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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十年真相路

作者:南山舊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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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信仰倒塌

第328章 信仰倒塌

他的話不多,卻包含了很重要的信息,首先冷青松說我是個聰明人,加上之前他不置可否的態度,說明我的推斷是正確的,而冷青松又說,「他說不能留你」,這個「他」,自然是指生死書的掌管者。
「失去斯巴霍,我就是廢人,你殺了我吧,至於其他人的死活,看你的心情,我只保孫小帥一人。」
此時我身在結界之外,索次他們也在我旁邊昏迷著,毫無戰力,陽氣仍在消散,不知還能堅持多久,而師父和任東來以及冷青松三人,則處在結界之內。
這是對冷青松的蔑視。
但在這時,冷青松抬起一腳踹在任東來的身上,一向強悍、無一敗績的任東來被冷青松看似隨意的一腳踹倒在地,手中三叉戟也飛了出去。
「冷青松,我宰了你!」
我不過一介微末的修行者,何德何能?
又想起安桐等人對任東來的評價:「東來心地善良……」
冷青松依然沒有回頭,將抵在牆上的師父放開,師父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冷青松回手一拳將剛剛走近的任東來擊倒,又踹了兩腳,現在師父和任東來並排躺在地上。
冷青松說完,任東來開口了:「冷青松,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冷青松的鐵拳,把師父的臉砸得血肉模糊,師父的大腿也開始消散……
冷青松說得很肯定,臉上寫滿了信任,我尚不知掌管者是誰,更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像冷青松說的那樣,一諾千金,不過冷青松是聰明人,他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關於掌管者,冷青松並沒有提及他的信息,而且冷青松自承自己也不知道掌管者是誰,但是他聽從掌管者的命令,二人一定有特殊的聯絡方式,掌管者說,不能留我,看來是專門叮囑過的。
可師父並不認慫,嘴裏依舊叫罵著:「冷青松你就是個廢物,我們村以前有個傻子,力氣可大了,他媽的,那次扇我一個耳光……」
「什麼交易?」
冷青松利m.hetubook.com.com用漫天黑色的雪花及空中瀰漫的藏香,讓任東來失去戰鬥力,但如果真刀實槍的干,冷青松在任東來手中決計討不到好。
第二次,腰帶又散開一個繩結,結界的震動更明顯了。
冷青松被任東來的蔑視激怒,揮起拳頭重重擊打在任東來的臉上,任東來整個人被轟了出去,可很快,任東來再次站起,依舊站得筆直。
冷青松的鐵拳,依舊一次次擊打在師父的身上,師父的身體,越來越淡……
而在他忘記自己是誰的時候,還記得我的名字。
「你是誰啊,你他媽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這樣傷心難過?」
「那就好,等我調整姿勢,非把冷青松弄死,小帥,你怎麼哭了?那個傻逼打的是我,又他媽不是你,老子說了多少遍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他娘的別像個娘們兒一樣……」
任東來終於艱難地站起來,他身上全是血跡,袖口和領口原本雪白的襯衫被鮮血染紅,之前整齊的黑色中山裝扣子都掉了兩顆,站直身板后,他搖搖晃晃朝冷青松走過去。
冷青松揮起拳頭打在師父的頭上,師父只是發出輕聲哀號,我知道,師父是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他不想讓我太難受,但是那種疼痛又忍不住,只能低聲哀號。
任東來的話,我聽得明白,他準備交出超脫六道的法門,並幫助冷青松超脫,但同時任東來也提到,交易的籌碼是我,而不是他自己。
可冷青松似乎並不了解任東來,笑著說:「別蒙我了,我他媽要是按照你說的做,萬一失敗了,我的命運就玩完了,掌管者不幫我抹掉名字,我他媽也不知道哪天就掛了。」
冷青松頭也不回揮出一拳,重重打在師父胸前,師父被冷青松一拳打到牆上,吐出一口鮮血。
……
「老大,你的腿沒事,可能是姿勢不對血液不流通,麻了……」
撿起地上的腰帶,我用腰帶砸在眼前看和_圖_書不見的結界上,第一次,腰帶散開一個繩結,結界為之震動。
冷青松提起師父的麻衣長衫,掐住脖子將師父抵在牆上,然後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我相信任東來,至於他是不是心地善良還是兩說,但是他這人,不是那種喜歡吹牛逼的人,他說的,都是真話。
冷青松不待任東來清理完,再次一個肘擊,重重擊打在任東來的胸口,任東來的身體飛出去,還沒等他站起來,冷青松已經迅速來到他身邊,抬起腳,狠狠踩在任東來的臉上。
「老大,老大……」
看著眼前的師父,他的腰部以下已經看不見了,臉上更是一片茫然,他的靈魂即將消散,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
冷青松並沒有相信任東來的話,更沒有採納任東來的建議,不過任東來確實拿出自己最大的仰仗,想要換我活命,僅此一點,我對任東來就生出更多的好感。
再次揮拳打在師父的腦袋上,這時候,師父的小腿已經看不到了……
「老大,你別說了……」
冷青松放棄了腳下的任東來,緩步走到師父身邊,師父的身子正緊貼著牆,一臉痛苦,卻還艱難開口說:「老冷,你個慫,弄死我啊……」
師父口中哈出的白氣越來越少,凹陷下去的胸口的起伏也越來越慢,而冷青松還在繼續一拳拳打在師父身上。
任東來沒有屈服,他笑了,那種我初識他時候就常看到的邪魅的笑。
這腰帶,是曾經的拉薩鬼王央金所贈。
「老大,你……」
這是一條傳統的藏式布質腰帶,上面打著九個繩結。
師父的腮幫子腫得很高,牙齒也被打掉幾顆,說話漏風,含糊不清,腫起的腮幫子讓他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卻依舊惡狠狠罵著冷青松。
「小帥,我在家裡那張比較帥的照片,就當作我的遺像吧,如果你能活著回去的話,店裡的貨,都歸你了……」
暗暗腦補出掌管m.hetubook.com.com者的原話:「丹瑪山上那些人正拼得你死我活,老冷,你去把他們都辦了,吳建和任東來自不必說,記住,那個孫小帥,一定不能留!」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任東來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在研究超脫六道的方法,想來也是想用超脫六道擺脫生死書的束縛,而現在,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會主動交出斯巴霍輪迴圖,換的卻是我的命。
師父並不高大的身體,撐起了我一片天,在他的庇護下,我才能有今天。
眼前被冷青松踩在腳下、一拳拳擊打的人,是我最親近的師父。
看著冷青松不斷蹂躪失去戰鬥力的師父和任東來,我感到極度的憤怒,悲傷,絕望。
「你是誰?我是誰?怎麼感覺跟你那麼親近?」
「小帥,我忘了我是誰了……」
冷青松抬起頭看了看我,眼中寫滿了殺戮與殘暴。
文剛、徐鴻越這些混蛋都已魂飛魄散,而與我們有恩怨的任東來一行人,都在這裏,那個掌管者又是誰,怎麼還對我格外照顧?
又是一拳,師父的顱骨也部分凹陷下去,臉上腫得厲害,他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眼中沒了神采……
任東來立刻站起,沒了三叉戟的支撐,他依然站得筆直,不過從他的臉色就能看出,此刻的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你把頭伸過來,我忽然很想敲一下你的腦袋……」
我的身體劇烈地顫抖,感覺全身的肌肉都在抽筋。
任東來卻搖搖頭說:「你錯了,我的功法沒有問題,只是我不忍心,直到近日我才發現,超脫六道之法一旦實現,他們都會消散……」
由於慣性和重力,冷青松的雙腳踩下格外有力,師父的胸口立時凹陷下去,大概是胸骨都被踩斷了。
他說的那倆人,自然是師父和任東來。
我懷裡掉出一條腰帶。
「小帥,我怕再不說,我就永遠消散了,你騙我說我的腿沒事,可是我知道,我的下身已經開始消和圖書散,小帥,我的靈魂不穩定了,我的記憶亂了,我想不起前世、大前世是的我誰了……」
任東來如此,師父也是如此。
良久,冷青松才說:「任東來,你在騙我,如果你真能超脫六道不在輪迴,那為何還會受制於我?你的超脫六道的功法,一定有問題,所以沒能成功。」
師父口中依然含糊不清地說:「老冷你個瓜慫,有種等我站起來,跟你大戰三百回合……我操,我腿呢?」
直到第九次砸在結界上,腰帶上九個繩結全部散開……
消散,魂飛魄散,歸於虛無。
倒在地上的師父也開口說:「老冷,這買賣划算啊,你要是真能超脫六道,就不怕生死書了,而孫小帥本事卑微,對你根本沒什麼威脅,你把我們都弄死就是,放過孫小帥吧。」
師父的雙腳是最先消失的,接著小腿也快要看不見了……
《雜阿含經》有雲:「以一乘道,凈眾生,離憂悲,得真如法。」
冷青松的鐵拳,再次擊打在師父破敗不堪的身體上,漫天飛舞的黑色雪花,彷彿格外涼……
「老大你起來啊,你站起來啊,你是戰無不勝的朗達瑪,你是弒神殺佛的絕頂強者,你還有一招娑婆沒讓我見識,老大,你起來打倒他……」
冷青松又開口說:「孫小帥,你別著急,等我弄死這倆人,再來收拾你。」
「小帥,你過來一點,讓我看看你的樣子,讓我再看看你,讓我再看看你……」
師父的身形開始變淡,見過太多修行者的生離死別,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我要死了吧?你他媽哭什麼,我死又不是你死……咱倆什麼關係?」
冷青松似乎很享受扇師父耳光的快|感,也不下死手,只是一次次扇師父的臉……
「啊……」我發出憤怒的嘶吼,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師父,他的身影,幾乎看不見了……
而聽任東來的意思,在他忙於收集六道生命的時候,尚不知自己要完成超脫六道的功法,會導致曲珍他和-圖-書們消散。
我他媽也沒得罪誰啊?
「因為新任的掌管者,一諾千金!」
再一拳打在師父的腹部,因為劇痛,師父的身子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口中發出沉悶而又含糊不清的嘶吼。
冷青松有些疑惑說:「那你呢?」
再次站起來的任東來,臉上掛著血跡,他卻渾不在意,只是用手輕輕拍打自己的衣服,似乎想要將剛才倒地粘上的塵土清理乾淨。
師父的聲音開始顫抖,帶著些許的絕望:「小帥,我感受不到自己的腿了,你幫我看看,是不是被冷青松這犢子給打壞了……」
冷青松猶豫了,他皺著眉頭思考起來。
膝蓋以下,已經看不見了……
「我交出斯巴霍輪迴圖,並且傳你超脫六道的法門,你放過孫小帥,這樣一來,你可以脫離生死書的束縛,掌管者無法再約束你。」
他左手掐住師父脖子把師父抵在牆上,右手左右開弓連續抽師父的嘴巴,師父的臉高高腫起,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唾沫中可以看到幾顆牙齒。
接著,師父迅速站直身子跳起來,手裡的普巴杵對著冷青松的腦袋就要刺下。
冷青松高高躍起,下墜的時候,雙腳分別踩在師父和任東來的身上。
任東來也吐出一口血,臉上卻寫滿了蔑視和不屈。
結界,轟然消散!
我高聲喊:「你別想不開,任東來不會騙人,而且你怎麼確定,自己幫掌管者殺了我們之後,掌管者真的會幫你抹掉名字?」
有些人,就算你殺了他,也不能彎曲他的脊樑,也不能打斷他的腰板。
直到此刻我才清楚地認識到,師父才是我最親最近心裏最挂念的人。
一直倒在地上的師父卻悄悄爬起來,手裡握著普巴杵,貓著腰來到冷青松身後。
任東來指的他們,應該就是曲珍等六道生命。
任東來被冷青松踩在腳下,腰桿依舊筆直,並沒有因為疼痛而蜷縮身體,他的臉正好對著我,臉上依然是邪魅的笑,即使他另外半邊臉已經被冷青松踩踏得有些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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