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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十年真相路

作者:南山舊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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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剝皮惡魔

第105章 剝皮惡魔

師父這麼一說,我閉上眼睛,用心感受,就感覺這裏陰氣極重,怨氣衝天,耳邊還能聽到有人在苦苦哀號,從聲音判斷,這不是一個人的哀號,至少是十幾個人的聲音,聽得我心裏發毛,我睜開了眼。
師父這麼一說,我才明白,小胡說的大恩大德,原來是救命之恩,雖然不知道具體經過如何,但是師父在那曲趁我到賓館收拾東西的時候,就跟小胡通過話,他還跟我說過小胡沒事,原來,他早就知道,小胡並沒出事,死去的,是趙哥和李哥。
師父的背包里,除了一把大號普巴杵、一些巧克力、幾瓶紅牛,沒有別的了。
雖然還不清楚黑氣的濃郁程度與一個人將要死去的暗示之間,是否存在正比關係,但是我感覺很不好,呼吸莫名加重。
她這麼一說,我隱隱聽到石貂低聲的叫喊,隔著牛皮口袋和背包,還是能聽見。
小胡說得理直氣壯,隱隱透出一股自信,這種自信,就如同一支興奮劑,我頓時不再畏懼,調整好狀態跟師父說:「老大,走吧,咱們去見識見識,吃人的魔鬼,能不能生吞了咱們哥仨!」
雖然凍得哆嗦,我心裏卻感覺豪情萬丈,又往手上吹了一口涼氣,真涼,比剛才更涼了。
師父也說:「小胡你先停下,別再走了,好像,來正茬了。」師父的聲音有些發抖,我走上前一看,他臉色慘白,眉毛上都結了白霜,口中呼出白氣。
我雖然也冷,但是比起師父還強點,往手上吹了口白氣,好奇怪,居然是冰涼冰涼的。
師父沒有回答,只是盯著阿佳和她懷裡的石貂,過了半分鐘,才回答說:「赤列的死,應該和她無關,她身上雖然有些邪惡的氣息,但沒有殺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佳想了想,點點頭說:「當然見過了,當然見過了。」
來山洞之前,我和師父已經幾次跟他說過此行可能有危險,為什麼他還是義無反顧來了?僅僅因為他說的「恩德」?我越想越不對勁,死死www.hetubook•com.com盯著小胡,攥著普巴杵,慢慢把師父護在身後。
小胡趁這工夫,已經橫在阿佳和師父之間,撿起牛皮口袋,掏出匕首,示意阿佳不要輕舉妄動。
說著,阿佳迅速伸手朝師父的背包抓去,師父一個閃身,可是躲閃不及,被阿佳抓住背包,小胡則出手制止阿佳,阿佳反應太快,避開小胡,用力一扯,把背包帶扯斷了。
不過聽到師父說這是將死之人才會有的,小胡絲毫沒有怯懦,又點上煙,弔兒郎當叼著,說道:「是嗎?我有點迫不及待想看看,是什麼選手,還能弄死咱們?我頭上也有黑氣吧,哈哈,不知道那個吃人的魔鬼,頭上會不會有黑氣呢?」
小胡一拳打在牆上,繼續說道:「我這條命,是趙哥李哥他們救的,他倆人救我一命,定不是想讓我做個貪生怕死的縮頭烏龜,大道理我不會說,我學歷低,但是做人的道理我懂,老吳哥,你對我的大恩大德……」
小胡也往手上哈氣,看他臉上的表情,我估計他哈出的氣也是涼的,這很不合理,就算天氣再冷,口中哈出的氣也應該是熱乎乎的,而且現在這溫度雖然低,也遠遠比不上以前在阿里冬天時候的溫度那麼低。
小胡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摸摸臉,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畢竟是臨床出身,我忍住胃中的翻滾,仔細查看起來,師父和小胡也是一臉震驚,同時認真查看人皮。
又想到才扎在死前說的讓我小心,「他」是我認識的人,聯繫起來,我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小胡,他在墨竹工卡縣甲瑪礦區,和魏哥一起參加救援,再次遇到我和師父,說自己退伍了沒事幹,想跟著師父學做生意,這仔細一想,怎麼覺得這一切,似乎太順理成章了?
師父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說道:「你想怎樣?」
哀號聲聽不到了,正想說點什麼鼓舞士氣的話,我忽然看到,小胡和師父的頭頂上,都有一和圖書團黑氣縈繞,不是上次才扎頭上那種若有若無的黑氣,而是猶如實質、非常濃郁的一團。
不對,還有一隻綠眼石貂,難道這阿佳瘋了,竟以為那隻綠眼石貂是自己兒子?
而且我忽然想起來,當初在那曲那個飯館,小胡和趙哥李哥中午吃完飯,然後出了車禍,趙哥李哥推開小胡,救了他一命,當晚我們一起吃飯,小胡卻跟沒事人一樣,根本沒有提及趙哥李哥的事兒,我也是回到拉薩后,才從魏哥那裡得知的,當時我還以為出事的是小胡,都分辨不清他是人是鬼。
小胡忽然說:「老吳哥,孫哥,你倆頭上怎麼有,怎麼有一絲黑氣圍繞?我看不清楚,但是真的有!」
師父臉色慘白,身子微微發抖,這是極度憤怒的表現,接著,師父緩緩轉過身來,面露猙獰,眼睛都紅了,殺氣騰騰說:「殺人者,人恆殺之,今日若不把這剝皮殺人的兇手挫骨揚灰,我枉為人師,更枉為人也!」
阿佳指著師父的背包說:「你說,是不是把我寶寶藏在包里了?」
師父走到左邊一張人皮旁,獃獃站立,然後緩緩伸出手,溫柔地撫摸在那張人皮臉上,一臉悲傷地喃喃說:「原來你在這裏,原來你在這裏啊……」
小胡這小子倒是硬氣,點上一根煙,又丟給我一根,狠狠抽兩口說:「我管他媽什麼選手,老吳哥,我小胡堂堂男兒,豈會臨陣退縮,事前你們都跟我說過此行的兇險,可是,我不怕!」
師父臉色一變,掏出幾塊巧克力分發給我們,邊吃邊說:「小帥小胡,如果現在退出去,我能保證你倆的生命安全,但是如果繼續前進,我無法保證。你們聽說過嗎,將死之人,嘴裏哈出的氣是涼的……」
然後阿佳臉色一變,露出一絲狂熱,喃喃說:「寶寶在這裏,寶寶在這裏……」
既然如此,那麼,魑魅魍魎,何懼之有!
仔細一想,不寒而慄,小胡也想到了,開口說:「阿佳啦,別裝神弄鬼,老吳哥包里,沒有你https://m.hetubook.com.com的孩子!」
師父慢慢說:「我想,她這話的意思是,說她自己不是人,重點不是吃人吃羊,而是她不是人。」
我也連忙用手電筒照照,就看到在這山洞左右兩邊的牆上,各掛有六張完整的人皮!
師父微微一笑,說道:「將死之人才會有的,小胡,不錯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看到黑氣了。」
小胡匕首撤回匕首,我們仨就這麼盯著阿佳和她懷裡的石貂,石貂經過阿佳的摩挲和安慰,不再發出怒吼,閉上眼,倒是很享受,不過因為阿佳手上的血都抹在它皮毛上,顯得有些怪異。
右邊最後一張人皮,正是赤列的。
小胡狠狠把煙頭丟在地上,啐口唾沫說:「不把他屎揍出來,算他拉得乾淨!」
被阿佳突然的這陣狂笑嚇了一跳,我們三個面面相覷,小胡開口問:「只吃人?不是說有村民的羊也進來了被吃了嗎?」
牛皮口袋一打開,裏面的綠眼石貂一下子躥到阿佳懷裡,阿佳左手還攥著匕首,流了不少血,而石貂則死死盯著小胡,嘴裏發出低聲嘶吼,似乎是因為小胡的匕首傷到了阿佳,而發怒。
我和小胡連忙點頭,說道:「師父說得有道理!」
小胡輕輕問:「老吳哥,怎麼辦?」
阿佳又搖搖頭,面無表情地說:「小夥子們,怎麼不聽我勸,裏面有吃人的魔鬼,唉,跟幾年前那倆孩子一樣……」
難道,小胡就是「他」?或者說,是「他」安排在我們身邊的間諜,就像德央那樣?
「沒有,我想問問,小胡,你為什麼明知道有危險,還是義無反顧跟著進來山洞?」
師父看著阿佳說:「班丹活佛是我朋友,你呢,阿佳啦,你是誰,恐怕不僅僅是村裡茶館的老闆娘吧?」
小胡放慢腳步,說道:「老吳哥,怎麼這麼冷啊,孫哥,你們感覺到沒,不光溫度低,還陰風陣陣的,吹得我頭皮疼。」
阿佳臉上又露出猙獰的表情,瞪著眼說:「我不管你跟班丹什麼關係,我要我hetubook.com.com兒子,寶寶,別怕……」說著,她迅速伸手去搶奪小胡手中的牛皮口袋。
小胡也能看到,只是沒我看得那麼清楚,其實也沒見師父教過我和小胡關於什麼開天眼之類的神通,好像是跟著師父,慢慢就能看到。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們忍不住把腦袋伸近一點,想聽清楚,阿佳用手勾了勾,示意我們再近一點,然後用蚊蚋之聲說道:「因為,那個魔鬼,他只吃人啊,我還能算人嗎?」
師父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連忙扶起他,背包掉在地上,裏面的牛皮口袋也散落在地上,阿佳看到這牛皮袋,臉色一變,問道:「班丹是你什麼人?」
士為知己者死,救命之恩,拚死相報,原來,小胡跟著師父,是為了報恩,我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走到師父身邊,想說些什麼安慰他,卻開不了口,小胡點上煙在一邊罵罵咧咧的,情緒激動。
「不是,小胡兄弟,打住,老大怎麼了,對你有什麼恩德?你倆應該不太熟吧?」我有些疑惑,據我所知,師父和小胡只能算是一見如故,相識時間並不長,也談不上什麼恩德吧。
師父這麼一說,小胡哈哈一笑,說:「老吳哥,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我這條命,從你救我那天,就給你了。」
小胡閃身,阿佳逼近,小胡無奈用匕首一個劈刺,想要阻止阿佳,可是沒料到阿佳不閃不避,用左手一把攥住匕首,右手拉住牛皮口袋用力一扯,不過這牛皮口袋倒是結實,並沒有沒扯爛,只是被這一扯之力,拉開了上面扣住的帶子。
我也一腳踹在牆上,忿忿說:「弄死他!」
阿佳卻搖搖頭說:「一定在包里,我好像又聽到寶寶的哭聲了,你們聽……」
小胡義正詞嚴說道:「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有的人,即使接觸大半輩子,還是不能打開心扉,但是有的人,雖然只是傾蓋之交,卻能為之拚命,士為知己者死,為了老吳哥,小胡一死又何妨!」
阿佳喃喃說:「因為,因為……」
https://www.hetubook.com.com師父又問:「他是什麼人,為何你見過他,卻相安無事?」
接著,阿佳鬆開左手,用鮮血淋漓的左手摩挲石貂,臉上卻是一副慈祥的母親的模樣,說道:「乖寶寶,別怕,別怕,有阿媽啦在……」
師父點點頭,三人調整好位置,小胡一馬當先,拿著手電筒在前面小心翼翼探路,剛走了十幾步,小胡停住了,用手電筒四下打量,喃喃說:「這他媽什麼選手?」
說完,阿佳忽然發生尖利的大笑,「哈哈哈哈」,抱著她的石貂,轉身離去,邊走邊笑,笑得癲狂,似是瘋了。她離去的方向,正是我們進來時候的山洞方向,看起來,她是真要離開了。
我還想說點什麼,師父從後面拉住我,走到小胡身邊,拍了拍小胡的肩膀,說道:「小胡,好兄弟。」
但是我感覺,溫度下降了,越往裡走溫度越低,我們都穿了不少衣服來的,可是我還是有點瑟瑟發抖,小胡走在前面,看他打出的手電筒光晃晃悠悠的,就知道他也在打冷顫了。
說完,師父轉身看著我,我看到他眼睛有些濕潤,師父假裝不經意的揉揉眼睛,說:「這裏面陰風陣陣,吹得我眼睛疼。在那曲那次,如果不是我出手相助,小胡趙哥李哥,仨人都得死!」
阿佳說話雖然面無表情,但是聽起來卻毫無惡意,甚至還有些關切的意思,師父又說:「阿佳啦,你見過那個吃人的魔鬼嗎?」
師父撫摸的這張人皮,看起來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這個,應該就是我那死去的師兄。
然後師父輕咳一聲,對阿佳說:「阿佳啦,你兒子還給你了,洞里一片漆黑,勸你早點回去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一共十二張人皮,剝離得相當完整,看得出來,還縫合過,甚至從人皮上還能看出每個人的大概模樣,就像十二個人掛在牆上一樣,無一例外,全是男性。
休整一下,簡單補給,再次前進,小胡打頭陣,走得很小心,這樣走了一段路,沒有再遇到失控的石貂,也沒有遇到瘋瘋癲癲的阿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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