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王者東來
師父也來到門口,看著任東來,出乎意料的,師父的反應很平靜,客氣地拱手致禮,還做了個請的動作。
這四不猴竟然也是病閻王所豢養的。
場面僵住了,我感覺空氣都不流通了,這他媽都是什麼選手,原本任東來是來準備帶走瑜伽士,病閻王阻止,二人差點動手,慕謙洛弦又半路殺出來,二人跟病閻王的過節我不清楚,但是多半也會動手,可是現在任東來和慕謙又較上勁了,大戰一觸即發。
任東來點點頭,說道:「不錯,只是稍微吃了點苦頭。」
外面又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這動靜聽起來倒是熟悉,我起身一看,果然看到慕謙的紅色大猛禽。
任東來身子站得筆直,雙手背負身後,氣色很好,說話中氣十足、聲音富有磁性,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溫文爾雅的高貴,卻不高高在上拒人千里,臉上掛著平易近人的微笑,人中之龍任東來,比在尼泊爾燒屍廟見他的時候,似乎有了些不易察覺的變化。
門口不合時宜地傳來一陣響動,就看到四隻猴子跑了進來,第一隻雙手捂著嘴巴,第二隻雙手捂著耳朵,第三個雙手捂著眼睛,第四隻雙手捂著肚子。
慕謙一邊吃面,一邊又問任東來:「對了兄弟,那位朋友怎麼回事,看起來身體不太舒服,老哥我剛好略通醫術,讓我瞧瞧吧。」
任東來臉上卻露出了異樣的笑容,趴在我耳邊說:「吃人?我可不會,倒是你要小心了,你老大,可就說不準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任東來站了起來,身子站得筆直挺拔,一字一句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慕謙這才慢慢收起鉞刀,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慢慢走進屋,還說:「洛弦,我是給你面子,大家都看到了,我可不是怕那個小白臉,對了,小白臉,你叫什麼名字?」
我小聲對他說:「任東來,你想超脫六道、不在輪迴,這跟我沒什麼關係,但是你要吃掉曲珍他們,我絕不答應,雖然我實力不濟,也會拚死一戰!」
他說的,是臉色很差的瑜伽士,瑜伽士吃完藏面后,臉色稍微好了點,不過身子還靠在牆角,有些微顫。
任東來坐在瑜伽士身邊,眼裡滿是關切,輕輕握著瑜伽士的手腕,像是在號脈,然後對慕謙說:「不勞費心,我朋友的事,我心裏自然明了。」
四不猴,湊全了,都來了。
現在的情況,病閻王是敵人,任東來是敵人,瑜伽士與任東來一夥,也算敵人,但是瑜伽士和病閻王積怨更深,任東來又那麼強,我實在找不到理由幫著任東來對付病閻王,病閻王雖然殺人如麻,卻是巴次的義兄,要是讓我幫病閻王對付任東來,也不合適。
病閻王輕咳一聲,笑著說:「自然沒意見,不過呢,我的想法是,殺了他之後,你再帶走他的屍體,這樣不知你有沒有意見?」
任東來原本輕鬆的面色漸漸凝重,別有深意打量起病閻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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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不猴,以及大旱獺,似是在揣摩病閻王的身份。任東來沒再言語,只是點頭應到。
說著,他真的站起來,從柜子里拿出幾個碗,開始盛藏面。
慕謙卻說:「就這麼個破店子,你小子還雇上夥計,能掙出工資不?那個夥計也是,還辭職,昨天忽悠老子的時候,可是把我唬得一愣一愣,想找他算賬,自己跑了……」
洛弦用手攏攏頭髮,甜美地說:「六碗藏面,小哥哥。」
病閻王對這場面的變化,倒是高興,雙手抱膀,陰陽怪氣說了聲:「大鬍子,我看你就是在我這病鬼面前還能耍點威風,被這小白臉就唬住了,呵呵,跟你動手我都覺得丟人……」
任東來說得語重心長,就像是在和病閻王商量,可是他的手,卻看似無意地扣住面具。
我對任東來拱手,笑著說:「任東來,看來在尼泊爾燒屍廟,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小胡看著洛弦,不住吞咽口水,我一看他,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孫哥,我是在看藏面,還有點餓。」
慕謙說得很自然,看來他和洛弦配合得很默契,這個就坡下驢,簡直沒有絲毫違和感。
說完,慕謙眼裡迸射出精光,斜靠在牆上,盯著任東來。
四不猴進了屋子,就跑到病閻王身邊很乖巧坐下,依然保持或是捂眼或是捂嘴的動作,大旱獺已經啃食完巴次父子的屍體,也橫在病閻王身前,病閻王指了指地上巴次父子的骨架,四隻猴子就過hetubook.com.com去抬著骨架出門,應該是抬到餐館後面去了,然後回來繼續乖巧坐下。
慕謙洛弦,兩人下了車,半天不見,洛弦還是這麼漂亮嫵媚,慕謙腿上還系著洛弦的圍巾,走路卻很自然,看來傷勢已經不影響他活動。二人往餐館走來,到門口看著被師父踹了個洞的木門,說了句:「我操,這誰乾的,就這破門還他媽踹……」
他還不知道班丹已經跑路,不對,是去弘法,這裏已經沒了店家。
任東來笑著進了餐館,在瑜伽士身邊坐下,我才注意到,任東來背負在身後的手上,拿著那個木雕面具。
我操,任東來這麼大方就承認了,可是我在特裡布胡凡機場,還見到任東來的師兄和Peter,說明那個時候他還沒得手,從當時的情況推測,任東來很可能是被苦行僧制服后囚禁在燒屍廟,而後不知為何任東來脫困,還拿到另外一半斯巴霍紋身,也就是說,他把他師兄背上的皮膚給剝了,而任東來輕描淡寫的「吃了點苦頭」,怕是絕不是一點苦頭那麼簡單。
慕謙這時候卻犯了渾,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都看不出來,從皮衣里抽出金剛鉞刀,就朝門外走,還撂下一句:「外面寬敞。」
慕謙叼著雪茄說:「小氣鬼,你開個價吧,面具,我買了。」
任東來不動聲色,淺淺說:「有些東西,是不便借給別人看的。」
看來這大鬍子雖然看上去四肢發達,但是頭腦並不簡單,我也是今天才想通的,慕謙這智商,還不在hetubook.com•com我之下。
因為班丹對師父和任東來的評價,也因為任東來剛剛說的話。
我裝作沒事發生,內心深處卻泛起陣陣漣漪。
洛弦正吃完最後一口藏面,起身站到門口,說:「你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正事都沒幹完,跟人家小帥哥爭勇鬥狠。」
說著,慕謙洛弦進來,看到屋裡的眾人,來到我們身邊坐下,又掃視一圈,問了句:「店家呢,來五碗藏面。」
慕謙和任東來扯了幾句,就開始盯著病閻王,以及他身邊的四不猴和大旱獺,昨晚慕謙在大旱獺襲擊之下吃了虧,腿上都剜了一塊肉,想必對大旱獺恨之入骨。
聽他這意思,他只否認了吃人,並沒有否認他想要超脫六道的目的,任東來反覆無常,心狠手辣,但要是說他騙人,我還真不太相信,想到師父今天在色林措的失控表現,那一身黑墨,怎麼看怎麼不像正派啊,倒是任東來那一身銀白色的光芒,很是漂亮大氣。
任東來終於開口,對病閻王說:「要飯的,我帶走了,你沒意見吧?」
一時間,氣氛相當詭異,任東來也不說話,卻很關心地查看瑜伽士的傷勢,一手接過瑜伽士手裡的藏面,放到桌上,病閻王也不說話,盯著任東來和瑜伽士,大旱獺還在啃食巴次父子屍體的最後一小部分,我和師父小胡坐在左邊靠門的桌上,也不說話。
小餐館的氣氛,詭異而凝重,任東來微微搖頭,說:「這樣恐怕不行,才扎走了,班丹跑了,要飯的要是再死在這裏,我會很孤獨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任東來動作倒也嫻熟,很快六碗熱氣騰騰的藏面就端了上來,慕謙連忙護住自己身邊的五碗,生怕我們跟他搶一樣,洛弦自己只吃一碗。
在尼泊爾的燒屍廟前,我們曾並肩戰鬥,雖然我只是個打醬油的,但是好歹咱也沒慫。
慕謙「哦」了一聲,繼續扒扯碗里的面,很快,五碗藏面一掃而光,叼著雪茄,又說:「多少錢,哎兄弟,你手裡拿的面具借我看看吧,我覺得挺有趣……」
而任東來要吃掉被他控制的六道之內代表性生命,我是聽師父說的,他說在索寺古籍中看到的,那些書我看不懂,如何判斷師父說話的真偽,心裏不由自主地,對師父又有了些猜測。
任東來饒有興趣看著大鬍子猛|男慕謙和妖嬈美女洛弦,然後又掛著一臉親切的笑容,說道:「這個餐館是我開的,不過前面那個店家,辭職不幹了,五碗藏面對吧,這就來……」
想到這裏,我又覺得眼前的任東來太過殘忍,溫文爾雅的外表下,是一顆兇狠冷血的心。他今天還擊敗堆阿瓊,拘了堆阿瓊的魂……
說完,任東來一陣哈哈大笑。
聽慕謙這話,他是知道了班丹恭敬地伺候的那個看不見的神秘食客,不過是故弄玄虛。
瑜伽士誤殺巴次父子,雖然有錯卻罪不至死,病閻王因為巴次父子慘死,要殺瑜伽士,我和師父小胡本來是趕來救瑜伽士的,但是任東來出現,自然他會救瑜伽士,但是任東來就在前不久還拘了堆阿瓊的魂,曲珍央金等都在他手上,任東來又是我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