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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劉備苦笑，「我還以為跟子龍學了幾個月的劍，不會這麼狼狽了呢。」

「那當然，傀儡軍團是賈詡的獨家絕技。」法正臉色終於變了，「換句話說，長安城的守方不止是郭汜他們……其他軍團也加入了嗎？」

「……怎麼突然隔了這麼遠！」

「到底有多少傀儡？」劉備軍每個人都在梓潼城見識過傀儡軍團洶湧而至的恐怖景象，現在的情況似乎比當初還糟，因為他們身邊現在沒有任何防禦法陣，只能與這些不怕死的傀儡軍硬扛！

「幹得好！」張松興奮地握拳，回頭卻看到法正臉色平靜，再看其他幾個人，也就劉備和孫尚香兩個還傻呵呵的跟著自己一起樂，馬上發覺了不對：「孝直，有什麼不妥？」

「張任那邊始終沒有傳來消息。」已經追回了關羽等人的法正皺著眉頭，「看來是出了什麼意外，換言之，要繼續壓制秘法中樞的任務只能由我們這一路來完成。」

關羽眯起眼睛：「這動作……難道是傀儡軍團？」

咔嚓一聲，四面大盾一起粉碎，接著是四個傀儡盔甲盡碎，傀儡化為碎片，瞬息之間，這四個被司馬懿寄予厚望的鐵甲衛便連一點渣都沒剩下！

「鐵甲衛！」司馬懿大喊一聲，憑空出現四個身材高大的甲士擋在司馬懿前方，他們面容籠罩在頭盔下面，應該也是傀儡——這四個傀儡都舉著超過一人高的大盾，一起迎向關羽這一刀！

劉備也知道情況不對了：「那這到底是什麼部隊？」

張松乾笑一聲：「打起精神就有用嗎？」

關羽已經動了，他一頭沖入正前方的傀儡軍陣，接著便是慣例的人頭殘肢飛得到處都是，趙雲緊隨其後，將試圖從後方包圍關羽的傀儡一一擊飛，劉備等人也不敢落後，幾千人一起m.hｅｔuｂook.coｍ•cｏm殺入了傀儡的大潮中。

接著又是一聲雷鳴，這一次劉備終於聽出，這不是一聲驚雷，而是幾千面鼓在同一時刻被敲響！

「好一個天級斗將……」司馬懿把額上隱隱透出的血滴抹去，笑得頗為難看，「果然我還是冒失了，對關將軍這樣的強人，我就應該拋棄一切自尊，躲得遠遠的遙控戰局才對！」

「因為十二中樞並不是繞著長安城等距分佈的。」法正道，「比起這個，我更在意那鼓聲是什麼，從未聽過長安城內有這種布置。」

到底還有多少傀儡在前面？後面的人還能撐多久？敵人已經預料到，甚至是設計到了我們的每一步，我們這樣的戰術，又會不會正好落入陷阱？

「沒有慘叫。」法正答道，「只要是人，再怎麼訓練有素的部隊，在關將軍這樣的鬥氣壓迫下，至少也該發出一點聲音。」

也就在此時，一股莫大的危機感驟然襲來，劉備猛然扭頭，望向右前方的一座城樓——城樓之上，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正對著他微笑。

「狗賊，下次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關羽不甘地回頭，將正在手忙腳亂對付傀儡的劉備從亂軍中解圍：「大哥，你沒事吧？」

「那麼就不要耽誤……雲長，子龍，還是麻煩你們開路，我們趕往申之陣！」

黑夜裡猛然炸起一聲巨響，如雷霆就在身邊爆開！

不管是什麼傀儡，都擋不住關羽一刀，由關羽開路的先鋒，竟然是一點阻礙都不曾遇到，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但劉備軍的其他地方就沒有這麼幸運，從益州出來的步兵團本來也算是精擅步戰，問題是四周敵人太多，而且還不會累，不怕死，雖然動作速度略慢，勝在可以用人海戰術來堆，往前沖不到一里路，劉備https://www.hetubook.com.com軍就損失了大約五分之一 ——要不是法正和張松的秘法還稍微有點用，這個損失數目至少還要提高一倍。

「我也知道啊，但我可以肯定，留在原地更麻煩。」劉備嘆了口氣，現在四周喊殺聲震天，但是比起剛才已經小了一些，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本方的活人數量有所減少的緣故，「孝直，我們還要去申之陣嗎！」

「傀儡？！」劉備這次真是吃了一驚，「董卓舊部里沒有這種編製吧？」

「永年，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法正冷冷地說道，「看來在這長安城內，已經加入了我們事先無法預計到的變數……從剛才我就在懷疑，初期進展如此順利，是敵方有意為之，而到現在這個地步，我們已經不可能收手撤退了。」

對於這種敵人，關羽的反應很簡單：踏前兩步，劈出一刀！

趙雲點點頭：「而且，這支軍隊不簡單……如果是普通部隊，關將軍那一刀至少可以劈入軍陣二十丈，但現在，撕出的口子只有不到三丈。」

司馬懿急退，身前泛出藍色光幕，而關羽劈出的白光與青龍則緊追不放，將前方擋路的傀儡盡數絞碎，司馬懿身前的光幕也忽明忽暗，最後破成碎片，司馬懿頭頂冠冕被一分為二，頓時長發散落開來！

這一瞬間，長安城四周都響起了雷霆！

「終於出現了！」包括劉備在內的眾人倒是舒了口氣，已經現形的敵人無論如何總沒有未知的東西恐怖，既然現在確定對手只是訓練有素的軍隊，那就好辦多了。

「就在……」劉備突然住口，因為城樓上已經空無一人，「我看錯了？」

劉備聳聳肩：「自從那個石碑冒出來以後，我就有這個覺悟了。那麼……永年，長安城地圖你記得最熟是吧，下和*圖*書一個中樞在哪裡？」

劉備詫異地環顧左右，顯然眾人也聽到了鼓聲，都在緊張地戒備著，畢竟這是長安，天曉得接下來會有什麼東西出現。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為止的行動，正合他意？」

「下一個較遠。」張松指著一個方向，「東南方向八里，申之陣！」

「不用賣弄小聰明，不管你料到了哪一步，只要把你殺了，你就無計可施！」關羽大喝一聲，長刀再度化作彎月，直取司馬懿！

這時候孫尚香突然驚叫一聲：「小心！」

「司馬懿？哪裡？」孫尚香好奇地也望向城樓，「喂喂，在哪裡？」

劉備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鼓聲的距離似乎靠近了。」趙雲低聲道。

「不錯，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也是我們必須採取的行動……即使知道，也只能按這條路走下去，是典型的陰陽相間之謀，我們要面對的對手看來相當有水平，打起精神來吧，永年！」

法正從人群里騎馬沖了出來，身上多了幾處血痕，但臉色還是沒什麼變化：「主公，雖然盡在敵人算計之中，但以我們現在的力量，也只能前往申之陣。」

法正點頭：「正是如此……但現在我們分佈在城裡的部隊，怕是很難有機會與我們會合。」

「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劉備敏感地注意到這個用詞，「意思是，如果我們還能獲得其他力量幫助，就可以有別的計劃？」

劉備咬咬牙：「那就繼續前進！已經到了這一步，沒有別的路了！」

對方的軍士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像被關羽那一刀撕碎的同僚不存在一樣，重新整隊，將那個口子填補上。

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鼓聲開始變得密集急促，光亮中大片大片的黑影顯出身影，正從四面八方朝劉備軍逼近。

很快關羽又擊毀了一塊石和_圖_書碑，巨像則被趙雲清理，但是在通過這道防線時，張松還是不安地嘀咕了一句：「這裏沒有設置毒箭嗎？」

「嗯，基本上算是吧。」司馬懿笑道，「皇叔是打算繼續前進，控制其他秘法中樞嗎？路可不好走哦。」

背後一股風聲，劉備回頭，卻看到關羽手中的青龍偃月刀正朝自己腦袋削來！

鼓聲突然停息。

「司馬懿，你居然活下來了啊。」劉備哼了一聲，「命真是夠大的。」

鼓聲隱隱從四周響起。

「事到如今，我可不相信那鼓聲是守軍敲著玩兒的。」張鬆緊張地自言自語，「到底是誰，會從哪裡來？」

「雲長你這是……」劉備眼看著這刀突然上揚，猛然敲在了自己腦袋上方兩尺的什麼東西上！

「哎呀呀，好可怕！」白影從劉備頭上彈起，落在幾尺之外的地上，正是司馬懿——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襲到劉備頭頂，若不是關羽突然沖回來攔了一刀，劉備可能連腦袋都沒有了。

「司馬懿！」他忍不住開口喊出了對方的名字，「這傢伙，竟然真的沒有死？！」

關羽和趙雲停下腳步，警惕地望著四周，後面跟上來的劉備等人也發覺了異常，但是四周依然籠罩在平靜的夜色中，看不出什麼問題。

但是越往前沖，劉備的心情就越糟。

「大哥你的劍法沒什麼問題，主要還是沒有實戰，發揮不出水平。」關羽安慰兩句，接著提起了重點，「大哥，接下來要怎麼做？那個叫司馬懿的小賊，似乎在前方已經有所準備。」

在這種形勢下，趙雲也不得不回到大隊中充任救火隊員，哪裡有士卒被圍，他就殺到哪裡救人，相比之下，代替他衝到隊伍最前方，緊跟關羽的劉備本人倒是壓力最小，畢竟前面已經被關羽清了一輪，開出了一條路來，路兩邊的傀儡還m.hetubook.com.com來不及合圍，劉備只需要舞動斬蛇劍將少數試圖阻攔的傀儡砍掉就行。

剩餘的七個秘法中樞同時爆出衝天光柱，地面上也有數不盡的秘法紋路來迴流轉，整個長安城彷彿變成了一頭活過來的巨獸，要將侵入其間的人全部吞噬！

「你還走得了嗎？」關羽已經跳起，一刀斬下！

「多謝誇獎。」劉備沒好氣地回答，「今晚的長安城是你布置的陷阱？」

「其實我的命很一般。」司馬懿認真地說道，「倒是劉皇叔你的命實在太硬，從洛陽到新野，從赤壁到梓潼，曹丞相百萬精兵，千百猛將，就是殺不死你呢。」

這時候關羽站了出來。

果然是被看穿了啊，那麼接下來還要按原計劃行事嗎？但如果放棄控制秘法中樞的計劃，不也同樣無路可走？

雪白的刀光伴著一條隱隱的青色巨龍飛出，直直地衝進了前方密集的軍陣，頓時炸裂、撕裂的聲音不絕於耳，看上去整齊的軍陣一下子就被撕開了口子。

但就在這瞬息之間，司馬懿已經又逃出了十幾丈去：「關將軍，別追了，再追下去你主公就不妙啦！」

「終於發現了嗎，反應不能算慢。」附近的一處城樓上，司馬懿微微一笑，「但還是……晚了！全軍發動！」

但這一刀終究還是沒能真正傷到司馬懿，光幕破碎的同時，刀氣威力也到了盡頭，只是最後劃破了司馬懿額頭的一點皮膚。

「雲長，開路，我們先去申之陣！」劉備總算是記得喊出了這句話。

司馬懿也是滿臉心虛的樣子，從右手上脫下一隻閃著金屬光澤的手套，嘴裏還不停抱怨：「太尉還說什麼這手套無堅不摧……結果才和關羽碰了一下就廢了！關將軍果然名不虛傳，如果沒這手套，廢掉的肯定是我這隻手……哎喲，現在我的手都還是麻的！」

劉備皺起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