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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胖子肩膀說：「你怕什麼，你這小區不是睡得早，是根本沒幾個人，快回去吧，你陽氣重，陽火十足，鎮得住，鎮得住。」

師父追著潦倒醫生跑了，剩下我和小胡胖子，聽完林總的解釋，小胡和胖子才鬆了口氣，胖子起來就要結賬，可我卻覺得事情不對勁，這一屋子的食客，為何都沒什麼陽氣？

到了格桑林卡，我們看了看車，還在，拉薩的治安沒得說，車子放外面一年半載的，除了落上一層灰塵，別說偷車了，連砸玻璃的都沒有。

「講故事？林總，你的意思是，他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不過，有一點我還有點懷疑，為何趙醫生他們的白大褂都是老舊的款式，就問趙醫生。

收銀員笑著說：「瞧您說的，哪有幾萬，翻來覆去就是這些人。」

前台又是一聲吼，眾員工起來，端茶倒水，殷勤服務。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發完快遞，師父說要去格桑林卡取車，讓我和小胡跟他一起，我剛賣了個硬貨，賺了點錢，想請大家吃飯，既然是去格桑林卡，自然還是要叫上胖子。

收銀員聽出我話裡有話，尷尬一笑，顧左右而言他：「您覺得這個辣度還可以嗎？是不是有點太辣了？」

到了火鍋城，跟昨天差不多，前台玩手機，其他員工在睡覺，沒看到林總，我又借口上廁所，去看看潲水桶，跟昨天一樣，兩大桶潲水都快滿了，看起來昨晚我們走後還有客人來吃飯。

不知為何，在和-圖-書計程車上，我就想起那家玲瓏香火鍋城，想著想著就流口水，就說晚上我請客，還去玲瓏香。

我不放心，想要跟著出去看看怎麼回事，潦倒醫生如果心裏沒鬼，為何要逃跑。

師父笑而不語。

趙醫生這麼一說，我也釋然了，如果這些食客都是鬼魂，那麼飯店裡一定早就陰氣衝天了，但是現在，店裡只有飄香的火鍋味道。

「那老洪為什麼要說謊？」我有些不解地問。

只吃飯，沒喝酒，本來吃不了多久，但是大家都快吃飽的時候，師父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看看時間，九點多，就開始聊天，聊了半天，來客人了，還是那幾個醫生，為首的正是趙醫生。

話音剛落，潦倒醫生拔腿就跑，師父讓我們在這裏等他，然後一個人追了出去。

趙醫生咧嘴一笑，推了推眼鏡說：「我們自然都是人，老洪以前跟我一個科室，算是我領導，不過後來沉迷賭博，債台高築，醫院把他開了，唉，也是個可憐人，前幾年賭博，輸了不少錢，借了一屁股債，還欠我三萬多，我也沒要。」

師父笑著對胖子說：「這個辦法你都知道？不錯不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隻是不讓髒東西跟你回家的辦法，如果家裡本來就有髒東西呢？」

說完，趙醫生扭頭回到座位，繼續吃起來。

胖子在家看電視，我們先去他家坐了一會兒，到快八點的時候，師父說差不多了，去吃飯。

我問師父，hetubook.com.com格桑林卡到底怎麼回事，都傳言鬧鬼，卻沒見到有什麼鬼怪出沒，火鍋城裡沒什麼陽氣的食客，騙吃騙喝的老洪，閃爍其詞的收銀員，有些可疑的林總，還有那個故作神秘的保安，都不太對勁，似乎有什麼聯繫，一時間又想不通。

此言一出，我就發現問題所在了，這家火鍋雖然好吃，但是火鍋總不能天天吃，火氣大，比如我，一周吃一次就覺得不少了，收銀員卻說翻來覆去就是這些人。

我也皮笑肉不笑地說：「辣度剛好，味道很棒，希望下次來的時候，還能繼續保持。」

買完單，我正準備給師父打電話，師父就回來了，氣喘吁吁說：「讓他跑了。」

這貨腦子不好使吧，一天就把我忘了，還是我大眾臉不好認？但是我們同桌的，二百多斤的胖子辨識度還是很高的，他也沒正眼瞧。

剛上車，還沒發動開，那個保安又過來說：「都快十二點了，你們快點走，晚了的話……」

林總和趙醫生一唱一和，把潦倒醫生說得一無是處，似乎潦倒醫生就是個單純騙吃騙喝的賭徒，而從他的衣著打扮上來看，倒也符合別人對他的評價。

趙醫生哈哈一笑，說：「怎麼，小夥子，你還當真了？老洪也是真能扯，我們現在穿的衣服，是以前醫院的庫存，所以都是老款式，這老洪，一套又一套的，不去找個天橋說書，倒是有些埋沒人才。」

果然，站在路邊往東看，就看和_圖_書到交警的燈光閃爍。

得了，仨人都喝了酒，我們把車放在這裏，一路走，可是這邊晚上計程車確實少，一直走出幾公里，到立交橋下，才打到車回家。

趙醫生過來看到我們，又問林總有什麼事，從二人的對話可以看出，他倆挺熟的。

胖子臉色微變，想了想說：「那就在家裡抽根煙，快抽完的時候，把煙頭扔出去，髒東西就跟著跑出去了，對，就是這樣。」

我笑著跟他打招呼，他卻對我視而不見，根本不搭理。

「不止是不好打車，我聽說，今晚十二點，金竹路口有查酒駕的，看你們都喝酒了吧？」說完，保安就回到門衛室。

那幾個醫生可以理解，畢竟在二醫院工作，但是其他人，不太對，而且潦倒醫生前面說的那些話，並不像是信口拈來，不然的話，怎麼能和這一屋子食客都一一對應，如果僅僅是編的，那他真應該去天橋下面說書了。

店主林總過來，問我們吃好了沒，我點頭，並問他：「林總，那個潦倒醫生怎麼回事，他說……」

一行四人剛出來門口，又看到昨天的保安，見了我們，還抱怨我們今天沒登記，師父笑說：「至於嗎，還天天登記，又不是不認識了。」

這小手段我以前也聽說過，不過僅僅是對付普通鬼魂有效，對付惡鬼、厲鬼，沒個球用的。

胖子和小胡被他說得都很不自然，倆然一人點上根煙，悄悄打量店裡其他的食客，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林總說：「趙m.hetubook.com.com醫生，那個老洪又來騙吃騙喝了，幾位客人被他唬住，你告訴他們，你是人是鬼。」

出來飯店，就到了小區門口，門口的大燈僅有一盞亮起，胖子望著黑乎乎的小區裏面，笑著說：「我們小區的人休息得早，大都睡了。」

到了家裡，我給胖子打了電話，響了好一陣子，他才接起來，我問他在哪裡，他說正在床上睡覺，問我有什麼事，我說沒什麼。掛了電話，想了想，師父既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胖子應該不會出事，而且凶名在外的格桑林卡，也沒那麼邪乎，沒有感受到陰氣怨氣鬼氣，更像是有人在搞鬼。

吃的跟昨天差不多，但是絲毫不覺得膩，麻辣鮮香，色香味俱全，羊肉卷格外鮮嫩。

潦倒醫生說得快，吃得更快，不到半個小時，鍋里就被他和胖子撈乾凈了，他打個飽嗝，就往外走，師父卻開口了：「且慢……」

那桌埋頭猛吃的醫生中，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起身走來。

「還不就是騙吃騙喝，一看到飯店裡來了生面孔，總是喜歡跟人講些鬼故事，格桑林卡本就是有名的鬼宅，不知道的人，都被他唬住了。」

林總有些不屑擺擺手說：「什麼醫生，騙吃騙喝罷了，幾年前因為嗜賭如命，被高利貸找到二醫院，醫院把他開除了，後來一直沒正經工作，聽說以前是外科醫生，不過被高利貸挑了手筋，幹不了外科了，隔三岔五跑來蹭吃蹭喝，見到生面孔就給人講故事。」

我攥著普巴和-圖-書杵，戒備地看著趙醫生，小胡也丟掉手裡的煙頭，右手撫在腰上，胖子不明所以，不過也看出來不對勁，臉色很不自然。

林總笑了笑，對著那桌醫生喊了聲：「趙醫生，過來一下。」

「晚了怎麼著，不好打車？」

說著，不理胖子，拉著我們上車，胖子自己哼著歌走了。

胖子去結賬的時候，我也跟過去，跟收銀員攀談：「怎麼樣，看起來你們生意很火爆啊，一天流水幾萬？」

我有些心驚，如果潦倒醫生說的是真的，那麼這飯店裡，除了員工和我們一桌四人加上潦倒醫生，其餘人都是鬼魂。

胖子點上根煙，說道：「那是自然，我教你們一個辦法，就是晚上回家的時候，抽根煙，在家門口抽完，然後把煙頭扔在地上，在煙頭還沒熄滅的時候，回到家裡關上門，髒東西就不會跟著進屋了。」

師父沒說話，小胡連忙點頭同意，看來這家火鍋的獨到之處，是讓人百吃不厭，留得住回頭客，可是為何昨晚剛吃過火鍋，我衣服上都是一股火鍋味兒，今晚又想吃？

「老大，那個潦倒醫生怎麼回事？」我問師父，同時把剛才林總和趙醫生說的那些話告訴師父，師父不置可否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沒那麼簡單，潦倒醫生，叫老洪是吧，他說的不全是假話，林總說的，也不全是真話，走吧。」

師父：「行，你回去試試吧，祝你好運！」

我又問：「哦，看來你們店裡都是熟客，這些都是固定客人嗎？每天都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