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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才放下心。

糟糕，好像收割錯靈魂了。

「應該不是。」

這是……怎麼回事？

驚愕地發現，他帶回來的這一批靈魂，全部是活人。

「怎麼了？」夏蟬聽到聲音走過來，問：「卡了？」

「你們說要回去？」

這些亡靈的一舉一動都太生動了，讓他想到了當初的五位魔法學徒，就像活人一樣。

把一切能用得上的材料都往自己的房屋範圍里搬，忙得熱火朝天。

蘇星的神識回到亡靈界，正要把靈魂們依次送走，就見旁邊名叫「不知冬」的亡靈正蹲在地上撿拾骨頭。

蘇星看向98歲拄拐打野，神識追尋著那一縷靈魂聯繫，穿過位面壁壘，投向遙遠的星球。

「或許？每個人喜歡的遊戲內容不同，不過這個遊戲真的很有意思，我能看出大家都喜歡它。以後也會有更多人被它吸引，來到這裏……」

之後找他領取任務、快速參与到亡靈小鎮的建設中、試圖組隊獵殺白骨魔狼、攻擊無主白骨骷髏等種種，更是說明了這一點。

「長寬一百步，就是一畝地吧？」

夏蟬道：「現在遊戲出了點問題，我們無法主動退出，你能不能動用許可權，把他送出去，他還要上學呢。」

「不是什麼大問題，我陪你去找小死神，指導NPC那裡大都會有退出方法，再不濟也能進行反饋。」

「他已經回去了。」蘇星道。

「在這個世界的我們是亡靈，但在現實世界，我們是躺在遊戲艙里的玩家。」

營和-圖-書養液流入他的身體中，維持著他的身體機能。

蘇星：「……」

夏蟬發現有玩家想不勞而獲偷材料后，就和選址在她隔壁的98歲拄拐打野合作。

聽著這兩個陌生而熟悉的詞，蘇星忽地明白一直以來的異樣感在哪了。

那他們到底是死是活？

「我們明白。」背景設定嘛。

「我再肝會，盡量今晚就把房子的大致雛形建出來。至少要有個能放骨頭的地方，我可不想明天上線發現自己只剩個骷髏頭了。」

小死神正在修復教堂，兩人輕易就找到了他。

奇怪，他在遊戲里搬了磚，打了怪，還分房分地收集了蓋房材料，按理來說，時間早該過了。

「一人建一個房子太慢了，我待會應該要下線了，下周才能登錄，乾脆先把你的房子建起來。」

98歲拄拐打野含糊道：「每周有遊戲時間限制。」

98歲拄拐打野直接將材料搬進了夏蟬的院子，道：

「沒有系統，也沒有保管。」

蘇星發現自己竟不敢確定。

蘇星停下施法，疑惑地看向面前的骷髏，「可是你們已經死亡，成為了亡靈生物，生死不可逆轉。」

唯獨缺失了靈魂。

「現實里沒分到地，遊戲倒是房和地都有了。」

「我試試。」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很大的開放性遊戲吧？我才接觸到它的冰山一角，我想體驗更多。」

依舊沒有響應。

夏蟬目視前方，吐字清晰：「退出，退出遊戲！」

對和*圖*書於這種又有趣福利還好的遊戲，夏蟬總是很寬容。

98歲拄拐打野悶悶嗯了聲。

「為什麼要下周？這麼有意思、福利還這麼好的遊戲，你能忍住不玩？」

可他想到之後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亡靈被他帶來這個世界。

天啊，死神上任第一天，帶回來的百來個靈魂全是活人！

無需蘇星再給他們安排任務，亡靈們就自發地搬起了磚。

98歲拄拐打野邁步走了走，行動很順暢，沒有遲滯感。

98歲拄拐打野嘗試語音操控退出，但都失敗了。

這些靈魂被他帶到亡靈界后，依舊保留著「身前」的記憶，卻對亡靈界的一切都接受良好。

但聽到對方要下周再上線，她不由疑惑。

「新遊戲，有點問題也正常。」

「讓我看看你原先的身軀在哪……」

「明天？」蘇星頓了頓，問：「你……還想來這裏？」

「我老家那邊分地也就一人一畝多點。」

98歲拄拐打野也不再回絕，繼續去搬磚。

玩家們選好各自的房屋和土地的位置，再看滿地的建築殘骸，就是雙眼放光。

短時間內或許不會出問題，時間長了，還是容易出現矛盾。

蘇星還發現了一些狡猾的亡靈。

夏蟬篤定道：「放心！這個遊戲絕對會爆的！我看好你們！」

他在順著其他靈魂聯繫去找尋。

「我已經想好要建怎樣的房子了，把現實里最喜歡的小別墅在遊戲里一比一復刻出來。」

並沒有關注其他。

直到看www.hetubook.com.com到對方在遊戲艙內睜開眼，打開艙門，坐起身來。

「……」

玩家們並不貪心，土地的大小對他們來說沒有多少意義，他們在意的只是「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屋和土地」本身。

「啊？你這麼自律啊？」

「你真的是程序設定好的NPC嗎？怎麼感覺我說的這些你都聽得懂，其實是有真人在背後操控吧？」

像是這種沉浸式遊戲，一般會用語音作為返回和退出的手段。

夏蟬說著，忽地反應過來，「等等，你不會是說未成年寶寶鎖吧？你沒成年？」

「當然啊，我的房子還沒建好呢，以後還要種地，要打怪升級，要去看外面的世界……

這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

「就是無法退出。」

「那他下次上線，豈不是可能湊不出完整的身體？」

有人幫自己蓋房子，夏蟬當然開心。

「遊戲艙……玩家？」

夏蟬驚呆，「你取這樣一個ID，結果被寶寶鎖？好吧，小學生快回去寫作業。」

「系統界面。」

除非他們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死了。

「還好有我啊，我先把他的骨頭帶回去放好，待會見，小死神。」

「回去？哦，下線了啊。那這些骨頭怎麼辦？由系統保管嗎？」夏蟬問。

沒有提示遊戲時間的彈窗出現，他也沒被強制下線。

蘇星：「額……」其實和這個沒什麼關係。

夏蟬將磚塊碼放整齊，四堵牆一圍，就是一棟房子。

你寧願懷疑有人在背後操控，也不願意去猜和_圖_書想我其實是真人、這裡是真實的世界嗎？

「每隻亡靈只能擁有長寬各一百步以內的土地，不能超過一百步哦。」蘇星道。

「欸，你不想回去嗎？」蘇星追上去問。

趕快送回去，全部送回去。

夏蟬把地上的骨頭收攏做一團，抱起來。

夏蟬撿起地上的骷髏頭，骷髏頭裡空空如也，沒有那一抹藍色的火焰。

如果是因為卡頓或遊戲bug無法退出的話，不該是這樣。

邊搬，邊等待著遊戲規定的時間到來，屆時他會被強制下線。

進入了類似植物人的狀態。

「退出遊戲。」

「其他靈魂也這麼想嗎？」蘇星問。

「謝謝，其實有個休息的地方就行，有沒有牆都無所謂。反正是骷髏，露天席地也沒什麼。」

「都差不多，小弟弟，到時間了你就下線吧。我蓋好自己的房子，如果還有時間，就幫你弄一下。不過事先說好，我只會砌牆。」

房屋每個亡靈一棟。

輪流出門搬磚，另一人留守，看好家裡的材料。

夏蟬看向身邊似是在沉思的小死神，問道：

98歲拄拐打野不是不想借這個bug多玩會，但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明早還有課，還是先下線吧。

就算有過短暫的恐懼，也只是恐懼「骷髏軀體」，而非恐懼死亡本身。

鄰居一出門，他們就去鄰居家搬現成的。

好在他們才剛來亡靈界不久，靈魂與身體依舊有著極強的聯繫。

「打野，打野你不要緊吧？怎麼突然散架了？」

他們並不認為和*圖*書自己死了，反而把亡靈界的一切都當做一場遊戲。

「……」

蔚藍的星球上，某個銀白的金屬艙內，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靜靜躺著。

「我……我不會蓋房子啊。那我圍四堵牆吧，有個地方給我待著就行，要求不高。地就選在房子周圍，當院子，一個前院一個後院。」

「不過話說回來……」

夏蟬想象了下一具骷髏架子躺地上的畫面，感覺不太行，這會讓她想挖個坑把對方埋了。

還是限制一下吧。

蘇星能憑藉這聯繫定位到他們的身軀。

蘇星看到了一切，卻並不打算干涉。

夏蟬說著，恍然大悟，「難怪每個玩家都需要建立住所，原來是為了在下線的時候，有地方存放身體。」

蘇星將98歲拄拐打野的靈魂剝離出亡靈軀體，將其送回原本的身軀。

呼吸平穩，心跳平穩，身體健康。

「還是多少弄幾堵牆吧。」

「……不是小學生。」

好在還能補救，只要將靈魂放回去……

他自身在呼喚迷途的靈魂，在得到回應后，將對方帶來。

這可都是珍貴的建築材料啊！

經歷過死亡的人，怎麼會對自己的死亡毫無感觸呢？

至於土地，蘇星本打算讓他們自己隨意選擇，佔領多大土地都行，反正亡靈界那麼大，土地多得是。

他們並不出門搜尋建築材料，而是將主意打到了鄰居身上。

這是什麼重大工作失誤。

「好狡猾的亡靈。」

不，他們甚至比魔法學徒更鮮活有趣。

可許多過去，遊戲也毫無動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