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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大學

作者:何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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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索要

第一百七十九章 索要

徐生洲是個順毛驢,感覺胡九河的話明顯中聽許多:「胡主任說的對。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萬事好商量,對不對?動不動就上綱上線、扣大帽子,我覺得挺沒意思的。」
——至於蠻夷是哪兒來的,磕頭是不是真心的,納貢是不是來騙錢的,誰在乎呢?
幾乎神一般的存在。
……
徐生洲表示,你要是這麼說,我可就不困了。
國家自然科學二等獎啊!
到了鴉片戰爭之後,洋大人挾船堅炮利的餘威,昂首闊步在神州大地上,無論老婆、孩子,還是傳教士、假信徒,甚至是隨從、奴僕,只要有絲毫閃失,不問是非曲直,洋大人雷霆一怒,必然引發各種「事件」、「教案」,然後逼迫清廷簽訂城下之盟,遭受割地賠款的屈辱。短短几十年間,各地官員就從以前的輕蔑鄙視,變成了畏洋如虎。
同一獎項,排名第一與排名第二之間,含金量天差地別!
周、廖兩人又看向樂天宜。
這種習慣甚至在學術界也難以倖免,遠的且不說,現在有多少學者挾洋自重,在自己的簡歷中得意洋洋宣稱「美國學者對此高度評價」、「連美國學者都在論文中引用」「在歐美學界獲得廣泛好評」?完全就是洋大人一言之褒,榮于華袞;一言之貶,嚴於斧鉞。
而且平時接觸的都是文化人,就算有意見、不對付,也是「君子交絕,不出惡言」,講究「其爭也君子」,哪有像徐生洲這樣不尊重領導的?上來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搶白,絲毫不留情面,周昌吉頓時被擠兌得血壓都上來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周昌吉搖搖頭:「誰讓我們是國家文物保護和收藏主要部門呢?天要打雷,總先找高個子劈,所以我們就成頂雷的。現在群眾最關心的問題就是,這批畫作究竟是真是假?」
徐生洲的回歸,標志著數院代數幾何教研室青年教師的學術茶歇重新恢復。衡平、熊海文、孔林燕都是學術茶歇的常客,盧嘉陽等愛好代數幾何的學生都隔三差五在討論的時候冒泡,每當此時,氣氛就會變得愈加活躍,連喝的茶水都會從平時的瓶裝水、咖啡,變成各種奶茶、m.hetubook.com.com可樂滿天飛。
在這種思想作怪下,就鬧出了隋煬帝絲綢裹樹、人無寒衣的事兒,也鬧出了明朝時有100多個朝貢國家純粹借朝貢之名、行貿易之實的笑話(見《明會典》)。
「不能。」徐生洲回答得很乾脆。
周昌吉頗為驚訝地打量著徐生洲僅有12平米的辦公室。
聽鑼聽聲,聽話聽音。
既然國立圖書館的人沒再鬧,徐生洲在時間上也就不挑了。
什麼「習慣」?
徐生洲可不會慣著他:「要說到為人民保駕護航,還得是我們的人民子弟兵,你看《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唱得多好,『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才是從勝利走向勝利、讓人民積極為國家爭光添彩的保證。」
樂天宜也沒想到徐生洲這麼生猛,連忙勸和道:「小徐,咱們就事說事,別扯那些有的沒的。」
徐生洲笑了:「劉備借荊州?這事我熟。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讀過,然後孫權為了要回來,還賠了夫人又折兵,對不對?」
徐生洲樂了:「東西是外國友人捐的,是我們學校收藏保管的,怎麼你們還有壓力了呢?難道這壓力還會隔山打牛?」
徐生洲也冷靜了下來,懶得再和他們掰扯這個問題。他們人多、職位高,說起講大道理來,十個、一百個徐生洲捆起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他們講的大道理,有時候根本不能辯駁,因為辯駁就是錯誤。那又何苦與他們掰扯呢?
徐生洲雖然心裏不爽,還是很客氣地和幾位領導打了招呼。
他直接說道:「行吧,你們說的都對。國外那些文博單位不是想討要畫作嗎?讓他們衝著我來,我來跟他們打官司。我們學校錢雖然不多,但擠出個幾千萬來打官司,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是、那是!」周昌吉決定還是單刀直入,「徐校長,這次我們來拜會你,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你們學校那批畫作的事兒。你們那批畫作數量之大、質量之高,在消息傳出之後,引起了海內外的廣泛關注。作為國家文物保護和收藏主要部門之一的我們,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徐生洲點點頭:「對啊!搞學術研究https://m.hetubook.com.com就得這麼拼,畢竟人拼沒了,哭的是別人;成果沒了,哭的可是自己。這我拎得很清。」
什麼爭光添彩?
據之前了解的情況,這位年輕小夥子身份神秘、背景深厚,大學剛畢業就通過別人之手,盤下一所價值1個億的民辦院校。又利用土地置換,一舉拿下一塊10000畝的土地,再通過不為人知的手段,讓地方政府幫忙修地鐵、修城市快速路,不僅輕鬆賺到幾十億現金,擁有的土地價值更是飆升到數百億!
然而。
真的是裝龍象龍、裝虎像虎!
徐生洲不禁冷笑三聲:「大人,時代變了!我們老百姓已經站起來七十多年,麻煩別再搞『友邦人士,莫名驚詫』那套,行嗎?」
周昌吉頓時啞口無言。
胡九河有些懵圈:「我還沒說完,你根本不知道內容是什麼,怎麼就說不能呢?」
只要我沒素質,就沒有人能道德綁架我。
徐生洲也是被逼到了梁山上:「那我試試。」
徐生洲對此就深惡痛疾。
也行吧。
樂天宜只好開口道:「徐生洲同學,咱們學校從成立至今已經一百多年。一百多年來。全校師生一直與祖國、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形成了愛國進步、兼濟天下的優良傳統——」
矯枉,必須過正!
胡九河趕緊打圓場道:「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和你商議一下,能不能——」
衡平覺得,如果能拿到國獎,讓出第一完成人的位置也不是不行。不,是非常樂意,毫不吃虧!所以他願意和徐生洲對賭。
他語含譏諷地說道:「及時歸還?怎麼,小鬼子在抗戰期間劫掠我國的文物,及時歸還了?清末民初國家動蕩期間,流散到海外的文物,及時歸還了?收藏在法國盧浮宮、大英帝國博物館里的中國文物,大半都是從鴉片戰爭以來因不明原因從中國流失的,及時歸還了?但凡他們能夠歸還,不,哪怕歸還三分之一、五分之一、十分之一,我馬上把那些歐美畫作全部打包給他們寄過去。那麼我請問,周副館長,他們歸還了嗎?歸還了多少?」
而且這個小夥子毫無嬌、矯二氣。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爛大街的和圖書普通大眾品牌,全身上下不會超過2000塊錢。頭髮可能因為忙於學術研究而無心打理,顯得亂蓬蓬的。總體上看,和普通大學生毫無二致。
哪怕是第二完成人,拿「優青」也易如反掌,甚至以後評傑青、評院士都用得上。
但他同時表示,普林斯頓大學12月20日左右放寒假,預計要放到來年的1月20日,他要在假期里好好陪家人們去巴哈馬海灘晒晒太陽。另外邀請其他人蔘會的話,也要給對方留下充足的準備時間。所以這個小範圍的、關於霍奇猜想的研討會,預計在明年2月份召開,詢問徐生洲的意見如何?
說起來都有些玄幻!
奧昆科夫教授也很爽快地給徐生洲發來了邀請函。
現在徐生洲也是一校之長,雖然學校很爛,別說留學生,連好點的本國學生都招不到。但他有一個夢想。
樂天宜或許學問做得一塌糊塗,但對於話里的機鋒卻是行家裡手。當即打了個哈哈,卻不肯接徐生洲的話頭,只是請周昌吉等人在布藝沙發上緊挨著坐下。
徐生洲道:「樂校長,網上有句話說得好,不知他人苦,莫勸人大度!」
周昌吉也被徐生洲這麼剛的話弄得有些上火:「說到『外國合法捐贈』,我們已經收到國外多家文博單位的投訴和敦促,指出你們學校那批畫作里,有多幅是他們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因不明原因流失的,要求我國及時歸還。我們能不較這個真嗎?」
等中國人準備富起來的時候,洋大人又變成了有錢、先進、投資的代名詞,通過各種手法,劫掠了多少財富?
從商周以來,天子皇帝們就喜歡搞柔遠懷來、萬國來朝那一套。特別是中了儒家的毒之後,更是覺得能讓外國蠻夷們來磕幾個頭、獻點兒土特產,就能在史書中記下光輝燦爛的幾筆,證明皇帝英明神武,國力強盛,教化有功,蠻夷款服。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就像排名第一與排名第二之間的差距,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和二等獎也是天壤之別。最根本的就是前者有資格申報國家三大獎(即國家自然科學獎、國家技術發明獎、國家科技進步獎),而北京自然科學一等獎往和圖書往又是國家自然科學二等獎的有力候選者。
徐生洲道:「這不是咸吃蘿蔔淡操心嗎?畫是外國友人免費捐的,我們收到之後公開展示,還可以向社會公開保證不出售、不拍賣、不抵押、不流通,絕對不會損害國家和人民群眾的利益。大家覺得是真的,就認真欣賞;要是認為假的,就付之一笑。你們較這個真,幹嘛?怎麼,是收藏贗品有罪,還是接受外國合法捐贈有罪?」
回到現在這件事上,周昌吉之所以抬出「國外多家文博單位」的名頭,完全就是受習慣的影響,再加上多年「外事無小事,責任大於天」的教育,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一直在邊上沒說話的國立文物鑒定委員會副主任胡九河此時笑了笑:「打口水官司的事兒,還是高層之間博弈最好,畢竟這麼大體量的世界名畫,而且樣樣都是精品,對於充實和完善我國的西方美術品收藏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意義。現在已經到了我們手上,要是再交出去,子孫後代都會指著我們脊梁骨,罵我們沒出息的。」
徐生洲不願看他的死人臉,便對廖曉溫說道:「廖主任,你們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如果只是聊聊的話,那咱們就到此為止吧,我還有篇論文要著急寫。」
胡九河見徐生洲油鹽不進,只能無奈地看向周昌吉、廖曉溫。
周昌吉當領導這麼多年,無論職務還是職級,到哪兒不是被捧著?
周昌吉反倒接著徐生洲說道:「徐校長這話說得好,甚至可以推而廣之,國家為人民保駕護航,人民也要努力為國家爭光添彩。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徐校長?」
樂天宜笑道:「雖然我們學校的學生都很優秀,特別是為我國的教育事業發展貢獻良多,但像小徐這樣的青年才俊也是不多。徐生洲同學,我可是久聞你的大名,近幾年一年一篇頂級學術論文,為學校爭光不少,只可惜一直緣慳一面,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見。」
其實在見徐生洲之前,衡平就在焦慮排名的問題。
就這樣一位能排進內地福布斯前幾十名的年輕富豪,居然在12平米的辦公室里做最艱深的學術研究。
衡平與徐生洲擊掌而誓。
周昌吉滿腹感慨地對樂天宜和-圖-書說道:「你們學校不愧是百年名校、底蘊深厚,真的是藏龍卧虎啊!」
徐生洲話裡有話:「樂校長日理萬機,今天能見到也是我的榮幸。至於為學校爭光,學校為學生保駕護航,我們自然應該為學校爭光添彩。反之亦然。樂校長,是不是這樣?」
廖曉溫也被徐生洲的激烈言辭給弄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以君辱臣死的憤慨,肅聲說道:「小徐!捐贈合不合法,是國家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再者,別人犯錯,不能成為我們也犯錯的理由。我們不能把別人走錯的路再重走一遍。我們這些年之所以能獲得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同,就是因為我們始終以事實為根據、以公理為準繩,始終站在公平正義的立場上,不計前嫌,以德報怨。」
徐生洲道:「雖然你沒說完,但無非就是想把那批畫作從我們手裡拿走唄,還能有別的什麼要說的嗎?」
你就是變著法子想要我那些畫唄!
從一方面說,他是老師,是課題負責人,理應排名在前。但從另一方面說,申報獎勵最重要的幾篇論文,包括《Invent Math》、《J Algebraic Geom》,都是徐生洲的,從這個角度來看,徐生洲排在前面也無可非議。
徐生洲當然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習慣如此,非一人之過。
衡平不想因為排名的事和徐生洲鬧僵,畢竟未來合作的路還很長。但他又不能不爭,以後評教授、評優青或者其他什麼人才帽子,非常需要一個含金量十足的獎項來裝飾貧瘠的申請表。
周昌吉臉色愈發難看。
誰又能想到他是管理幾百教師、幾千學生的一校之長呢?
廖曉溫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冷哼一聲:「沒想到徐校長居然這麼拼啊!」
「呃……其實我們不是要拿走,而是想借用一下,對畫作進行一個全方位的鑒定。」
正是因為這個僥倖心理,結果他在辦公室里被堵個正著。明明只見過一次面,廖曉溫卻像老熟人似的熱情介紹來客:「徐校長,這位是我們國立博物館周昌吉副館長,這位是國立文物鑒定委員會胡九河副主任,這位——這位應該不用我多介紹吧?你母校的樂天宜副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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