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巔峰強者
洛弦木然愣在原地,神情恍惚,慕謙過去扶她,坐下來休息了一分多鍾,洛弦才漸漸恢復正常,盯著阿佳說:「此話當真?」
洛弦見到阿佳的表情,自知老大爺所言不虛,拉著慕謙過來給老大爺和任東來道歉,老大爺還氣呼呼的,嘴裏念叨「一代不如一代」,任東來則一臉微笑,也不說話。
阿佳應該沒有察覺我們的花樣,轉而對慕謙洛弦說:「你們呢,你倆是什麼意思?」
我眯著眼盯著任東來,心說要是任東來不敵,拼了命也要救他,至少跟他一同戰死,也是一種光榮,權當報答在燒屍廟他的恩情。
師父先說了:「今日之事,我們理虧,也不多做解釋,不過堆阿瓊的賬,日後還是要算的,不過任東來,我會與你光明正大一戰,而不是今天這樣的圍毆。」
帕沃也是任東來的同夥,或者說朋友,但是實力一般,我們三劍客隨便兩個就能分分鐘完虐他,他來,不過是自尋死路,根本於事無補。
阿佳的行為明顯有些趁人之危,先是用救過我們的事情,讓我們幫她對付任東來,現在又用風天的事,逼慕謙洛弦也與她聯手,拋開我和小胡兩個菜鳥來說,阿佳、病閻王、師父、慕謙和洛弦,都是高手,還有什麼綠眼石貂、四不猴、大旱獺這幾個幫手,而任東來,則是孤身戰鬥,還要保護瑜伽士。
阿佳和病閻王對視,而後氣勢陡增,雖然比任東來弱上一些,但相差並不太多,慕謙洛弦也展現出了強悍的實力,師父明顯有所保留,在裝腔作勢。
這下只剩下我們三劍客和任東來、老大爺、Peter,帕沃已經扶著瑜伽士上了車,任東來臉上還是玩味的笑,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們仨,我們仨都感覺不好意思。
面如金紙的瑜伽士顫顫巍巍站起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用已經沒有力氣的雙手推著任東來,和*圖*書他想「說話」,卻已無力做到,眼眶漸漸濕潤,無力地推搡著任東來,又不停指著小木門,再指指自己,搖搖頭。
我被慕謙的反應逗樂了,又不敢笑出聲,硬憋著看著他們。
老大爺出現后,任東來散去身上的威勢,開始饒有興趣打量眾人。
任東來渾不在意,扶著瑜伽士再坐回板凳,緩緩走過來,我們都不自覺地後退,給他讓出一條路,就連舉著軟劍的洛弦,也沒有阻止,任東來一直走出門,又往前走出幾十米,在一塊空地上站住,抬起頭,看著天。
接著,老大爺又遙遙對慕謙洛弦說:「風家丫頭,大鬍子,你倆怎麼也不開眼,對東來出手?東來要不是顧及風天的交情,早把你倆收拾了,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摻和……」
八年之前,八年之前……
瑜伽士點點頭,眼中流出兩行清淚,神情複雜地看著任東來,然後頗為費力掙扎著起來,在任東來的攙扶下,走到大鍋旁邊,也不顧鍋里沸騰的開水,用食指蘸著開水,在地上寫了幾個字:術本無正邪人卻分善惡。
任東來他們的陸巡絕塵而去,我和師父小胡也回到車上。
「斷無戲言。」
真他媽亂。
呼嘯而過的北風,更顯凄厲,似在為這一戰而悲鳴。
阿佳的意思,是風天八年前在拉薩河畔被人打傷,下落不明,而阿佳則知道風天的下落,或許風天出事,和任東來亦有關聯,以此要挾風洛弦和慕謙,二人這才答應對付任東來。
驚人的相似,當時也是任東來、瑜伽士、我和師父小胡,現在還是我們五人,不過立場卻變了,我們三劍客成了任東來的敵人,而我們,曾經都是被任東來保護過的人。
「好,我答應你。」
一時間,狂風大作、塵土飛揚,地上的草都被壓低下去,所謂「疾風知勁草」在眾多高手的強大威嚴下,全部臣和圖書服。
說完,洛弦丟掉手中的女士煙,從腰間解下軟劍,堅毅決絕地望著任東來,慕謙也拿出鉞刀,擺出進攻的姿勢。
想想這兩天發生的事,原本只是想來去藏刀,結果,冒出這麼一堆人,先是遇到什麼七代傳人孫慕謙和風家美女風洛弦,又是瘦脫相的班丹,再是病閻王,巴次父子則在瑜伽士和病閻王戰鬥中慘死,任東來辦了堆阿瓊,病閻王想殺瑜伽士,任東來出手阻止,阿佳出現,說服眾人圍毆……
阿佳他們慢慢把任東來圍在中間,任東來仰天長嘯,身板站得筆直,緩緩捲起中山裝的袖子,暴露出袖口下大片的雪白色襯衫,傲然說:「十年幾度鬼銜冤,一夢紅塵靜坐禪!任東來,生是人傑,死作鬼雄!」
四不猴、大旱獺和綠眼石貂紛紛往後退,看著後退的畜生,再看看圍著任東來的我們眾人,我忽然感覺,我們就跟這幾隻畜生,沒什麼區別。
車速很快,剛剛還在遠處的越野車已經到了我們身邊,一記漂亮的漂移,車子停下。
任東來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出是何表情,他把瑜伽士扶到板凳上坐下,低聲說道:「要飯的,你別磨磨蹭蹭的,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你是我的朋友,任東來沒幾個朋友,卻有數不完的敵人,別擔心,收拾完他們,我帶你走,回去安心養傷,你這身體,估計要靜養一陣子,沒事的,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老大爺走過來,對著阿佳和病閻王說:「老妖婆、病猴子,還想動手嗎,東來心地善良,一再忍讓,你們如果一心尋死,我自然成全……」
阿佳冷笑一聲:「八年前,風天孤身進藏,在拉薩河畔,遭遇強敵,身負重傷,至今下落不明,可知是誰傷他?你所謂的家中主事之人,不過是你風洛弦和風天那不成器的二叔,八年來,風家每況愈下,現在你有兩條路,和_圖_書一是按照你說的,馬上離開,再也無法找尋你的大哥風天,二是,與我聯手,協力擊殺任東來,成敗與否,我都告訴你風天下落。」
任東來的身上迸發出銀白色的光芒,光芒大盛,無法直視,遠勝在尼泊爾之時。
但是車子的後車門也打開了,看來還有幫手,希望這次來的人能夠強一點,我心跳忽然加速,會不會就是任東來背後的「他」?我所認識的人?
阿佳沒再說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來風天出事與任東來並無關係,老大爺說的「草堂錦里武侯廟、寬窄巷子送仙橋」都是成都著名景點,應該是說風天在成都。
我操,這任東來到底樹了多少敵手,怎麼這時候還有人趕來,是嫌任東來死得太慢?
道完歉,慕謙也在阿佳旁邊啐了口吐沫,很是不屑,和洛弦上了猛禽車,開車離去,臨走的時候還問我,車子修好了沒,需要幫我們拖車不,我連忙說已經修好。
老大爺和Peter,帕沃走到任東來身前,任東來耳語之後,帕沃徑直走到餐館,扶著瑜伽士出來,就要把瑜伽士帶上車,病閻王和阿佳馬上過來攔住,幾隻小畜生也攔在帕沃前面。
老大爺又一口老濃痰啐在師父腳下,想說什麼,卻被任東來伸手阻止,三人這才離開,臨走時候,Peter還朝小胡拋了個媚眼。
他對阿佳的稱呼是老妖婆,對病閻王的稱呼是病猴子,也讓我有些不解。
我操,耳聾眼花的老大爺會說話,之前一直裝聾作啞,而他的任東來的評價,則是心地善良。
這話剛說完,慕謙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對老大爺說:「小孩子怎麼了,小孩不要面子嗎?今天你們都欺負我,我他媽容易嗎……」大鬍子慕謙一臉委屈。
瑜伽士雖然不能與人溝通,但是我們都能明白,他這是要任東來走,別管他。
阿佳率先出去,後面跟著病和-圖-書閻王和石貂等,再後邊是慕謙和洛弦,我和師父小胡走在最後,師父嘆了口氣,跟我要了根煙。
駕駛座打開,下來的是金髮碧眼的帕沃。
的確,以戴著面具的任東來的實力,就算不能擊敗眾多高手,想要全身而退,應該不難,但是他身邊還有個重傷的瑜伽士,現在的場面,又讓我想起燒屍廟的苦戰,任東來本可自己逃走,但是他沒有,反而把我們全都趕走,孤身迎敵。
洛弦拉著慕謙就往外走,阿佳又面無表情地說:「你可知風天現在何處?」
而阿佳說的「八年之前、拉薩河畔」則讓我猶如雷擊!
洛弦則開口說:「前輩,我們也是無奈,那位前輩說她知道我兄長的下落,還暗示是任東來傷了我兄長,以此要挾,讓我們對,對任東來出手。」
阿佳說這話的時候,不斷打量任東來,似在暗示,就是任東來傷了風天。
這二人,一個是曾經在古格遺址看大門的老大爺,也就是任東來的師兄,另一個,是長發飄飄的Peter。
想必此刻他的臉上,應該是悲傷的表情。
寫完后,瑜伽士眼神複雜地盯著我,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感覺實在是無顏面對他。
老大爺狠狠一口老濃痰啐在地上,滿臉不屑地搖搖頭,說:「老妖婆,真是不要臉,什麼屎盆子都往東來頭上扣,風家丫頭,草堂錦里武侯廟,寬窄巷子送仙橋,自己去找吧。」
慕謙二人的離開,形勢再次逆轉,阿佳自然省得,拉住病閻王,低聲耳語,病閻王情緒激動,助跑后一腳踹在小餐館牆上,小餐館轟然倒塌,然後病閻王帶著四不猴和大旱獺,走向五菱車,阿佳則抱著石貂跟上。
車上又下來兩人,雖然這倆人我也認識,他們的出現也足夠讓我震撼,但是他們卻不是「他」。
我自覺心中有愧,也對阿佳的手段很是不齒,甚至不敢直視任東來和瑜伽士www.hetubook•com.com。
人中之龍任東來,戴上面具的他,雖然僅是孤零零一人,站在我們七人外加一群畜生的包圍圈中,身上卻散發出讓天地變色的強大威勢,彷彿這天地間,本就他一人,除他之外,再無旁物,天色尚不晚,卻陰得厲害,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慕謙明顯猶豫了,洛弦開口說道:「前輩,兄長常常教誨我,凡事留一線,不可把事情做絕,您說的任東來,跟我們並沒有深仇大恨,我們也沒必要非要置他于死地,所以我們的意思是,不蹚渾水,就此別過。」
的確,慕謙洛弦只是跟病閻王有仇,前面與任東來之間的不快,也不過只是口舌之爭,何必以死相搏,人家跟風洛弦的大哥風天還有交情,阿佳卻還想拉上二人一起對付任東來,誰會理她。
二人的出現,著實令我震撼,我以為老大爺已經死在任東來手裡了,可是從他這步履穩健、一臉紅潤來看,老小子活得比誰都好。
洛弦忽然愣在原地,驚愕地看著阿佳,她從兜里掏出一包女士煙,點上一根,故作鎮定地說:「兄長自然在家中主持大局。」
遠處一輛陸巡全速駛來,轟隆隆的馬達讓眾人為之一滯。
任東來這人還真是奇怪,明明跟他沒關係,或者他根本就知道風天的下落,卻不說破,也不辯解,這是有性格,還是個傻子啊?
任東來念叨的詩,我曾聽師父念過,卻沒查到出處,二人除了班丹所說的殊途同歸,還有什麼共同點?我想不通,也沒時間想。
儘管他是任東來,儘管他戴著面具,儘管在我的認知中,任東來未嘗一敗,但是對上我們這邊的強大陣容,怕是也不好過。
這阿佳有點太過心狠了吧,也不知她和任東來有多大仇,現在又準備拉上慕謙洛弦,慕謙雖然與任東來不對付,但是剛才任東來已經放了他一馬,還提及與風天的交情,慕謙他們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