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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這場鼠疫來勢兇猛，因為致死率達到了極點，幾乎和狂犬病差不多，百分百致死率，傳播效果更是點滿了，潛伏期也長的可怕，如此完美的病菌，放到21世紀去也能讓無數現代國家瀕臨崩潰。而且這新型變異后的鼠疫，鏈黴素也幾乎拿它無效，俞伏換了其它幾種青霉素也沒效果。

「看來要連夜把那幾個四合院收拾出來了，師父這處四合院也馬上住不下了。」

「師父在配藥……哎，剛剛又送來了三個病人，應該也是霍亂。」

沒辦法，俞伏給的錢太多了，原本這兒的薪水就是外面同樣工作的兩倍，這次又多給了賞錢，貧苦出生的幾個老媽子還是為錢心動了。

這兩件事都是小事，讓華騁同樣關注的僅有一個問題，「你是說，你覺得你師父在提醒你，可能發生霍亂流行？」

這個時代政府發現了霍亂病人，大多是立刻隔離，然後讓病人自己等死罷了。

華沛凝急忙走到俞伏身邊，「師父，有什麼事嗎？」

「先把此地封鎖隔離起來吧，然後再消毒一遍。」

華沛凝急匆匆帶著碧春走過去，還沒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排泄物的臭味，連忙又止步。

俞伏蹲下，略微檢查了下兩個病人，思索了下起身：「周圍所有人不要靠近，有病重不可耽誤者留下，其他人今日散了吧，改日再來。」

鄭磊走到四合院外，呵斥幾個試圖插隊的混子。

俞伏說的話，華騁不敢忽略，他沉吟片刻，覺得還是要留心一點，倒並非擔心自己的安危，霍亂流行固然可怕，卻也只針對窮人，富人區的飲水和一般平民區都是隔開的，不用擔心受到污染。

俞伏平淡的一句話，卻讓華沛凝嚇了跳，「師父，您可別開玩笑。」

華沛凝可不敢靠近上吐下瀉的病人，說到底她還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一般幫忙拿葯可以，親自去觸碰病人是絕對不行的。

「啊！」

他拿到這個情報后，久久沒有回過神，等回神過來時，才驚悚發現汗水把後背全打濕了。

鄭磊雖然年僅18歲，可在碼頭當苦力不止是努力就行了， 若是不夠強勢，那是鐵定要被欺負的，且在貧民窟內，仗勢欺人者、偷盜者數不勝數，若性格軟弱，根本支撐不到俞伏救助他的時候。

這麼多霍亂病人，俞伏已經拒絕了其他病人前來看病，並讓鄭磊給大家通知，盡量不要再來了，有感染的風險存在。

華沛凝遇見華騁，立馬把俞伏的任務說了清楚。

「師父，您打算收治多少病人啊？」

這個自稱姓名為「俞伏」的奇人，不僅手段離奇宛如妖法，還心狠手辣，殺一個青幫大佬如同殺雞，且還要折磨對方，決不可招惹！

頓時，周圍人慌亂了起來，迅速遠離兩名嘔吐腹瀉的病人。

鄭磊也沒想到，自己還沒從師父這邊學到多少東西，就要開始主持大局了，師父很多時候不會出面，都是讓他單獨出面，短短一周下來，他接觸到了許多以往接觸不到的人和事務，說話也不再吞吞吐吐，也敢正面直視許多人了。

正hetubook.com.com因為不能招惹，華騁才苦惱怎麼勸導女兒離開對方，與這樣的人物相伴實在太危險了。他又很清楚自己女兒的性格，這種勸導是不可能讓女兒放棄的，又不敢採取強硬措施，實在太為難了。

站在門口的華沛凝和碧春全程目睹，碧春悄悄湊到華沛凝耳邊詢問。

「我有一種預感，那兩個霍亂病人，並非只有這麼幾個。」

貧富差距之大，已經是天堂和地獄之間的差別了。

那幾個混子訕笑一聲，連忙走到了後面去。

其實周邊幾家四合院內，也是有主人的，一般情況下，想買下四合院很難，不見得對方一定會賣。可首先，俞伏上周被數百青幫打手找上門的事情，在附近流傳，其次，俞伏這兒每日上百的病人排隊看病，也讓周圍的四合院住家煩不勝煩，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還好俞伏暫時不用擔心這點，一來他有黃琻榮的賠禮，價值約有一萬多大洋，黃琻榮確實出了血本，二來他大部分藥物來自於NOZA，花銷並不大。

讓他留心的主要是自己的公司，碼頭工人住的環境可不好，若是被霍亂大範圍的感染了，勢必影響到公司的運行。

但再強的抗菌黴素，也需要病人隔離治療。

這下，引起了整個上海的恐慌。

俞伏漫步走在郊區的貧民窟，所見所聞，沉吟許久，以這樣的衛生條件，可以說是完美符合了霍亂大流行的條件，只要有一個霍亂患者在這兒吃喝拉撒，要不了多久，疾病就會迅速傳播出去。

少數沒走的病人，也急忙遠離到了一邊，不敢靠近。

鄭磊還在疑惑檢查，周邊的排隊者中有人似乎認得，臉色大變：「是溫病！」

俞伏也不多解釋，揮手讓華沛凝去辦事。

鄭磊苦惱道：「按照師父的說法，這很可能代表著，霍亂的病人絕不止這麼幾個人。」他看了華沛凝一眼，把一個乾淨的口罩塞入華沛凝手中：「小師姐，安全起見，你最好還是把口罩戴上。」

「也行，讓小磊去給他們培訓一下。」

「一視同仁也沒必要救壞人吧？」

也難怪聽到霍亂時，周邊人都害怕到恐懼了。

問題在於，從昨天到現在，他已經收治了十幾個霍亂患者，據說全部來自這兒。

兩人匆忙走向院子，只是剛到門口，有一長衫男子踏步走了出來，正是俞伏。

華沛凝拍拍胸脯，頗有自信。

華沛凝取得華騁同意后，又急匆匆離開去打電話辦事。

華沛凝問道：「我查了下以往年份的資料，十年前的時候，霍亂流行，上海超過五千多人感染，死亡一千多人，我們這裏可沒能容納幾千人的地方，最多收容一百多人。」

等鄭磊把房間收拾妥當，俞伏指揮幾個請來的老媽子戴上自製口罩，又用上擔架把兩名病人抬進收拾好了的空房內。

「另外師父，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招聘了三十名幫工，只是……這些幫工一般也沒有過醫護經驗。」華沛凝不好意思地摸頭。

華騁可以想象，黃琻榮在成為人彘之後，內心是多麼的ｍ•hｅｔuｂｏｏｋ•com.coｍ絕望，又是在怎樣的情況下絕望至死的！

還好這兒四合院都有井水，購買的糧食也夠這麼多人吃上幾個月了。

「是，小姐。」

俞伏拉開門走出去，見他神態焦急，問道：「何事？」

俞伏已是把醫護安全條例寫了出來，且教導給了鄭磊，而鄭磊學習能力很強，由他教導幫工，他還是比較放心的，只是這樣一來，鄭磊顯然更累了。

鄭磊在門外急切呼喊，沒有俞伏的同意，他是不敢獨自闖入「實驗室」內的。

那麼霍亂弧菌應該已經在此地廣泛分佈了。

「師父，師父……」

俞伏給出的任務對華沛凝來說並不難，不就是幾家四合院嘛，別說找她爸爸了，她自己的零花錢都能隨便買下，至於招一批有些醫護經驗的幫工，稍有麻煩，恐怕只能事後培訓，但也不算太難，唯一讓她疑惑的是，「師父，您這是打算擴張醫館規模嗎？」

鄭磊說了一遍外面的局勢，俞伏微微點頭，知道此刻自己若是離開，光靠鄭磊一人，委實沒法支撐下來，畢竟鄭磊僅有十八歲。

「師父，您說，我保證完成任務！」

那兩名病人大概是一同前來的夥伴，同時出現了腹瀉，面色發青，眼窩深陷，嘴邊不斷流出嘔吐物的狀況。

「很多幫工慌了，我也沒制止住他們跑掉，」鄭磊很慚愧，「現在只有七八個幫工還在。」

鄭磊凝重地說道。

除此之外，在場排隊的人都知曉鄭磊是俞伏的徒弟，來這兒看病的誰敢得罪俞先生的徒弟啊？

俞伏沉著冷靜的氣質，大概影響到了鄭磊，讓慌亂的鄭磊再度冷靜下來，「師父，外面情況也不好，小師姐昨日回家后，今天也沒法過來了……」

「是，師父，請您放心吧。」

加上之前的霍亂病人，在這兒的霍亂病人有了十五個人。

租借的洋人安危更受政府重視，把防疫所和警察的力量更多用在了租界，這導致其它許多街道發生了……鼠疫病死的屍體被扔在街上，進一步導致了疾病傳播。

但偏偏就這麼出現了！此次的鼠疫潛伏期，居然普遍性超過了一周！

正好快晚上了，華騁從公司回來，就遇見了自己的女兒。

而一周前接受治療的霍亂患者，因為有嚴格的醫療措施，大多數病情已然穩定。

俞伏一皺眉，海寧路距離外面郊區的貧民窟可是有相當一段距離的。

對於霍亂病人，沒法快速治療，只能嚴格隔離，迅速補充水及電解質，糾正酸中毒，輔以抗菌治療，若是做好這一切，大概半個月才能解除隔離，這都需要時間。

這個不用華騁囑咐，華沛凝也會把事情完美辦妥當。

隨著軍閥混戰的頻繁，早就有大量的難民湧入上海，這些難民進不了租界和市中心、外灘，就在上海城郊附近居住，搭建了各種木棚，遮風難以遮風，擋雨也難以擋雨，面色飢黃和瘦骨嶙峋者，數不勝數，遍地皆是。

「去幫你師父把這件事做好。」華騁囑咐道。

連俞伏也放鬆了，他以為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了。

「是腹瀉？」

和圖書而且發作急劇，往往一天之內病患就會死亡！

「小師弟，怎麼了？師父去哪兒了？」

因此當華沛凝以高出市價五成的價錢購買時，周邊五家四合院的主人立刻答應，第二日下午時分，就把地契等手續辦理完畢，到晚上，基本搬空了。

結果令俞伏沒有想到的是，他本以為的霍亂，居然只是個幌子。

「小凝，你過來。」

華沛凝疑惑問道。

細菌不是病毒，一般而言很難變異，何況還是這麼「完美」的變異？同時點了高傳播和高致死性？經過進一步分析，AI給出的答案是有明顯人工干涉的痕迹。

可在這個時代，能做到這一點的，任何國家都不可能，除非是外星人。

正當兩人打算重新走入院內，突然隊伍中傳來一聲驚呼，回頭一看，卻是好幾個人忽地倒了下去，引起了周圍排隊者的驚呼。

溫病？

不過還好，俞伏擁有NOZA，在解剖屍體提取病菌后，交給超級AI分析，其生物有效模型的分子演算法將在24小時內生成有效的抗菌黴素，只是需要時間。這已經夠快了，他母星上最強的英克雷，若是面對這種情況，其AI製藥技術怕是跑上半年也不一定能拿出有用的特定抗菌黴素。

以如今的形式，若是不嚴格控制，只怕等俞伏把抗菌黴素拿出來，整個上海乃至周邊省份，都將被新型鼠疫擴散包圍。

必須在24小時內拿出特定抗菌黴素來才行，同時要對四合院內所有人抽血進行抗體檢查，以甄別是否存在鼠疫潛伏病患。

「隔壁的四合院，有幫工出現了鼠疫病況，已經昏迷過去了。」

華沛凝興高采烈去邀功，結果一進門就發現院子內燈火通明，鄭磊面帶憂愁在忙活。

也許情況比他想象的更糟糕，當下午他回到四合院的時候，華沛凝急忙趕來，向他稟報：「師父，剛才得到消息說，公共租界的海寧路的診所發生了三例霍亂死亡患者。」

「我知道。」

俞伏說道。

第三天，鼠疫傳播人數超過了千人，死亡人數達到了七百多人！

「是，師父。」

倒是鄭磊沒嫌棄，靠近過去察看病人怎麼了。

好在俞伏這兒有各種藥品，且明白個人防護的重要性，首先對病人全身消毒，這才給予重金讓老媽子做好防護前提后，進去收拾病人。

因此當鄭磊一聲呵斥，就算是混子也不敢反駁，老老實實去後面排隊了。

「小姐，你說俞先生為什麼還要救那些……壞人？」

「碧春，走。」

華沛凝吃了驚。

「海寧路？」

「我問了這幾個病人的情況，發現他們住的地方基本是同一個地區。」

遠遠瞥見地上躺著的兩名病人，俞伏快步而走來到病人身前，看了眼后，回頭看向鄭磊，「去把空閑的那間堂屋收拾出來。」

眼看著治療可以進入一個循環，這個時候，又猛地爆發了一場令更多人恐懼的疫情，那就是鼠疫！

整個上海如今街頭人跡罕至，除了警察和防疫所的人，幾乎見不到活人，聽說連租界那邊的洋人，也有感染者出現。

俞伏說完，出門而和*圖*書去，並沒走遠，卻是來到了巷子東入口處，先是輕輕一跺腳，把兩側的牆壁震塌，又去了西入口，一樣的做法，這樣相當於物理隔離，防止外界的人進來傳播了鼠疫。

「是燈塔？」

換做是尋常醫館，恐怕不得不閉館了，這不止是來的人太多大夫不夠，還有給這麼多人的免費診斷和治療，其花費能讓一般醫館直接破產。

俞伏招手示意華沛凝。

「小磊，你在這兒主持，我出去看看，記住一定要嚴格按照我寫的處理原則做事，防止交叉感染。」

華沛凝單方面喊他小師弟，鄭磊自然不大樂意，可與一個女子鬥嘴他又做不出來，乾脆也在師姐前面加了個小字。

「小心無過錯，只是提前做些準備罷了。」

「怎麼回事？」

華沛凝想了想：「師父大概是一視同仁吧。」

四合院內，俞伏通過華沛凝拿到了上海防疫所的資料，瀏覽完畢后，神色凝重：「這不是簡單的鼠疫。」

鄭磊也不敢靠近，急忙對華沛凝喊道：「華小姐，快去稟報師父。」

燈塔到底抱有什麼目的不得而知，但這個存在對人類具有極大的惡意是顯而易見的，如果燈塔故意噁心俞伏，也不是沒可能。

華沛凝意識到事情嚴重性，不敢就此歇息，而是連夜指揮人員收拾起其它的四合院來。到了白日，連夜送來的霍亂病人，已經達到了十個人！

華沛凝只好匆忙帶著碧春回家。

這個時代雖然對霍亂的致病原理並不清楚，可許多人出於本能，還是知曉遠離病人避免被染上霍亂。

上海防疫所起初發現了公共租界死於鼠疫的兩名病患，開始的時候如臨大敵，但幾天沒什麼鼠疫病人，就放鬆了警惕，那時候俞伏這邊不斷出現霍亂患者，倒是把防疫所的精力吸引到了霍亂這邊來了。

「交給你兩件事，能不能做到？」

俞伏首先這麼問。

然而一周后，公共租界連續一天，出現了一百多例鼠疫患者發病的情況，這絕對出乎了防疫所的預料，一般來說，鼠疫的潛伏期在兩三天左右，個別病例可以達到一周以上的時間，但那只是個例，絕對不可能同時出現上百例！

有了這樣的病人存在，其他排隊的病人聞言也忌憚地散去，一時間居然走了大半人數。

不過還好，俞伏請了好幾個老媽子來幫助病人，收拾了一間堂屋用來給病人留置輸液，較重的活路並不會讓碧春去做。

碧春撅起嘴巴，明明是小姐來拜師的，又不是她拜師，為什麼做事的又是她呢？

鄭磊如何不急，原本的霍亂得到了控制，沒想到鼠疫又來了，而且這鼠疫來勢比前幾年還要兇猛的多，多上幾十倍。

所謂的溫病，其實就是黃帝內經中記載的「太陰所至，為中滿，霍亂吐下」的霍亂。而對於霍亂，上海人可不陌生，幾百年來霍亂在上海諸多城市連綿不絕，每次發作疫情時，少說死個數百人，多的時候死上千人也常有。

「爸爸，有件事要給你說！」

自己的女兒最近在忙什麼，華騁心裏當然一清二楚，若非是從女兒口中得知了青幫大佬黃琻榮逃hｅtubooｋ•cｏm•com跑的真相，他是不可能允許女兒整天拋頭露面去什麼醫館當徒弟的。尤其今日又獲知一個消息，黃琻榮逃跑乘坐前往日國的輪船上發生了意外，他被仇家斬斷了四肢，生不如死，到了日國后，就被手下和姨太們拋棄，捲走財物被日方收留，沒幾日便死了。

俞伏沉吟：「一定要把老鼠、跳蚤、蜱蟲重點消除，絕不能讓鼠疫傳播進來。」

華沛凝點頭，又搖頭：「我自己是這麼覺得的，可我師父沒明說。」

只是……若是四合院內，早就有潛伏的鼠疫病患了呢？

「儘力而為吧。」

鄭磊不敢怠慢，急忙去收拾空房。

俞伏緊皺眉頭，俄爾想到了燈塔在神津市禁區的所作所為，這種可能性很大。

鄭磊也驚詫地起身後退。

有些病情不重來看免費治療的，立馬溜了。

要說沒有超凡力量的插手，俞伏根本不信。

現在是葯不缺，物資暫時也不缺，唯獨缺乏人手，華沛凝那邊找的幫工，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到來，來了后又要再度培訓，沒那麼快能直接上手。

在20世紀初的上海，雖說已體現了極端繁華和富饒的一面，但那只是針對市中心的一小部分，圍繞這座繁華的一面，還有無數的貧民窟存在。

「這周圍的幾家四合院，你去幫我買下來，然後招一批幫工，最好有一點醫護經驗的幫工，人數至少二十個人！」

對，哪怕是讓歐洲人色變的鼠疫，也不可能有這麼誇張的潛伏期和死亡率，要明白此刻的上海雖然仍舊有大量衛生狀況糟糕的貧民窟，可畢竟不是蠻荒的中世紀，1911年建立的防疫所，已有一定的防疫經驗和治療手段，但仍舊在三天內被疫情擊穿了。

更可怕的是，因為潛伏期過長，防疫所之前沒引起重視，等發現時已然來不及，第二日鼠疫發作者少說超過了五百多人！

上海歷年來，遭遇霍亂大流行，以及鼠疫、天花等疾病太多次了，每隔幾年都要上演，死個數百人也算是少的了。

雖然接下來的幾天，源源不斷有霍亂患者被送來，但數量並沒翻倍增長，只能說是正常人數，在一周后，達到了滿員，接近127人的霍亂患者。

「外面形式如何？」

在上海防疫所那邊，也接受了兩百多人的霍亂患者，且自此之後，一天增長人數才一兩個人。

華沛凝瞅了幾眼排隊的隊伍，心情也不禁好起來了，她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幫助他人，得到他人的感謝之後這麼爽。

……

「你們好好排隊，不準插隊，否則就不準再來！」

碧春嘀咕了幾聲，卻自然不敢去真的指責俞伏。

稍有麻煩的是，這兩個病人上吐下瀉，渾身污濁不堪，幾個老媽子也不願意去給病人清洗身體，何況俞伏清楚，霍亂主要通過污染的糞便和嘔吐物傳播霍亂弧菌，讓人在無防護的前提下，近距離去接觸病人純粹是找死。

俞伏有所懷疑，頃刻行動，去找了一具病死者的軀體，解剖後果然發現，這既不是腺鼠疫也不是肺鼠疫，嚴格來說，是在敗血症鼠疫上進行了變異的病菌。

「別在這裏看了，進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