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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費禕還有點聖母精神……」劉備聽兩人口水橫飛，正不知道選哪個的主意好，扭頭卻看見法正在低頭寫寫畫畫什麼，頓時有點生氣：你居然開小差！

最後是楊阜用大家都能聽懂的語言重新總結了一下，簡單的說就是這個東西是一個未成形的傀儡術，參雜了各種奇怪的毒素和秘法（毫無疑問也包括了李儒當年射龐統那一箭的毒素），因而非常不穩定，也會影響宿主的思考和行動力，同時會瘋狂的吸收周圍的生命力，這也就是其恐怖殺傷力的由來。

「兄長，關某有一個條件。」關羽突然開口，倒是讓劉備大為意外，對我這種熱血上腦的事你不是早就該習慣了嗎？「雲長要說何事？」

法正很快舉起木牌：「救有救的好處，不救有不救的好處。」

劉備覺得牙開始痛了，怎麼又惹出一個好像很不好對付的名字？

「殺人滅口必備的居家良藥啊……」劉備忍不住失望的嘀咕了一句，賈詡你果然夠狠，吃干抹凈都不給人留個後路啊。

「看來現在的涼州對馬超不大感冒啊……」劉備頭痛起來，「雖說如果我全家被殺了我也不想原諒兇手吧……但這是馬超啊！放過了真的可惜啊！」

謀士中第一個站起來的是智力最低的許攸：「馬超被救回來以後，恐怕會導致涼州方面的反感，我們正是要和涼州軍民打好關係的時候，不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赤壁之戰時，我第一次遭遇了曹和*圖*書軍的傀儡軍團。」沉默片刻后，劉備終於開口道，「子龍曾經告訴我，對一個武人來說，再也沒有比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體被人操縱更可怕的事情了。我永遠忘不了那些還沒死的人的絕望……身不由己的絕望，絕望轉換為憎恨，憎恨又增加新的絕望……沒有人幫他們的話，他們就會永遠沉于黑暗之中！」

劉備摩拳擦掌：「這就方便了，如果對方的攻擊只能造成普通傷害，就憑那幾百騎兵還不夠梓潼城守軍玩兒的！」

「其實，現在我們也沒必要配置專用的藥物了。」楊阜提醒道，「剛才李兄也說了，這法術維持不了幾天了……最多十天，傀儡術就會最終失效。」

法正舉起牌子：「好。」

「不錯……」趙雲咬著牙道，「只有他敢做出這種事，也只有他做得到……賈詡，賈文和！」

「事實上這個法術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但是能把這麼多互相衝突的要素組合在一起，維持這麼久的平衡，使用這傀儡術的人一定非常可怕。」

許攸趕緊跟上：「自然是由主公吩咐。」

「因為我們還要顧及涼州的朋友的想法！」

「傀儡術的秘密！原來這是利用暗界詛咒的毒素，配合皇室專用的玄機秘術陣……」李當之激動地吐出一堆專業術語，劉備和趙雲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同一句話：「他在說啥？」

「孝直！」他索性直接點名，「你是公認的益州第一智囊和-圖-書，可有什麼說的？」

「諸位意下如何？」

這次法正沉默了好一陣子，終於舉起木牌：「救。」

「會有很大區別嗎？」費禕追問，「其他諸侯必定也會被派來與我們為敵，和馬超有何不同，為什麼馬超會成為特例？」

有人開了頭之後，張松也出來發言：「我也這麼認為，而且就算救回馬超，我們也不能確定這個人能為自己所用，他的戰鬥力還剩多少？會不會是個廢人？他的思想有沒有被影響變成一個瘋子？這些我們都不能確定。」

「但是……」這時候李當之卻冒了一個讓人心驚膽戰的詞，「現在我們只能從黑球和趙將軍的血液里提取原料，能配出一百人的藥物就不錯了，要讓全城守軍人手一份是不現實的。」

所有人一起點頭。

「你說了跟沒說一樣！要是只有好處或者完全沒有好處，我還需要聽你們的意見嗎？！」

張松馬上閉嘴不說話了，劉焉大人現在還在洛陽呢……倒是許攸早就不要臉了，毅然據理力爭：「馬超只是個特例，我們也沒說以後遇到其他人同樣不救！」

看看城裡兩個涼州人的反應就知道，姜敘倒是很官方的表示「救回來也好」，被馬超殺了全家的楊阜就始終陰著臉，逼急了就說一句「但憑皇叔決斷」……

「救出馬超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關羽道，「兄長不得上戰場一步。」

救不救馬超？這是今天的議題。

楊阜和姜敘這時候也換了https://m.hetubook.com.com嚴肅的表情，朝劉備拱拱手：「還請皇叔決斷。」

也有不同意見，提出異議的是費禕，這人明顯精神不振，說話也是有氣無力：「馬超是被傀儡術控制，我們能救卻不救……陷落在洛陽的諸侯還有多少？我們也全都是坐視不管？」

「那是不好弄……」劉備也開始撓頭，畢竟做研究的黑球是從趙雲身上分離出來的，總不能讓趙雲今晚再讓馬超捅個兩槍？

「雲長，我像是這麼需要操心的人嗎？」

張松左右看看，發現自己居然一下子就落入了孤立的境地，也只能苦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上吧。」

「也許我確實不是個合格的指揮官，也許我的選擇是錯誤的，也許會因此造成不必要的犧牲……但我不會一再看到這種事重演而無動於衷！」劉備望著眾人，「諸位，你們怎麼看？」

為了讓那些人能暫時擺脫控制，甚至犧牲了自己生命的闞澤。

李當之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現在我們被打中的話，就不會被吸干生命力了？」姜敘忍不住開口，「那會不會變成傀儡的？」

「趙將軍你不要勉強了……把你的血抽干也最多供兩三千人的份兒。」李當之搖頭道，「況且你的血只能做個引子，大頭還是那個傀儡術本身。」

抬起頭看到眾人都依然保持思考者狀態，劉備終於咳了一聲：「諸位有何提議？」

即使死了，也要隨敵人心意行事的屍骨……

媽蛋，那邊的謀士https://m.hetubook.com.com團，不要給我裝死！

救，須得先行做好各種準備，實行者自身也有危險，而且藥物有限，最多只能救回十人，若是中途出點問題，一個都救不回來還搭上梓潼自己的精兵強將也不是不可能。

「……你們能不能委婉一點！」

但是也在旁聽的龐青卻發現了另一個問題：「宿主的思考和行動力？意思是，馬超他們其實還沒死了？」

趙雲挽袖子：「要血的話我還有。」

來不及體會久違的自由，為了不再讓自己成為敵人的屠刀，毫不猶豫自盡的士兵。

梓潼城議事廳內，除了坐鎮城防的張任之外，梓潼的高層全都到齊，只是大家都不開口，一個個沉著臉在想事情的樣子。

趙雲、黃忠、魏延幾乎是同時應道：「但憑主公差遣！」

「容我細細道來。」

「那是？」

此外，還有涼州軍民的反應也是未知數。馬家雖然威震西域數十年，為涼州事實上的主宰者，但是現在馬家整個都不存在了，就算馬超大公子被救回來，對涼州還有多少影響力也是個問題。更要命的是，被傀儡術控制的這兩年裡馬大公子殺人無數，涼州幾十萬人都被禍害，即使他是被控制的，即使他是馬家的繼承者，涼州有多少人能原諒他？

「也你個頭啊。」劉備沒好氣地說道，「這和仁德沒有關係。」

「你剛才白跟我跑半天嗎？」李當之沒好氣地說道，「我都說了，這個秘術馬上就要失效了，只要針對其最主要的特性配置專用htｔｐs://ｗwｗ.het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ｍ的藥物，就不會受到侵蝕！」

劉備頓時想起趙雲也是受害者之一：「難道就是改造你的……」

「失效之後呢？」劉備趕緊追問，馬超這種角色還是能收就收吧，更何況現在已經證明他也是被害者，相信大家也比較容易接受點？

不救，最多十天馬超必死。但這十天內梓潼城依然要經受考驗。

趙雲眼神一冷：「我想，我知道是誰做出來的。」

李當之嘆了口氣：「如果所料不錯，失效時這秘術所帶來的力量會消失，同時轉而吸取宿主的生命力——也就是說，傀儡術消失之時，也就是這些被傀儡術控制的人消失之時。」

不料李當之今天似乎是存了心要玩神轉折，又續道：「但是要在傀儡術失效之前把他們救出來，卻也不是不可能。我們能製作抵禦傀儡詛咒術的藥物，自然也能做出從宿主身上驅除傀儡術的藥物……只是現如今要讓這藥物生效，會稍微麻煩一點罷了。」

「等你寫完天都黑了！我不要過程，只要結果！」劉備霸氣地一揮手，心裏有點小激動，終於可以學一次當年的老闆提這種不講理的要求了，「就說救和不救哪個更好！你選哪個！」

「就因為這種想法所以不救人嗎！」

「我怎麼覺得這場面在哪裡看到過？」劉備趁機從趙雲的槍下喘口氣，迎上李當之等人：「發現了什麼？」

這次大家都看出來劉備是想保住馬超一命了，許攸馬上改口：「主公仁德，在下不及也！」

「決斷什麼？」劉備茫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