。」
沒過多久,茶館進來一人,是個年輕的藏族小夥子,個子不算高,身體卻很壯實,穿一個黑色的緊身背心,襯托出他渾身的肌肉,要知道,這時候早上太陽初升,溫度還是很低的,我看看我和師父穿的長袖外套,心說差距真大。
我不知道這個和我同齡、脾氣倔強的年輕人經歷了什麼,把他尖利的稜角磨平了。
我走過去拉起巴次,讓他洗洗睡吧,明天再去干那倆孫子。
我一聽,巴次的爸爸居然殺了羊,瞪了師父一眼,要知道,普通藏民家這個季節一般不殺羊,這不是殺雞什麼的,一隻羊,很大的,我有些責怪師父,非要去巴次家裡,人家把羊都殺了,太破費了。
巴次笑了笑說道:「我老家就是雙湖,你不知道啊。」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