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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大學

作者:何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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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品鑒

第一百四十九章 品鑒

不用說,這就是黃柯來了之後的新舉措,據說是參照了某圖的做法。那些來借閱《永樂大典》正本的,可以看,可以抄,就是不能拍照攝像,真正做到了細水長流的可持續發展。
「請巴克先生過來?」
「啊!」勞新芳被嚇住了,呆了幾秒鐘才快步跟上去,「好的、好的,絕對不少於一萬字。那能讓我老師看看畫作嗎?」
臨別之際,丁雲鶴突然問道:「徐校長,聽說你們學校正打算請巴克先生過來鑒定這幅畫作的真偽?」
這話根本沒法接。
丁雲鶴等人前一秒還是倦怠欲死的樣子,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立馬就像打了雞血,精神抖擻地開始了他們的表演,從校長辦公室到下樓,再到教職工食堂,再到吃完飯,才算勉強剎住車。難怪網上說,和有文化的人吃飯,只要能提出他們擅長的話題,剩下的菜就歸你了。
蕭舫強忍著猛撲上去的衝動,笑著說道:「這幅畫的水平確實非常不錯,國內能達到這種水平的幾乎沒有。僅憑這一點,咱們就沒有白來!」
到了樓下,徐生洲才發現勞新芳說了謊。來看畫的人不止勞新芳的老師揭思文,還有國家油畫院丁雲鶴研究員、北京美術學院蕭舫教授、華南藝術研究院鄭玉昆教授等五六位業內人士。甚至可以說揭思文都不是看畫的主力,只不過是雙方的一個橋樑而已。
泥人還有三分土氣!
陶文霞指了指身後:「剛看完。他們還想見見你。」
聽著他們說話不時夾雜著專業的術語,讓徐生洲莫名想起周大先生的孔乙己:
陶文霞早已穿著白大褂候在門口,見到眾人就指著門側的儲物櫃說道:「請大家把自己隨身攜帶的行李、物品、食物、飲料等存放在儲物櫃里,包括手機、相機、攝像機、智能眼鏡等電子設備,嚴禁攜帶進入特藏庫,以免損壞裏面的珍貴文物。」
如果說徐生洲對在場眾人的不爽是10分,那麼給這位揭思文老師至少有6分。事先不聯繫,直接就跑過來堵門拜訪,已經是不近情理。而且她還帶著四五個人來,那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不知好歹!
揭思文忍不住插話道:「還有其他嘉賓?」
徐生洲回到辦公室繼續改稿大業。這段時間沒去北京,手頭的事情可一點沒落下,其中最大的收穫就是書稿已經改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個小尾巴,差不多相當於是辛苦一周,終於熬到了周五中午,對於接下來的半天不僅沒有厭煩,甚至還有些歡呼雀躍,感覺勝利就在眼前。此時自然不會浪費時間,聽那些人談空說玄。
丁雲鶴等人神色興奮又帶著幾分疲倦,和-圖-書畢竟在研究室里不能喝水抽煙、聊天打屁,連續堅持那麼久,對這些中老年人來說確實是個莫大的考驗,其強度不下於連交兩次公糧,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掏空。鄭玉昆強打起精神:「感謝徐校長給我們提供這麼一個學習的機會,讓我們受益匪淺!」
當前國人的經濟水平就這樣。國人對於藝術品的認知水平也就這樣。家裡有閑錢的主兒,首選是買房買車,誰會想著買藝術品啊!就算買藝術品,那也是奔著保值升值去的,齊白石、吳昌碩、張大千、李可染等等近現代大師的作品不香嗎?認可度不高嗎?變現不快嗎?腦袋瓦特了,才會想著買當代人的油畫!
丁雲鶴等人被震得七葷八素,同時又懊惱不已。這就是典型的錯過一個億啊!揭思文情不自禁地質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拿給我們看看?」
勞新芳絞著手指:「所以,給她看一眼,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就好。反正就是一幅仿作嘛!」
「萬一那是梵高真跡呢?」
之前丁雲鶴所說的「真跡」啥的,不過是順手給徐生洲帶個高帽而已。就像去別人家做客,不管他家閨女長成什麼樣,都得說聰明伶俐、可愛漂亮,就跟公主一樣。這是基本的禮貌。你要是當真,那你就輸了!
蕭舫終於忍不住了,也擠了過去:「老鄭,有首古詩說得好,『九天仙子云中現,手把紅羅扇遮面。急須著眼看仙人,莫看仙人手中扇』。面前一幅好畫你不看,偏要先看畫框,你這不是買櫝還珠嗎?」
丁雲鶴位高年尊,沒有人跟他搶位置,他站立在畫作前面:「以前學國畫的時候,老師教導我們說,學畫不僅要學筆墨、布局,那樣只能得『形似』;還要學氣韻、神采,這樣才能得『神似』!欣賞國畫如此,欣賞油畫也當如此,所謂『東海西海,心理攸同』,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我們看這幅畫,首先要懂得欣賞它的神氣。你們可以說說看,感覺如何?小揭,你先說。」
徐生洲點點頭,然後在前頭帶路:「是啊,請巴克先生過來一趟真不容易!早知道你們也是梵高繪畫藝術研究專家,我就不請巴克先生,直接請你們了。」
說白了,他們就是一群菜雞,讓他們找找蟲子還行,但要讓他們鐵口直斷,一言決他人生死,那就是強人所難了。畢竟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足以支撐他們做出這樣的結論。即便Big膽做出什麼結論,也只會讓人笑,不會讓人信。
徐生洲笑道:「歡迎歡迎!不過這幅畫作究竟是不是真跡,目前還不清楚,因為傳聞原作已經毀於https://m.hetubook.com.com二戰期間的一場大火。我們收藏的這幅是海外一位富商匿名捐贈的,我們也不清楚真假,正打算請荷蘭梵高藝術博物館著名專家尼克·巴克先生過來鑒定一下。」
你知道梵高的真跡價值多少嗎?
儘管丁雲鶴等人觀摩真畫的次數屈指可數,但終究是在此道沉浸已久,早在進屋的時候就發現那幅畫不同尋常。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像大半輩子基本上都在喝假酒、低端酒的酒鬼,突然聞到一股醇正豐盈的酒香,馬上就意識到這酒比自己經常喝的更加高端,不爭氣的淚水就從嘴角流了下來。
以前可以有,但現在沒了。
這一點,他們需要認清自己。
徐生洲帶著歉意說道:「對不起,恐怕不行!這次鑒定會我們非常重視,邀請了眾多海內外名家參加,受場地大小、接待能力所限,實在無法邀請各位。」
他們不是震驚尼克·巴克會來,雖然這些鐵粉比誰都知道他在鑒定梵高畫作方面的權威性,而是震驚于為了鑒定這幅畫而請尼克·巴克過來。
他們為什麼不敢下斷言呢?
徐生洲被她氣笑了:「仿作就能想看就看嗎?勞博士,你是學法的,不能只停留在嘴上,還要內化於心、外化於行!回頭就你的錯誤再寫一份檢討,要見人見事,不能少於一萬字,否則你就等著人事處的《辭退通知書》吧!」
蕭舫肚裏是有貨的:「這幅畫的尺寸很小,只有半米見方不到,但看上去卻真氣瀰漫、神采飛動。比如色彩……」
就在這時候,陶文霞敲門走了進來。徐生洲問道:「他們看完走了?」
丁雲鶴等人還想掙扎一番,沒想到勞新芳一馬當先,打開箱門,把自己的坤包、手機等一股腦全塞了進去。徐生洲也不例外,隨後也把自己的手機、錢包、鑰匙等存了進去。有了本校的人做示範,那些人才徹底放棄抵抗。
自己看的,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幅?
丁雲鶴搓著手:「那您能不能給我們幾份邀請函?」
沒有好幾篇「四大」做招牌,誰會相信自己有能力完全破解霍奇猜想?
存完東西,陶文霞又拉開另一個柜子:「請大家穿上白大褂,戴好口罩手套。」
好吧,在一些畫廊和投資機構的炒作下,確實有些當代畫家的油畫被炒到幾百萬、幾千萬一幅的天價。但很顯然,絕對不包括眼前這幾位!儘管他們幾個有的頂著國家油畫院著名畫家的稱號,有的帶著美院教授、美協理事的頭銜,但他們的畫作,幾十萬一幅是它,幾萬塊錢一幅也是它,無人問津、堆在牆角發霉的還是它。和圖書
「我們這不就是去特藏庫看畫嗎?」
帶著掃尾的快樂,徐生洲一直聚精會神改稿,直至華燈初上,才重重敲上最後一個單詞,給書稿劃上圓滿的句號。他站起身,舒展一下身體,心中快慰無比。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勞新芳也知道自己做得非常過分,可是老師就在樓下,自己被擠到了牆角上退無可退,只能楚楚可憐地哀求道:「對不起校長,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我老師這麼較真,居然直接殺到了我們學校,她以前又幫過我好多次,讓我想推辭都找不到理由。求求了校長,能不能給她就看一眼?」
大學收到他們的畫作並掛在牆上,那不是學校的榮幸,而是他們的驕傲!
「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么?」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者乎」之類。
最淺顯的道理,這要是真跡,哪個傻吊富商會捨得捐贈?這可是藝術市場的硬通貨,見畫即付的億元支票,誰還會嫌棄錢多燒手?
好比周末你在家裡做飯,突然有人跑到你家,說你做飯很好吃,所以想過來蹭飯。你心情好的時候,倒也可以接待一下。關鍵她還喧賓奪主,帶著四五個狐朋狗友一起過來造。哪怕你平日里再怎麼與人為善,這時也會炸毛的!
說完他站起身往外走。
徐生洲笑得更開心:「怎麼,你們的畫作很值錢嗎?」
「既然如此,她還那麼較真幹什麼?」
揭思文眉頭微皺:「就為了鑒定一幅畫,你們能邀請多少專家?」
儘管徐生洲不介意自己表現的寬和一點,仁厚一點,但不意味著可以任人擺布。就比如現在,你偷|拍照片泄露出去,我只當你是小仙女好奇心重,無心之失,不必嚴懲;你想要讓你老師來參加鑒定,我只當你是尊師重道,滿足老師的願望,我也願意成人之美。結果呢?你卻蹬鼻子上臉,非要一步到位!
邀請函?
鄭玉昆附和道:「沒錯。我們早就聽說你們學校的校園環境,在民辦高校中獨佔鰲頭,如今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山色清幽,水聲潺湲,樓宇峻秀,古木參天,簡直步步是景!」
既然九九八十一拜都拜了,也不差最後一哆嗦。丁雲鶴等人如言換上衣服,戴好口罩手套,跟在陶文霞身後走進一間研究室,桌子上已經擺放著一幅畫。陶文霞抬手示意:
徐生洲冷笑道:「誰告訴只有一幅畫的?我們特藏庫里還有幾十幅呢!你們看的那個,只不過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幅而已。」
這女子是畫油畫的時候把鉛白、鈷藍往嘴裏炫,重金屬中毒導致腦和*圖*書損傷嗎?
邀請了很多著名專家,但不接待你們。意思還不夠明顯嗎?那就是你們不夠格!
於是徐生洲暗笑,然後低聲交代陶文霞道:「你在這裏陪著他們,我先回辦公室處理一點事情。等下看完了,請他們直接走就是。」
文藝界最不應該向大眾暴露的身體部位,果然就是他們的腦子!
這不是下午的時候我親口告訴你的么?怎麼又反過來問我?
這還需要鑒定嗎?
說話間來到圖書館特藏庫。
「可是那幅畫的真跡已經在二戰期間毀於大火啊!」
陶文霞點頭道:「好的。」
徐生洲笑了:「你在說這句話之前,是不是該用反思券想想,我們學校為什麼要拿給你們看?在我印象中,我此前也不認識你啊!好像我們學校也沒欠你三瓜倆棗吧?按照你們的要求,給你們看一幅,已經是仁至義盡,怎麼還貪心不足,蹬鼻子上臉呢?」
同樣道理,沒有一篇「四大」作證明,誰會覺得徐某有數學天賦?
意思就是這幅畫作很好,哪兒哪兒都像梵高,他們挑不出任何毛病,可見畫作水平之高。這就像一群沒見過大世面的酒蒙子喝茅台,只會感覺剛才喝的酒色澤、酒體像茅台,香氣、掛杯也像茅台,口感、回甘也跟茅台一樣。但它是茅台嗎?不知道。
還有幾十幅?
巴克之所以能在全球享有盛譽,那是因為他所在的梵高藝術博物館,收藏有梵高黃金時期最珍貴的200幅畫作。天天在這種環境里熏陶,就算是哈士奇,也應該知道哪幅畫的味道是梵高本尊,更不用說是一個智商在線的大活人。
「在特藏庫?」勞新芳有些吃驚。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永樂大典》正本、《文匯閣四庫全書》就是放在特藏庫。能和這兩樣國寶級文物放在一起的,得是什麼量級的寶貝?她忙不迭地道謝道:「謝謝校長!謝謝校長!」
這些搞藝術的都非常有特點。女性就不說了,個頂個都是典雅嫻靜、氣質出眾。就看那些男的,有光頭的,有地中海的,有披肩長發的,還有扎小辮的,總之就沒一個是正常男士髮型!徐生洲暗暗發誓,以後閨女要是想學畫,重點培養;兒子要是想學畫,直接打斷腿!
揭思文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優雅女子,因為妝容精緻、保養得宜,很難從臉上看出真實年齡。沒想到丁雲鶴首先點她的將,思維一時間有些混亂,說話也變得前言不搭后語:「我覺得這幅畫很真實,雖然有與印象派有關的淡紫色陰影,有與伯納德相關的景泰藍,但濃郁的黃色和綠色|色調的麥田,在鵝卵石上使用基於小點的快速筆觸。總體來看就像梵高本人在和圖書創作,而不是其他人的模仿。」
丁雲鶴理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小揭說得很好,這幅畫的作者明顯懂得仿作的最高境界,不是臨摹的和原作一模一樣,而是像畫家本人一樣去創作、去繪畫。蕭老師,你看這幅畫第一眼是什麼感覺?」
而丁雲鶴等人呢,只怕近距離觀賞梵高真跡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梵高繪畫藝術研究專家?兩者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好嗎?
寒暄之後,年齡最長的丁雲鶴直接道明來意:「徐校長,我們聽說你們學校收藏了一幅梵高的畫作。如果傳聞是真,那可是國內收藏的第一幅梵高真跡!我們幾個都是梵高的狂熱粉絲,聽到后非常興奮,所以組團過來觀摩學習。不知徐校長能否讓我們開開眼?」
這就戳他們幾位的肺管子了!
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儘管徐生洲不懂,但聽了半天,總算聽明白個大概。
徐生洲還是決定坦誠相告:「沒錯,預計是在12月8號,我們學校會組織開個鑒定會,巴克先生是其中的貴賓之一。」
現在的這本書稿只是一個鋪墊,或者說是預熱。但真要讓全世界人民相信自己是破解霍奇猜想的希望之子,是上天所鍾、天命所歸,還需要更多更有利的證據!也就是說,他還得繼續發「四大」,而且是證明重量級猜想的那種論文。
蕭舫倒是笑了笑:「我們是來學習的,可不敢說是鑒定。」
徐生洲覺得她問的有些莫名其妙:「當然!只有一個專家,那還開什麼鑒定會?」
這就好比一名剛入職還沒轉正的員工,要求大老闆把那枚世界上最大的無瑕疵鑽石「金色金絲雀」給自己把玩一下。這得是多大的臉?
殷素素說,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看來她說的不對,只要是小仙女都會騙人。
徐生洲問道:「那你們研究出來什麼沒有?」
「請!」
丁雲鶴連忙說道:「是我們不對!非常感謝徐校長康慨接待,等我們回去之後,會每人捐贈給你們學校一幅畫作,以示感謝!」
鄭玉昆已經搶先一步,佔據了觀賞畫作的有利地形,邊看邊說道:「拋開畫作本身不談,這畫框絕對是上個世紀早期的工藝。也就是說,就算是仿作,也有一百年的歷史了。一百年前梵高油畫的仿作,僅憑這個名頭,就有不少東西可以挖。」
嗯,也就是俗稱的「吹牛」。
丁雲鶴和蕭舫等人相互對視片刻:喲!有內味兒了!
「剛看完?」徐生洲都亞麻住了:就一幅筆記本電腦大小的畫,六七個人圍著看了三四個小時?也太拼了吧!難不成這畫里還藏著海賊王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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