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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

「大概有兩三百人吧？」

吃午飯的時候，情況愈發不對勁了，孟昭輝、孫洪彬等人也不見蹤影，領導的小餐廳里，除了工作組的幾個人外，只有丁溪陽一個人，而且吃了幾口，便接了一個電話，隨即放下餐具，急匆匆的出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于海洋用詩一樣語言回答著。

小夥子卻呵呵笑了：「北京管得嚴，那只是在每年的三月份，因為要召開兩個大會嘛，平時就無所謂了，另外他們去了是要反映問題，又不是鬧事，怎麼能進不去呢！」

「這麼多人，在什麼地方集結？」

整個下午，他幾乎每隔半個小時，就撥打一次陳曦的手機，但電話始終未開。

「我……」

「我再問你一遍，叫什麼名字！」

馬占江焦急地問道。

于海洋支吾著，欲言又止。

「說的就是嘛，既然和你沒什麼關係，為啥要替別人背黑鍋呢？拿自己的政治前途開玩笑，你腦子進水了啊？這麼年輕，難道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嘛！」

馬占江上下打量了年輕人幾眼，感覺有點面生，似乎沒什和*圖*書麼印象，不過也沒多想，厲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正納悶之際，忽然聽到陳曦辦公室里傳來一陣說話聲，他心中大喜，趕緊走過去，卻發現門是虛掩的，順著縫隙往裡一瞧，原來是保潔人員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正在打掃衛生。

他的突然出現，把房間里的兩個人嚇了一跳，尤其是那個年輕人，更是面如土色，慌張異常。

一直到第二天上班，陳曦和周強的手機還是處於關機狀態。

他沉吟片刻，用異常嚴肅的聲音繼續說道：「我現在以國資委黨組副書記的身份和問你，陳曦他們到底幹什麼去了，請你如實回答。」

這句話似乎起到了點作用，于海洋低著頭沉思片刻，最後嘆了口氣道：「我說可以，但您一定要為我保密，否則，我在華陽就沒法呆了。」

馬占江非常嚴肅地說道：「不光我替你保密，這位保潔師傅也是一樣。」

他轉身又看著于海洋，把語氣略微放緩了些，問道：「黨辦秘書，那肯定是黨員咯！」

保潔笑著道：「對了，都說北京管得可hetubook.com.com嚴了，這麼多人，能進得去嘛？」

年輕人低聲問了句。

「公司黨辦的秘書，今天我值班。」

想到這裏，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推門而入。

于海洋這才下了決心，苦笑著道：「陳總他們幾個對北方集團的收購非常不滿，認為是以混改的名義，侵吞國有資產，而國資委方面的態度又非常強硬，於是就組織人去北京了，至於去了之後具體要做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小夥子應該是秘書之類的人員，一邊收拾辦公桌上的文件，一邊笑著道：「去得都是年紀大的，陳總說，年輕人就別參与了，別再受點處分啥的影響了個人前程。」

所有跡象表明，陳曦等人的失蹤，並非偶然事件，絕對是一次有組織的行動，這令他的不安和焦慮到了極點，和幾個同事把情況交流了下，大家也都有些緊張，於是決定下午分頭在公司機關找人談話，期望能從被詢問人的隻言片語找到一些線索。

一旁的保潔人員見狀，低著頭就要溜，卻被他制止了：「回來，你哪也不許去，否則，明天就讓你下hetubook.com.com崗，自己找地方坐著去！」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馬占江打斷了：「好了，不用說了，我問你，他們現在出發了嘛？用什麼交通工作，火車還是汽車。」

「這個……」

年輕人支吾著，好像不太願意說的樣子。

「職務。」

四點半，在最後一次撥打陳曦的手機之後，他再次來到了八樓辦公室，令他頗感意外的是，整個走廊里靜悄悄的，總經理辦公室外的接待室和秘書室都大門緊閉，敲了幾下之後，也沒什麼反應，這令他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此時的華陽，人心浮動，局面極其不穩定，任何一個小小的變動，都可能導致矛盾升級，進而引發群體事件，而作為國資委駐華陽工作組組長，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整頓協調安撫，真要是出了點啥意外，自己難辭其咎不說，關鍵是等於給黃啟明上眼藥啊。

「馬……馬書記，您什麼時候來的？」

「于海洋同志，你是黨員，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不是鬧著玩的，問題必須回答，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放心，今天的事，我會嚴格替你保密，絕對和*圖*書不會泄露出去，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那將來鬧出大事，你就屬知情不舉，我有權建議公司的黨組織對你嚴肅處理，甚至可以開除你的黨籍！」

那保潔問道。

于海洋小心翼翼地答道。

這話說得當然有點誇張，這點事，還不至於開除黨籍，但挨個處分倒是沒什麼問題，于海洋顯然被他給嚇唬住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這才苦笑著道：「馬書記，這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于海洋的話音剛落，馬占江卻已經衝出辦公室的大門了。

他加重了語氣，又問了句。

保潔哪裡見過這陣勢，嚇得一聲也不敢吱，乖乖的在角落裡坐下了。

馬占江聽罷，額頭上立刻就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兒，不過表面上卻還是很鎮定，慢聲細語地問道：「組織了多少人？」

于海洋點了點頭。

「在往北京的高速公路路口。」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愈發忐忑不安起來。

他不假思索的接了句。

說完，扭頭看向保潔，保潔阿姨見狀，趕緊連連點頭。

「你咋沒跟著陳總他們一起去呢？」

辦公室也去了無數趟，結果當然都是一個，和*圖*書沒人。

「是嘛，別看陳總年紀輕輕的，想得還真周到啊。」

于海洋答道：「其中有一大部分是當年買斷工齡的那批人，因為北方集團入股之後，公司給他們每個月的1200塊錢補助就取消了，事實上，這個月補助就停發了，所以，這幫人意見很大，再有就是公司的一批年紀比較大的，因為混改成功之後，就要面臨著人員和資產重組，他們恐怕會面臨著下崗的局面，於是……」

那年輕人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低著頭，喃喃地說道：「我叫于海洋。」

「汽車，公司給出的，說是要傍晚出發，明天迎著初升的太陽進北京。」

他冷冷地問。

常年從事基層工作的他，敏銳的意識到了這種反常現象背後隱藏的危機，但苦於無計可施，真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了。

馬占江去辦公室找了幾次，得到的答覆都是，陳總沒來，至於幹什麼去了，誰也不知道。

我的老天爺啊，陳曦簡直是瘋了！馬占江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這麼鬧下去，分明是拿自己的政治前途當兒戲嘛，而且，會給無數人帶來巨大的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