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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大學

作者:何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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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師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師生

「為什麼呀?」徐生洲追問道。
徐生洲對於國內數學圈的基本情況還是知道的:「你說的是楊院士的研究?」
徐生洲點點頭:「明白、明白,就是心態要穩、提問要狠。」
成老爺子止住了徐生洲的話頭:「沒什麼辜負不辜負的,你只要好好做就行。」說著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陷入沉思,良久才又說道:「我只是不想看到咱們數院敗落下去啊!」
「是啊。馬老師沒讓你們也去聽聽?」如果徐生洲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概率統計研討會本來就是面向青年教師和研究生的,加上會議本身就是成老爺子主導,所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北京師範大學數院概率統計方向老師、學生都是要傾巢出動的。
儘管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是搞概率論與數理統計的,但對「四大」和一區期刊的名頭還是有所耳聞。聽完成老爺子的介紹都倒吸一口冷氣:
無奈徐生洲既不算科班出身,也沒有老老實實上課,前後在數院聽課的時間不超過一學期,頂多是和成老爺子、張安平、章堅智、衡平等有限的幾個老師熟悉一點。此外就是通過學校的網站,對各位老師有個模湖的印象,覺得學院發展應該還行吧?
說完老頭子就扯著徐生洲,氣呼呼地上了那輛黑色紅旗轎車。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一開始的時候,徐生洲的想法和任紅山一樣,早上七點起來,跑幾圈、吃個早飯、洗漱一下,再騎個共享單車慢悠悠晃過去。反正北京理工大學也不遠,完全沒必要起那麼早。可是成老爺子不同意,讓他七點半鍾到數院樓下,到時候一起過去。
黎田雅突然問道:「徐師弟今年多大了?」
「老師早!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成老爺子很有耐心地回答道:「這就好比挖礦。咱們學校好很早就在概率論與數理統計方向上深耕細作,積累了較為豐富的經驗,到了80年代科教的春天,正趕上那個時候概率論與數理統計遇到了富礦,成果層出不窮,咱們這個學科先後獲得了博士學位授予權和國家重點學科。但是富礦不可能一直是富礦,總有被挖枯竭的時候。」
任紅山打了個哈欠:「怎麼沒有?會議不是九點半才開始嗎?現在還早。洲哥你去那麼早幹什麼?」
黎田雅進了辦公室,給徐生洲泡了杯茶,才接著說道:「成老師一向關心愛護學生,成門弟子都深有體會。但是成老師對其尤為愛護。就像剛才,知道為什麼成老師會在眾人面前不厭其煩地介紹你嗎?」
成老爺子臉色晴轉多雲,但語氣還很平靜:「小徐已經找好了工作,就不用勞你費心了。」
成老爺子微微點頭:「別看咱們學院現在有院士、有傑青,還有國家級一流本科專業建設點、高等學校學科創新引智基地之類的名頭,其實都是在吃老本。你不妨看看近十幾二十年,咱們學院有什麼標誌性成果么?得過什麼重要獎項么?有什麼國內外知名的領軍人物么?都沒有!還有什麼發展潛力可言!」
二是因為他高開低走。進入八十年代之後,很多學者都爆發出「第二春」,楊院士正是當打之年,又趕上科教春天,本來應該大有作為才是,結果卻再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學術成果。除了楊院士轉向學術管理工作外,更多的原因是他研究的函數值分佈論,尤其是整函數與亞純函數的值分佈理論,在六十年代就已經過了鼎盛期,在七十年代還能攥著個尾巴,到了八十年代基本上就已經銷聲匿跡,再沒有值得研究的課題了。
「黎師姐好。我叫徐生洲,剛在成老師手下讀完碩士,現在正在讀博士。」
「唔,我去院里還有點事情。」
「謝謝徐神的指點!」齊和晨有些忐忑地問道,「那以後我有什麼m.hetubook.com.com疑問的話,能去向您請教嗎?」
徐生洲替黎田雅辯解幾句:「黎師姐也是食人俸祿忠人之事,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
徐生洲來到數院門口,就看到成老爺子像個普通退休工人似的,穿著暗灰色的棉布夾克衫,拎著帆布袋,站在一輛黑色紅旗轎車旁邊,雖然有些不合常理,卻又感覺在情理之中。
成老爺子笑道:「你怎麼不說咱們國內數學本來就偏弱呢?為了保住你們這個學科增長點,學院已經報請學校同意,從外單位引進1名代數幾何方向的青年人才,又從美國的杜克大學、賓夕法尼亞大學引進2位博士,年底之前都會到位。同時今年碩士研究生招生和本科直博招生也列了代數幾何方向,應該會有學生報考。到了明年,你們就兵強馬壯了!」
黎田雅卻搖搖頭:「發一篇,還可以說是運氣。連發兩篇,那就是實力。連發三篇,那絕對是妥妥的天賦加勤奮!怪不得老師要收你當關門弟子,肯定是因為以後很難再找到像徐師弟你這麼優秀的學生。不過也幸虧是現在才遇到徐師弟,要是早個一二十年,估計老師都看不上我們。」
他用「攢」字,確實是分毫不差。
在擾攘之際,侯百歲突然插話道:「可能有人知道,也可能有人不知道,小徐在學界還有個綽號叫『徐一問』。為什麼叫徐一問呢?是因為他的眼光非常獨到,每每能在不疑處生疑,知別人之所不能知、見別人之所不能見,提問時一針見血、切中肯綮,指出研究和論文中的薄弱處,連菲爾茲獎得主奧昆科夫、丘成桐等都對他讚譽有加。正是有鑒於此,此次研討會我們聘請小徐擔任會議的評議人,切實提高會議的質量,推進概率論與數理統計的研究深入發展。希望大家珍惜這次寶貴的機會!」
黎田雅笑了笑:「這是一方面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要讓所有參會的人員,或者說概率論與數理統計學術圈的人都認識你、認可你,知道你是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衣缽傳人。學術圈的人和成老師有什麼香火情分,以後都會落到你的頭上。如果按照古代的說法,你就是成老師指定的成門第二代掌門人。」
黎田雅伸出手和徐生洲握了一下,笑眯眯地說道:「你就是連發了2篇『四大』的徐師弟吧?我聽老師和其他師兄弟說過好多次,真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徐生洲道:「叫我名字就好。『徐神』聽起來怪怪的。」
反正一年難得見上一次,徐生洲也懶得和他糾纏稱呼的問題,於是邊往裡邊問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18級博士生吧?畢業了嗎?」
齊和晨頗為羞愧:「寫倒是寫了一篇,林老師和侯老師看了都覺得一般,就沒有拿出來獻醜。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聽聽各位老師、同仁的高見。聽說徐神您會在這次會上做專題報告?」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徐生洲也趕緊抱拳朝著眾人做了個羅圈揖。
徐生洲抱歉地朝齊和晨輕輕一合十:「老師叫我過去,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聊。」然後快走幾步,在周圍人群的注視中,來到成老爺子面前:「老師,您叫我?」
天剛蒙蒙亮,徐生洲就爬起來去操場上跑了幾圈,顧不上吃早飯,就回來沖了個澡,從衣櫃里拿出襯衫、領帶捯飭起來。可能他的動靜稍微有點大,吵醒了最近一直在忙著開題的任紅山。迷迷瞪瞪中看到人模狗樣的徐生洲,任紅山頓時來了精神:「洲哥,您這是、去相親嗎?」
徐生洲又問道:「你既然都來參加研討會,為什麼沒看到你的投稿?」
「開什麼會?」任紅山想了想才反應過來,「哦?是京津冀地區概率統計研討會,對吧?」
齊和和*圖*書晨不僅知道,而且是太知道了!本科生就霸佔院士的辦公室,擱誰都能記大半輩子,更何況他還在這個辦公室里對自己「靈犀一指」,一下子就點破了困惑自己半年的難題呢?
汽車在北三環上飛馳,很快駛入北京理工大學校園,在一棟辦公樓前停了下來。
成老爺子道:「她要是有這份心,那去美國,去法國、俄國挖去啊!實在不行,去挖清華、北大也行啊!挖自己的母校,算什麼本事?她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底薄,近些年發展又多少受『師範』二字的限制,人才流失嚴重,攢點餘糧不容易,還鐵鍬亂舞,到處亂挖。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23歲。」
徐生洲唯有感激:「我一定好好學習,搞好研究,不辜負老師的希望!」
徐生洲正在權衡利弊,她又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挖你的。看剛才老師的態度就知道,我要是敢下手,他就敢把我革出師門。你說,咱們都是他老人家的學生,為什麼同人不同待遇呢?」
沒聽說過。
如果是數院本科的科班出身,天天耳濡目染,加上和同學、老師等交流八卦,基本上能把學院的情況摸個底兒掉。當然,如果像任紅山這種外校考進來的研究生,每天規規矩矩上課,跟著導師、師兄做課題,也能摸個大差不差。
「又新發了1篇?」
齊和晨亦步亦趨地跟在徐生洲的身側,事無巨細地彙報道:「畢業了!多虧徐神的指點,我才順利完成學位論文,還發了一篇SCI三區,去年十二月份通過答辯,拿到博士學位。如今在北京數學與理論物理研究所,跟著林金鑫老師做博士后。」
成老爺子笑得很開心:「那為什麼我帶的其他學生,就沒這麼優秀?不過今天開會,你有機會見到很多師兄、師姐,雖然他們沒你這麼優秀,但都在不同崗位上做出了很不錯的成績,到時候你可以大胆請教。雖然說年富力強、年輕氣盛,但我還是希望你在學術上不妨尖銳、犀利一點,但在接人待物上還是盡量溫和、平正一點。明白什麼意思嗎?」
直到出了北京師範大學的校門,成老爺子還有些氣不順,忍不住抱怨道:「你說這些學生,母校辛辛苦苦培養她們成才,也沒想著要回報。她們倒好,回過頭就挖母校的牆角!這都算什麼事兒?」
成老爺子冷哼一聲:「我還不知道你的小把戲?沒成就是開個玩笑,成了就是板上釘釘了!」
花花轎子眾人抬。在場眾人自然都給成老爺子幾分薄面,一時間高帽橫飛、馬屁如潮:「成院士桃李滿天下,自然是教學有方!」
「是個狼人!」
成老爺子豎起三根指頭:「不是2篇,是3篇。」
徐生洲趕緊解釋道:「也是運氣好,之前投《Invent Math》的一篇論文,前兩天剛剛被接受。」
成老爺子滿面紅光,指著徐生洲對眾人介紹道:「各位,這就是我新招收的博士生徐生洲,之前在我們學校先後完成本科、碩士學業,一直以來他對代數幾何比較感興趣,先後發表了2篇《Invent Math》、1篇《Ann Math》、1篇《JAG》,算是咱們國內代數幾何界的後起之秀。」
黎田雅還是笑:「老師您還不知道?我們學院這種小廟,還能招來徐師弟這樣的大神?真的就是開個玩笑。要不我等下給您老端茶請罪?」
因為這些年北京師範大學內鬥不斷,高端人才流失嚴重,人才培養和建設方面又乏善可陳,在國家科學技術獎勵上更是屢屢顆粒無收,發展頗顯疲態。要不是從外單位挖來幾個有實力、能打的,估計連個像樣的院士候選人都推不出來,當選院士自然無從談起!
徐生洲當即點點頭:「可以啊!當然可以m.hetubook.com•com,而且非常歡迎。元旦之前,工作日我應該都在北京,你可以隨時過來找我。我的辦公室在哪兒,你應該知道吧?」
成老爺子笑道:「怎麼會看不上你們?你們在數學專業中已經算是上上之選,是難得的好苗子了。但小徐和你們不同,他天生就是學數學的料兒,也是不世出的數學天才。按照道理,他應該大學時就去清華、北大,或者直接出國的,根本不可能來咱們師大。也是機緣巧合,居然讓我們撿了個天大的漏。這事兒本身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徐生洲愣了一下:「專題報告?沒有啊,就是普通的學術報告。我剛學尹辛模型問題沒多久,只是勉強入門,思考得還不深入,正好成老師讓我參加研討會向大家學習一下,我就緊趕慢趕,攢了一篇論文,只當是拋磚引玉。」
成老爺子笑道:「沒事、沒事,時間還早呢。」隨即向徐生洲介紹道,「小徐,這是你的師姐,也是我帶過的博士生,叫黎田雅,做測度值馬氏過程的極限理論和馬氏過程的位勢理論的,得過全國百篇優秀博士學位論文提名獎。現在在北京理工大學數學學院做副院長。」
黎田雅不肯罷休:「找到工作,還可以騎驢找馬嘛!我們北京理工大學是985,一直以來國家都是大力支持發展,特別是近年來,多名教職工、校友當選院士,發展勢頭非常良好……」
聽他這麼一分析,徐生洲都覺得北京師範大學的數院有些窮途末路。
徐生洲不禁愕然:「概率論走到了盡頭?就像風景園林學一樣,會被撤銷學科建制?」
成老爺子嘆了口氣:「如果十年前、二十年前,說咱們學校是國內數學研究的一大重鎮,還多少說得過去。至於現在——唉,看一所學校、一個學科的實力如何,除了要看歷史底蘊,還要看發展潛力的。像咱們學院,歷史底蘊或許還可以,至於發展潛力卻是不行了。」
徐生洲咽下嘴裏的麵包:「主要是有名師指點,學習才能事半功倍。」
齊和晨還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有人在前面喚道:「小徐,過來!」
徐生洲奇道:「咱們數院不是發展得挺好的嗎?有您和嚴老兩位院士坐鎮,還有好幾位傑青、長江,更不用說優青、青長,絕對是咱們國家數學研究的一大重鎮。」
任紅山頹然地躺了下去:「那我再躺會兒。這幾天開題可把我折騰慘了,感覺想個好點的題目比生個聽話的孩子還難。洲哥、徐神,等你有空了,記得一定要救我啊!」話還沒怎麼說完,聲音就漸漸弱了下去。等徐生洲出門的時候,他的呼嚕聲已經開始響起。
齊和晨連聲應道:「是我、是我!沒想到只見過您一面,徐神您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只是您研究代數幾何,怎麼也來參會?不對,您對概率論也是深有研究,理應前來參會才是!」
黎田雅眼睛眨了眨:「徐師弟明年畢業,工作應該還沒找好吧?要不來我們北京理工大學?我們學校是首批應用數學博士學位授予權,不僅獲批數學、統計學一級學科博士學位授予權,還設有數學博士后流動站。憑你3篇『四大』,入職就是副教授、特聘研究員,然後申『優青』,再傑青,前途一片光明。怎麼樣?要不咱們先加個微信聊聊?」
林金鑫?
黎田雅扶著成老爺子走了幾步,就看見一群人圍了過來,紛紛與成老爺子握手問好。可以想起,其中既有北京理工大學的校領導、數院院領導,還有京津冀地區各高校研究概率統計的老師、學生,熙熙攘攘談笑風生。徐生洲跟在後面,正好躲個清靜。
上了車,都不用吩咐,司機師傅就啟動汽車,順滑地往前駛去。
成老爺子也被她逗笑了:「你們可不是小廟,你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皂君廟。」
徐生洲眼圈一熱,連忙說道:「謝謝老師!」
楊院士在國內數學界還是比較有名的。
成老爺子忽然又說道:「不對,也不能說沒有標誌性成果。你在代數幾何方向連發了3篇『四大』,還有1篇《JAG》,還有衡平的幾篇一區論文,算是把我們學院的代數幾何方向硬抬進了國內第一方陣。算是近年來少有的亮點和突破!」
說完此事,成老爺子在北京理工大學校領導的陪同下,去會客室休息閑談。徐生洲正想著找個地方安靜一會兒,黎田雅突然出現,笑著說道:「徐師弟,到我辦公室坐會兒吧?等一下開會,有你忙的時候,趕緊趁現在休息休息,喝杯熱茶。」
徐生洲轉過頭,發現認識對方:「你是北京科技大學的齊和晨?」
成老爺子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小徐已經同意在我們學校數院工作了!怎麼,你打算連母校的牆角也要挖?我還在這兒呢!」
徐生洲道:「那是因為咱們國內代數幾何方向本來就偏弱。」
寫完此次研討會的論文,徐生洲手上已經沒什麼急活兒。破解霍奇猜想是水磨工夫,自然不用說。博士學位論文打算按照丘院士的指點,集中精力構建完善自己提出的空間遍歷理論,也急不得。現在日常主要是聽聽課、看看資料、找找靈感,多幾個人來互相切磋討論,想來是有益的。
眾人紛紛表示「沒事、沒事」、「不用、不用」。
黎田雅沒有直接回答:「十多年前我跟著成老師讀博的時候,他還聲音洪亮、思維敏捷、健步如飛。後來每次再見到他,都覺得他背彎了一些、步履慢了一些、老人斑多了一些,連說話的聲音也漸漸低沉了許多。但他每次都在操心、焦慮咱們師大數院那攤子事,怕哪天就塌了下來。」
「應該是明年吧?」
齊和晨頭髮愈發稀疏,看上去像三十五六歲的中年大叔,此刻卻不好意思地搓著手,拘謹如十五六歲的羞澀少年:「我覺得還是叫『徐神』更親切、更順口!實話實說,如果不是您太年輕,我都想尊稱您一聲『徐老師』。真的!」
成老爺子擺擺手:「不是你來遲了,是我來早了。老年人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著,早上早早就醒了。還沒吃早飯吧?」說著他從帆布袋裡掏出一盒牛奶、一袋麵包,遞給徐生洲:「我給你帶了一點,墊墊肚子吧!現在你們年輕人都很忙,壓力也大,但早飯還是要吃的。」
「哇,真的是好年輕!那什麼時候博士畢業?」
「牛叉!」
就像侯百歲說的,有人知道「徐一問」的大名,畢竟數學圈就那麼大。聽說徐生洲要到擔會議的評議人,心裏都不禁咯噔一聲:要壞菜啊!
——虧我還特喵的在刻苦學習概率論,準備與代數幾何齊頭並進。結果您老告訴我大清藥丸?
「知道、知道!」
徐生洲剛想下車幫成老爺子打開車門,黎田雅已經搶了先,同時笑嘻嘻地扶出成老爺子:「我們都知道,徐師弟是您的得意門生、寶貝疙瘩,北大那幫子人都沒搶走,我們還有機會?我就是跟您老開個玩笑,老師您不會真的生氣吧?」
成老爺子朝大家拱拱手:「小徐年輕氣盛,沒有參加過什麼學術會議,可能在說話、提問的時候不夠禮貌,或者表述的方式上有所欠缺,但其本意是為了學術。如果真有什麼冒犯,請大家多多海涵!我這個做老師的也難辭其咎,先給大家賠個不是。」
「屁嘞!是要去開會。」
既然成老爺子有安排,徐生洲只好遵從。
「簡直吊的一批!」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深藍色商務車開了過來,車子剛停穩,就從後排下來一個頗為雅靜的女子,看上去也就三十齣頭,穿著黑色職業套裝,臉上自帶三四分淺笑,上來就扶住和*圖*書成老爺子的胳膊:「老師,對不起!路上稍微有點堵車,來得遲了,實在抱歉。」
徐生洲道:「是怕我得罪人,所以先告訴大家我的靠山是誰?」
一是因為他年少成名。二十多歲跟著熊院士研究函數值分佈論,就得出了很不錯的結果。特別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里,與張先生合作,發現函數值分佈論中的兩個主要概念「虧值」和「奇異方向」之間的具體聯繫,被命名為「楊—張定理」或「楊—張不等式」,當時是與陳院士的哥德巴赫猜想「1+2」並稱的傑出成果。他1980年當選為中科院學部委員(院士),時年41歲,是當時最年輕的院士。
成老爺子繼續凡爾賽道:「當然,現在跟著我讀了博士,也順帶著學了點概率論的東西,所以這次研討會他就投了一篇關於尹辛模型的論文,到時候請大家多多指教。」
「呵呵,你真是會說話!」
黎田雅輕笑道:「那是他一生的事業,怎麼可能放得下?如今有了你做關門弟子,算是後繼有人,他老人家終於放下心了。不知你有沒有發現,反正我是發現了,最近一年多時間他明顯比以前操心少了,笑的多了,說話都大聲不少。他是真的高興!這樣很好。」
堂堂學院的副院長,都把話說到這份上,徐生洲自然不能拒絕。於是一邊跟著她去辦公室,一邊為成老爺子辯解道:「師兄師姐們都是一時之選,聰明懂事,不會惹禍,所以早早就放了出來闖蕩天下。成老師知道我性格跳脫,怕我日後惹出禍來,給成門弟子抹黑,所以就想把我留在身邊多教育幾年吧?」
「謝什麼?趕緊吃吧。」成老爺子想了想又說道,「我看了你提交的論文,寫得非常不錯。才學習概率論一年左右的時間,就能寫出這麼高質量的論文,可以看出你的數學天賦並不僅僅局限於代數幾何方面。等你徹底解決了霍奇猜想,以後可以把一部分精力轉移到概率論方向來。」
10月15日。
最開始徐生洲對三維尹辛模型中的相變問題確實有點感悟,但根基不深,感悟自然也就非常粗淺。為了不跌成老爺子的臉面,又花了5000點積分在系統里兌換了5篇相同研究方向的初級學術論文,去蕪存菁,取捨之後攢成了現在的論文。在他自己看來,雖然比普通的初級學術論文要高几個檔次,卻遠遠不及中級學術論文。
儘管按照之前的約定,徐生洲現在就可以撰寫博士學位論文,準備明年三四月份答辯。但他覺得自己兩年讀完碩、博還是有些倉促,很多基礎沒有打牢,一旦畢業,可能就沒有靜下心補課的機會了。所以他想稍微再往後延宕一段時間,至少先把成老爺子和丘院士的看家絕活學個七七八八。
成老爺子搖了搖頭:「概率論還有很多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至少在未來一兩百年內不會走到盡頭,甚至還會歷久彌新。但是!概率論某個方向的研究很有可能會走到盡頭,或者說是長期遇冷,等待下一次重大的歷史機遇。舉個例子,就像複分析裏面的函數值分佈論。」
徐生洲失笑道:「師姐你也說得太玄乎了。就我還第二代掌門人?我們的大師兄、大師姐呢?」
徐生洲點頭表示贊同:「確實是,成老師一直放不下咱們師大數院那攤子事。」
就是沒聽過的,現在知道「徐一問」的名頭,也忍不住犯滴咕:只怕這一問就要見真章!
還沒清靜十秒鐘,就聽到有人在旁邊試探著問道:「徐神?」
黎田雅這番話就戳北京師範大學的肺管子了。
徐生洲還是勉勵道:「加油!做博士后沒有學位論文的壓力,趁著這段時間,可以靜下心來做點自己的科研。爭取多發一些高質量的論文,積累一點拿得出手的科研成果,為以後的競爭打下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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