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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作者:木蘭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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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廉頗大禮包

第150章 廉頗大禮包

但秦王只讓人送給了廉頗許多財物,讓廉頗好好乾。
廉頗給秦王寫信,希望自己南下,和李牧換一下。
朱襄道:「春申君過譽了。」
廉頗把頭皮都要摳破了。
這……什麼叫不虧?秦王你是準備我拉著十萬人搶了韓國的地來種,和李牧在邊疆時一樣,把戰場變成「郡城」嗎?
現在嬴小政居然掀了當地士人的根基,吳郡士人驚恐萬分,許多人都在計劃北逃。
秦王柱寫通道,有朱襄在那哼哧哼哧種地攢糧,不急。
無論太子子楚是真受傷還是裝受傷,都需要一個「外人」幫他傳遞消息。所以春申君自信太子子楚不會拒絕見他。
子楚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不過春申君膽子很小,他恐怕不能承擔激起楚國貴族分楚之心的擔子。」
朱襄失笑:「我這個和泥腿子混在一起的人,能有什麼名聲?他們嘴裏念著我的名聲時,不知道背地裡多鄙夷我。只是因為我地位高,得到秦王的全力支持,還有諸多神異傳說,他們不敢明面上罵我罷了。」
春申君把借口拿了出來。
嬴小政也道:「對,沒有用得上的地方。」
他們寒暄了一下,春申君將話題引到了秦太子的身上。
朱襄看著嬴小政這模樣,不知道怎麼想到了朱元璋。
沒錯,舅父什麼都好,就是啰嗦死了。
子楚和嬴小政一大一小背著手從牆角走出來。
廉頗一邊巡邏屯田的情況,一邊罵朱襄和李牧。你們兩個年輕人不來做這等繁瑣事,非讓我這個老年人來,簡直是不尊老。
結果秦王柱對他說,慢慢打,一邊打一邊屯田,不急。
子楚想了想,道:「曾經爭奪楚國令尹之位的有六家人,現在只剩下三家,可以把剩下三家捧起來。」
「吳郡事多,好幾日未歇息,面貌不佳,讓春申君看笑話了。」朱襄拱手。
春申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覆后,離開了郡守府。
雖然他不知道嬴小政瞪什麼,但只要鎮壓回去就好。
春申君道:「信,如何不信?」
子楚敲了一下嬴小政的腦袋。
就當春申君思考要不要損一下自己顏面,去路上堵朱襄的時候,朱襄終於和他約了見面的時間。
春申君覺得有理。
貼著牆偷聽的嬴小政眉頭一豎,然後瞪了和他一起偷聽的生父一眼。
李斯、韓非和蒙恬表情僵硬,不想聽公子政說自己舅父和阿父的壞話。
子楚和嬴小政想起三人成虎的事,不由露出一個很相似的微笑。
子楚把耳朵捂住。
春申君自通道:「太子子楚聽到我已經得知他來吳郡,就一定會見我。」
但他已經來到了這裏,就沒有退縮的道理。
難道太子子楚的狀態確實不好https://m.hetubook.com.com,所以朱襄才如此憔悴?
朱襄道:「是南秦。」
子楚坐下道:「下什麼套?我沒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嬴小政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舅父和阿父每天都有那麼多架吵,他們不嫌累嗎?
他是新興貴族。楚國的老封君們都很厭惡他,不願意他把持令尹的位置。他若離開楚國太久,楚王耳邊就會充斥著對他的讒言。
朱襄拍了拍嬴小政亂糟糟的雞窩頭:「我本就沒有什麼名聲,也不在乎這些名聲。政兒以後也不要被虛名左右。」
難道要去堵朱襄出行的馬車?
朱襄重新填滿了一半文筆小吏空缺之後,才有空去見春申君。
遠在吳郡的朱襄不知道,他即將得到一個被打上蝴蝶結緞帶的水利專家大禮包。
春申君看著朱襄的笑容,有一種自己被朱襄看透的錯覺。
廉頗雖然不擅長屯田,好歹在朱襄家住了那麼久,耳濡目染都學會了些。
就算不是姦細,也不一定會好好做事,所以沒差了。小吏得不到什麼機密消息,只要秦國自己不亂,當姦細的小吏就做不成事。
「這次抓的那個工匠好像很會修灌溉農田的水渠?」廉頗今日又罵了朱襄,然後順帶著想起要不要給朱襄送點東西,「他在南邊不是正搗鼓這些嗎?給他送去好了。」
什麼叫做親父子啊!
如果換做是政兒,絕對會這麼做。
朱襄都被這二人氣笑了。
廉頗只是不耐煩罷了。
春申君的一個門客猜測道:「可能正因為太子子楚快要死了,才來吳郡。南楚有李牧,有蒙武,皆是支持太子子楚的人。他若死在咸陽,恐怕萬事皆休;但他來到南邊,就能在死前布置好讓秦公子政謀反的後手。」
朱襄掃了在座士人一眼,板著臉道:「公子政殺他們,只是因為他們觸犯了秦律。觸犯秦律,就是觸犯秦國。你們大概還沒有自己已經是秦人的自覺。若你們認為秦法嚴苛,應該先遵守秦法,然後向秦王上書,請求更改秦律,而不是違抗秦王的命令。明白嗎?」
半晌,朱襄結束了與春申君比拼瞪眼,道:「若你想見太子子楚,我就幫你引薦吧。至於他見不見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們「暴君」是不是都一個樣?
他們曾有食邑在當地,後來雖然可能後人沒用,無法繼續待在朝堂,食邑被收回來,但多年的經營,讓他們在當地根深蒂固,形成了一個大宗族。
朱襄說「你沒問題個鬼,給我滾去休息」,苦哈哈地承擔起嬴小政過於繁重的政務,著手選拔新的小吏。
廉頗納悶極了。這打仗還能不急的?十萬大軍呢,糧草你不急嗎?
和*圖*書襄道:「不,他不會退。」
春申君道:「太子子楚認華陽王後為母,便是與楚國有親了,我想他或許也願意見見楚國人。」
春申君道:「我自然也是來等長平君的。只是碰巧而已。」
不過秦王也在信中給他透露了「不急」的原因,讓這封信顯得不是那麼像開玩笑。
朱襄道:「秦國以法家學說治國,秦法一直嚴苛,連秦太子的老師犯法尚且被肉刑,你們難道認為自己可免?」
眾所周知,地方上的文筆小吏幾乎都是當地士人充當,而當地豪強幾乎吸納了大半士人。嬴小政掀了整個吳郡的豪強,也等於把吳郡官場也掀了。
朱襄「還」的地,都是他們自己登記在冊的地。嬴小政後來查出來的隱田,是不算在內的。
秦國現在最大的對手是楚國。秦王準備給楚國來一記狠的,所以現在所有精力都要用在對付楚國上。為了不讓楚王警惕,三晉戰場這裏慢慢打,只要不虧就行。
就算秦國吃不下那麼多地,他先把韓國都城圍了,讓韓王出點買都城錢,也算不辜負秦王對他的信任了。
他頓了頓,道:「不過我確實沒必要見他。」
他家的小外甥,是不是只有當自己不在的時候才是始皇崽,平時就只是惹人生氣的淘氣小崽子?
朱襄無語極了。
朱襄也沒有失禮,讓嬴小政去接待春申君。嬴小政甚至直接去拜訪春申君了幾次,請教春申君天下大勢,給春申君拉滿了面子。
嬴小政對子楚用唇語道:拒絕,拒絕他!
他安撫了嬴小政的胃后,就接手了吳郡的安撫工作。
廉頗第一次收到國君肉麻的書信,感覺眼睛有點疼。
嬴小政砍人砍得痛快。但他把當地豪強砍完之後,吳郡的吏幾乎空了一半。
嬴小政也把耳朵捂住。
朱襄道:「有。讓他得知真相,這樣他就會勸楚王不要輕舉妄動。但若楚國老牌封君都認為你出事了,那麼他就站在了楚國老貴族的對立面上。而楚王應該是會相信他的。」
朱元璋砍了半個朝堂后,就是這副樣子,自己把事全攬了。
今日誇,明日罵;早上誇了,下午就罵。廉頗的副將們聽得人格都要分裂了。
無論他們願不願意變法,但七國大事他們當然知道。
他們的田地權勢都在這塊土地上,若北逃,那就是真的當庶民了。若非被逼到極致,他們也不願意離開家鄉。
現在所謂的地方豪強,就是家中出過卿大夫的士族。
朱襄橫了這父子倆一眼:「還是有必要見面的。你不和他見面,怎麼給他下套?」
春申君忙道:「這沒有什麼失禮。我在長平君忙碌的時候前來拜訪才是無禮。」
廉頗哭笑不得。
m•hetubook.com•com朱襄斂眉道:「棉花就在那裡,我只是把它找出來,教給農人種植,算不上多大的功德。」
朱襄道:「那就再給他加幾家封君盟友。若那些盟友也以為他想變法,願意認他為首領,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嬴小政悄悄對李斯、韓非和蒙恬說:「舅父和阿父湊一起,年紀只有五歲,不能更多了。」
人死不能復生。被嬴小政殺掉的人確實違反了秦律,朱襄也不能推翻秦律,說嬴小政做得不對。朱襄只是將那些人的家眷從田地里撈出來,把他們原本登記的田地還給他們,讓他們繼續當富家翁。
朱襄罵道:「讓你睡午覺,和要你的命似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休息?夏同,你也是!」
「舅父,你這算安撫嗎?」嬴小政發現朱襄沒有生氣,又抖起來了,來朱襄這裏指手畫腳,說朱襄做得不夠好。
嬴小政道:「我可以取消午覺了嗎?」
嬴小政想了想,道:「好吧,或許是這樣。只是我還是認為,他的本事還不夠。」
朱襄笑而不語。
朱襄搖頭:「這不是他做不做,而是別人說他做不做。三人成虎。」
這應該讓李牧來啊!我只會拿錢打仗!不擅長屯田!
朱襄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打著哈欠道:「我快困死了。接下來夏同你自己與春申君見面,怎麼折騰,你們父子二人想。」
當朱襄離開趙國后,廉頗為了趙國缺糧,與藺相如一起愁了許久,做了很多事,所以也不是真不會這些庶務。
朱襄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估計他是會來見你吧。」
煩人啊。
春申君感慨道:「我用了棉布,棉布棉花確實是好東西。冬日將棉花填充進被子里,比枯草不知道暖和到哪裡去了。長平君又造就了一項大功德。」
朱襄問道:「你見太子子楚有何事?」
朱襄道:「我起了個頭,要選什麼人,就你們自己決定。」
春申君嘆氣。秦太子來到吳郡,是「公開的秘密」。公開的秘密也是秘密,所以他不能直接給太子子楚遞拜帖。
朱襄問道:「春申君此次前來尋我,可有什麼事?」
春申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很擔心,難道太子子楚的傷勢好轉了?
他們口中的「庶民」,都是指有名有姓,祖上是士大夫,後來失去了官職,只能在家種田務農的人。如荀子等大賢,將農人當做庶民者較為少見。
「朱襄恐怕寧願被殺,也不會做謀反的人。他的品德不允許他這樣做。」春申君道,「我擔心太子子楚只是給咸陽想要奪走太子之位的秦公子們下套。」
子楚道:「我沒有你那麼孩子氣。」
春申君看見朱襄那黑得過分的眼圈,不由又猶豫了。hetubook.com.com
朱襄晾著春申君,真不是給春申君施壓,只是太忙了。
前提是他們換了個地方,能守得住自己的地,並且明面上交稅的地足夠多。
朱襄宴請了眾士人,道:「當年商鞅變法,在城門立了一根竹竿的事,你們都聽說過嗎?」
春申君坦然與朱襄對視。
以吳郡現在對基層吏治的掌控力,小吏有反骨無所謂,朱襄只要求他們能幹活。
朱襄心道,按照常理,他確實應該見你。但夏同那傢伙有時候特別惡趣味,特別是有人兜底的時候,所以他真的可能因為「什麼?你說我肯定會見你?」,然後拒絕見春申君。
都十二歲了,成熟點。十二歲的甘羅都拜相了!
當朱襄千里迢迢把白菜種子送到廉頗軍中,給廉頗改善伙食的時候,廉頗又逢人就誇朱襄孝順。
朱襄嘆了口氣,道:「他好不容易才從一介普通士人爬到了令尹的位置,就是死在令尹的位置上,他也不會退。他所有的退讓,都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若退了,就是本末倒置了。」
這時候的士人都吃這一套,就算是明知假的也吃,實在是無奈。
這個猜測唯一的疑點是,以朱襄的品性,不像是能做出謀反的人。
春申君沒回答,朱襄也不抓著這件事不放。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這一點,他感同身受。
朱襄回來后,這些人稍稍緩了一會兒,想看看朱襄能不能推翻公子政的決定。
這個時代,士人就是國家的根基。庶民是真的如牛羊一般的牲畜,如後世某種姓制度大國一樣,大部分士人都不認為自己和庶民是一個物種。
春申君不敢長時間離開楚國。
他再等一旬,若朱襄仍舊不理睬他,他就只能灰溜溜回去了。
春申君笑道:「話不是這個理。老天將禮物放在地上,總要有人將禮物撿起來,才能算真正的禮物,不然就是雜草。」
他來此地的借口是棉花種植。朱襄見春申君這借口準備很充分,便也裝作真信了,與春申君聊起棉花種植過程可能遇到的問題。
朱襄什麼都好,就是太啰嗦。
嬴小政靠著自己強大的精力,將空了一半官場的吳郡政務全攬到自己手中,對朱襄表示這不算什麼麻煩。
雖然這一次擴充小吏隊伍,肯定會有很多姦細來。但無所謂,能做事就行。
嬴小政板著小臉道:「他說見就見?他誰啊?阿父,別見!你若見了,豈不是說秦太子聽楚國春申君的指揮!」
朱襄將嬴小政的頭髮狠狠揉亂,道:「當然算。我先給了他們甜棗,免了本來流放的罪人家眷的罪;然後告訴他們,現在他們是秦人,必須遵守秦國的那一套。不遵守的人,秦國的前車之鑒多的是。」
眾士人紛和-圖-書紛點頭,表示自己聽過。
不就是水戰嗎?練一練,他也不一定不行。他想和李牧一樣,後勤有朱襄提供,只需要打仗。
朱襄安撫吳郡的士人的時候,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了春申君好幾次拜帖。
朱襄笑著看著春申君。
嬴小政老氣橫秋道:「好。唉,怎麼說著說著就要教訓我?舅父你好啰嗦。」
門客道:「主父只要見到秦太子,就知道他傷勢是否過重了。」
「太子子楚確實在吳郡。」朱襄十分坦然道,「原來春申君一直留在吳郡不是為了等我,是等太子子楚。」
春申君見朱襄一直拒絕與自己見面,越發肯定太子子楚恐怕傷勢未痊癒。
廉頗原本打算一波將韓國推平的。
現在春申君最疑惑的是,太子子楚傷勢未痊癒,如此危險,為何還要千里迢迢來吳郡?
嬴小政堅稱自己一天只睡兩三個時辰也精力充沛,甚至連續幾天不睡都沒問題,這點政務,還不夠他看的。
嬴小政道:「但他可能膽子太小,臨陣退卻。如果他辭官歸隱,恐怕我們在他身上下的工夫就白費了。」
這樣對待士人的秦國,怎麼能夠統一天下?這不是如夏桀商紂一般的暴君嗎!
不然從北邊搶人也行。
不過朱襄把地換了一下,讓他們去黔中郡或者南郡去當富家翁了。
朱襄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接他的拜帖?難道要一直拖下去。
不過他可不相信秦王的信中是真心話,因為秦王拋棄信任臣子的時候也是真絕情。
吳郡的吏不夠了,那就從黔中郡、從南郡搶人。
嬴小政表示自己很成熟,至少比每天都要吵架的舅父和阿父成熟多了。
子楚白了嬴小政一眼。
春申君道:「我聽聞秦太子來南楚了?」
哪怕要謀反的是他的外甥。
朱襄失笑:「這話,你自己信嗎?」
廉頗雖然很理智,但還是看在肉麻書信上,還是硬著頭皮屯田去了。
廉頗一時興起后,就派人帶著自己從韓國抓來的工匠們南下,給朱襄送禮。
傳聞秦王對看重的臣子都十分肉麻,原來是真的。
寡人相信廉卿!
眾士人被朱襄點醒,渾渾噩噩離開宴會,回家后就痛哭了一場,偷偷罵秦國蠻夷,秦王暴虐,不施仁政。
秦公子政的地位,怎麼也比長平君朱襄高一些。更何況嬴小政還向他請教。
嬴小政抱著腦袋,阻擋朱襄作亂的手:「這不算安撫,是威脅。舅父威脅他們,會不會對舅父的名聲有礙?」
子楚眼眸閃了閃:「確實如此。」
太子子楚應該立刻回咸陽養傷才對啊。
春申君道:「長平君可否幫我引薦?」
嬴小政道:「楚國也有因為打仗厲害而新封的封君,那些封君大概也看老封君不滿很久了,他們也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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