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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紅塵兄，魚舞小妹，還有伊人，我看你們還是回旅館梳洗一下之後，乘天色還早，趕緊返回吧。正好上師這裡有車，可以送你們回去。」

在他此刻分外空靈和清晰的感知中，他知道自己腦後現在挺得筆直，像一把劍一樣，直直往自己後腦插來的那根黑黢黢的東西是一根鞭子之類的東西。

在心裏暗暗猜測自己車上坐著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的同時，巴彥不等方遠說話，就已經把車穩穩地停在了桑德上師的身邊。

再者以自己現在的體力和精力，能否順利地把他們四個人全都安全的帶回去，方遠自己也沒有多大的信心，所以也就含笑答應了他們。

眼瞅著方遠像一塊石頭一樣地從空中往地面栽去，身前，那鬼魅一樣的黑衣人手中的武器又往他身上惡狠狠的刺去。正在山下觀望的伊人只來得及大喊了一聲，隨即便在胸口劇烈的刺痛中暈了過去。

隨後，他緊跟在桑德喇嘛的身後，往對面的摩尼寺那邊去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和車裡的其他幾個人不同，他並不是方遠的朋友。因此，在剛剛目睹了方遠和黑衣人那匪夷所思的一戰之後，在他的內心深處，已經認定方遠絕非常人。面對這樣的人，以他的經驗和閱歷，認定小心應對著是絕對不會錯的。

方遠沒有回答，在那裡獃獃的出了一會神之後，也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

他的哭聲戛然而止，瞪大了模糊的淚眼猛地扭頭向後望去。

心頭一片難以言說的寂靜和空靈，就好像全身都長滿了眼睛一般，方遠的腦海中，清晰的出現了身後的場景。

蓬！

「老龍，車廂里空氣太悶，我和魚舞出去透透氣。你們慢慢聊，聊完了咱們再想辦法離開，不著急的。嘿嘿！」嘴裏嘿嘿的笑著，紅塵和魚舞一起給一時間還有些不明白的司機小張使眼色。

當方遠的感應和身後這張被畫成了魔鬼一般的醜陋面孔接觸的一瞬，他發覺他看到了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

才不過幾息的功夫，方遠身上的淡淡青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他的人，此時也像一塊巨石一樣，就那麼直挺挺的往地上栽了下來。

「嗯！至少有幾十年的差距。我指的主要是這裏。」伊人儘管心裏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還是輕輕地用手指著自己的頭，如實做了回答。

當一路飛馳的麵包車剛開進鎮子時，司機巴彥就驚訝的發現寺里的老法台桑德大師一臉肅然的站在前面的路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此時，他們兩個人竟然像大鳥一樣，就那麼互相糾纏著一直往空中扶搖直上，並沒有按照正常的重力規則，很快地落到地面上。

他能感覺到它本身那種柔軟而又充滿了彈性的材質，當然也能清晰的感覺到此刻，夾帶在它之上的那股力量的威力。

「方遠，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我是不是真的能忍住。好嗎？」良久之後，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的伊人忽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了這麼一句，打破了車內的沉寂。

「或許，這就是現實吧！」

想到這裏，伊人往紅塵和魚舞他們那邊望去，卻發現他們倆也帶著滿眼的驚疑往自己這邊望來。

「不客氣https://m.hetubook.com.com！」

「紅塵，你覺沒覺得現在的方遠和幾天有了很大的不同了？」在方遠的身影漸漸從視線里消失的時候，一直都沒有多說話的魚舞忽然低聲問道。

在受逼不過，臨開口前的瞬間，他在心裏默默地想到。

到了這時，紅塵知道肯定方遠這邊肯定出大事了，否則方遠也不會這麼急著催自己幾個人離開，所以他很自然的站到了伊人的面前，攔住了她繼續的提問。

車內的氣氛頓時黯淡了起來。

而對面，那黑衣人向前猛撲的身影也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淡淡的虹影，向著方遠猛撲過來。

心頭一陣突如其來的狂喜中，紅塵一蹦而起，上去就給方遠的肩上來了一拳。

這怎麼可能？方遠以前究竟是幹什麼的？他真的是一個小鎮茶樓里的小老闆嗎？還有這鬼一樣的黑衣人，他又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剛才他能忽然憑空出現在方遠的背後？之前，在自己的目光中，飛奔而下的方遠身後可是什麼都沒有啊！

下意識的搖著頭，伊人又抬眼望山坡的半空中望去。

然後就和方先生說的一樣，那個黑衣人被打飛的時候，嘴裏吐著鮮血，然後猛地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空氣里。

此時，他的淚水，就像開了閘的洪水，已經迅速的爬滿了他的面頰。

伊人的臉色和她的語氣一樣，頓時變得蒼白和生硬了起來。

努力圓睜著已經開始滲出血跡的雙眼，五官中都開始往外滲血的方遠心中充滿了濃濃的不甘。

只看到陰沉沉的天宇下，全身被淡淡的青色光芒籠罩著的方遠正像一道青色的閃電一般，向對面被赤紅色光芒籠罩著的那黑衣人射去。

這一瞬間，他心裏有了個主意。

就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凌空撲擊后撲空的黑衣人也沒有被方遠的反擊給難住。就在山下伊人他們驚恐的喊叫聲里，藉著伸手和方遠腳底的一次劇烈撞擊，他削瘦的身體再度像沒有什麼重量的大鳥一樣，凌空扶搖而起。

方遠輕輕地嘆了口氣，微笑著說道。

其實方遠自己也明白，他們現在硬拖著自己躲進車裡，實際上主要不是為了聽他說剛才奇迹般的變化，而是想讓他休息一陣了再走。

也許是因為想問的東西太多，也許是因為剛才紅塵的話里那種意思表露的太明顯，當車內只剩下方遠和她之後，方遠發現她竟顯得有些局促和恍惚。

而方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卓瑪。想起了這個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少女，心裏也頓時亂的像麻。

「現在要是不走，怕是好幾天都走不了了。這裏現在道路出了問題，沒有外面的車進來，回頭你們怎麼離開？伊人，聽我的，還是趕緊去梳洗一下后回去吧，你們不是後天都到假了么？回去吧！」

或者自己真的成熟了一些吧。

「老龍你沒死！」

一直靜靜聽著方遠敘述的紅塵看到這裏，若有所思的和魚舞對視了一眼，他高興的發現，魚舞的眼神里和自己一樣，同樣充滿了欣慰的笑意。

全身顫抖著，往前狂奔了幾步的紅塵腳下被東西一絆，重重的撲倒在地上，聽著山坡上發出來的那聲慘叫，他再也沒有了爬起來和圖書的力氣，只能把頭深深的埋在泥土裡，使勁的用手拍打著山崖，「老龍！老龍！」

他已經從上師的臉上，知道了上師就是在等自己這輛車，

而主角卻依然是那個像鬼一樣，剛剛忽然在方遠身後憑空出現的黑衣人，和他們都以為比較了解的方遠。

帶著一肚子的不甘和怒火，以及心頭泛起的那三分淡淡無奈和認命，技不如人的方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條黑黢黢的東西再度往自己的身上刺來。

他發覺很奇怪，在經歷了剛剛這生死邊緣的煎熬之後，他再面對上一直盯著自己的伊人，心裏居然沒有了太大的波動。

那是一種整個世界都忽然停頓了下來的那種，有些類似寂靜的空靈。

「進藏？」

就在他哭的一塌糊塗的時候，他身後竟奇迹般的傳來了方遠微微有些變調的聲音。

最初的一陣忙亂過後，不顧包紮好了肩頭那可怕傷口的方遠催促，蘇醒過來的伊人和魚舞她們硬是把方遠拖進了車裡，一定要他把剛才的事說明白了才肯走。

四個小時后，渾身沾滿了泥土的幾個人在方遠的帶領下，終於有驚無險的走出了絕境，出現在了苦候著方遠的司機巴彥的面前。

「真的就這麼簡單？」

剛剛經歷過生死瞬間的刺|激后，能看到自己朋友熟悉的面容，以及他剛剛趴地為自己痛哭時的感動，方遠自己心裏知道，哪怕此時他揮過來的不是一拳，而是一刀，自己也會微笑著坦然承受的。

在接觸到那股氣息的瞬間，方遠空靈的心頭頓時就像壓上了一塊陰雲，陰雲中，隱隱有無數男女在凄厲的悲號和嘶吼。

長吸了口氣，方遠平息了一下心頭的煩惱，然後很忽然的正色給陸續下了車的伊人他們給了一個建議。

「方遠，怎麼了？」

前面，魚舞問話的時候，嘴裏的意思雖然是在問紅塵，可眼睛卻一直看著伊人。

幾乎就在身子撲到，雙手觸地的同時，撲倒的方遠身子一躬，隨即又像強力彈簧一樣的迅速彈起。不過此時，順勢而起的，首先是他帶著凌厲勁風的一雙鐵腿。

「他說的都是真的？」伊人憑藉著女性本能的直覺，認為方遠剛才的話里肯定隱藏了什麼，所以她繼續鍥而不捨的開始追問司機小張。

身後那人儘管一身泥和血，臉上也一片狼藉，可那臉，不是方遠還會是誰？

「方遠？」

「老龍，老實交待，剛剛到底時怎麼回事？怎麼轉眼就化險為夷了？」

呵呵的笑著，方遠含含糊糊的說完了他剛才的奇迹般生還的經歷。

五天之後，滯留在賓館里的司機小張也在路疏通之後，開著自己的車離開了摩尼鎮。

「砰砰砰！」

「我也出去透透氣，車裡實在是太悶了。」猛然醒悟過來的司機小張也趕緊溜了出去。車裡，只剩下了方遠和伊人兩個人。

「本來我也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可是沒想到，就在我快要栽到地上，他手中的這支牽魂刺即將插|進我胸膛的瞬間，一直兇橫若獸，飄忽若鬼的黑衣人忽然悶哼了一聲，在口中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的同時，全身也劇烈的顫了一下。

「什麼意外？要不要我們幫忙？」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血紅里，又滲透ｗｗｗ.ｈｅtｕbｏok•coｍ•ｃｏm著隱隱綠色的眼眸中，散發著一片彷彿要吞噬掉自己的幽光。這目光幾乎在和他的感應相觸的瞬間，就讓方遠心頭本能的泛起徹骨的了寒意和強烈的排斥。

而方遠自己，當時當地，也忘了去想這個問題。現在首要的，是安全順利地把這幾個人帶回去。

聽了司機小張的一番話，伊人眼中的疑雲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濃了。現在驚魂已定，剛剛看到的那一幕中太多不合理的地方，都一一隨著她心頭的疑問浮現了出來。只是一時間想問的東西太多，她不知道先問什麼才好而已。

「或許這就是現實吧！」

方遠的這句話讓她臉上的蒼白迅速的褪去。她剛想接著話題說些什麼。沒想到方遠緊接著又說道：「只是很可惜，近期恐怕不行。我還有事需要處理。」

這寂靜中，天地萬物，包括自己的心跳，身體肌膚和衣物的摩擦，腦後的風聲，腳下的大地和自己腳步之間的接觸，總之種種一切的事物和動靜忽然在他的感覺中都靜止般的，非常清晰的緩慢了下來。

他更沒想到，自己從小苦練出來的身手和意識，即便是在體內龐大能量的支持下，還是跟不上面前這詭異的黑衣人那宛若鬼魅般快捷的速度。

「你去那裡？」

桑德輕輕點了點頭，第一次覺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開始有了那麼一點身為法王的模樣。

如果有緣，遲早會走到一起。如果註定沒緣，分離只是遲早的事情，現在又何必苦惱呢？

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潮水一樣的滿過了他空靈的心田，轉眼之間，就把他從這種神遊物外的奇怪感覺中驅趕了出來。

方遠微笑著，低頭不語。也不知怎的，此時他心裏有種很溫暖的感覺。這在師父過世后，於他是一種很罕見的感受。

現在，她本能的有種非常不好的直覺。可是沒辦法，在看到方遠之後，有些固有的東西又再次不知道從那裡冒了出來，快速的佔據了她的腦海。

「明白了，謝謝！」

「那你呢？」

「我和他之間，還會有將來嗎？」

「紅塵，你就這麼想著讓我死掉么？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方遠相信，如果自己躲不開的話，那麼下一刻，它決定會貫穿自己的腦顱，就像一把真正的劍貫穿自己的頭顱一樣，絕對不會有半點含糊。要說有，那恐怕就是比被利劍穿腦還要可怖的結果。

畢竟，自己剛才的樣子太過狼狽，不光是五官中都有血跡滲出，而且身上也到處是血，那都是左肩上那可怕的傷口裡噴出的鮮血。

隨後方先生落到了地上，站在那裡愣了一會了，就下山來了。」

「又發光？」

「我也要馬上離開。」

伊人的眉頭皺緊了。她覺得現在的方遠好像非常的不對勁。

「嗯！紅塵你別問了，趕緊準備回去吧，給這是我在旅館的房間鑰匙。」說到這裏，方遠這才回頭看了一眼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後的桑德：「上師，還讓巴彥的車送他們回去吧？」

可笑剛剛自己還慶幸連續躲過了他手中那黑黢黢鞭子的三五下攻擊，可不過眨眼的功夫，自己還不是挨了他重若山嶽的兩拳三腿？這結果又和被那東西抽上，又有什麼分別？

「你是誰？」

「方遠！wwｗ•heｔuboｏｋ•ｃｏｍ•coｍ」

回答完了之後，她心裏暗暗的告訴自己。

儘管現在傷口經過魚舞的包紮和自己的處理，已經不流血了，可是不用明說方遠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面色肯定非常的蒼白和難看，畢竟剛剛是真的在鬼門關上晃了一圈。

「確實有很大不同了，甚至我覺得連他的長相都和前幾天有了點不同，個子好像也變高了一些。」紅塵在回答的時候，也看著默不作聲的伊人。

不但如此，才不過眨眼的瞬間，糾纏在半空中的他們兩個人身上，竟同時出現了奇特的光芒。此時的方遠和那黑衣人在兩種不同顏色的光芒籠罩下，看上去竟有種非人的感覺。

緊接著，方遠看到背後這黑衣人的面孔。

直到此時，山下的伊人和紅塵他們的驚叫聲這才隨著他們提懸了的心落地。

「好的。」伊人低著頭忍著淚黯然應答。再抬起頭，臉上也已經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當時也不知是怎麼了，身上忽然就有又有了力量。於是乘他神思恍惚的瞬間，抬手就給了他一記重的，結果他就口中狂噴著血，像出現的時候那樣，忽然憑空就消失了。後面的你們都知道了，不用我再多說了吧？呵呵。」

幾乎就在他騰空扶搖而起的同時，被雙方巨大的撞擊力重新反彈倒地的方遠也迅速從山坡上翻起，口中怒喝著，他的身子也像一隻怒箭一樣，往空中的那黑衣人射去。

剛才，在山下的他們看來，方遠剛才的倒地，是被那忽然像鬼一樣，憑空從他身後出來的黑衣人暗算得手了。沒想到方遠他的身手會這麼了得，竟在這種不可能的情況下還能化險為夷。

至於其他的，現在的他還顧不上細想。

於是心裏忽然蕩漾起的憐意里，有了把自己這幾天的遭遇向她做個傾訴的衝動。可是沒想到，就在他正琢磨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卻聽到伊人黯然的嘆了口氣：「算了，不想說就不說吧，不逼你了。傷口還疼么？」

「或者有一天，我會去都市裡生活著體驗一下。」

凝視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樹木，伊人這才惆悵的發現，她似乎已經把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留在了這裏，留在了他的身上。

紅塵看到方遠下了車，和那天給他治病的老喇嘛說了句話之後，整個人頓時變得好像非常的激動。於是也趕緊下車來到了他的身邊。

連串沉悶而又巨大的交擊聲在寂靜的山谷里響成了一片。

兩個小時之後，飛馳的車載著心事重重的三個人離開了摩尼鎮，踏上了歸途。

只不過，微妙的情勢之下，幾個人都忘了深究方遠究竟隱瞞了什麼，也忘了追問方遠那黑衣人為什麼會來追殺方遠。

「進藏！」

這一拳，將他剛剛因為眼睜睜的看著好友被人擊殺，而自己身為一個男人卻無能為力的愧疚和無奈也一同打了出去。

「不過我看到方先生打飛那黑衣人之前，身上又發出了淡青色的光芒。不過這次發出的光芒很奇怪，遠遠看上去就好像一條巨龍一樣的盤繞在他周圍。我看到方先生揮拳打飛那黑衣人的時候，好像那淡青色的巨龍尾巴也甩在了那個黑衣人的身上，結果那黑衣人一下子就被打飛了。

可隨後出現的場面，再次讓他們剛剛鬆掉的那口氣又憋了起來和圖書。因為他們看到一幕恐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奇異景象。

他沒想到，這看上去瘦小的黑衣人體內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因為除了感覺到它應該是鞭子之類的軟東西之外，方遠還能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感覺到充斥在它之上的那股暴虐而又陰冷的氣息。

伊人張開了的嘴又閉上了，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是。

「沒事，我有個朋友出了點意外。」方遠強忍著心頭的郁怒，勉強給紅塵擠出了一個笑臉。

「方先生說的大約和我看到的差不多，不過……」回答到這裏，司機小張猶豫了一下，扭頭往方遠的臉上看去。

司機小張說完這些，又偷偷看看了一旁的方遠，看到他依然含笑低頭把玩著手中那根黑黢黢的鞭子，視線並沒有落在自己身上。他心頭的不安，這才稍稍的褪去。

方遠含著淚微笑著，身子微微一晃，讓開受傷的左肩，用自己還算完好的右肩接住了他這拳。

伊人警惕的橫了方遠一眼，看到方遠只是微笑著，並沒有給司機小張使眼色的意思。這才催道：「不用看他，你如實說你看到的就是。」

「桑德上師怎麼會站在那裡？不會是來接我們的把？」

「都市的生活習慣真的有那麼多的不同？」

就他這一顫的瞬間，他手中的這根牽魂刺沒有刺中我的胸膛，而只是洞穿了我的左肩。當時的我先是被他口中的熱血噴了一臉，緊接著又被他手中的這冰冷徹骨的鬼東西往身上一刺，當時就在劇痛和冷熱兩種感覺的刺|激下重新燃起了鬥志。

「老龍！」

他身後，一個身穿緊身黑衣的削瘦男人手握著一支兩尺多長，黑黢黢的東西，正惡狠狠地向自己的腦後插來。

窄小的車廂里，緊挨著他坐著的伊人睜大了雙眼，眼睛里有明顯不信的成分在。

「他是有些變了！」伊人收回目光，轉身往賓館走去的時候，有些黯然的淡淡應道。

很奇怪的，就在腦後的陰風發出的破空聲傳入耳際，就連頭皮都在陰風的侵襲下開始發炸的瞬間，方遠的腦海中忽然變得一片空靈。

「紅塵，如果你能在明年結束之前把魚舞變成你夫人的話，我會去喝喜酒的。」似乎是在預言著什麼似的，方遠在跟著桑德離開他們的時候，忽然又扭頭冒出了這麼一句。

至於剛還充盈在心頭的那股悲傷，早在看清楚身後站的人是方遠的瞬間，就已經被他給丟到九霄雲外了。

這一次，正在急速下墜的他身上除非再次出現奇迹，否則他絕無生還的道理。

整個天地在方遠的感覺中，忽然變得一片安靜。

嘿的一聲低哼，從那種奇怪的空靈感覺中醒了過來的方遠身子順勢猛地往下一撲，就聽得頭頂上的空氣中，嗚的響起了一聲尖嘯。伴隨著這聲尖嘯的，是緊貼著頭皮擦過的陰冷勁風和隨之而來的大片風聲。

「還行，已經不怎麼痛了。」方遠心裏一窒，也找不到話題了。

「真的就這麼簡單，不信你問問小張，剛才我說的那些他可是都看到了的。」方遠微笑著，指了指坐在前面的司機。

良久之後，嘴裏輕輕的自語著，手中下意識地把玩著那根黑黢黢的牽魂刺的方遠臉上，又出現了淡淡的笑意：「伊人，準備一下，咱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