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只要蘇星一停下，就會被做魚療。

邪惡的海妖，一定還在打別的壞主意。

第一次被形容「香」的海妖：「？」

蘇星渾身緊繃。

這就像是什麼危險的訊號，人魚沒了聲響，林中的鳥類不再鳴叫，四周萬籟俱寂。

哪怕在水裡偷偷哭，都會被發現。

而他卡在了爸爸的指縫間。

大概是他長得和它們差不多大，看起來不具有威脅性，這些魚很喜歡圍繞在他身邊。

但這個猜測很快被人魚爸爸們否定。

蘇星抽泣著哀求，濕潤了眼睛。

他們紛紛猜測，難道，海妖已經把小人魚抓走了？

「哦……好吧。」

「記住我的氣味。」

發生什麼事了？

「帕帕，唔們去糊中心。」蘇星嘴裏叼著草葉莖，聲音含糊。

在海妖給予的致命威脅下，終於，年紀最大、養育過最多幼崽的人魚族長遊了出來，提出一個可能。

海妖順從地輕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尾巴，評判道：

之前，他悄然潛入人魚繁殖地偷師。

最多三天，超過三天真的會淹死的。

湖中心？

蘇星認真點頭，「海島上的所有動物都發現了，一定是很恐怖的掠食者，人魚的天敵。」

但還有族魚掌控在海妖手裡，人魚族長只能如實回答：

魚群似乎也被這聲音所震懾，不再遊動。

這讓原本還覺得海妖會抓走一批小人魚的人魚們陷入茫然。

完了，這小傻魚，不僅不會在水裡呼吸，連嗅覺都壞了，要是離了他可怎麼活？

於是，海妖詢問，能不能在小人魚睡著的時候沒把他帶到水底。

和*圖*書「小傻魚……」

海妖驚喜。

看著手裡圓潤的珍珠，蘇星驚訝地長大嘴。

有什麼東西伸了過來，將他撈起。

蘇星還聽到了警告示的低沉嘶鳴，等他想細聽時，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是那個襲擊人魚們的掠食者來了嗎？

「有掠食者襲擊了其他人魚的繁殖地，我都聽到了。」

停得非常突兀，就像是被捏住喉嚨，打斷叫聲。

海妖配合著俯下身，側躺在有著細膩白沙的湖底。

人魚族長面色更加沉重，彷彿已經預見了海妖毒害小人魚的未來。

原來小珍珠不是形容詞，而是名詞。

一開始以為自己要被吃掉了，確實嚇到快哭出來。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跟著大部分動物做絕對不會有錯。

爸爸不在身邊，如果出了意外，可沒人能救他。

海妖隱藏在水中，而蘇星則站在他頭頂，腦袋在水面往上，像是撐傘一樣舉著草葉，一同躲避「天敵」。

蘇星頭頂落花，躲在草葉間，一動不敢動。

蘇星從草葉間探頭，看到爸爸裸|露在外的肩膀，感覺這樣不行，肯定會被天敵發現。

「爸爸，你剛剛從下游回來，有看到兇猛的掠食者嗎？」

他咬下一片葉子，叼在嘴裏，雙手拖住海妖的手指，往前游。

海妖茫然，「那是什麼？」

「啊啊啊啊！」

蘇星笑著抬起尾巴，「給爸爸吃我的魚尾巴。」

出水口的河道，連接著其他人魚的繁殖地。

另一邊，海妖跟隨著小人魚，來到深水區。

「嗚嗚嗚不要吃我，我還和圖書沒長大，不好吃。」

得去更深的水裡。

蘇星被惹生氣了，就開始追著它們咬。

蘇星獨自在湖畔玩耍，追逐著魚蝦。

可雄性人魚們都說不上來。

叫聲從響起到停下只經過了短短一幾秒。

他只在淺水區遊戲，一旦魚群進入深水區，他就停下，不再往前。

「太小了，都沒多少肉，得養大點才能吃。」

是那些人魚的聲音。

說這話的時候，人魚族長小心地打量著海妖的臉色，生怕邪惡的海妖要抓小人魚沉底，然後把小人魚淹死。

沒問題，或者說這樣更好，沒有小人魚意識的干擾，身體的本能會幫助小人魚呼吸。

他回到湖邊，很快又有小魚圍攏了上來。

人魚也有天敵嗎？

如果不讓他回水面，他很可能在慌亂中嗆水把自己嗆死。

可小魚們總會再次圍上來。

蘇星尖叫著，猛烈甩動尾巴，想要竄出去。

人魚爸爸頻繁在池底巡視，將沉底的小人魚帶上水面，放到草葉上。

有什麼大傢伙，從湖泊的出水口遊了過來。

他觀察著雄性人魚們是如何養育小人魚。

人魚族長表示，遇到這種情況，只要讓小人魚沉一次底就好了。

「我們快躲起來，別被天敵發現了。」

「爸爸的味道，香香的。」讓他想到了他的床。

蘇星游到水草旁，隱藏起自己的身形。

海妖心中想的卻是，以他那隻小人魚對水的恐懼程度，恐怕剛沉到水底，就要瘋狂掙扎。

它們會用嘴為他清潔身體，很癢，蘇星只能把它們凶跑或自己逃跑。

「怎麼不和*圖*書跑了，不怕淪為海妖的食物嗎？」

哪怕他的游泳技巧已經掌握得很好，他對深水也極為謹慎。

但他只將上半身探出，就被卡住了，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或許就是上次他們看到的那隻。

海妖低下頭，額頭與蘇星的小腦袋相抵，道：

蘇星拉著爸爸的手，縮回草葉叢中。

泡泡是雄性人魚用口腔中的黏液吹出來的，堅固不易破。

雖然個頭差不多，但他和爸爸一樣都是強大的掠食者，嗯……幼年版。

雄性人魚會將卵或小人魚安置在草葉上，或者一種浮在水面的泡泡床上。

這裡是淺水區，水甚至無法徹底淹沒他的身體。

海妖注意到那瑩潤的光芒，伸手捏起落在蘇星尾巴邊的細小珍珠，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后，愕然道：

還有魚把他的頭髮當成了粉色的水草，試圖啃食。

「爸爸！」蘇星驚喜地喚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海妖怎麼會細心照顧小人魚，只有他們才能照顧好小人魚。

它們都是一下水就會用鰓呼吸，只是還不會游泳，常常沉到池底。

他有著尖利的小虎牙，超凶，全力一咬足以把這些小魚的背脊咬穿。

雖然其他人魚都叫爸爸邪惡的海妖，但在蘇星眼裡，爸爸只是只長得與眾不同的大人魚。

那隻小人魚不僅還活著，似乎還被海妖嬌養到不會在水裡呼吸了。

蘇星嘴硬，「我沒哭，是它自己掉出來的。」

有什麼襲擊了其他人魚的繁殖地？

這樣豈不是他每次哭，都會留下證據。

之後，小人魚離開泡泡或草葉，進入水和*圖*書中，由人魚爸爸教導它們游泳。

偷師許久，海妖始終沒見到人魚怎麼教小人魚用鰓呼吸，只能從水下鑽出，抓住一隻雄性人魚拷問。

蘇星想起為什麼會被嚇哭，也想起了之前聽到的人魚驚恐叫聲，他緊張地抱住海妖爸爸的手指，詢問：

不知過了多久，蘇星再次感受到了湖水的波動。

這就導致小人魚習慣了呼吸空氣，而抗拒在水中攝取氧氣。

他原本還想著等小人魚睡著后，再把他帶過去，現在倒是省事了。

後面發現是海妖爸爸，他就不怕了，只是眼淚沒法收回去。

……

鹹鹹的，像是海水的味道，還有一種極具壓迫感，但格外令他安心的味道。

這時，掛在蘇星眼角的淚珠落了下去，墜入水中，化作一顆晶瑩剔透的小珍珠。

只要小人魚沒發現是他去了人魚繁殖地就好。

蘇星瞬間警惕。

「真的嗎？我不信，讓我嘗嘗。」

只有在這裏，他的整個身體才能被水浸沒，哪怕他在水中直立著也無妨。

「有……有嗎？」海妖目光猶疑。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在他的刻意隱藏下，沒有人魚察覺他的到來。

蘇星當即把上半身縮回去，主動回到海妖手中。

蘇星湊到海妖耳邊，緊張兮兮地道：

當然，不能沉底太久。

「才沒有。」蘇星抹乾眼睛，矢口否認，卻見海妖將一枚圓滾滾的小珍珠塞到他手裡。

人魚不能只從水中獲取氧氣，需要不時呼吸空氣中的氧氣。

他這才發現，抓住他的是海妖爸爸的手。

與風吹起的漣漪不同，這水浪更有力，m.hetubook.com.com來源也更明確。

粉白色的頭髮太過惹眼，他撿起一朵落在水面的花，將扣在頭上，當做偽裝。

海妖說著，垂下手，觸碰湖面，在掌心中蓄上淺淺的水，為蘇星濕潤尾部。

雖然被稱作海妖，但爸爸終究和人魚一樣，也會有無法應對的天敵。

得到想要的答案，海妖滿意而歸。

海妖靜靜等待著頭頂的小人魚入睡。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星一頓，訝異回頭，黑髮金眸的俊美面容映入眼帘。

小人魚天生就會用鰓在水中呼吸，就像它們天生就會用迷鰓在空氣中呼吸一樣。

然而，水中的波動離他越來越近。

嚶，尾巴太胖了。

許許多多泡泡連接在一起，在水面上形成一張泡泡床，能讓小人魚在其中孵化成長，渡過孵化初期最脆弱的那段時間。

因為尾巴格外長，沒有華麗的魚鰭，所以被其他人魚排擠敵視。

海妖觀察了好幾家和他家小人魚差不多大的人魚幼苗。

蘇星不斷在心中默念。

在他眼裡，這湖裡的小魚小蝦都是他和爸爸的食物，不能浪費食物。

有些小人魚，尤其是獨生小人魚，被爸爸照顧得太好，從孵化開始呼吸的就是空氣中的氧氣，也從未意外沉底過。

蘇星輕嗅。

天色漸暗。

雖然它們的意識抗拒在水下呼吸，但身體的本能不會消失。等體內的氧氣耗光，自然就知道該從水裡攝取氧氣。

「星星掉小珍珠了。」

第三次把魚群趕到深水區，蘇星聽到海島另一邊傳來驚恐的叫聲。

但他只有捕食的時候這麼干，不餓的時候並不會咬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