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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陰了……」隔著電話都能猜到，此刻牛征一定是哭喪著臉。

徐生洲有些愧疚。

「好吧。」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啊！其實那個女生並不漂亮，頂多是有點可愛，顏值在我教的那些小女生中都排不進前二十。我只是偶爾跟她說過幾句話，根本就沒想過撩她！」牛征的委屈都能順著4G信號流過來，「可無論我怎麼解釋，她媽媽都不聽，還在網上到處寫小作文舉報我。那個女生的爸爸又有點能量，然後學校領導就約談我，讓我調整崗位去圖書館，先避避風頭。圖書館啊！我特喵不僅名聲臭了，而且從此以後都教不了學生，只能跟書打交道了！」

牛征稍稍猶豫片刻：「讓我教大專，也不是不可以。我看過了，就你們學校的學生水平，高考才三四百分，隨便找個成績好點的大學生都能教，我一個985還教不了？」

綁票？傳銷？仙人跳？電信詐騙？還是家裡遇到了什麼急事？徐生洲急忙問道：「怎麼啦？出了什麼事？別著急，慢慢說，一切有兄弟呢！」

徐生洲也給他想好了後路，退休教職工處是不可能讓他去的，信息中心倒是可以考慮，畢竟專業對口，而且學校的官網實在太垃圾了，丑到不能看，它存在只有兩個意義，一是表明神州科技職業學校還活著，二是保住了學校的「edu.cn」域名。正好趁這個機會，找家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公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oｍ司重新設計網頁、更新內容，也算是萬象更新吧！

牛征又繼續說道：「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年輕可愛又漂亮的小女生，都會覺得心曠神怡，雖然不能碰、不能吃，但說幾句話、開一點無傷大雅的玩笑，應該還是可以的吧？因為我顏值很能打，又不像其他老師那麼死板，所以很受小女生歡迎，有時候課餘時間她們也會跟我多交流一下……」

「滾！」氣得徐生洲直接掛了電話。

徐生洲馬上聞弦歌而知雅意：「你想過來？可我們是大專，不是高中，而且沒有編製。」

「那你接著說。」

牛征有些扭捏：「聽說蛋蛋在你們學校，還當上了財務處副處長？」

果然是那啥決定腦袋！

徐生洲想了一下，打算等會兒先跟黃高華商量商量，把自己的意思說清楚，讓他給牛征打電話，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別特喵的出爾反爾，前一秒還說要幫我支棱起來，下一秒就想磨洋工，你要鬧成哪樣？新校區建設還差個監工，趕緊過來當「穆仁智」！

「不行！」徐生洲怕自己語氣太硬、拒絕得太乾脆，讓牛征下不來台，又笑著詳細說明原因：「我們學校的女生本來就學習不好，偏偏思想上放得開，你長得那麼帥、嘴又那麼花，我是怕你一旦有機會接觸學生，會把好端端的學校變成婦幼保健院的。要不這樣，你們和-圖-書應該也放寒假了吧？等過了大年初五你過來，我們好好合計一下，看看你適合哪個崗位，如何？萬一你覺得不合適，還不耽誤你回去繼續上班。」

「照這麼說，你沒有踩紅線啊。為什麼要找爸爸喊救命？」

徐生洲沒好氣地說道：「輕鬆一點的有啊，退休教職工處，天天跟老頭老太太打交道，基本上就是貼訃告、扛花圈、念悼詞、送慰問金這幾件事。你願意干一輩子嗎？」

遇到這種憊懶的人物，是誰都得被氣得七竅生煙。但回過頭想想，自己要不是遇到這見鬼的系統，退休教職工處副處長這種錢多事少、位高責輕的崗位，不就是自己一生的夢想嗎？為什麼現在不能容忍別人這麼摸魚呢？因為自己以前是員工，現在卻是老闆。你摸魚，我摸魚，老闆寶馬變青橘。

救命？

「嗯……就是師生之間閑聊啊，而且都是在公共開放的場合，頂多、頂多就是我有時會口花花一點，但絕對沒有任何不恰當的言語或話題。我是很有分寸的，因為我牢牢記住那句話，如果一句話不能對自己的媽媽或者女兒說，那麼也不能對其他女性說。」

牛征像是在捶桌子，鬱悶地說道：「我只提防了自己不能喜歡學生，卻沒留意到學生會喜歡我！關鍵那個女生喜歡我還不跟我說，一個人偷偷摸摸寫進了日記里，滿篇都是牛牛今天對我笑了，我好開森；牛牛今天給我說了個笑ｗｗｗ.hｅtuｂooｋ•ｃoｍ•ｃｏｍ話，是不是也喜歡我之類的。你寫就寫唄，也算是青春美好的記憶，倒是藏好點啊！結果又沒藏好，被她媽媽給發現了，直接告到學校，說我和她女兒搞師生戀，要學校開除我。」

徐生洲道：「那你點兒夠背的！可我也不認識你們學校領導啊，找我喊什麼救命？你去找你們學校領導，或者找你那位未來的岳母大人還差不多。」

聽他這麼一說，徐生洲反倒踏實了，好整以暇地問道：「中了仙人跳？還是在賓館里肉搏，被條子抓了現行？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牛征笑了笑：「那讓我搞個學生處、教務處副處長，好不好？我保證幫你支棱起來，不會塌你的台！」

牛膝很生氣：「那個歐巴桑要讓學校開除我啊！你還笑！你還是不是兄弟？」

徐生洲安撫道：「喪氣什麼？只要你肯來，一個副處長的位子還是不缺你的。只是最近學校在搞新校區建設，各種事情千頭萬緒，你來了要做好吃苦的打算。」

一世人兩兄弟，總不能自己賬上趴著幾十個億，卻讓兄弟活得很狼狽吧？

「我願意！」

「……你覺得你這樣說，禮貌嗎？」

任誰都能聽出牛征語氣中的失落。估計在打這個電話之前，他有七八成的希望能夠獲得學院學生處或教務處副處長的職位，畢竟在他之前，黃高華已經當上了財務處副處長。他比黃高華那個富二代差嗎？顯然不是。無非黃高hｅtuｂook.ｃｏm.ｃｏm華始終跟徐生洲關係比較鐵，但自己和徐生洲也不差啊！而且有了高校副處長職位，那他也可以名正言順地辭職高就，而不是灰溜溜地走人。一切都是計劃好了的，沒想到結果是這樣！

至於如何安排牛征，徐生洲有個初步的想法。一把手就是要管人、財、物。現在人事處何興華、莫曉彤都還得力，比如這次引進高層次人才，就已經敲定了陳康彥，還有肖和平在努力中，成績很是可觀。財務處有黃高華盯著，也不用擔心。唯一還有短板的就是「物」這一塊，包括後勤服務中心、資產管理處、基建處（新校區建設指揮部），都沒有自己的眼線。如果牛征能擔起其中一塊，會讓徐生洲省不少心。

學生處、教務處都是學校的核心業務部門，貿貿然把他放在領導崗位上，他能做事嗎？能做好事嗎？會有隱患嗎？這都是徐生洲必須要考慮的事情。他需要的人，首先得是能做事的，而不是給自己添亂的。未來兩三年是學校「專升本」的關鍵時期，徐生洲可不想在這個關節眼上，收穫幾條類似「師生三角戀」、「大學生懷孕生子」的桃色新聞。

「不是、不是，你得我說完啊！我剛才說的是鋪墊。」牛征急忙解釋道，「再說，高一小女生才十五六歲，長都沒長開，我再怎麼禽獸，也不至於做出那種事情來，那不是給我們母校抹黑嗎？有那時間我還不如找剛進校的女老師，安全可靠還不留和*圖*書後患。」

牛征聞言精神一振，嬉皮笑臉地說道：「就沒有輕鬆一點的？」

牛征這傢伙真要是躺著不動咋辦？

「滾！你丫還有沒有人性？」牛征很不滿意徐生洲的幸災樂禍，「我真的被人陰了！我是無辜的！」

徐生洲連忙叫停：「等等，你把『交流』這個詞解釋得清楚些！」

徐生洲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無論多好笑，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噗哈哈哈……話說，那個女生漂亮嗎？」

他現在需要人手嗎？當然需要，而且越多越好，尤其是黃高華、牛征這樣的自己人。但牛征與黃高華不同，雖然兩人都是自己的室友，但從大學四年的親身經歷不難看出，黃高華更低調務實，能在關鍵時刻主動站出來幫忙，而牛征呢？站在同學角度來看，他熱情洒脫、不拘小節。但站在領導與下屬的角度來看，卻顯得有些輕浮，尤其在處理男女關係上，更讓人不那麼放心。

牛征這才斷斷續續說起自己的悲慘遭遇：「去年畢業之後，我不是就到了北京塔廟中學當信息技術老師嗎？說實在的，當老師真的不錯，雖然學校差點，不是市重點，但有編製，有寒暑二假，還有周末，特別是我教高一年級六個班的課，真的好多年輕可愛、長得又漂亮的小女生。」

「號子里90%的人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所以呢？」

徐生洲忍不住笑了起來。

徐生洲滿頭黑線：「感情你是找我顯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