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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成了被各路大神眷顧著的人。那麼掌握更多更厲害的毒自然成了所有這些人的最大追求。而每掌握一種新毒，則會被他們認為是大神對他們的進一步眷顧，所以理所當然的要給大神現上他們的虔誠。

「才讓丹傑，我再說一次，我並不是什麼毒神大法尊，也不是它的靈童轉世！你還是起來說話吧……」

為了和自己說話，他已經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即便是激怒中的方遠，也不得不停下來聽他要說些什麼了。

這一次的話有了效果，才讓丹傑在又磕了一個頭后，還像前面那樣，恭恭敬敬站在了那裡。

而又有一些人，卻在這樣的時刻，會忽然變的不再逃避和恐懼，反而會在一種解脫似的輕鬆下，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勇敢和堅強。

蒼老暗啞的聲音，伴隨著此刻他臉上那份怪異的神情，讓方遠將要跨出的腳步也停頓了下來。

所以才會有千毒宗千多年的痛苦掙扎和隱秘傳承！

他被氣糊塗了，這是群什麼樣的人啊？簡直是一群瘋子！而自己剛剛竟然還可笑的以為桑德說他們的那些話，會帶著某種偏見！

「剛才才讓所說的那些並非是我千毒宗內的主流，在我千毒宗未滅之前，我宗除了下毒毒人之外，也曾用掌握的豐富知識救人無數，要不然也不會有宗門的十六世綿延和之後的無數信徒！

方遠擺手攔住了正要重新圍上的桑德和那六位喇嘛，自己上前走了幾步，站在了才讓丹傑身前五步遠的地方，虎目一凝：「還想動手？我來陪你！」

可是他們的隱忍並沒有獲得高原上所有人的理解和原諒。所以他們血戰而死，千毒宗慘遭滅門，門徒親人中，除了宗主當時年僅三歲的小孩子僥倖逃過一死外，其它人被屠戮殆盡！

話音落地的同時，一股龐大的氣勁就像狂暴的颶風一樣帶著森冷的寒意，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狂涌而去。

所以，當時已被高原上千夫所指的宗主和十二位長老這才最後做出了不啟用六大絕毒，只憑自身的修為血戰到底的決定。

此時他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但是他的雙眼卻死死地盯在方遠臉上，目光中流露出死人一般的灰色光芒。

心頭的那種無力感和被人脅迫似的彆扭感讓方遠在口頭上做出妥協的同時，口氣也難免也有些生硬。

短短三天的占卜期內，要想找到合適的下毒對象，對長年累月在偏僻隱秘之地練毒的信徒來說，是個相當困難的事情。本來這也沒什麼，錯過占卜期之後，用給動物下毒的方式，也能向大神證明自己的虔誠，也依然能繼續得到大神的眷顧。

如惡魔般勒緊在脖子里的那股無形力量已經讓她憋悶的渾身無力、眼前發黑，但她還是拼盡全身的力氣，努力的挺著頭，怒睜著她的雙眼，把她胸中的怒火和憤恨全都集中在不屈的目光里，射向了面前的惡魔。

「哦？怎麼和我聽的不一樣？我聽過的說法里，千毒宗當時可是有自己一套完整理論的。在這套理論的支持下，千毒宗才快速擴張的，怎麼你會說沒有呢？」

這是方遠心裏默默做出的決定。

從他身上，桑德再也感覺不到半點之前那種霸氣隱然的模樣，也絲毫感覺不到任何那個毒神大法尊存在過的氣息。

畢竟，自己將要做和*圖*書出的這個判斷和選擇，將會深深影響到自己此行的方式和成敗，也會影響到面前這人的命運，更會影響到自己以後能否心安的問題。

所以醒過來的他，還得面對自己所要面對的一切，還得做出他自己的選擇。

努力的挺起自己的胸膛，才讓丹傑就在嘴角殷紅的血跡和臉上那一抹怪異笑容的陪伴下，忽然開口了：「才讓剛才撲過來，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還有些話要給您說。還有個問題，想問您這個毒神大法尊而已！」

然後，她再一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啪！」帶著他怒火的這一巴掌準確的甩在他身後疾撲而來的才讓丹傑肩上，頓時將才讓丹傑打的橫飛了出去。

到現在，在無奈的方遠估計中，他已經這樣起來跪下，一言不發的磕了大約百多個長頭。就算方遠再遲鈍，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根本沒辦法改變他心中頑固的認知了。

尖叫聲在眨眼的瞬間，就在來人那惡魔般的一瞪之下變成了要命的窒息。

超過三天的占卜期，嚴厲禁止他們再用人命來證明他們的虔誠。

緊接著，方遠也奇怪的發現，經過剛才這次蛇妖口中要抹去自己轉世烙印的突變，自己記憶中並沒有被抹去什麼。最多，就是現在的記憶中，對昨夜發生過的一切，缺少了那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和混亂感。

不到萬不得已，桑德是不會和他為敵的。

「滾！」怒火再次像炸雷一般的在他心頭炸起，他頭也沒回的反手一巴掌甩了出去。

所以，他的好奇也被勾引了起來，而腦海中，更是有了一連串的想法。

您究竟是什麼東西？究竟那裡值得我們用血淚和生命來苦苦的信奉？就靠您在平時享受我們的供奉，在我們危難時刻不聞不問的作為，還是就靠您當年留下的這片爬蟲鱗？」

「嗯！任何人。不管是認識的人，還是不認識的人，只要是符合占卜結果的人，不管是什麼人，都會被下毒。有個別時候，甚至在實在無人可毒的時候，信徒會自己以身試毒！」才讓丹傑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也在微微顫抖。

他看到桑德也是一臉的驚疑，顯然並不知道這些事。

「奪福？就是和昨晚給那四位大師下毒的理由一樣？」

後來這條占卜下毒的命令成了我千毒宗門下修行中必須遵守的一個重要守則。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千毒宗在創立的和發展的早期就因為濫毒而可能導致的災禍。

「先說說千毒宗為什麼會在高原上被人家滅門，以及你這次來這裏的目的。」已經沒有了多少耐心的方遠開口直奔主題，他已經在這裏耽擱了太多的時間。

而那時，宗主正在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研究您給他的那些法門和聖葯之中，並沒有過多干涉這種無知說法的流行。

因為方遠發覺，這個一直在自己面前顯得縮手縮腳的才讓丹傑在說話的時候，身上有一種很不平常的東西在流淌。

「哇！」如山般逼來的狂暴氣勁壓迫之下，才讓丹傑又退了一步，嘴一張吐出了一口污血。而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意，這笑意在他慘白臉色和雙眼中死人般灰色光芒的陪襯下，竟給方遠帶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面前這個人，此刻怕是有些瘋了！

最能證明他們虔誠的方式，自然莫過和*圖*書於用新掌握的毒來毒死些人。

卓瑪現在，正是如此！

當他正是出關之後，宗門的擴張速度和手中研究出來的聖葯，以及對您的虔誠，也促使他在明知道這樣不太妥當的情勢下，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上了擴張的道路。所以……」

可是剛才，就在您怒吼出的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忽然想明白了！

又是因為什麼，讓我這個原本頗有前途的土司後裔為了這個爛宗門拋家棄捨，在異國他鄉整整流浪了四十年的時間，還要肩負著這艱辛的傳承，來尋找您這位毒神大法尊？

再者我們千毒宗當時沒有一套完整系統的理論，所以在宗門急速擴張的時候，形成了種種千奇百怪的說法和理論，再加上我們當時的信徒主要都是那些沒有任何文化，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

「我千毒宗之所以創立，主要緣起於大法尊您給創派宗主的機緣和加持。不過，在您顯出法尊之前，已經有不少有虔誠心的人隱約感應到了您的存在和無上神通。那時，他們已經能夠從高原上隨處可見的個別植物和動物身上，提煉出一些毒藥。

而他面前的才讓丹傑，卻在退出了第五步的時候，重新站穩了。

桑德和六位息結宗的大喇嘛一看他倆動手，人在半空中就齊齊發出了一聲怒吼，各自施展絕學，全都往才讓丹傑撲了過去。

本來宗主和十二位長老在決戰之前，也曾在是否啟用那六大絕毒來反擊的問題上搖擺不定。所以他們在臨決戰之前，一起向大神您祈求指引，可是卻沒有得到您的任何法旨。

爆響而起的勁氣交鳴聲就像連串的爆竹般在激蕩起來的塵煙中響起。

雙目圓睜的方遠可沒心思跟他這樣乾熬，就在沉雷般的怒喝出口的同時，他又往前逼進了一步！

「呃！」

所以，從方遠走到他面前，告訴他自己並不是什麼毒神大法尊，更不是它的什麼轉世之身後，原本恭恭敬敬的束手而立的他卻再次五體投地的匍匐到了地上，什麼都不說的磕起了長頭。

才讓丹傑全身猛地一顫，抬起的臉上一片慘白。

在經歷過剛剛的突變后，醒來的他首先發現自己體內原有的幾股異能，在剛才的突變中已經融合成了一股渾然一體的龐大氣勁，再也不分彼此的完全接受了自己的神意控制。

「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弄來的竟然是個爛貨！」

「那你們還要堅持傳承這個爛宗門？」方遠在身心皆寒的情況下，忍不住站起來發出了怒吼！

這些人的無知和我宗門自身的理念混亂，促使信徒中時有家破人亡的悲劇發生。這也在很大程度上，成了我千毒宗慘遭滅門的內因。」

接觸到這股氣勁的瞬間，他身後的桑德和息結宗的六位大喇嘛全都站立不穩的往後退去，一直退到了第七步上，這才勉強站穩身體。

就在幾秒之後，實在堅持不住的她在因大腦缺氧而暈過去的瞬間，隱約聽到有個虛無飄渺的聲音，發出了這樣的一聲嘶吼！

而各種各樣的毒，就是各路大神賜予自己的利器。是用來消滅那些實際上已被各路大神拋棄了的上位者們的肉體，把神賜給他們的福氣轉移到自己或家人身上的最好利器。

因為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只能隱藏在黑暗中，千多年都不敢露出宗wwｗ.hｅｔuｂｏｏｋ•cｏm•cｏm門名號的爛宗門能通過一脈單傳的這種詭秘方式，熬到今天？

並且，這股龐大的氣勁還隱約帶給自己一種奇怪的直覺，在它的存在和影響下，自己的身體和心境，逐漸還會有更多其它的變化。

起碼，他們會為自己在絕境中的最後一刻，留下自己作為一個人的尊嚴和個性。

竄改后的內容大約是，如果千毒宗門下有新毒被發現和掌握后，不能用毒人的方式來向大神證明自己虔誠，那他以後就不會再受到大神的眷顧，永遠也不能再掌握任何的新毒，而且這種人也會失去毒人奪福氣的能力。

但因為那時您還不曾顯出法尊，所以他們只能將原本屬於您的神通和榮耀，在無知和亂猜中，用各種各樣的理由表達了出來。

才讓丹傑被方遠突然的怒吼給嚇傻了。

「不是想打么？怎麼還不動手？動手！」

撲通一聲，才讓丹傑匍匐到了地上，這才顫聲分辨道：「法尊息怒，才讓還有話要說！」

惡狼谷中，就在燦爛的朝陽下，輕皺著眉頭的方遠現在心裏實在有些無奈。

「說個屁！」激怒之下，方遠轉身就走，這樣的宗門，這樣的傳承者，他已經懶得再去理會了。

自己就仔細聽聽他會怎麼說！

可是，也就是這條約束，卻在後來我千毒宗急速擴張的時候，變成了一條瓦解內部的利刃。

「說法概括起來大致有這麼幾條，一是奪福，二是敬奉，三就是修行和報復了。」才讓單傑說到第三條，神色一直沉穩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抹赭色。

但是到了那個宗門勢力急速擴張的年代，這條守則就被慢慢竄改了。

當人在經歷了長久的恐懼和逃避，發現最終的結果還是沒得逃避的時候，大多數人往往會在那一瞬間整個的崩潰，他們會放棄所有的希望和嘗試，象行屍走肉般麻木的等待最終結果的來臨。

方遠心頭的怒火頓時被才讓丹傑越來越大的聲音給壓了不少下去。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他的目光也不由的望向了身後遠處的桑德。

要不是面前這人代表的宗派和那個蛇妖有直接的關係，要不是在他成長的期間，師父再三給他說一些道理時，臉上流露出來的那種悵然和痛心的表情，他早就表明自己的態度，踏上去救卓瑪的旅途了。

既然自己這些人才是被神真正眷顧著人，那麼就不應該生活在整個高原的最低層。

和他面對面，抗爭到底的堅強！

想明白了為什麼歷經了千百年的艱辛和磨難，您說的這個爛宗門還能被我們這些人一代代的傳承下來。也想明白了為什麼在《千毒秘傳》的記載里，滅門之後的每一代宗主去世的時候都不能瞑目。

但是經歷過的一切，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卻依然存在於自己的腦海中、記憶里，並沒有像它所說的那樣，被完全抹去。

「嗯。因為當時的生存條件非常的惡劣，所以經常會有人因各種原因而中毒死掉，其中，也有不少身處高位，或是宣稱自己是各路大神的代表或信徒的人。

您剛剛不是問才讓，為什麼還要傳承這個該死的爛宗門么？其實這個問題才讓也一直在問自己，從入門的時候問到了現在，整整四十年的時間里，才讓一直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隨著這些人對毒的掌握越來越多，他們也就和圖書越發明白毒的厲害。以前他們以為這是所有的大神都具有的能力，所以四處亂拜。後來因我千毒宗的出現和宣揚，他們這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屬於您的賜予。

方遠回頭沒走上幾步，就發覺遠處原本站在那裡的桑德他們，突然全都往自己這邊撲了過來。緊接著，他就發現了身後撲來的那股驚人氣勢。

至於修行和報復，就相對複雜些。

而敬奉，則相對簡單些。

「為什麼他們不用？」

「我們的毒太厲害，這是我千毒宗慘遭滅門的主要原因。

更不會在我千毒宗傳承十六世的基業被毀，面臨滅頂之災的決戰之際，發生第十六世宗主和門內十二位長老全部只憑著自身修為血戰戰死，卻自始至終不曾啟用當時已製成的六大絕毒的可笑事情！」

於是，在那段急速擴張的時期，宗門內就接二連三的發生為了能在占卜期內毒人證明虔誠，信徒瘋狂下毒，毒殺凡是符合占卜結果的任何人的事情。」

目睹著方遠拂袖而去的背影，他就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緊接著，一股再也控制不住的怒火瞬間竄上了腦頂，他終於在暴跳而起的瞬間，明白了！

才讓丹傑說到這裏，忽然停頓了一下，飛快的偷眼看了方遠一眼，這才小心翼翼低下了頭，「所以，千毒宗才在第十六代宗主手裡，遭遇了滅門之災！」

所以，在方遠和一同醒來的息結宗那六位護法喇嘛見禮並認識后，發現了他又有了變化的桑德這才會藏著他心頭的困惑、擔憂和一點淡淡的慶幸，配合著方遠，讓他順利的在那六位大喇嘛的迷惑中，得到這個和才讓丹傑說話的機會。

就是眼前這個人，殘忍的殺害了父親，讓自己和母親無家可歸。就是這個人，讓一直像爺爺般疼愛著自己的贊普重傷而死，又讓自己和母親走上了顛沛流離的逃亡之路，並最終導致母親在路上因猶憤交加而鬱鬱而終。

實際上，在當時那個宗門急速擴張的時期，凡是在占卜期限內不能毒人證明虔誠的人，基本上會立刻成為信徒中的另類，成為所有信徒都唾棄的人。

所以就有了奪福這麼一說。

可是，顯然方遠的這種變化和桑德的這番苦心，並沒有得到面前這個才讓丹傑的理解和領會。

「算了，你認為我是，那我就是吧。起來說話！」

但是，回醒后的他在桑德感覺里，卻又變成了那個初見時的方遠。那個臉上帶著些憨厚和迷失，眼中帶著些衝動和精明的普通年輕人。

刻骨的怒火，瞬間讓明白了自己處境的卓瑪變的有些絕望和瘋狂。但同時，也讓她心中對面前這人累積起來的恐懼，忽然之間就轉變成了內心前所未有的堅強。

所以就有了必須定期找人下毒，用他們的性命供養您的儀軌。

眨眼間，交錯紛亂的人影中猛地傳出了才讓丹傑的一聲怪吼，在一片忽然閃亮起來的刺目光華中，桑德和息結宗的六位大喇嘛全都飛退了出來。

只是現在，他自己還沒發覺，現在的他，已經和突變前不太一樣了。

但是還有一小部分人，卻在中了毒之後，僥倖活了下來。他們因中毒而知道了毒的厲害，又因僥倖沒死而自認為是被各路大神真正眷顧著的人。

因為有了我們的毒，普通信徒就能很容易的毒死人，特別是能毒死那些如果換了其它和圖書手段，普通人窮其一身都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傷害到那類人。這讓很多人，特別是那類人在大多的時候非常忌憚千毒宗。

所以，在我千毒宗創立之初，這些人很快成了我千毒宗的骨幹，成了您最忠實的信徒。但是，他們長期以來，由於無知和亂猜而形成的一些說法和理由，也藉著我們宗門的快速擴張而在普通信徒中流傳了開來。

而一直在遠處等待著方遠的桑德和息結宗六位大喇嘛也被方遠的怒吼給驚的全站了起來。

方遠心裏再度湧起了啼笑皆非的荒謬感。可是隨即又想到這種想法出現在千百年前的高原上，便也就有些理解了。

感覺中，這類代表了理性睿智的氣息，似乎並不應該在才讓丹傑這類人身上出現才是。但是就在此刻，卻讓方遠感受到了。

微眯起眼的方遠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流行開的那些人的說法主要都是些什麼？你給我說說。另外，不是被滅門了，那又是怎麼傳承到你這裏的？」方遠心裏有個概念之後，不動聲色的繼續問自己的問題。

他們之所以放棄絕毒，一來是為了負擔起這麼多年來自己門下犯下的錯誤，給高原上的眾生有個交代。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在絕境中，企望自己所信奉的大神您能在自己信徒最苦難的時候降臨塵世，顯出您的法身呢？

因為真正被各路大神眷顧的人，是不會，也不可能被毒毒死的。

現在，自己又落在了他的手中，惡魔，我和你拼了！

卓瑪身子軟倒在地毯上掙扎著，可那張被憋得通紅的俏臉和怒睜的雙眼，卻依然倔強地怒視著對方，不曾稍離！

本來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因為他們和我一樣，心裏都有個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問題，那就是要代所有那些慘死在滅門慘禍里的信徒，當面問您一個究竟！

說到這裏，幾乎是瘋狂的厲吼著，面色猙獰的才讓丹傑從懷裡掏出了個金色圓盤，往方遠的臉上砸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方遠注意到了他這極微小的動作，在心裏奇怪的同時，隨口應了一句。緊接著，他心裏隱隱有些明白了。

既然自己在要做出判斷前，選擇了遵循師父再三強調過的那個道理，決定不偏聽、不偏信桑德一家之言，那麼何妨再了解徹底一些呢？

後來他們這些人入了我宗門之後，創派宗主覺得這種修行的方式太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結合他原本掌握的占卜術，規定了凡是我千毒宗門下在修行中掌握了新毒之後，只能在最長不超過三天的時間內，才可以根據占卜的結果，來判斷是否用新毒向您證明自己的虔誠。

「因為在高原上眾人被激怒的同時，當時的宗主和十二位護法長老，也對本宗門下的所作所為有了很深的警惕和反省，他們已經在準備著進行內部整頓和清理。可是沒想到當時的滅門之禍來的是那塊的快，那麼的猛。

喧囂的塵煙在光華斂去后的瞬間也裊裊散去，露出了臉色慘白，口鼻滲血的才讓丹傑，只是此刻，他微微顫抖著的身子，卻依然挺立在那裡。

「任何人？」聽的頭皮微微有些發麻的方遠實在忍不住自己的驚訝了。

剛剛這電光火石般的搏命之中，身受了方遠一掌的他，還能在桑德和息結宗六位護法大喇嘛的聯手攻擊下挺立不倒，確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