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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來跟師父和普布多吉說了裏面的情況，還有帕沃。

帕沃看見騎在牆上的我和小胡，笑著說：「這麼巧？你們也來參觀我養雞場？快下來，我給你們開門。」

帕沃見我們站在院子里，說外面雞糞味道不好，把我們讓進屋裡，客氣地倒上茶水。

返回聊天界面，翻看二人的聊天記錄，也沒什麼，就是一些打情罵俏小情話，小胡是給人發了視頻，可是不是我期望的那種視頻，而是那天在三高宿舍，師父吊打徐鴻越的視頻。

走出去幾百米，我才問小胡：「小胡，你說實話，這件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小龍他們宿舍里，上面是可以輕微反光的天花板吊頂，而郭芙標記出來的地方，正對著師父頭頂，天花板上，反射出來師父頭頂的異常。

有些時候，人真不能多想，想來想去毫無頭緒，徒增煩惱，看看小胡，他看起來比我要快樂得多，不去想太多，常常掛在嘴邊的就是，師父讓他干誰，他就干誰。

帕沃出來，把我們迎進院子，這院子正是一家養雞場，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幾百隻雞還是有的。

雖然之前和帕沃有過節，他是任東來的人，而且他祖父賈庫伯不是個東西，但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帕沃對我們這麼客氣，我們自然不好唐突。

……

還有那個騙我們寫下名字的冷青松，似乎他和風天、任東來也都有關係，他是什麼立場？

師父先開口說：「帕沃，有日子沒見了，我們去達和_圖_書孜過林卡，回來途經貴地，聽到那條吉祥叫得厲害，就停車看看怎麼回事。」

果然，還不待我們開口詢問帕沃為何在此，他先說：「幾位老友，看到我在這裏養雞，是不是有點意外？」

看了七八遍視頻后，因為郭芙已經在天花板做了標註，我在看的時候很自然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天花板上，終於看出來蹊蹺。

狗這種動物，極有靈性，是人類的忠實朋友，可以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鬼魂……

一直待到下午太陽快要落山，收拾東西回去，小胡只喝了一聽啤酒，曬了幾個小時太陽，酒精早已揮發，開車沒問題，吹哨子都吹不出來酒駕。

八年前，風天是被誰所傷？跟任東來和任東來背後的人有什麼聯繫？

師父點點頭說：「進去吧，福禍相依，有什麼事你們可得保護我，我現在很脆弱的。」

然後就聽到一陣犬吠，不過這犬吠聲並不尋常，都叫得聲嘶力竭了。

要麼，這狗是因為我們經過才叫的，要麼，是院子里出事了。

普布多吉臉色變了，示意小胡停車，我們下車，犬吠聲是從院子里傳出來的，師父也被犬吠驚醒，下車站在院子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這聲音有點耳熟，我睜開眼一看，竟然是他——金髮碧眼的帕沃。

院里的狗還在狂吠，聽著它聲嘶力竭的吠喊，我於心不忍，翻上院牆往裡看，裏面一條大狼狗正在拚命狂吠，我不懂狗，看起來有和*圖*書點像德國黑背牧羊犬。

我回想起來，難怪當時在色林措，小胡一臉驚恐問我看到了嗎，我當時以為他說的就是師父那一身墨水和翻滾的湖面，後來師父也問過我們，在色林措看到什麼沒有。

我倆回到師父身邊，繼續過林卡，可我總是忍不住去盯著師父的頭頂看，有幾次迎著師父的目光，師父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問：「你瞅啥？綠了嗎？」

當時師父一身墨水包裹，頭頂卻沒有那麼多墨色，從天花板上反射的景象，可以看到師父頭頂上，有兩個黑乎乎的隆起……

帕沃出來后，那個名叫吉祥的昆明犬不再狂吠，只是喉嚨里發出低聲嘶吼。

再下面就是郭芙問怎麼發這種視頻，小胡說自己拍的，郭芙發過來的視頻截圖，點開截圖，上面在師父頭頂上的天花板用紅色圈出來，做了標註。

一個人背負太多秘密，壓力應該不小，為何不讓我們分擔，是不是因為我們太弱了，有些事，我們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但是任東來背後的「他」，又是誰？他所圖的是什麼，他和任東來到底什麼關係，是上下級，還是合作，還是其他什麼關係？？

沿途經過一個大院子，老遠就聞到一股雞糞的臭味，看來這院子里是一家養雞場，我關上窗戶。

我忽然想，如果再遇到徐鴻越，師父跟他再干一仗，或者遇到任東來，二人大打出手，只要能逼他發飆，進入一身墨水的狀態，他頭頂ｈttｐs://m•ｈeｔｕｂｏok•ｃｏm.cｏm應該就會再次出現隆起，可是轉而一想，師父說這段時間基本又廢了，需要我和小胡保護……

院子的屋門打開，傳來聲音：「吉祥，別叫了，你叫上一天也沒用。」

丟掉手裡的煙頭，小胡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說：「孫哥，我相信老吳哥。」

除此之外，再無異常，當時我和小胡都坐在地上，從我們的角度，自然無法看到師父頭上有什麼，但是小胡無意間拍下來的視頻，卻通過天花板的反射，記錄下來師父當時的情況。

小胡遠遠看看還在原地過林卡的師父和普布多吉，才小聲說：「有段時間了，上次在色林措，堆阿瓊被任東來拘魂，老吳哥發飆，一身濃郁的墨色，色林措的湖水跟開鍋一樣，捲起幾米高的浪花。」

小胡看著我，欲言又止，我把手機還給他，悄悄走到師父身邊，師父坐在床單上，我站著，他的腦袋完全暴露在我視野中，卻沒有任何的異常。

我閉上眼，用心感受，可是因為距離有些遠，只能感受到模模糊糊一團黑影，分辨不清是不是鬼魂。

我倆抽完煙，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師父和普布多吉招呼我坐下喝酒，我推說沒煙了，和小胡去買煙，然後拉著小胡就走，普布多吉還在喊：「我這裡有啊，我有好煙……」

那個現在下落不明的徐鴻越，這貨應該還有四個化身一個本體，不知道本體比起他的化身來，又強出多少？

相信歸相信，但是心裏卻有些無法釋和圖書然，師父這老小子，藏了太多的秘密，整天裝傻充愣，問他什麼都不說。

普布多吉和我都喝了不少，倆人在車上還在唱祝酒歌，邊唱邊喝，師父看起來累了，沉沉睡去……

視頻很短，一開始就是一身墨水的師父，然後凌空抓過來徐鴻越，徐鴻越跪地求饒，師父的手摸著徐鴻越的頭，然後就結束了，沒有錄下師父怎麼把徐鴻越按成一團血霧等過於驚悚的畫面，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不過光線有些暗，角度也不好，觀賞性很差，像是粗製劣造的偽紀錄片。

輕輕喚它，它毫無反應，對著養雞場的雞舍大聲嘶喊。

或許，是職責所在？或許，是為了我們好，不讓我們知道太多？

以前一直沒有注意，假設師父是在一身墨水的情況下，頭頂就會出現隆起，那這隆起是什麼？總不能是一對肉瘤子，脂肪瘤？皮下囊腫？很顯然都不太可能。

小胡掏出煙，點上接著說：「直到那天晚上在小龍宿舍，老吳哥收拾徐鴻越的時候，我當時坐在地上也沒看到，老吳哥讓我錄視頻，我就忍著頭疼錄了一小段，回去后看過幾次，就從天花板里看到了他頭頂的隆起。」

起初我也沒看明白郭芙標註的截圖是什麼意思，有些茫然看著小胡，小胡指著天花板標註出來的位置，讓我仔細看，見我還是不理解，又翻出那段視頻，讓我反覆看。

雞舍里，有東西，髒東西！

我們都點點頭，帕沃繼續說：「其實，從上次在雙湖分別之後，我就不再幫https://m.hetubook.com.com任東來做事了，唉，想想才扎的下場，再看看那天差點死在雙湖的瑜伽士，我這點道行，實在沒多大作用。」

頭頂一對相距七八公分的隆起，很小，隱約可見。

可是過林卡的時候，師父明明喝了半打啤酒，那時候還生龍活虎。

原來，重點不是那一身醒目的墨色，而是師父頭頂的隆起。

一犬吠形，百犬吠聲，但是這狗叫的聲音不對，按理說院子就在路邊，過往車輛定也見識多了，要是這狗遇到車就這麼叫，那早就破了喉嚨了。

師父簡單一句話，就概況了我們來此沒有惡意、純屬路過巧合相遇的事實，也免得帕沃會以為我們是沖他來的，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我點點頭說：「我也相信，要不然咱倆早就沒了。」

郭芙又發來一條信息：還騙我說你是賣古董的，拍這種視頻，你確定自己不是群演？

小胡也翻身上牆，說：「這是昆明犬，很聰明的，一般不會這樣吠喊……」

我點點頭，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小胡又說：「當時我站的位置高，剛好看到，看到老吳哥頭上出現一對隆起，雖然很小，但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再後來老吳哥脫力，咱們扶他上車，那時候就沒有了，跟往常一樣，從那以後，我總是有意無意看老吳哥的頭頂，一直沒有再次發現。」

任東來的秘密，大概已經知道，就是擒住六道內的代表性生命，然後以某種方法，達到超脫六道、不在輪迴的目的，至於是不是吃掉那些生命，任東來和師父各執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