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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唯漢

作者:曹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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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從頭越 第四十一章 劉盈:巧合,純屬巧合!

第六卷 從頭越

第四十一章 劉盈:巧合,純屬巧合!

所以,樊伉此前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這一刻,他就是人間之神!
田七有些躊躇,但還是正色說道:「小民等是為了請求陛下收回成命而來!」
劉盈收回腳,掩飾尷尬地問道:「吔?你為何在此?你不說要在關中大吃一年,彌補從前的遺憾嗎?」
這,叫做尊老。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於是,田七淚流滿面,而在他周圍的三老鄉賢們也忍不住的向他投來艷羡的目光。
於是,等到田茂的百人隊突出重圍的時候,田七還在軍陣中到處尋找他被敵人圍困的兒子……
收到,你又欠朕一次……劉盈本著互幫互助的原則,笑著說道:「表弟年歲還小且尚未加冠,胡鬧一些也屬正常……況且他此前揚威異域,也算是為我大漢增光添彩了……母親還是饒他這一次吧!」
劉盈皺眉:「朕都不知,你又是從何得知?」
天熱,再加上忙活了一整個白天,劉盈沒什麼胃口,於是端起酒杯漫步四周,準備去劉邦和劉交那邊坐坐。
在遠處,那些觀禮后混吃混喝的三老鄉賢紛紛聚在一起,緩慢但堅決的向劉盈走了過來,旋即嘩啦啦跪倒一片。
畢竟她只是太上皇后,不太適合插手朝政,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個讓她為之驕傲的皇帝兒子,因此先穩一手!
田七擦了擦眼角淚水,哽咽但笑著說道:「托陛下的福,犬子如願考入大漢公學,如今在東郡陽谷縣做了個縣尉……」
人群中爆發出一連串的驚呼。
嗯,糟魚,骨頭入嘴即化。
「況且朕令人捕殺蝗蟲,乃防患於未然,若是降雨,則蝗災就不足為慮……」
但他還沒走幾步,突然感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於是他轉過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鋥光瓦亮的禿頭,緊接著,響起了一聲變聲期的公鴨嗓。
樊伉愣住,一臉委屈的看向呂雉。
劉盈面無表情:「說。」
劉盈沉默了一下,笑著說道:「曲逆侯這個人,朕是信得過的。」
「開什麼玩笑,說下就下?」
無他,丑拒。
劉盈正色說道:「朕之大父乃太上無極九天司命天尊大帝,朕之父斬白蛇、誅暴秦、號天子,朕承天應命,區區蝗蟲何足道哉?」
畢竟樊噲護東胡中郎將的任期結束了,如今調回關中做了中尉,也就是首都警備司令兼任消防局長,雖然看起來忙得很,但其實屬官上千,日常就是喝茶看報紙的摸魚……
錯了但死不悔和圖書改,這都是咱在老呂面前玩剩下的……劉盈微不可見的冷哼,滿臉不屑。
「下雨了……」
可問題是,要剃頭,所以劉樂只是用掃把將他打了出去……
呂雉很是認同的頷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那個始作俑者和教唆之人,冷著臉看向樊伉:「只此一次,再有下次決不輕饒!須知你不僅是舞陽侯嗣子,還是大漢國戚,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家形象,你看你皇帝表哥,在比你年歲還小的時候就……」
劉盈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沙包一樣大的拳頭:「不說,就揍你。說了,就不揍你,這算不算好處?」
不過那個孽障相比較這個孽障省心很多,此刻吃的滿嘴流油一頭大汗,和坐在旁邊宛如謫仙的張不疑形成了鮮明對比。
於是,呂雉頓時調轉火力:「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修修剪剪可以,但誰允許你剃光了?如此場合,東奔西跑成何體統?你母親就是這麼教你的?樊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雖然有點蚊子,但在點燃艾蒿之後好了許多。
田七跪倒在地,抱拳說道:「蝗神法力強大,陛下下詔捕殺祂的子孫,必然遭致對方報復……」
這些人,全部是在劉盈的麾下戰鬥過的老兵!
見到劉盈不言語,於是呂雉問道:「然後呢?」
但呂台宣揚的那種不做被世人丁義的快樂生活,還是在如今的權貴二代之中很有市場。
為此,呂台不止一次找她傳教,試圖讓她也加入大漢新佛教這個大家庭,做不受清規戒律,不被世俗約束,自由自在的佛教徒……
樊伉是個出身社會底層的狗屠,如今顯赫且富裕了,自然要好好地附庸風雅一番!
劉盈站起,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三老鄉賢,問道:「汝等皆是為此而來?」
這就導致了田七身中七創,流血數升還是活了下來……
因此,如今的大漢皇帝是劉盈,但大漢天子,其實還是劉邦……
但那場戰役漢軍裝備了最新式的火炮和火槍,因此當田七在英布軍中開無雙的時候,英布軍的主力已經開始潰散。
劉盈問道:「哪條命令?」
曲逆侯是陳平,就是那個直接陰死了范增,用計策輕鬆拿捏了韓信的陳平。
喧鬧了一整個白天之後,夜幕開始降臨,不過喧囂尚未散去。
「下雨?哪有雨啊……」
在他對面,被他一腳踹飛的樊伉滿臉懵逼的坐在地上,撓了撓光頭:「我一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在呀!不過白天的時候我見表哥你太忙,就沒敢過來打擾你……」
「小事?」樊伉撓了撓頭:「可我覺得這是大事啊……而且我和呂台在尋訪人繪製那人畫像時,打聽到不止一人說此時的旱災是皇帝表哥失德……」
……
嗯,雖然劉盈有時候會拿皇帝和天子稱呼自己,但其實在漢朝,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稱呼,皇帝治人,而天子是天之元子,意在表明皇帝和『天』之間建立了一種虛擬的血緣關係,為的是換取君權神授這個BUFF……
下一秒,他近乎本能的抬腿,一腳正蹬。
劉盈愣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樊伉接著說道:「後來我和呂台表哥一合計,在當地尋訪了一下,將那人畫影圖形,連同他的言論一起送到了曲逆侯(陳平)那裡……怎麼,表哥你沒收到嗎?」
後來在討伐英布的時候,他又帶著他的兒子加入軍隊,上陣父子兵了一把。
陽谷縣,這是個好地方……劉盈笑容滿面:「果然是老子英雄兒好漢,你父子不愧為國之棟樑!」
無他,熱鬧。
所以,樊伉麻利翻身而起,一個猛虎落地求饒式跪在地上:「我錯了!」
「表哥……哎喲!」
畢竟魚有刺,萬一卡住誰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緊接著,狂風四起,烏雲不知道從何處而來,迅速將整個天空覆蓋。
但他也絲毫不敢將這種不服表露出來,畢竟他面對的是呂雉,鼎鼎有名的母老虎!
說來也是巧了,當劉盈滿是威嚴的環視左右的時候,遠處突然響起了幾聲悶悶的雷聲。
他誇了一句,接著問道:「你和朕說一說,汝等今日所為何事而來?」
畢竟,當初下令打他軍棍的命令,是劉盈親手簽發。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煩死了……樊伉低著頭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慢慢站起的三老鄉賢中,一些手扶拐杖,微微佝僂,臉上滿是歲月痕迹的老人突然熱淚盈眶,激動到不能自已。
垓下之戰,北伐匈奴,南征百越,平定英布……
樊伉滿心不服,明明是他挨揍了,可為何最後被訓的還是他?
但呂雉漫不經心的將視線移開,畢竟侄兒哪有兒子親,況且男孩子之間鬧騰一下,打打架有助於增進感情!
劉盈沉默了一下沒有言語。
「表哥……皇帝表哥!」
泰山行宮。
嗯,這是真的。
弓馬騎射自不必說,樊噲甚至還專www.hetubook.com.com門請了兩個樂師上門教授樊伉學習彈琴。
樊伉如蒙大赦,眼巴巴的看著坐在呂雉身側的劉盈,只見他用手撐著下巴,腦袋一顛一顛,很明顯已經快要睡著了。
一萬字?殺了我吧!隊友呢,救一下啊……樊伉拚命朝劉盈使著眼色。
「你怎麼就不知道學習好的呢?」
他們心中的神,也有做錯的時刻。
該來的終歸是來了……劉盈滿臉淡定,看著那群拜服在地的花甲老人:「諸位,快快請起。」
樊伉向旁邊閃了一下,壓低聲音:「表哥當心,這幫老傢伙是為了你下令捕捉蝗蟲、挖掘蝗蟲卵而來!」
樊伉有些臊眉耷眼:「沒追上,讓他跑了……都怪呂台表哥那些侍衛無能!」
「這些,我可都寫進奏疏里啦!」
於是,人群中一個臉色黝黑,頭髮花白的男人走了出來:「小民田七拜見陛下……」
劉盈猛然驚醒:「娘說的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那裡,是她生的另一個孽障……
二者的不同之處,在於『皇帝即位』是內禪,一般是在先帝靈柩之前,通過讀策和授璽來完成,而『天子即位』是外禪,要通過祭天來完成。
畢竟,這就是軍隊,講究的是一個令行禁止,皇權甚至大不過將令。
樊伉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有好處嗎?」
所以,按照呂雉的猜測,許是在事情沒有水露石出,有了明確證據之前,陳平只是在暗中調查,畢竟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大張旗鼓,弄得世人皆知。
「好疼,嗚嗚嗚……」
然後,一滴滾燙的雨滴打在劉盈臉頰之上。
雖然他在歷史上不止一次的做了反骨仔,但在如今這個局面下,一個聰明人必然不會跳反,做出什麼失了智的事情。
呂雉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劉盈,沉默不語。
聽到劉盈的話,那群三老鄉賢瑟瑟不敢言語,但圍攏過來的朝臣功侯中,卻不知道從哪響起了一聲帶著幾分醉意的嘟囔。
沒等劉盈說話,旁邊看到這一幕的呂雉柳眉倒豎,怒不可遏:「劉盈,為什麼欺負弟弟?」
只是功不抵過,田七的勇猛在某種程度上讓英布的軍隊越發潰不成軍,而劉邦也頒布特赦,但該打的軍棍一下都不https://m.hetubook•com•com能少,最多就是傷好之後再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廢物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廢物……呂雉瞪著眼睛沒有說話。
簡單來說,就是作戰的時候田七和他的兒子田茂並沒有分在同一個百人隊,而在作戰的時候,田茂的百人隊因為傳令兵的問題過於深入敵陣,以至於陷入重圍。
如今,二十年的時間匆匆而過,他們已經滿頭華髮,但他們的統帥,他們的皇帝卻依舊是青春年少,如日中天,英明睿智遠勝從前!
因此劉盈看向田七問道:「田茂呢?朕記得他當時不是說要考大漢公學嗎?考上了嗎?」
就在此時,劉盈偏轉腦袋,眉頭皺起,沉聲說道:「不必說了,朕大致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呂雉的卡姿蘭大眼睛中閃過幾分狠厲的神色,不過她並沒有直接插話。
君權神授,劉邦才是那個拿神器的天之元子!
遠處,呂台默默帶上兜帽遮住自己鋥光瓦亮並且還有兩行戒疤的光頭,極力壓低自己的存在感,哪怕熱的滿頭大汗……
劉盈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問道:「何等樣的奏疏?」
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這時候,田七救子心切,不顧號令孤身沖入英布軍中,雖然他勇猛無匹,但舉目皆敵之下卻沖歪了……
糟,老呂叫我全名了……劉盈滿臉訕笑:「這不是沒看清嗎?我還以為有人刺王殺駕……嗯,都怪他,你看那個光頭,還反光,這誰看的清啊!」
呂雉想了想,也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在驟然落下的暴雨之中,在漫天的電閃雷鳴之中,在呼嘯的狂風之中,聲嘶力竭的響起了一聲呼喊。
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孽障……呂雉滿臉無奈,將腦袋扭到另一邊,臉上的神色越發落寞。
他稍稍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是你,我的英雄!」
……
比如劉盈,他在私下裡就越發的不在意形象,此刻如河馬般張大嘴打了個哈欠,隨手扣了扣眼屎抹在樊伉身上:「你不去那邊玩找夏侯灶他們玩,來找我幹嘛?」
畢竟劉樂奉行的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至於形象不形象的並不重要……
劉盈稍稍沉默,搖了搖頭:「這種小事要是也稟告我,那我還不忙死?」
但呂雉畢竟是個伏地魔,因此樊伉認錯之後,她也不再深究,只是冷著臉點了點頭:「起來吧,這裏人多怪不好看的,等到晚上自己回房間再跪地反思兩個時辰,明早交一份不和圖書少於一萬字的檢查!」
樊伉四下看了看,再度壓低聲音:「有人非議皇帝表哥,說是這次旱災以及皇帝表哥宣稱可能會有的蝗災,是皇帝表哥失德,因此受到天罰!」
此人,是楚漢戰爭時期,劉盈擔任東路軍統帥的時候挑選的選鋒勇士,垓下之戰時他用長槍做撐桿跳飛入了楚軍軍陣之中,大殺特殺最後居然活了下來。
所以在此刻的泰山行宮內外,朝臣、功候、諸王,以及參加活動的三老鄉賢按照級別不同,分坐不同位置,享受著不同等級的饗宴。
因此,這就是樊伉哪怕剃了個光頭,也要從長安出逃的原因……
半個時辰倏忽而過,呂雉口乾舌燥的喝了口涼茶:「行了,跟你皇帝表哥玩去吧!」
聽到劉盈的話,樊伉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悄咪|咪地說道:「表哥,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劉盈對他前次垓下之戰時的壯舉記得不是很清楚,但討伐英布時的事迹卻記憶尤甚。
畢竟,她一直都是伏地魔來著……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嘿!」劉盈滿臉好奇,有些揶揄:「就你倆還寫奏疏呢?字認全了嗎?」
「陛下,有德呀!」
樊伉指了指自己鋥光瓦亮的腦袋:「我和呂台表哥去鄉下搶地盤……嗯,傳道的時候,聽到一個做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說是皇帝表哥不修仁德,對外窮兵黷武,日常奢靡無度,由是引發蒼天示警……」
畢竟中國人的傳統,紅白喜事亦或是祭祀慶典之後,都會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一頓……
樊伉攥緊拳頭:「皇帝表哥就是喜歡瞧不起人,如今我早就不再是那個只知道胡鬧的紈絝了!我還會彈琴呢!」
三老鄉賢們紛紛跪地稱是。
「難不成曲逆侯這也沒說?」
比如劉盈,就是豬牛羊全套的太牢,諸侯王享用牛肉做的各種飲食,大臣食羊,而那些鄉賢三老,除了幾樣小菜之外,主菜僅有一條糟魚。
天人合一和天人感應的思想概念最早是由莊子闡述,後來被儒家學去,最終在董仲舒的手中形成系統併發揚光大,因此在這片儒家誕生的地方,出現這種思想很正常。
劉盈渾身被雨水打濕,有些狼狽,但在忽明忽暗的電光之中,在震耳欲聾的雷鳴之中,他收起臉上的懵逼之色,彷彿這一切他早已預知那般的淡定。
樊伉向前挪了兩步,壓低聲音:「我和呂台表哥寫的奏疏,皇帝表哥你收到了嗎?」
「至於剃了這個光頭……嗯,定然是被人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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