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索次掛掉電話，說：「是我一個表哥，剛才打電話跟他說了，咱們去麻辣空間等他就是。」

才扎放下筷子，盯著我說：「孫小帥，你跟索次什麼關係？」

「什麼來頭？瑜伽士是雄天信徒，有大神通，怎麼會在他手上吃虧？」

「何止是知道，說起來，還打過交道，那個瑜伽士，在他手上吃過大虧……」

我哈哈一笑，拉過小胡給他介紹，小胡客氣地跟索次握手，還問打狗是什麼意思。

我馬上問：「才扎，那個老者，你也知道？」

「什麼老者，我老爸才五十多歲，這個點肯定在外麵茶館打骰子沒回來……」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來頭，他好像一直在表弟家裡，從我第一次開天眼，就在表弟家裡見過，但是老者是什麼身份，我不得而知，前段時間瑜伽士去表弟家，覬覦表弟家的東西，還吃了大虧。」

才扎把骨笛放在桌上，這是他的主要武器，放下骨笛，似乎是在表示自己不會發動攻擊，伸出手笑呵呵說：「孫小帥，你好你好……」

「我跟我表弟感情很好，你別瞎說，如果你真的不是為了索次家的東西接近他的，那我倒可以放你一馬……」

這天下午，剛轉完市場回來，我電話響了，是我阿里的兄弟索次打過來了，他說已經休假，正在山南趕到拉薩的路上，晚上一起吃飯，師父和索次不熟，我喊他去他說不想去，我就叫了小胡，索次說，有個大哥要介紹給我認識。

我連忙丟掉手裡的heｔuboｏk•ｃｏm.cｏm煙，上去攙扶，老者卻擺擺手，說他自己能行，搖搖晃晃跨出門檻，又費力關上大門，笑了笑，走開了，這老者面容慈祥，配上這白須白髮，看起來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拉倒吧，就你家那套十二間屋的二層別墅，我做一輩子生意也買不起。」

索次給我們發了煙，點上問：「表哥，小帥，你們認識嗎，我怎麼看你們好像……」

我又問：「索次，你爺爺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我沒再說這個事兒，就問索次去哪吃，現在下午六點多，我心說，難不成剛才又見鬼了？

「什麼玩意兒，索次家那個老者怎麼回事，你這麼一身本事，別說你不知道……」

索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厲害啥，民主改革后貴族跟普通百姓都一樣，你看我，我在阿里幹了五六年了，還是個副科，一直在鄉里待著，想調回拉薩或者山南，跑了多少關係，也沒辦成，唉，說什麼貴族，現在還不如你們做生意的，我一個月就拿那麼點死工資……」

「索次家有什麼東西？」

索次倒上啤酒，我和小胡倒上白酒，才扎卻表示，他也要喝白酒，我再給他倒上一杯。

「什麼老者，你是說，那個白須白髮的老人？你見到他了？」

我和小胡在他家門口等候，給他打了電話，他在換衣服，我跟小胡就在門口抽煙等著。

索次想了想說：「二十多年了吧，爺爺走得早，那時候醫療條件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爺爺去世的時候才五十幾歲，我還很小，不太記事，怎麼了？」

我連忙站起身，把普巴杵塞進兜里，兩手握住他的右手，客氣地說：「才扎哥，剛聽索次提起你來，幸會幸會！」

索次家在拉薩市北郊，一座很氣派的藏式別墅，十二間屋，紅牆白瓦，氣勢恢宏。

我轉頭看向小胡，小胡卻是一臉疑惑，問道：「哥，你什麼選手，咱們過來抽了一根煙，索次哥就出來了，哪有什麼老者，還白須白髮的，我就看你自己走到門口看看人家大門，索次哥就出來……」

索次要吃火鍋，仨人打車到藥王山旁邊的麻辣空間，路上我問索次：「你說有個大哥要介紹給我，是幹嘛的，他人呢？」

我們倒上酒，又喝一口，開始吃菜，不過我留意到，剛才才扎提到，索次家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他沒有說，礙於場合，也不能直接跟索次問。

「就是剛剛出來那個，跟你前後腳，白須白髮的，走路搖搖晃晃……」

正說著，索次又掛了電話笑呵呵過來，一把按在才扎肩上，說道：「大表哥，怎麼我一走你們就聊得起勁，一回來你們就不說了？繼續繼續。」

才扎也盯著我，慢慢走近，我全力戒備，小胡也躍躍欲試，索次抬頭一看，連忙招呼，讓才扎坐他身邊，同時開口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表哥才扎，這個是我兄弟孫小帥，還有小胡……」

來人正是才扎，見到才扎和*圖*書，我連忙攥住兜里的普巴杵，輕輕碰了一下小胡，小胡見狀，反應很快，把腿從桌子底下抽出來，擺出一個便於進攻的姿勢。

點完菜，索次才感覺不對，問了句：「你們，認識？」

「別問了，反正你們惹不起，這麼說吧，連任東來都忌諱的東西。」

我：「不認識。」

我正琢磨要不要再講個笑話活躍一下氣氛，索次又起身接電話了。

「任東來又是什麼來頭，他前幾天去墨竹工卡甲瑪礦幹什麼？」

「沒事，隨便問問，這不是尋思你家是貴族出身嘛，家裡人應該都挺厲害吧？」

才扎這人，給我的印象，不算太壞，雖然跟我和師父有過節，但是總算沒有致我們于死地，這小子笑點很低，上次在星美影城我隨口扯了幾個冷笑話，把他樂得前仰後合，想想也挺有意思。

吃了沒多久，索次手機響了，然後他鬼鬼祟祟跑一邊去接電話，看他這樣子，估計是哪個妹子打來的。

「什麼事？」

索次咧嘴一笑，說道：「房子是我老爸的，又不是我的，不過我老爸在西郊給我買了一套，比這個小點，十間屋……」

我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我說索次，剛才出來那個老者是誰啊，得有七十多歲了吧……」

「沒什麼，隨便聊聊，快吃快吃……」

索次出身不凡，貴族出身，名字前面帶「·」，全名是西特羅姆·索朗次仁，據他說，他家裡祖輩是赫赫有名的山南四大家族之一，不過現在為了方便，一般都喊他索次。和*圖*書

「我不能說，孫小帥，我只能說這些，能夠告訴你的，我自然會說，不能說的你也不要追問，另外，看在索次和曲珍的份兒上，我……」

索次穿了一件嶄新的藍色外套，剛颳了鬍子，還吹了個髮型，一見我馬上迎上來說：「小帥，好久不見了，怎麼樣，最近生意還好吧，我怎麼看你瘦了，是不是羊腿沒跟上，天天打狗被掏空了？」

索次已經掛了電話，回到座位，開口問：「表哥、小帥，你們聊什麼呢，看起來聊得很投緣嘛……」

三人一陣說笑，來到麻辣空間，找個位置坐下，正在點菜時候，門口進來一人，手裡拿跟鷹骨笛，左手食指在骨笛上有節奏地敲打。

不過索次所說的山南四大家族之一，這個還是有待商榷，因為每次他說這話的時候，基本都喝得走不成路了，清醒時候問他，他又笑而不語。

一根煙還沒抽完的工夫，大門開了，索次家的大門都有兩米多高，是老式的兩扇門，光聽開門聲就知道這門很厚實沉重，本以為是索次，但是出來的卻是一名老者，老者白須白髮，看起來七十歲都不止，老態龍鍾、雙目無神，走起路來顫顫巍巍。

跟土豪沒法講道理，我也懶得跟他分辨，小胡卻拉著索次說：「索次哥，我剛才問過孫哥，他說你打狗厲害得很，能不能教教我，我到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

索次在阿里洞措鄉的時候很照顧我，我現在還記得半夜喝大酒去他家裡吃羊腿，蘸著辣椒兩人一晚上吃半根羊腿的和圖書事兒。

索次眉頭一皺，看著我說：「小帥你這是還沒喝酒就醉了，我們家可沒那麼老的人，我爺爺早就去世多年，老爸還沒那麼老。」

我：「認識。」

「我不能說，任東來暫時不會與你們為敵，他在做一些事，等這些事做完了，我就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對你們動手了。」

這老者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正在我尋摸這老者是誰的時候，大門又開了，這次出來的正是索次。

「我還想問你呢，剛才索次不是說了，我倆是好兄弟，倒是你這個表哥，是不是居心不良？」

索次哈哈一笑：「別聽他瞎說，我打狗都是跟他學的，這個你得請教他。」

小胡見狀，有些看不出深淺，就學著我的樣子，雙手握住才扎的手，臉上堆笑說：「你好你好……」

……

索次又問，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正好上菜了，我們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索次點了一箱大拉薩，我則要了瓶牛二，天氣轉涼，喝啤酒受不了。

這段時間可能是真的瘦了，遇到很多事，一直比較壓抑，任東來的出現，打亂了原本平靜的生活。

索次低頭點菜，並沒注意到氣氛不對。

小胡打個哈哈說：「甭管認識不認識，現在咱們可都認識了……」

才扎：「不認識。」

才扎微微一笑說：「哪裡哪裡，沒有，來，咱們再走一個……」說著，端起酒杯，半杯白酒一口乾了。

索次先說了幾句，無非是好久不見，吃好喝好，相聚是緣之類的。

才扎：「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