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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懷疑這男孩的實力能夠秒殺小龍，師父最終無奈地說：「你要怎樣才會放過小龍？」

而同時我又在想，三高的事是徐鴻越在搞鬼，而病閻王滅那個村子的時候，徐鴻越還沒冒頭，冥灰這玩意兒，應該不常見，是不是禍害那村人的元兇，和徐鴻越有聯繫？會不會就是教會徐鴻越各種邪術的人？

在這磨嘰一番，可是師父無論是好言相勸，還是威逼利誘，又或者撂下狠話，這小子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法不責眾？沒錯，法不責眾，但必須要嚴懲首惡！」男孩固執地說。

這孩子的話，讓我對病閻王的印象再次發生改變，但是這孩子說那些吃了冥灰的人都該死，我自然無法接受，不過想來應該也是氣話，估計跟病閻王的事有關。

「鬼迷心竅，就算這次僥倖活下來，日後難保不犯錯。」

而小病閻王身前，則是一身黑氣縈繞的徐鴻越，徐鴻越臉上帶著戲謔的笑，也不著急進攻，小病閻王還在苦苦支撐，身體有些顫抖。

師父老臉又是一紅，嘆口氣說：「小小年紀，滿身戾氣，病閻王那個老變態，是心情不好就殺人，而你，我看是一言不合就翻臉。」

「何出此言？」

徐鴻越，他就在三高。

薑是老的辣，叛逆期的小孩子，好好好跟他說不好使，還是要利用他爭強好勝的心理，二人約定的一場競賽，遠勝過苦口婆心的勸誡。

見我們來了，徐鴻越笑嘻嘻和*圖*書地說：「怎麼哪都有你們？」

師父嘆口氣說：「法不責眾，儘管他們犯了錯，可是罪不至死，不過是年輕人受不了誘惑罷了。」

師父老臉一紅，然後說：「好吧，不叫你孩子，那你叫什麼名字？」

雖然他對我們動手，慕謙洛弦和他有仇，但是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壞人，我對他的印象變壞，是因為他親口承認那村子的人都是他殺的。

男孩不再說話，師父示意我們離開。

男孩冷笑著說：「是嗎？那就你這點本事，你憑什麼對付那個厲鬼？」

而阿佳雖然逼我們圍剿任東來，但是似乎也沒那麼壞，畢竟任東來，實在算不得好人。

「什麼事？」

不得不重新審視慕謙和洛弦了，不知他們是真不知道那村人被殺的真相，還是故意欺騙我們，讓我們幫他對付病閻王。

就是說，徐鴻越一直在學校，學生們去方便了，他就收集學生們的排泄物，凝練冥灰，因為排泄物被不斷凝練出冥灰，所以廁所才會那麼乾淨，沒有臭味。

男孩不屑地一笑，說：「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達瑪茹法鼓，密宗法器，用兩面嘎巴拉顱骨對接，對接處包鑲金屬，製作成鼓架，以人皮覆與兩面，製作成鼓膜，鼓槌是木質包布，鼓聲較低沉。

男孩的眼中流露出昂揚的鬥志，伸出手來跟師父擊掌，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師父說得自信，不知是在吹和_圖_書牛逼還是真的胸有成竹，不過我估計男孩是被師父騙了，師父先是坦言不是慕謙洛弦的對手，雖然他們並沒有動過手，但是我感覺師父如果全力以赴，慕謙他們不會是對手，而男孩對師父產生了他的實力低於慕謙的主觀判斷，從而輕鬆答應下與師父比比誰先辦了厲鬼的約定。

一見到這個雜種，我就來氣，罵道：「你個畜生又來禍害人，今天就要你魂飛魄散！」

接著，男孩開口說：「你說他心情不好就殺人？說他老變態？你知道個屁！」

師父：「殺誰？」

說著，徐鴻越身上黑氣大盛，整個宿舍樓里，無邊的陰氣鬼氣一股腦湧來，灌入徐鴻越的身體，而徐鴻越臉上則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他身上的黑氣也越來越濃。

「殺兩個人。」

師父語重心長地說：「孩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們雖然一時間被鬼迷了心竅，可是日後……」

男孩的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身上隱隱透出強大的氣勢，下午我觀察他的時候，他還只是個普通人，現在看來，他的實力遠超過我，所以我看走眼了。

雖然導致了眾學生效仿跟著吃冥灰的事，但是明擺著的是，徐鴻越處心積慮，就算沒有小龍，也一定會有小虎、小豹來當出頭鳥，帶頭吃冥灰，這件事，並不能怪小龍。

「他們還有救，而且是被人誆騙才吃了冥灰，為何他們都該死？你這話，可考慮過後果？」

我拉著和*圖*書師父和小胡就往學校跑，邊跑邊解釋，師父臉色凝重，小胡云里霧中，在我說了徐鴻越很可能還在學校，很可能見到我們來了之後而提前動手的時候，小胡才點點頭，摸出匕首。

這小子的邏輯我有點搞不懂，誰他媽還不會犯錯了，如果我在他們這個年齡，有個會穿牆會從窗戶飄進來的人，跟我說他是神仙，說吃了他賜予的神仙土，就能變帥、變聰明，我也會吃。

男孩點點頭，說：「對，而且他們吃了四十九天的冥灰，全都變成行屍，他才會殺掉他們。」

「小龍以三高扛把子自居，六天前，有個厲鬼來此，拿出冥灰，眾學生都不敢吃，厲鬼問小龍是不是也不敢吃，那個白痴一聽就吃了，咬著牙說很好吃，其餘同學這才跟著吃下冥灰，你們說，他是不是首惡？」

「孫小帥，好大的口氣，沒有任東來幫忙，你們算什麼東西！」徐鴻越在提到任東來的時候，毫不掩飾臉上的怨毒和猙獰。

男孩年紀不大，還是在校學生，自然不太可能跟二人結怨，那麼他讓師父殺慕謙洛弦，自然是因為病閻王和他們的恩怨，而我這才明白，這小子跟著我們出來，說什麼要嚴懲首惡，弄死小龍，不過是個由頭，想讓師父幫著對付慕謙洛弦。

饒是師父涵養不錯，對這孩子屢次的出言不遜，也有點受不了了，抬高聲調說：「年輕人，你這樣說話，容易挨揍的。」

男孩看著師父說：「幫我和_圖_書做一件事。」

「誰是你孩子？別套近乎。」

原來如此，我回想起病閻王，這人乖張暴戾，但是他卻是巴次的義兄，巴次老爸的義子，而且從他當時當著任東來的面，非要殺瑜伽士為巴次父子報仇來看，這人應該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

這小子確實腦子有問題，為了救小龍一個人，他卻讓師父殺兩個人。

「孫慕謙、風洛弦。」

這孩子的邏輯有問題，小龍雖然是第一個吃冥灰的人，但是他自己並不知道吃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對方是厲鬼，還把厲鬼當神仙，以為吃的是神仙土，實際上小龍這種行為，無非是年輕人想表現自己，本是無可厚非。

「我叫嘎瑪。」男孩終於說出自己的名字，不過臉上還是高傲的表情，並不買我們的賬。

「對了，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徐鴻越桀然一笑，說：「小嘎瑪，不自量力！」

師父這麼一說，我也琢磨起來，從遇到小龍，到他講述自己撞鬼，到我們來三高查看，再到那個小病閻王出現……

師父笑著說：「這孩子，活像個小病閻王，不是師徒就是父子，他的實力啊，年輕一代的翹楚，不過跟我比起來，算了，沒什麼可比性。」

衝到四棟宿舍樓，直接到312宿舍，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打鬥聲，門沒關，在門口就看到，編著藏辮的小龍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另外三個同學也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而小龍身邊，則站著衣服已經破爛、和*圖*書手臂還掛了彩的小病閻王，手裡拿著個達瑪茹法鼓。

我們忽略了一件事。

出了校門，我問：「老大，這小子跟病閻王什麼瓜葛，處處維護病閻王，對了，他實力如何？你倆誰更厲害？」

在我看來，不知者無罪，這並不算犯錯。

師父點點頭，轉過身來，背對男孩，我就看到他一臉的奸笑。

小胡則問小病閻王怎麼樣了，小子倔強地說：「死不了，你們別插手。」

師父：「那誰是首惡？在我看來，他們都一樣，並無首惡與從眾之分。」

「那曲雙湖附近一個村子的人，也都是該殺之人？他們做了什麼，必須要死？也是吃了冥灰嗎？」

師父轉而笑著說：「這樣吧，咱倆看看誰能辦了那個厲鬼，如果你辦了他，我不再過問小龍的死活，如果是我辦了厲鬼，你就放過小龍。」

男孩往地上啐口唾沫說：「與你無關。」

異常乾淨、沒有臭味的廁所，但是上廁所的學生很多，一層樓那麼多學生。

小胡去發動他那輛五菱車的時候，師父看了看我們身後的三高校園，在一片漆黑中，師父有些緊張地說：「我怎麼有個不好的預感，好像遺漏了什麼……」

師父搖搖頭說：「不行啊，你不知道，那個慕謙和洛弦，我跟他們交過手，太厲害了，我根本打不過他們。」

年輕人，到底是太稚嫩。

男孩斬釘截鐵地說：「小龍。」

可是無論師父怎麼勸說，男孩就是不鬆口，堅持說自己回去就把小龍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