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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浪從蘇星手心散發而出，未見明火，就烘乾了被子。

蘇季琛在心裏把黑龍罵了一頓，繼續在帝都星收集信息，進行布局。

黑龍有些不開心。

蘇星正張開雙臂任由黑龍媽媽給他穿新衣服。

蘇季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會將小毛球庇護在龍翼下，不會讓小毛球受到任何傷害，也不會再與小毛球分離。

「小毛球！」

他偏頭挑眉，用明顯的趕客眼神看向海妖。

「那是你們帝國皇宮的床太小。」

前方，正對著光屏敲敲打打撰寫新聞的員工，忽覺背後一涼，不解地抬手摸了摸後腦勺。

太子冊立大典事關重大，身為當天的絕對主角，他需要做的準備很多。

蘇星瞪大眼，嘴巴張成了一個「O」形。

蘇星配合著伸手讓黑龍為他穿上禮服。

蘇星將臉埋進黑龍胸膛，抓緊了他的衣服，平復呼吸。

「是難受了嗎？哪裡不舒服？」

「你轉過去。」

另一邊，借口公務繁忙離開的黑龍出現在龍巢之中。

艙門打開，海妖帶領著一眾隨行的人魚鮫人，遊了出來。

「別、別打！媽媽不要！」

包括他睡的地方，枕頭上、床單床墊上，所有他身體接觸的物體上，都是一片濕潤。

蘇季琛擴散開精神力進行感知，在他們腦袋中捕捉到諸如「孤兒院」「皇帝」「太子」「鳳凰血脈」「改姓」之類的碎片信息。

「黑龍媽媽。」

他耳朵微紅地看了眼黑龍，哼哼唧唧幾聲，囁嚅著道：

黑龍把被子往自己這邊一扯，看到被子中間長長的一團鼓起，頓時大怒。

他和人魚鮫人不同，能在岸上活動，就算幾天不下水也沒什麼。

那是佔據了他珍寶的惡龍。

一邊是媽媽，一邊是爸爸，幼崽睡在中間。

「小毛球，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領地意識在示警，催促著他將入侵者出去。

以往的所有時候，黑龍媽媽都是蘇星安全感的來源，但這次的效果似乎不太好。

擁有空間異能的喪屍皇，更加註重對空間技術的運用。

就算大典當天小毛球想要看一出勇者討伐惡龍的戲劇，他也會二話不說化成原形開演。

雄性媽媽。

說著，海妖拉過被子蓋上，長長的黑色尾巴在被子下纏住蘇星的腿。

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獃滯的蘇星：「……」

「在我身邊，沒有任何事物能傷害你。」

【出身自孤兒院的小太子，擁有極高純度的鳳凰血脈，但與皇帝陛下並無血緣關係。】

離得太近了，蘇星還是覺得尷尬，繼續指揮：「再走遠點。」

用什麼烘呢？當然是火。

蘇星：「？？？」

但下一刻，星辰就被遮擋了。

但這種情緒不是害怕與恐懼，而是……激動與期待。

【皇帝陛下帶領小太子出席活動，霸氣回護！】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有流程都是為小毛球服務。

他只好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樹后。

蘇星小心將被子拉過鼻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們。

黑龍緊盯著那個身影，反手將身上的外衣一拋，躍入水中。

「對，就你那裡，不許出來，不許看我。」

蘇星低頭看去。

「好，不看。」黑龍抬頭望天。

蘇星抱著衣服起身，道：「要吃的，就是先洗個澡。」

沒下水時，蘇星其實有些害怕。

但真正進入水中，湖水將雙腿淹沒，他心中的緊張卻驟然散去，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天地。

黑龍腳下未動，微側頭道：

旁邊安排的官方記者們咔咔一頓爽拍，快門按到冒煙。

黑龍握住蘇星的手，神情凝重，道：

他明明很期待那些未知存在的到來，但他的精神反饋又告訴他，當它們到來時可能會出現不好的事情。

想到這的時候ｍ.hetubｏoｋ.cｏｍ•cｏｍ，蘇星的精神中出現了陰涼的反饋，凍得他渾身一凜。

被這混亂的關係弄得大腦過載。

一個全是海洋的星球，打下來還得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開發建設，吃力不討好。

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眼鏡，「我從事基因血脈研究多年，從未見過眼前這樣的情況。」

海妖嘴上說著，但還是小心控制尾長尾緩緩挪動，給蘇星圈出一個足夠活動的空間。

哪想到還有這樣的情況，兩個不同世界的監護者撞一起了，他這個幼崽夾在中間，可憐又無助。

黑龍敏銳地發覺蘇星狀態不對，他放下華美的太子禮服，將蘇星摟進懷裡詢問。

代表著帝國皇儲的身份。

事關黑龍媽媽和整個帝國，蘇星很認真。

【皇帝陛下執意立剛收養的皇子為太子。】

「小毛球別怕，」黑龍握住蘇星另一隻手，將他拉入懷裡抱起，「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也不太清楚。」

光屏之上，正顯示著黑龍陛下帶著太子出席活動，精緻得像一個bjd娃娃的小孩跟在黑龍身旁。

「呵，」海妖冷笑一聲，「皇帝陛下強奪人魚幼崽，是要與海洋聯盟開戰嗎？」

「少自作多情！」黑龍怒火中燒，道：「星星是在叫我媽媽！」

他怎麼會怕水呢，水下才是他的家園啊。

海妖塞壬。

在這一刻，被動觸發了。

一條結實的巧克力色手臂從他身前繞過，環住了他，黑色的長發垂落到他肩頭。

湖水沒至腰際，清涼的湖水包裹住他的腿，卻沒有冷意，反而很舒服。

他和蘇星才是有過正規領養手續的父子。

蘇星並不想穿一身羽毛衣在全星際面前亮相，那會讓他顯得像一隻獃頭獃腦的走地雞。

湖邊就湖邊吧，反正皇宮一般情況下不對外開放，侍從和侍衛也主要是在宮殿中活動，下邊的森林里沒什麼人。

各國並不精通水戰，而水下是海洋聯盟的主場，在水下他們可不好惹。

但沒辦法，星際時代，哪怕是強大如黑龍，也需要為了一些必要外交而做出讓步。

海妖看向黑龍，目光驟然凌厲。

「星星可是邀請了我陪他一起睡。」

「你們……能不能別打架。」

「調皮。」海妖目露無奈，抬手幫蘇星擦去臉上的水。

外交官引著海洋聯盟眾人往外走去。

蘇季琛垂眸看了眼他寫的文字。

太子冊立大典在一周后，作為被邀請的他國皇帝，他來這麼早會無端惹人注意。

「別怕，有我在。」

海妖怕傷著小毛球，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與黑龍拉扯搶奪。

「海妖爸爸。」

熾熱的手掌落到蘇星腦後，輕撫著他的頭髮安撫，低聲道：

金紅兩色的禮服，華貴而典雅。

黑龍：「哈哈。」

蘇星愣愣回頭，對上一雙如霧般溫柔的眼眸。

這個太子冊立得太過突然，他們所知道的信息太少。

蘇星除去衣服，腳尖探了探水溫，才緩緩進入湖中。

黑龍和海妖都顧不得爭鬥，聚攏在蘇星身旁，目露擔憂，焦急地查探他的情況。

他的後背也靠上了一個冰涼飽滿的胸膛，胸膛下傳來心臟有力的跳動。

海妖並不喜歡住在這樣的宮殿里，海洋才是他的世界。

「媽媽快來呀，我在……」這。

小毛球習慣叫他媽媽，那他就是小毛球的媽媽。

明明黑龍媽媽懷裡很溫暖，蘇星那顆心卻怎麼都安定不下來。

「腦子有問題就去看病，這是我的小人魚，我的幼崽！」

蘇星有些不自在地拉過被子，把尾巴遮住。

「誒誒誒？」

黑龍察覺到蘇星的不安，將他抱得更緊了。

不然這高濕度的環境，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蘇星揮手的動作頓住。

黑和-圖-書龍還不知道，真有這樣一隊「勇者」正往帝都星趕來。

太子冊立大典將至。

【陛下曾執意將國旗改為紅色小鳥，在找回幼崽后，更是試圖更改皇姓，隨幼崽姓。】

「還試衣服嗎？」黑龍拿起太子冕服。

黑龍聽著聲音不太對，微蹙起眉。

此時，龍巢之中。

他勢必要讓他付出代價。

對他來說，冊立太子是為了給蘇星最好的一切，順便向全星際炫耀他的幼崽。

久別重逢，需要更多時間來培養感情。

作為能與神靈建立精神鏈接的鳳凰，蘇星也算半個精神系。

黑龍按照流程，和海妖執政官客套了一番，就借公務繁忙離開，讓秘書長帶他們下去休息。

「？」

可能在黑龍的思維中，和他洗澡都要在湖邊吧。

醫生匆匆趕到。

黑龍不解，但還是配合著轉過身。

其實黑龍很想給小毛球做一件毛絨絨的鳳羽大衣，當做加冕禮服。

「那……黑龍媽媽和海妖爸爸也會相處融洽嗎？」

頓時，所有閃光燈都消失了，只剩下沉默的拍攝。

黑龍也快步走過來，無視一旁礙眼的海妖，抬手試了下蘇星額頭的溫度，只摸到一手冰涼。

然後就發現被子濕了。

到底是什麼呢？

海妖沉下臉，護住蘇星，長尾一甩，拍向襲來的黑龍。

這麼快的嗎？

他是來踩點收集信息的。

一旁的醫生忍不住又推了推眼鏡。

「你的幼崽？」

「不行，這湖的水太深了，我得看著你。」

他今天跟著黑龍出席了幾個活動，出了些汗，不太舒服，只想立刻泡進水裡。

蘇星下意識想把被子烘乾。

他瞬移到湖邊，就要進入水中搜救，卻見湖中心的位置冒出一個金燦燦的小腦袋，高舉著白|嫩的手臂朝他揮手。

這是什麼要命修羅場啊。

他眼鏡沒戴好，有些聽不清。

自他們出現后，整個港口的濕度就驟然上升。

蘇星張了張嘴，還不知該怎麼解釋，海妖驟然摟緊了他，帶著他快速後退。

「怎麼了星星？悶到了嗎？」海妖走過來，輕掀開蘇星尾巴上的薄被。

看著光屏上的文字，蘇季琛心中冷笑。

黑龍倒是很隨性。

怯生生道：

蘇季琛隨意進入一家新聞社。

海洋聯盟的飛船提前三天就抵達了帝都星。

須臾，黑龍伸出一條手臂，低聲對蘇星道：

黑龍驟然轉身，就見湖邊已經沒了小毛球的身影。

有什麼正在朝他靠近，而他的精神，他的身體，正為此興奮，期待著那些存在的到來。

蘇星悄然改變了姿勢，腳尖在水中一踏，身體前傾，併攏的雙腿在身後擺動，如游魚入海。

這讓他心中湧起強烈的情緒，身體不自覺顫抖。

蘇星突然有些不太確定了。

【傳遍大街小巷的尋人啟事上的紅色小鳥竟是他！】

以前他只是一隻小小鳥，被黑龍媽媽看著洗澡沒什麼。

這是他的星星。

「我們不打架，小毛球別怕。」黑龍道。

既然決定去做，就要做到最好，每一個流程都不能出錯。

一是不好打。

「因為，因為很漂亮，所以……」

黑龍收攏雙翼，在湖邊落下，彎腰將蘇星穩穩放在草地上。

再加上在魔法界修習魔法成神帶來的強大神識。

蘇星將黑龍落在他頭頂的手拉下來，握住黑龍的拇指，另一隻手握住海妖搭在他尾巴上的手指，一雙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

所有人注視著蘇星的粉色魚尾，突然顯現的血脈是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他的體溫偏涼，在這上面確實不佔優勢。

他抬眸掃了眼，就見蘇星正從空間手環里找衣服，幾套風格可愛的睡衣堆積在床上。

不是你的幼崽，你認什麼認？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媽媽？爸爸？

但看在小毛hｔtｐs://m•hｅtｕｂｏoｋ.cｏｍ•ｃｏｍ球現在在他懷裡的份上，他大度地放過那隻礙眼的海妖。

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悸動，引誘著他往更深處而去。

「剛剛就是有點冷，現在已經沒事了，繼續換衣服吧。」

黑龍蹙了蹙眉，但考慮到蘇星現在是小人魚的模樣，也沒說什麼。

龍族善水，張開龍翼能飛行，收攏龍翼能潛游。

反正有他在。

·

怎麼會？

因為離得近，和龍之帝國的關係也不錯。

「放開他！海妖，離我的幼崽遠點！」

「放開我的幼崽，我可以寬恕你的冒犯。」黑龍道。

大片粉色的鱗片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可以睡了嗎？媽媽？爸爸？」

「海妖爸爸？」

不對，黑龍媽媽體溫很高，皮膚永遠是熾熱的，哪怕在水裡也不可能這麼涼。

「執政官閣下，您的到來讓這個港口蓬蓽生輝。皇帝陛下已經宮裡等您了，請。」

海妖緊隨其後。

尤其是海妖執政官，美到讓人移不開眼。

黑龍和海妖頓時安靜下來，各自躺下。

他在心中輕嘆，幼崽離開久了，都跟他不親近了，明明以前那麼黏著他。

蘇季琛瞬間出現在光屏前，注視著那熟悉的眉眼，胸腔中沉寂的心臟出現了跳動般的幻痛。

蘇星：「……」

怎麼了嗎？

黑龍不為所動。

·

忽地，他隱約感知到什麼，抬手的動作一僵，身體微微顫抖。

「我倒不知道，黑龍陛下其實是個雌性。」

總歸不會是什麼壞事……吧？

黑龍揮揮手，讓醫生先下去。

只是他現在對自己的認知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男孩，那些特殊力量也就沉寂了下來，未曾被主動使用過。

蘇星的精神力比之精神系的蘇季琛，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現在，另一種未知的血脈突然佔據上風，鳳凰血脈反而被壓制了，和其他幾種特殊血脈一同沉寂下去。

「媽媽」一詞一出，雙方都驟然停手。

房間內溫度突然增高，海妖一驚，正要聚攏更多水汽包裹住蘇星，就見蘇星的魚尾忽然消失，變回了兩條白|嫩的腿。

如果羽毛被水打濕，就會很沒安全感。

然後，他就發現，事實還真跟這些三流新聞內容大差不離。

對，游。

「你在說什麼鬼話……」黑龍的目光落到蘇星腰下，聲音一滯。

「怎麼了？」

但有一個身影比他更快，黑色的長尾從水中閃過，嘩啦的出水聲起，水花從蘇星身後落下。

在蘇星不解的目光下，道：「我帶你去洗澡。」

蘇季琛：「……」

對於海妖這樣的強者進入他的皇宮，黑龍其實不太樂意。

海妖來到床的另一側，在蘇星右邊躺下，對左邊的黑龍投以挑釁的眼神。

漂亮的粉色魚尾與黑色長尾相貼，極為親密。

……

「小毛球？」他試探著喚了聲，沒得到回應。

但當他們低頭注視躺著的蘇星時，兩雙全然不同的金眸里又是相似的溫柔愛意。

在場諸人都被這一幕所驚。

但這遭到了小毛球的強烈拒絕。

小毛球不想他擔心，他也就不追問。

海妖對此早已習慣，他上了外交部安排的飛行器，一路進入皇宮。

「我……」

「再遠點。」

靠著空間中的儲備，蘇季琛輕裝上陣，歷經多次空間遷躍，不過三天，就抵達了龍之帝國的帝都星。

沒有海洋的話，湖泊也行。

【皇帝陛下的幼崽流落孤兒院，父子相認，相擁而泣。】

蘇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哪個都不是能勸得住的，愁得腦袋都疼了。

蘇星不敢說是最近叫黑龍媽媽叫習慣了，默默咽了咽口水，道：

「剛剛不是還叫我媽媽嗎？」

「來媽媽懷裡，我身上暖和。」

如果不起爭執的話，他們這樣躺著，確實很像溫馨的一家三口。

和-圖-書暴怒的黑龍出現在他們原本所在的位置。

原本的蘇星，鳳凰血脈純度最高，佔比最重。

什麼東西，這黑龍有病吧？

素來只有父母生二胎，導致孩子間出現矛盾。

被親懵的海妖愣了愣，目光柔和下來，嘴角露出一個笑。

但現在，雙方都是人形。

他們要討伐惡龍，帶走被惡龍佔據的珍寶。

好在當初那群大鳥很好地磨練了他的耐性，只要不靠近他的龍巢，他都能忍。

他似乎還不太適應鏡頭，驟然亮起的閃光燈嚇到了他，他愕然轉頭朝這邊看來，一雙琥珀般的眼睛在燈光下閃亮如星辰。

「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我陪你睡會。」

各種因素疊加，海洋聯盟竟成了已知星際中最和平的國家。

於是，黑龍只能退求其次，選了幾根最好看的鳳羽，配上他心口處脫落的龍鱗，做成了這枚獨特的胸針勳章。

二是費力打下來作用也不大。

海妖面露不解，「巨龍的幼崽怎麼會是一條人魚？」

黑龍深深看了眼蘇星，清楚絕不是冷那麼簡單。

什麼情況？是因為剛從湖水裡撈出來，沒擦乾就被塞床上了嗎？

他放棄思考，往水面一躺，肚皮朝上，白眼一翻，假裝自己是條死魚。

可能是鳳凰血脈帶來的天性，他還是只小鳥時，就怕這種深水。

他動了動腿感受了下，繼續用被子遮住下半部分身體，搖頭道：

「沒，我感覺挺好的，身體暖乎乎的，被窩裡也暖乎乎的，媽媽爸爸要一起睡一會嗎？」

蘇季琛死死盯著那隻佔據了光屏的黑龍，目光狠厲。

黑龍拉開暗紅的披風，遮住了蘇星，側頭警告性地朝鏡頭看了眼。

【德拉戈還是蘇？帝國未來的皇姓存疑。】

是、是……

黑龍走過去，問：「小毛球準備睡了嗎？晚餐不吃了？」

黑龍在山崖上的宮殿里接待了他們。

他抱著蘇星飛起，往山崖上的宮殿而去。

蘇星尷尬得在薄被下拍打尾巴。

不會真信了吧？

即使蘇星立刻拍打著尾巴從床上跳起來，表示自己什麼事都沒有，依舊被爸爸媽媽摁著做了次全面檢查。

檢查結果是蘇星很健康，但基因血脈變化極為奇怪。

「星星？！」

蘇星不太樂意，「我不去深水區，就在湖岸邊，有什麼問題我立刻叫你，媽媽你能聽見的。」

海妖輕笑，微涼的手指拂過蘇星的臉頰，帶著深深的眷念。

黑龍快速朝湖心的位置游去。

海妖：「呵呵。」

心知這些三流新聞真實度存疑，也不願再看下去，直接探出精神觸角，與員工的大腦相連。

醫生的視線在黑龍陛下、海妖執政官、以及不知道是鳳凰還是人魚的小太子間掃過。

蘇星縮了縮脖子，將身體貼得離黑龍更近了。

他也說不清自己不安的緣由，也不想讓黑龍媽媽擔心，便揉了揉臉，打起精神，露出一個笑，抬起頭道：

只在蘇星被抱出湖面時，凝聚水汽，包裹住蘇星的身體。

黑龍素來拒絕不了蘇星的要求。

海妖抬眸不悅地看了狡猾的黑龍一眼，卻也沒吭聲。

黑龍再也忍不住，展開龍翼，脫離水面，朝海妖飛撲而去。

蘇星也很奇怪自己的尾巴怎麼突然消失了。

水汽瀰漫在他們周身，他們在空氣中遊動，就如在水中遨遊。

「你的尾巴太長，擠到小毛球了，放下去！」

感覺就很奇怪。

尤其是傳言能蠱惑人心甚至操控海水的海妖，能以一己之力毀滅一個軍團。

海妖也道：「星星放心，海洋聯盟素來崇尚和平，與所有國家都相處融洽。」

蘇星目露茫然。

海妖也驅散了自己周身包裹的水汽。

蘇星試著抬了抬「腿」，有著華麗尾鰭的粉色魚尾驟然抬起，甩了他和身後的海妖一臉水。

雙方互不相讓，劍拔弩張m.hetubook.com.com，戰鬥又將一觸即發。

「怎麼突然喜歡叫媽媽了？」

生在南方，從沒去過澡堂，也從沒在他人面前赤|裸過（人魚不算）的蘇星害羞了。

龍巢里不是已經安裝好浴室了嗎？！

黑龍走了幾步。

第二個到達帝都星的是海洋聯盟的執政官。

他激動到顫慄。

海妖輕柔撫摸著蘇星的腦袋安撫。

他裝死裝得這麼敷衍，他們為什麼這麼緊張？

除了太子叫蘇星外，幾乎一無所知，就連太子的影像資料都沒有。

「不管是人魚還是小毛球，他都是我的幼崽！」

外交部了解海洋聯盟的習性，特意派了一批血脈能力與水有關的成員去接待。

突然被從水裡撈起來、又突然被放到宮殿床上、並聽到黑龍媽媽用光屏聯繫醫生的蘇星：「？？？」

等晚餐時，再仔細詢問小毛球，他身上的人魚血脈和這個「海妖爸爸」是怎麼回事。

正要仔細分辨，忽地，他的餘光掃到一個熟悉的面容，他神情一變，驟然回頭。

相處融洽大概是不可能的了，不打起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黑龍伸手，將蘇星撈了起來，抱進懷裡。

怎麼回事？

由龍鱗和鳳羽組成的胸針佩戴在身前，象徵著至高的權與力。

剛見面的時候，小人魚就是叫他「媽媽」，但在他表明自己是雄性后，小人魚就改了口，開始叫「爸爸」。

「媽媽，我在這！」

海洋聯盟的人魚鮫人們顏值都太高了。

【寵子無度，對幼崽溺愛無限的皇帝，立太子，改皇姓，只為換幼崽一笑。】

但在許多情況下，精神力都是被動技能。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美貌，不管什麼角度拍，都能出神圖。

他抬手解了顆扣子，回頭看了眼注視著他的黑龍，又猶豫著解了顆，然後攥住了領口。

蘇星看了眼黑龍，又看向海妖。

更無法從中推測出黑龍的想法和目的。

新聞社的員工忙碌不已，正在緊急撰寫著最新新聞，到處都是在電子鍵盤上敲敲打打的音效。

海妖不疑有他，當初小人魚叫他「媽媽」，他問其原因，對方也是說因為他太漂亮了。

在精神異能的影響下，沒人對他的到來感到奇怪。

明明是處於極為危險的位置，但因為該星系的幾個主要星球幾乎全被海水覆蓋，陸地面積少得可憐，多年以來，竟也沒爆發過戰爭。

雖然外表變得不太一樣了，頭髮顏色是一種近似與橙紅的金色，像是幼年鳳凰的羽毛，眼睛顏色也變得更淺而明亮，像琥珀，像蜜糖，像星子。

蘇季琛也沒打算宣告自己的到來，他憑藉空間和精神異能，繞過各大航空港口，直接進入了帝都星。

說著，他就帶著蘇星從洞口一躍而下，展開翅翼，往湖邊飛去。

「星星，你怎麼樣？」海妖攬著蘇星的後背，握住他的一隻手。

這樣想著，黑龍摟著蘇星，緩緩閉上了金色的龍瞳。

聽到蘇星承認對方的身份，黑龍和海妖霍然側頭對視，目光相接，彷彿有火花炸開。

蘇星感知到許多強大的力量，正朝他靠近。

蘇星往前走了兩步，把衣服放到湖岸的石頭上。

他們和某喪屍國度的傢伙可不一樣，他們是通過官方通道進入的，受到了龍之帝國的熱烈歡迎和最高等級的接待。

蘇星挪動身體，在海妖那張不善的美麗臉龐上吧唧親了口，這才轉身鑽進黑龍懷裡。

最先抵達帝都的是喪屍皇。

黑龍用熱氣烘乾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和頭髮，抬手把頭髮往腦後一捋，在床的一側坐下。

海洋聯盟所在的位置特殊，正好位於幾個強勢國家的交界處。

一切以小毛球的意願為重，只要小毛球開心，別的都不重要。

人魚的體溫，當然是涼的。

這話能給他造成的傷害連「-1」都做不到。

不行，解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