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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作者:木蘭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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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白起青玉佩

第119章 白起青玉佩

似茫然,似不敢置信,似悲似喜又似悵然。
雪姬搖頭:「聽說船沒有馬車顛簸,政兒年幼,還是坐船更好。我現在害怕,坐多了就不害怕了。」
范雎身邊的人都在勸慰他,朱襄也全心全意地照顧他。范雎偶爾能振作起來,激發生存的本能,或者想著替先主照看新王。
藺贄道:「我去換身衣服,等會兒和韓非、李斯一同進來,我怕他們不好意思進來。」
老了,只是老了,老得連路都走不動了。
蔡澤給了藺贄一個白眼,兜著手不理睬。
看韓非和李斯二人離開,離間大師蔡澤敏銳道:「他們是友人?面和心不和。」
韓非也回過神,趕緊向朱襄等人請罪,然後拉著李斯去梳理。
荀子怒斥道:「豎子侮辱朱襄負心背信,污衊太子和丞相迫害賢臣,當誅!」
秦王柱趕緊乾咳了幾聲:「咸陽學宮包含百家,什麼都能學。荀子,寡人有些累了,與寡人一同先進屋休息吧。」
「哈哈哈,荀子最為看重,帶在身邊的兩位弟子都傾向法家。」藺贄捂著嘴偷笑。
白起悄悄對朱襄道:「應侯很感激君上,只是再次認清,先主已經故去了。」
「意喻逐鹿中原是嗎?」朱襄失笑,「好。舅父和舅母要準備南下的事,狩獵恐怕不能去,你一個人能行嗎?」
子楚道:「士人求官,此舉很正常。只要他有才,秦國不會拒絕他。不過朱襄,你要小心。」
范雎被長子迎回封地時,去秦昭襄王的陵墓旁住了一日。
荀子當了丞相后公務繁忙,早已經住進了秦王柱賞賜的臨近咸陽宮的宅院中,只休沐時偶爾回來。白起和范雎也離開后,朱襄立刻感到家中冷清了不少。
看夠了熱鬧,朱襄和嬴小政才一個抱住荀子的胳膊,一個抱住荀子的腰,阻止荀子暴揍藺贄。
換完衣服,藺贄回到院落,果然看見韓非和李斯在門外徘徊。
蔡澤平靜道:「那就閉嘴。」
不過雖然荀子不制止國君狩獵,應該也會禁止國君孝期殺生才對。
蔡澤瞥了藺贄一眼:「你還知道悄聲說?我還以為你敢大聲嘲笑。」
嬴小政附和:「對,藺伯父趕緊道歉。」
嬴小政拍著胸脯道:「沒關係,等我當了秦王,將白公一支認回嬴姓!」
藺贄拍了拍衣擺:「荀子,我真的只是開玩笑。他們私下開玩笑的時候說得更過分。朱襄,對不對?」
而且這玉佩還是祖傳的,據說是秦王室的東西。
朱襄道:「都可。李斯缺乏的是進退之據,剛柔之理。他學到蔡澤和藺禮任何人身上一星半點,都能受益無窮,只看君上想把他往哪方面培養,或者蔡澤和藺禮身邊誰更缺人。」
李斯感激涕零:「是,大王!」
這幾個孩子,就算忘記自己是秦王,好歹記得自己和荀子是他們長輩吧?!把長輩晾在一邊聊天,荀卿又生氣了!
朱襄已經與兩老相處多年,也難以看清兩老此刻心裏在想什麼。
荀子這種大賢,身邊的弟子就和僕從差不多了。和-圖-書他若想要排場,別人帶多少僕從赴宴,他就可以帶多少弟子赴宴。
他未來的左臂右膀丞相李斯現在還太嫩了,一眼就被長輩看穿了。
「對啊,荀翁,藺伯父修老莊,他就是這樣,別和老莊傳人置氣,氣不過來。」
甚至白起都懷疑,自己先祖究竟是不是公子白。因為他家還有一張族譜,說先祖是百里奚。因為公子白和百里奚的封地都在他老家。
「好,你什麼都知道。」子楚道,「君父準備在你離開咸陽之前在驪山山麓舉行狩獵儀式,讓你在儀式上展現出勇武的一面。你既然這麼自傲,能獵多少獵物?」
嬴小政跳起來,用腦袋撞朱襄的手臂:「我哪裡小了?我絕對給你獵鹿回來!」
也就是韓非傻。
白起的兒子中沒有厲害的人,他還想多活幾年,教養個孫子出來繼承衣缽,否則依照秦國的制度,三代人中沒有厲害的人,家族可能就會敗落。
荀子:「……」
荀子臉色變幻,拐杖在地上狠狠一砸,沖了過去。
朱襄按了一下嬴小政的腦袋:「政兒這個小不點主持狩獵?」
先……先跪下?還是不卑不亢……
嬴小政不住點頭。
而且傳聞秦王都多疑狡詐,會不會誤會他故意來貴人面前蹭眼熟?
雪姬點頭。再害怕,只要與良人和孩子在一起就沒關係。
罷了罷了,好好教導孫兒。若是教不好,就把孫兒丟給朱襄教,學朱襄種地。
「我哪敢對太子和相國不滿。」藺贄陰陽怪氣。
嬴小政驚訝:「什麼?我怎麼沒聽說?!」
他擺了擺手,直接去朱襄房間里找朱襄的衣服換。
朱襄打圓場:「好了好了,有我和政兒護著你,你還有什麼不滿?」
白起都對朱襄吐槽先祖和族譜了,可見對朱襄已經多信任。
白起捋須:「是要好好教導後代。」
「你們倆還是我的朋友嗎?我被揍就在一旁看著?」藺贄與秦王行禮后,就去找蔡澤和子楚的麻煩。
他得好好看看這個人品性如何,可別玷污了朱襄「推舉者皆大賢」的名聲。
藺贄聽到了「荀子」二字,立刻一個翻滾起身,拔腿就跑。
嬴小政挺胸:「能!」
荀子也沒說他不能去,李斯以為自己蹭個臉應該問題不大。
他立刻將李斯扶起來,寬和道:「朱襄難得舉薦一次人,舉薦者必定是未來大賢。你要好好磨礪,寡人等你入朝。」
韓非結結巴巴道:「是、是朋友,李斯。」
李斯入套了。
離開前,他將兵書都留給了朱襄,讓朱襄隨意送人。
荀子道:「儒家弟子也有不知進退和剛柔之人。」
不過朱襄公的友人一定也是仁善之人,應該沒事,不提醒了,讓李斯自己悟吧,這一定是考驗!
荀子舉著拐杖:「豎子看杖!」
朱襄道:「若害怕,我們就坐馬車?」
韓非挺著胸膛:「我就敢!」
「來了來了!」朱襄、嬴小政、子楚和蔡澤趕緊往裡走。
朱襄道:「我會為你準備好飯盒。」
聽到朱襄https://m•hetubook.com•com又要遠行,荀子心裏疙瘩沒了,趕緊來送行。他人影還沒看到,就聽見藺贄的嚎叫。
一旬后,白起也準備離開。
李斯:「……」哦,那你好棒棒哦。
即便范雎現在如果想回朝堂,秦王柱恐怕要將「倒屣相迎」的典故提前到戰國,但范雎這個在秦昭襄王時期充滿野心的相國,現在一身的精神氣都卸掉了。
白起離開時,還將貼身的一塊玉佩送給嬴小政。
韓非眼中露出疑惑。思索一會兒后,他在心中嘆氣。
朱襄大感冤枉。他沒使壞啊,只是嘴快。
路上,韓非小聲問道:「你居然、居然沒和荀子說你學法?」
藺贄三言兩語就把李斯捧得飄飄然。李斯初步意識到了,「朱襄公舉薦」這個名號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好處。
「大王?你是楚人?」秦王柱一聽稱呼和口音,就察覺了李斯的來歷。
藺贄拱手作揖:「荀子,我錯了!」認錯而已,立刻認!
藺贄乾嚎得更大聲,把蔡澤和子楚也嚎成了負心漢。
裝一輩子大賢,李斯就是大賢。
但他可能年紀太大了,心裏知道怎麼做最好,但身體卻不能如他理智那樣振作。
「怎麼了?怎麼藺卿又挨揍了?」荀子追著藺贄繞了一圈,秦王柱布衣姍姍來遲,「藺卿你又做什麼了?趕緊向荀卿道歉!」
進退之據,剛柔之理……秦王柱琢磨了一下,疑惑道:「怎麼聽上去不像個學儒的?」
朱襄道:「其實李斯雖然性格有缺陷,但在人情世故上也不太聰明,他其實不太擅長弄權,反倒是容易被人利用,自取滅亡。所以沒必要懼怕。」
范雎生病的時候,他的家人就來到了咸陽。所以范雎先走幾日。
咦?韓非居然不口吃了?不對,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李斯也趕緊追過去:「荀子!荀子小心腳下!」
李斯緊張道:「是!草民自楚國而來,在荀子門下求學!」
朱襄根本不理睬外甥的惱羞成怒,繼續大笑。
只是那一日後,白起的身體更好了,范雎雖未生病,身體又有些不好了。
「來了就進去,荀子還等著你們服侍。」藺贄笑道,「李斯,你在我門下當一段時間文吏可好?」
不卑不亢個屁啊!李斯「撲通」一聲膝蓋落地:「草民拜見大王!」
嬴小政繼續點頭:「這倒是。」
李斯激動道:「謝丞相厚愛!」
李斯:「……」
李斯後悔了。他聽韓非說只有朱襄公的友人來送行,正好自己要向朱襄公獻上另一篇策論,在韓非大大咧咧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的時候,他便厚著臉皮同意了。
嬴小政驕傲仰頭:「我就是知道!」
藺贄笑了笑,道:「友誼是真,不過李斯恐怕是想藉著與韓非親近,巴結上朱襄吧。」
藺贄微笑道:「朱襄是我幼弟,他推舉的人,我自然要好好照顧。放心,我這裏的事也不多,只是一些關於田賦的律令而已,你一定能很快上手。」
「對你個大頭鬼,還不快點道歉!」https://m•hetubook.com.com朱襄罵道,「你被揍沒什麼,把荀子氣出好歹怎麼辦!」
藺贄準備給蔡澤比一個侮辱性的手勢,在荀子虎視眈眈下,他忍了下來。
「朱襄,你怎麼還不進來?」秦王柱站在門口喊,「你們在外面聊什麼?!」
蔡澤十分正常地送行,藺贄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說朱襄是負心漢。
唉,這人真愁人。就算我不殺他,他會不會自己跳進其他坑裡?
「荀子,算了算了,他就是這樣的人。他修老莊的。」
對朱襄的舉薦,秦王柱都百分百信任。
「李斯是韓非的友人,也是個有才華的。我本來打算等他把策論磨礪一下,就舉薦給君上,既然今日見到了,就讓君上先熟悉熟悉他。」朱襄看向跪伏在地上身體顫抖的李斯,幫了李斯一手,「不過他與韓非一樣,都還需要磨礪。現在他的心氣太浮躁,需要修身養性。」
還差一絲絲就到三顆心的好感度,當然也能證明白起在朱襄家過得很舒服。
范雎和白起離開前和朱襄說了一下家中人的事。
朱襄公的友人,不就是相國蔡卿和接替蔡卿當丞相的藺卿嗎?他若在相國和丞相面前蹭個眼熟,對仕途一定很有用。
雖然他的確這樣,但他不想讓秦王這麼想啊!
朱襄還未與藺贄、蔡澤重逢多久,就又要離開。
朱襄胡亂猜測,范公又鬱結於心,可能是因為秦王柱與秦昭襄王完全不同的處事風格,意識到秦昭襄王的時代確實已經過去,現在秦國從朝堂到民間中秦昭襄王的痕迹逐漸被新王剝離取代,他感傷了。
藺贄乾淨利落地認錯,荀子那口氣堵在心裏,那是上不去又下不來,真的想去找藺贄的師長算賬。
不過當有了功勞的時候,白起就立刻將姓氏換了回來。
嬴小政不住點頭:「沒錯。」
「滾!」荀子整理了一下衣冠,拿著拐杖在藺贄背上抽了一下后,才看在秦王在這裏的份上,沒有繼續揍藺贄。
子楚笑眯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體弱,你被揍沒關係,我若不小心挨了荀子一下怎麼辦?」
白起的兒子其實也有能打仗的人,只是都不算什麼將帥之才,頂多是中層將領。
嬴小政惱羞成怒:「我不是!我沒有!」
君上,寡人……秦王?!
狩獵是貴族娛樂的方式,過度沉迷狩獵會被視作惰政。不過因秦國與戎狄文化融合,秦國國君都喜歡狩獵,並將狩獵作為類似軍演和閱兵之類的軍事行動,賦予了其政治色彩。荀子制定秦禮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點,對狩獵禮儀進行了規範。
「逐鹿」雖是《史記》中秦末典故,在《春秋》就已經有記載,所以朱襄立刻就明白了嬴小政的意思。
白起和藺贄等人也都笑了。他們都當這是孩童的玩笑,沒放在心上。
白起南下攻楚,東進攻打三晉,所跨越的國土面積比廉頗廣太多,無論是長途奔襲,還是水土差異對身體損耗特別大。
李斯:「……」
子楚道:「他若敢大聲嘲笑,荀子不用親自和_圖_書出手,朱襄都會拍死他。他真想把荀子氣死。你就是李斯?」
藺贄抹了一把臉上根本沒有的淚水:「我就和他們開個玩笑,荀子別生氣!」
白起苦笑:「若身體足夠硬朗,我自然想回來。只是我這身體啊……」
朱襄公肯定了他的才華,否定了他的心性,李斯心中悲喜交加。
朱襄這才知道,戰國的平民戰神和後世的寒門高士一樣,上溯幾百年也是名門之後。
在夢境中自己的記憶中,好像未來的韓非好像在人心上也不怎麼聰明?
我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事?難道是兄弟反目,摯友成仇?!
子楚使勁揉了一下嬴小政的腦袋:「你又知道了?」
他現在還沒準備好直接面見秦王,如果給秦王留下不好的印象,豈不是仕途立刻就毀了?
雪姬一邊開心這次不用留在咸陽為質,可以與良人和孩子一同出遊,一邊又擔憂路途遙遠。
我厚著臉皮來蹭個飯,還能見到秦王?!
藺贄哭笑不得:「我真的只是開玩笑!」怎麼荀子來了?荀子不是還在生朱襄的氣嗎?他還以為荀子肯定不會參与他們胡鬧的離別宴會,會私下與朱襄見面呢。
嬴小政點頭:「嗯!」
子楚道:「你是在家裡躲了多久的閑?君父剛定下來,應該準備今日告訴你。」
「朱襄,他在蔡卿門下磨礪好,還是在藺卿門下磨礪好?」秦王柱鬆開李斯,懶得思考,直接提問。
白起祖上是秦武公之子公子白,他的後人以祖先的名字為氏,稱白氏。所以白起剛進入軍中的時候,又自稱「公孫起」,就是搬出祖先威懾上官好晉陞。
他從朱襄閑聊中聽說武將的煞氣能辟邪,所以李牧將貼身短劍送給嬴小政。他便也將玉佩送給嬴小政。
范雎此生並未犯錯,所以他直到秦昭襄王死去,仍舊與秦昭襄王保持著亦君亦友的關係。雖然他埋怨過秦昭襄王晚年的多疑,但秦昭襄王故去之後,不滿的事隨著悲傷的沖刷變得黯淡,歲月中令人懷念的事就像是被河水河沙沖刷的金粒一樣越發閃亮。
范雎和白起得到秦王詔令之後,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秦王柱看完了熱鬧,樂呵呵道:「不是宴會嗎?怎麼還不開始?寡人都餓了。咦?韓非,你身邊的人是誰?寡人怎麼沒見過?」
他趕緊不顧身份地將荀子拉走,走前給朱襄使了個「你又使壞」的眼神。
聽說要去秦國剛建立的吳郡需要坐很久很久的船,無論是趙國還是秦國,坐船的機會都很少,雪姬有些害怕。
「我知道,他就是一匹只看重利益的豺狼,誰對他有利,他就跟著誰。所以我不懼怕他。」朱襄笑道,「我有君上、夏同和政兒三代君王護著,他只會巴結我,不敢與我為敵。」
秦王柱見到陌生人後剛板起來的臉,聽到李斯是跟著荀子而來后,立刻重新變得溫和:「既然是荀子弟子,起身吧,好好照顧荀子。」
白起看著李牧和嶄露頭角的王翦,心裏特別難受。自己這麼厲害,怎麼兒子中沒有李牧和https://m.hetubook.com.com王翦這樣的人?
韓非和厚著臉皮來蹭宴會的李斯先以為藺贄是在哭離別,走近之後聽到藺贄哭嚎的內容,二人皆臉色變青,趕緊捂住耳朵。
朱襄道:「好,你害怕就不要去甲板上。在船艙中看不到水,應該會好一些。」
朱襄笑出聲,戳破了嬴小政的小心思:「秦國最厲害的武安君是自家人,宗室血脈是嗎?哈哈哈,政兒,你怎麼什麼好東西都想往自家搬。」
子楚道:「好,我也是這麼想。」
李斯一時呆怔,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
子楚打量了灰頭土臉一臉傻樣的李斯一眼,道:「快去梳理一下,若看見你衣衫不潔,荀子會更生氣。」
只是看看朱襄和他身邊的年輕朋友們,兩老心裏總歸對子孫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過他也快離開了,所以倒也無所謂。
蔡澤忍無可忍,實在忍不下去,對子楚道:「等你當了秦王,請將藺禮放逐。」
韓非趕緊跟上:「荀子!慢點走,小心摔著!」
但李斯萬萬沒想到,他會直接遇上秦王啊!
白起得知此事後,臉色一白,心想還好他後走,否則范雎去了先主陵墓,自己沒去,豈不是給家人招禍。應侯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一點默契都沒有。
朱襄問道:「白公,你養好身體,說不定還能上戰場。廉公還在兵營呢。」
子楚扶額:「只是去狩獵,又不是真的行軍打仗,你還準備飯盒?禁苑會缺他一口吃的?」
哪怕李斯內在是豺狼,他也要讓李斯在表面上裝出個大賢模樣。
朱襄疑惑:「雖然我們出了國孝,但君上還未出孝期,荀子不阻止君上狩獵?」
子楚道:「君父短期內不會大動兵戈,但東方六國蠢蠢欲動,君父想以冬狩展現一下力量。君父和我都不會參与狩獵,由政兒主持。」
朱襄道:「君上英明!一聽就知道他學法家的!」
一定是他忙著打仗才沒有教育好後人,等他回鄉就盯著子孫上進。
如果能遇見太子就更好了。
李斯小聲回答:「我敢說嗎!」
對一件事過分看重就是將弱點暴露在人前,就像是韓國之於韓非,權勢就是李斯的弱點。只要把握住李斯的弱點,藺贄自信能輕鬆控制利用李斯。
荀子年紀也大了,最近又太過勞累,韓非還是個小結巴,身邊有另一個弟子隨侍很正常。
藺贄笑道:「白公和我家一樣,我先祖也是藺國王公之後,到了我父那一代便是平民了。在這個時代,這一代是王公,下一代是庶民,太常見了。」
荀子握著拐杖的手微微顫抖。
既然是人才,哪怕心性不好也要立刻用起來,可不能像韓非那樣窩在咸陽學宮天天找人吵架。
現在正值秦國變革之機,秦國朝堂上能立足的都是真正的能人。不過范雎和白起的兒子雖然不會進入朝堂,文可擔任郡守縣令,武也能至少是個中層將領,其實不算是敗落,仍舊是秦國貴族。
畢竟幾百年前的祖宗,白氏甚至都不敢自稱嬴姓白氏,只稱白氏了,白起身份高了自然不好再扯著虎皮做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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