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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啟甚至懷疑，秦王知道朱襄去了地方上，也不會培養自己的勢力。因為太子政就在朱襄身邊。

他好歹也當過質子，真蠢就回不到楚國了。

楚威王築金陵邑，李牧最先佔領的就是金陵。

原來不需要大軍壓境，不需要攻城器械，只需要搶速度，就能攻佔城池？

春申君道：「我和朱襄公算是友人，喝過幾次酒。他可好？」

之後蒙武、張若共同越過長江，登陸北岸，順流而下，連克楚國長江北岸大小城池，與李牧遙相呼應，接應李牧的騎兵。

不止楚國，其他五國本來想在楚國內亂中分一杯羹，現在李牧這一場出兵，也把他們弄懵了。

公子啟道：「不是春申君問他的情況嗎？」

原來不需要佔領城池，只需要擾亂對方秩序，就能讓人疲於奔命？

楚太子已經睡著。

李牧點頭。

春申君握著酒壺許久，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宴會上，他對春申君非常熱情，連番向春申君敬酒，說自己對春申君十分敬仰。

「春申君，我會儘力保護你。」公子啟道，「楚國已經很難了，少一個賢臣，就更難一分。我本就看不到希望，若你死在了權力傾軋下，這楚國未來就更沒有希望了。」

楚王雖懦弱，政務上有些平庸。但御下的本事，他還是有的。

春申君看向項燕。一身榮辱繫於楚國，不是繫於楚王嗎？項燕不僅打仗厲害，心思也挺多。

因為楚國正在內亂，李牧此舉無人抵擋。

「這些騎兵是怎麼知道去哪座城池？李牧將整個楚國的地圖都裝在心裏了嗎？他完全不會迷路嗎？」

李牧每次折返，都能在北岸找到補給，楚國根本無法圍剿他們。

楚王后搖頭：「我勸不住。」

春申君道：「那是曾在秦國受過重用的楚公子，不要小瞧他。」

楚王后李氏凄婉道：「春申君要拋棄我母子二人嗎？」

而秦王不僅不糊塗，到秦王子楚，已經是三代精明人了。

他差了兩人，一人告知楚王，一人告知公子啟，然後前往了楚王后的寢宮。

那人惱怒道：「春申君，你這是何意？難道我等會做有害於楚王和楚國之事？！」

她身邊的侍從俯身聽命。

他睡顏十分平和，不知道是否清楚自己的太子之位快消失了。

春申君道：「定何人為太子，是由大王決定。」

怎麼會有人能忍著近十年不結交新朋友？與秦國所有世卿勛貴都形同陌路？

而後這些拜帖全部被秦王的使者送了回去，或許都沒有出現在朱襄眼前。

春申君也對他示好，所以他願意和春申君私下多聊。

他再次將酒壺遞給春申君。

春申君和一眾卿大夫看著楚王父子感人肺腑的重逢，都擠出了幾滴配合的眼淚。

「我曾在咸陽學宮學習，我知道天下統一乃是大勢。這天下已經紛亂許久，早就需要一個雄主統一，結束這幾百年的戰亂。」

他甚至有一種預感，若是自己當了楚王，說不定會成為楚國的亡國之君。

天下一統ｈetuｂoｏk•ｃoｍ•ｃoｍ恐怕還有些年，但把楚國之事快點了結，讓朱襄離開咸陽，朱襄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不用總圍著三兩人轉悠。

難道秦國沒有朱襄願意結識的人嗎？

「這世上，有哪個身居高位的貴族會如此？」

之前春申君壓他們一頭，他們就心生不滿。現在項氏又爬到了他們頭上。

楚王后道：「春申君真的不能救救我母子二人嗎？」

其他人心中頗有不忿。

能看出朱襄的處境，能感慨秦王對朱襄不公的人，李牧都會對其有些好感。

……

春申君道：「公子啟比太子年長許多，他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應該會厚待你們母子二人，不用擔心。」

李牧早就發現了此事。

不知為何，他眼睛有些濕潤，心頭有些發熱。

現在他手下的兵卒們也全都用刀，不再用劍。

他在藺相如身邊，不如他入秦的時間長。但他結識了墨家和農家的首領，與荀子成為師徒，「招攬」了子楚和蔡澤，還經由廉公認識了自己。

李牧第二次出兵，從水路乘船到巢湖，然後騎兵上岸一路攻打到壽春附近，遭遇大軍后折返巢湖。楚軍望湖興嘆。

春申君打起精神與公子啟熱烈攀談，彷彿兩人在宴會上結成了友人似的。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牧的輕騎兵，在江淮平原上仿若無人之地。

公子啟並非沒有想過與朱襄私下交流。

從金陵出發，李牧的騎兵一路向北，橫跨半個江淮平原，沿路攻克大大小小的城池，直達淮水南岸的鍾離，途中把春申君的封邑都打了幾座。

李牧對公子啟生出了些許好感。

所以公子啟勸說春申君，不要再對朱襄用離間計了。

但現在楚國已經亂了，至少楚國有一半的封君，楚王都無法差遣。

但他看見楚人來求他，看見來者是號稱楚國的長平君的白頭翁的門人，他還是回來了。

而且雪姬也想念朱襄，想與朱襄團聚。

「入秦近十年，長平君還與誰交流過？只有他離開咸陽的時候，接觸的郡守李冰和張若。咸陽城中，無人能與長平君來往。即便是蒙武、武安君、應君的家人也是如此。」

「將軍，看到對岸了。他們好像都沒防備我們。」掌舵的兵卒前來報告，「我們是直接衝過去？」

「聽聞李牧是親自帶兵突襲。他本人武力超群，恐怕比起白起更甚。」

公子啟苦笑：「這不知是第幾人向我問起朱襄公了。」

即便是那位被他拚命救回的主父，也未給他以如此熱意。

楚國顧頭顧不了尾，無法再派大軍阻攔李牧的騎兵，只能讓李牧在楚國以東的江淮平原上馳騁。

刀太好用，他已經很久不用劍了。

公子啟想著秦國未來還有已經早就嶄露頭角的太子政，他就不寒而慄。

春申君如此解釋之後，眾人臉色很複雜。

春申君低著頭問道：「公子何出此言？只是一些叛亂，很快就能平叛。」

朱襄還是一介庶人的時候，還在給藺相如當和圖書門客的時候，他都能結交許多新的友人。

公子啟以為自己和春申君在開闊無人處密聊，卻不知道所謂落水屍骨無存的白頭翁，就是秦國的丞相藺贄。白頭翁的門人，也儘是秦國的探子。

公子啟回到了王宮，與素未謀面的生父相擁而泣，彷彿他們有多父子情深似的。

「將那封信向兄長送去。」楚王后道。

春申君道：「我與諸君不一樣，只是貧寒士人出身，一生榮辱繫於楚王、楚國。所以我絕不會做有害於楚王和楚國之事。」

他離開時，楚王后差人來尋他。

「好。」

王翦自嘲了一句，命令兵卒整隊。

宴會過半，楚王以不勝酒力先行離開，將宴會主導交給公子啟。

「即便是被冷落的貴族，也能自由與他人相交。但長平君不行。」

之後，李牧將兵馬運到長江北岸，以長江三角洲的北岸為據點，率領一支輕騎兵攻打楚國城池。

楚王沒有出現。這讓春申君心落在了谷底。

她不相信春申君真的對公子啟毫無辦法。如果春申君不想讓公子啟繼位，一定能說動楚王。

然後他們學來學去，只能感慨一聲，不會。

「李牧不是舟師將軍嗎？為何還會帶領騎兵？」

公子啟搖頭：「叛亂不算什麼。我說的是秦國，是秦國統一天下的大勢。」

李牧出兵之時，王翦也得到了李牧這一支「奇兵」的消息。

在公元前250年，秦王子楚登基當年秋季，秦將李牧登陸長江北岸，佔據多個城池，將長江三角洲徹底收入囊中。

春申君疑惑：「難道咸陽中人嫌棄朱襄公出身，不肯與之交往？」

第三次，李牧的騎兵從廣陵出發，被景、昭二氏的大軍攔截，退到海岸線上，坐上早已經等候多時的秦國海船跑了。在秦國海船的弩箭、投石機、霹靂車的掩護下從容撤退。

「若是要讓騎兵發揮出速度，必須在水網較少、地勢平坦的地方。這天下，似乎只有如今楚國腹地如此。」

誰也無法想象，這仗還能如此打，騎兵還能這麼用。

楚王離開之後，一些老臣陸續離去，春申君也找借口離開。

楚王后嘆氣：「那我就放心了。」

在李牧的信紙上，密密麻麻寫著春申君和公子啟晚上庭院私會時說的話。

然後他抹了抹嘴，繼續笑道：「我在君父離開秦國的前一年出生，在秦國已經生活了二十余載，對秦國一草一木都很熟悉。若非我是熊啟，我已經是秦人。」

「直接將糧食分發給庶人？這有何用？李牧是在想什麼？若是想毀掉楚國的糧倉，為何不一把火燒掉？這不是更省力？」

楚王后抬起頭，看著春申君的眼神中滿是怨毒。

公子啟對比楚國其他宗室同齡人，確實是一個完美的楚公子。

「他們在楚國境內換楚國人的馬，也能展現出如此精湛的騎術？這些騎兵是怎麼訓練的？」

春申君嘆了口氣。躲不過啊。

楚國真的有希望嗎？

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攻佔和*圖*書一座城池，並不防守，只是換馬籌糧，再把剩下的糧食分給眾人。在楚國人想要收復城池的時候，便開門去往下一個城池。

楚國除非順著長江北岸橫向拉一條防線，才能防止李牧的突襲。

他總會乘船離開出兵的地方，然後沿著長江不知道從哪上岸，不知道從哪繼續出發。

公子啟搖頭：「他或許並不認為自己過得不好。因為他可能不在乎這些其他人會在乎的事。」

有人低聲問春申君，語氣似嘲諷：「沒想到春申君居然會親自相迎。」

他深呼吸了一下。這次戰果如何，就幾乎斷定他的未來了。

即便說不動楚王，難道他不能派人截殺公子啟嗎？

是自由。

春申君轉身離開。在踏出門的那一刻，春申君回頭：「不要做任何事，你們母子二人就能富貴終身。」

「公子啟已經回楚都，與春申君相談甚歡。」李牧道，「楚國終於迎來了一位賢主，可惜太遲。」

「原本楚國有機會，但現在楚國變成了這樣，除非現在秦王子楚和太子政全都暴斃，秦國突然陷入王位爭奪而分裂，否則不管是楚國還是誰的什麼國，都沒機會了。」

朱襄不希望君臣之別損害他與子楚、政兒的感情，所以他會自己儘可能地規避這種可能。

李牧這一支騎兵十分奇特，與其他戰場上的秦軍完全不同。

「我聽聞春申君曾想離間長平君與秦王，我勸春申君放棄吧。秦王永遠不會忌憚長平君。」

即便是韓非和李斯這兩位朱襄時常誇讚才華的人，朱襄都刻意與其保持距離，讓政兒去與他們交好。

說完，他大步邁過門扉。

那人疑惑：「不是嗎？」

就算他回到了楚國，楚國就真的能在秦國兵鋒下存活嗎？

笑話，現在正是他出兵的時候。

可他被秦王捧著的代價呢？

這種事，朱襄似乎不在乎。他看上去活得很開心，也是真心對待秦王那控制欲極強的一家人。

春申君道：「好好勸說你的兄長，讓他不要亂來。」

「春申君去了秦國，看到過秦國盛世的只鱗片羽。現在的秦國更強大了，秦國的人心也更齊了。這一切，都是朱襄公的功勞。只有一個完全不慕名利，甚至連貴族的尊嚴都不要的聖人，才能輔佐秦國建立這樣的盛世。」

所以公子啟很清楚，自己和楚國的希望都渺茫。

雖然秦國與戎狄混居，但最先成建制的騎兵部隊，是趙武靈王首創。

怎麼會有一位秦王外戚封君，入秦近十年，居然從未參加過秦國任何一個貴族的宴請，也未在家中舉辦過任何一次招待外人的宴會？

與李牧同時代同國為將，壓力真是大啊。

她垂著頭道：「春申君請回吧。」

因為幾場大勝奠定了地位，已經成為項家主事人和楚王心頭紅人的項燕掃了一眼平叛還未成功，就有了內鬥苗頭的同僚，冷冷道：「春申君此言有差。我等是楚國封君，一身榮辱何不繫於楚國？不過春申君對楚王和楚國的忠心，確實是我輩楷和*圖*書模，毋庸置疑。」

春申君立刻回防，李牧折返南方，返回廣陵。廣陵已經被秦軍牢牢控制住，楚軍無法攻克。楚國內亂未平，春申君只好收兵回陳都拱衛楚王。

「這一切我回楚國之前就知曉的。」公子啟對春申君道，「朱襄公有一項本事，就是看人很准。他若以友相待的人，都是這世間頂尖的賢才。楚國之中，只有春申君能與朱襄公私下喝上一場酒，也只有春申君能得朱襄公一計陽謀，讓君父冷落你。」

等天下一統，朱襄滿天下種地時，恐怕就會好些了。李牧心道。

回來與這天下大勢對抗。

楚王的意思也是如此。

他晃了晃酒壺，示意春申君與他一同在庭院的小亭中坐下。

春申君搖搖頭：「我的未來，並非以公子的心意而定。不說這些了。公子常在咸陽，是否與朱襄公見過面？」

「正如春申君所說，楚國需要我。我知道，楚國也需要春申君。」公子啟道，「我不會對付春申君。」

春申君瞥了那人一眼，道：「我只是說，諸位都是世卿勛貴，無論在哪都是人上人，與我不同。君別誤會。」

「你是朱襄公的友人，所以這話，我只與你說。」公子啟道，「春申君，儘力活下來吧。說不定我倆會成為一對亡命君臣。」

即便是秦昭襄王當政時，貴族們互相宴請也很正常。所以朱襄剛到秦國時，自然也收到許多拜帖。

沒用。

公子啟搖頭：「我不知。除了秦王設宴，我和朱襄公連酒都未喝過。」

春申君沒有用華麗和誠懇的措辭來表達自己的忠心，只是平靜地淡淡地如此說了一個字。

說這話的人被其他人轉頭狠盯。

公子啟又晃了晃酒壺，仰頭喝了一口。他放下酒壺，盯著酒壺中不知道是燈籠還是月亮的影子輕笑。那笑聲有嘲諷，也有一些他自己都未能察覺的同情。

春申君離開了楚王后的宮殿，公子啟正拎著一壺酒，在庭院中等候他。

春申君對項燕拱了拱手，當接受了項燕的說和，沒有繼續與他人相互嘲諷。

楚國以西，漢水流域，後世荊門、荊州、天門三市中間的三角地帶，是一處平原地帶。王翦便在此吞併，對楚國虎視眈眈。

在場卿大夫中多羋姓貴族。在楚國貴族中，即便不如景、昭、屈三氏，他們也比他姓貴族尊貴許多。

如果楚國現在內部還和睦，可能多個封君共同出兵，還能勉強應付李牧的突襲。至少他們能查到李牧在哪裡登陸，然後戰車與騎兵追逐李牧。

李牧手中的信，大概也會送到秦王子楚那裡去。

而蒙武和張若也渡過長江，在北岸盤踞。

別看朱襄能夠離開咸陽城，但他和秦王已經有很深的默契，那就是不與任何秦王不允許的人深交，特別是在秦國中樞的卿大夫們深交。

因為朱襄說，這兩人遲早會入秦國朝堂的。

如朱襄這樣完全被秦王掌控的人，秦王都不放心，那秦王大概是已經徹底糊塗了。

春申君道：「也對。那他過得不好了？和圖書」

李牧回到據點后，下一次出兵的地點也難以預料。

李牧橫刀坐在戰船船頭，手上是從楚都送來的信。

春申君沉默了許久，從公子啟手中接過酒壺，喝了一口后問道：「公子為何要與我說此事？」

他知道自己回到楚國之後，如果不想成為其他人爭權奪利的傀儡，就需要得到春申君的幫助。

以前說「奇兵」，是指意外來兵。李牧的「奇兵」，是「奇異」「奇特」之兵。

一位年紀稍長的人深呼吸了一下，道：「李牧曾是鎮守雁門郡的趙將，以打退北胡十幾萬騎兵而一舉成名。那是他入秦之前的事了。」

公子啟嗤笑：「怎麼可能。」

公子啟將酒壺放在石桌上，開始掰手指。

只是現在還需要項氏帶兵打仗，他們只能暫時忍耐。

「長平君在秦國看著風光，但這風光，恐怕給任何一個卿大夫，他們都是不想要的。」公子啟道，「長平君在秦國，身邊與其交往的所有人，都必須經過秦王點頭。而秦王點過幾次頭？」

他從春申君手中把酒壺拿回來，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他們的行軍路線曲折無比，彷彿就在江淮平原上不斷做折返。

如李冰等郡守，朱襄大可以與其放心交流。

「就算是趙丹那樣愚蠢的國君，若長平君在趙國已經身居高位，他唯一的後代是趙國未來的王，他不慕權勢錢財一心為趙國和趙王，他深居簡出身邊所有人所有事都被國君掌控。這樣的人，誰會去忌憚？」

朱襄自己肯定也知曉，然後他就故意讓自己變得孤僻。

楚王后垂眸：「真的？」

別說五國，秦國的將領們也在復盤李牧此次作戰，希望從中學習一些東西。

自由地與人結交，與更多的人交流，擁有一塊可以自己自由喘息的地方。

「除了長平君在趙國就已經結識的人，如荀況、廉頗、藺贄、蔡澤、李牧，就只有武安君和已經辭世的應君，以及最先給長平君當護衛的蒙武。」

李牧身為鎮守雁門的將領，是這天下最會使用騎兵的人。

他倒是說得好聽，公子啟能厚待自己母子二人。但誰願意將自己的安危系在別人身上？

楚王隨後設宴。

「所以朱襄確實不會被任何秦王忌憚。」李牧手一揚，信紙飛入江水中，瞬間消失在浪花間，「希望政兒……政兒繼位，朱襄也會如此。他自己選擇如此。」

楚王后獨坐屋內，腿上枕著如今年歲不大的楚太子。

公子啟不蠢。他能在秦國受重用，就證明了他卻有才華。秦國官場上可不養閑人。

王翦將地圖鋪到面前桌上，蹙眉苦思。

後來咸陽城的人都知道了，朱襄無論品行還是才華，的確是國士無雙。他也確實深受秦王的信任和喜愛，可以在秦王面前比秦王真正的晚輩還自在。

「李牧選定的城池，總會全偏向楚王一系或者叛軍一系，所以楚王和叛軍無法齊心，反而等著李牧擾亂對方，好趁勢攻打。」王翦搖搖頭，鬱悶道，「我這重騎兵剛練好，難道沒有使用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