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從頭越
第八十六章 劉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種心胸狹隘的人也能當皇帝？老天爺一定是瞎了眼……劉如意恨不能跳起來吼一嗓子彼蒼者天待我何薄。
無他，遠處馳道上響起了一陣嘹亮悠揚的金鼓之聲。
但後來吧，他發現那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劉恆嘆氣，有些茫然。
紅珊瑚羊脂玉都太過於招搖和貴重了，不過這種二十多年的陳釀卻可以有！
他被劉邦下令禁足，幽禁在宮中的那些時日中，別說從前那些門客了，就連他的親舅舅也躲著他，不敢進宮看望他，哪怕這種看望是被允許的！
劉盈滿臉不爽。
「老四，誰允許你左腳先邁出去的？」
劉如意一聲歡呼。
劉如意點頭：「就簡單送點小東西唄，反正爹又不會跟咱們計較……」
「趙王……啊呸！」張不疑猛然想起自己也是劉如意的姐夫，於是輕嘆一聲改了個稱呼：「如意啊，難不成你忘了，是你說的今日老五（劉恆）會來雲陽？所以你三哥才帶著你和我一起在這裏等著？」
劉恆追問：「什麼禮物？」
但張不疑卻手指前方：「去不去玩另說，那廝還真的回來了……吔？站在他身邊那人好生熟悉啊！也姓楊，叫啥來著，對了，叫楊敷，是赤泉侯楊喜的兒子！」
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
許是看出了什麼，張不疑笑著說道：「那酒你不用買了！」
豪！
只不過劉如意此刻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劉盈的時候，悚然一驚。
劉盈反問：「養狍子的地方，你說呢？」
劉恆掰著指頭算了一遍，重重點頭。
而且他還看向張不疑問道：「這些酒除了我們兄弟一人一壇之外，還有剩嗎？」
雲陽縣。
至於劉如意的說辭，他權當沒聽見。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種如何能讓人快速變白的方法！
不過他財大氣粗，一臉豪氣地問道：「那，能包月嗎？」
「至於後來，可能是因為不缺少酒，因此就一直沒去挖。」
劉恆笑了笑岔開話題：「四哥，你給咱爹準備的禮物是什麼？」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講，他這次要擺開全部儀仗，叫上滿朝公卿用皇帝車駕將劉恆接入林光宮。
畢竟他這幾年也有在看報紙，報紙上說了，珊瑚其實是一種蟲，而這種蟲生長極其緩慢，差不多二十年才能長高一寸，三尺高就意味著這株珊瑚至少長了六百年！
他此刻越發興奮。
「而芷陽送那的罈子酒，正是聖祖皇帝親手所做，當初埋在了漢中，太上皇還定三秦攻入關東的時候，聖祖皇帝匆匆自漢中搬入關中，也許有些匆忙，所以忘了挖出來……」
劉盈默默收回目光，他不知道劉如意為何看向他的時候一副老鼠見到貓的表情……
彼，可取而代也！
張不疑卻笑著說道：「我給你說個參考吧，就是芷陽準備的禮物。」
嗯，同樣的亮光還有劉樂託人花式投喂的零食包……
良言一句三冬暖。
至於白玉墨玉做的松鶴延年，那就更加珍貴了！
劉和-圖-書盈見劉如意慫了，也懶得糾纏許多，看看蘆棚外的太陽問道：「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沒看見老五？」
他說完，趕忙起身向門口走去。
但很快，這種悲憤消失不見。
他此前被禁足一年，屬實把他憋壞了。
看看人家多有禮貌，再看看你們倆混球……張不疑看向劉盈和劉如意翻了個白眼，旋即笑著說道：「芷陽送給太上皇的是一個三尺多高的紅珊瑚、墨玉為松，和田白玉做的鶴組成的松鶴延年，幾箱子牙雕、翡翠做成的吉祥物……」
但張不疑說了一長串之後，卻笑著說道：「上面那些禮物，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畢竟這是太上皇七十五大壽，寒酸不得！而芷陽真正送給太上皇的禮物，其實是一罈子二十四年的陳釀。」
畢竟當初大家說好了，兄弟同心一起搞掉死老二，然後他做皇帝，再將關東之地封給劉恆……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那種憤懣漸漸消失，劉盈每月兩封雷打不動的書信，以及隨信一同送來的長安郵報就成了那段灰暗日子中唯一的亮光。
劉如意點頭：「原來是三哥的舊部啊……」
……
「敢惹縣令的小舅子，真是活膩歪了！」
他並沒有穿戴朝服王冕，一如他沒有真的坐在百騎千乘簇擁中的車駕中那樣。
劉恆放下心來。
然後，果不其然的被老頭子制裁了！
但如今的劉如意不再頭鐵，面對著劉盈半真半假的威脅，他短暫的愣神之後尬笑兩聲：「三哥不想聽，那兄弟就閉嘴！反正你是皇帝，我是臣子，臣子本來就應該聽皇帝的不是？」
「至於那一罈子二十四年的陳釀，則是為了祝賀大漢立國二十四年……」
自然而然的，因功受爵的人就是劉盈的黨羽。
劉如意滿臉問號：「為何？」
因此薄姬從之前的戰俘，轉變為漢宮之中食祿八百石的『八子』。
不僅將要看到兒時最喜歡的保留節目，重要的是他也很熱！
劉恆入關中的時候劉盈沒去接他，是因為君臣有別，而現在他要來給劉邦祝壽，劉盈自然要來迎接一下。
「芷陽送的那罈子酒意義並不在年份，而是製作人。」
嗯，他其實是不敢賭。
劉盈搖頭。
劉恆有些心動。
所以，劉如意可以隨心所欲的給劉邦準備禮物，他不能。
「哈哈哈！」
簡直完美！
壞菜了……劉如意心亂如麻。
真有錢啊……劉如意看了看那個疑似正在炫耀的小白臉，眼中充滿了艷羡和不屑。
劉盈沉默不言。
張不疑再度向他解釋：「很簡單，老三流多少汗，你流多少淚……」
「具體金額，要看你們犯的罪有多大了……」
道左，最大的那座供行人歇腳喝茶的蘆棚外，站著十幾個腰插短刀的健壯男人。
劉如意活動著拳頭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笑著說道：「爽了！我這些年不在關中廝混了，什麼阿貓阿狗也敢自稱紈絝了？赤泉侯？那是誰啊？」
他完全忘了這和_圖_書個消息是他給劉盈說的！
所以，這酒劉盈拿的理直氣壯！
劉如意坐下之後繼續說道：「我說他們哪裡來的膽子，一個舅爺不過是小小列候的人，居然敢和咱們搶地方，原來是仗了三哥的勢……」
劉恆卻面色如常。
漢律密密麻麻條條框框眾多，他哪裡知道他無意中會犯了那些罪呢？
畢竟藩王食民膏血，自己不事生產。
他這段時間沒少和劉盈還有劉邦出去野釣，把自己都晒黑了……
本著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大部分路人選擇去往別的蘆棚下休息喝茶，只是在那些男人看不見的地方，指指戳戳、罵罵咧咧，和周圍那些同樣慫了路人一起玩起了精神勝利法。
但劉盈後續的那些信中譏諷的話越來越少，寬慰的話卻佔據了大半篇幅。
從小的時候，圍觀劉肥或是劉盈花式吊打劉如意，就是他和劉樂最喜歡做的事情！
而楊喜，又是劉盈的舊部！
如今有了劉樂作為參考，他接下來的選擇就會很輕鬆了。
他才放出來，正是需要和劉邦緩和關係的緊要時刻。
劉如意：「……」
真的！
於是他拱手說道：「姊夫請講。」
劉盈正色回答：「因為我的禮物今天大概就送到了……」
所以他問道：「三哥，你說的獵場，林子密嗎？」
他的母親是薄姬，一年到頭也只能在幾個節日見到劉邦一面，而劉如意的母親是戚姬，早些年基本上和劉形影不離！
劉盈點點頭，滿臉雲淡風輕：「那你開始祈禱吧。」
於是，他就單方面終止了這一切。
劉恆轉過頭，彷彿在說別人的經歷：「很簡單啊，你只需要將門窗用木板封上，然後就在房間里吃喝拉撒，每日里不見一點陽光，大約一年的時間，就差不多了……」
他已經知道該如何做了。
打不了劉盈，就先揍劉盈的舊部出出氣！
打起來打起來……張不疑滿臉興奮。
劉恆皺眉：「七十五？這並非整壽啊？」
畢竟，他現在成了個微胖青年。
劉盈笑著給他解釋：「儒家的孔子活了七十三歲，而道家的老聃，在騎牛入函谷關后隱居秦國，活了八十四歲。」
但其實吧，他和楊喜真的不熟。
……
「嗯，你別把如意當人看。」
薄夫人指的是薄姬。
畢竟在現有的歷史線上，率軍追斬項羽的人是劉盈……
紅珊瑚倒是並不稀罕，但三尺高的珊瑚絕對是稀世之寶！
真就像他母親說的那樣，姓劉的（不包括他）沒一個好東西！
尤其是劉邦，她青春靚麗的時候就說讓她做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結果還沒等到她真的人老珠黃呢，就開始裝死賴賬，說自己從沒說過那樣的話了！
不過許是為了怕人認出來，他頭上戴著一頂錐帽，紗簾垂下遮住大半張臉，有些像是那些出門訪友但云英未嫁的豪門貴女。
當時就是為了防止釀好的用於敬神的酒被劉邦盧綰那些偷偷喝掉，因此劉太公才說和*圖*書他把酒埋在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劉如意：「……」
「重要的是那些狍子都是提前閹割過的，就是用來狩獵后食用的野物！而且還有專人投喂玉米餅等催肥！」
劉如意在遠離劉盈的地方問道：「老五，你不熱？」
張不疑忍住不笑，搖頭問道：「老五啊，你這皮膚怪白，怎麼養的？」
張不疑沉默不語，帶著幾分徵詢的眼光看向劉盈。
張不疑邊說，邊掰著手指一件一件算著。
所以他用不擾民作為借口，讓劉恆用藩王的儀仗過來，而他微服出城迎候……
況且罪不罪的，其實不就是劉盈一句話嗎？
「所以，等下你們可以讓人去林光宮旁邊的芷陽公主府搬酒去了……」
但有些人就不同了。
儘管她的長相不在劉邦的審美範圍之內，但出門靠朋友，在她那些好姬友的大力舉薦下，劉邦本著嘗新鮮順帶羞辱魏豹的想法臨幸了薄姬一次，雖然事後覺得上當了，但卻沒有退貨，畢竟那一夜他一發即中，十個月後薄姬生下了劉恆……
「真到了東窗事發的時候，就不是交議罪銀能免罰的了喲！」
劉盈：「……」
只不過他是小打小鬧，給自己弄點零用錢罷了，畢竟他那個丞相是劉盈的親信，日常變著花樣的做假賬！
劉如意牙都快咬碎了。
張不疑有些警覺：「你幹嘛？」
「關中因此有句說法，叫做人活不過七十三八十四這兩個大限！」
劉如意放聲大笑：「三哥，你看我沒騙你吧？這老五不就來了？走走走，咱們接他去！」
畢竟這種事情他們這些藩王誰沒有做過呢？
畢竟在場的人中張不疑是女婿但財大氣粗，因此他能參考的目標就只有劉如意了。
只有劉盈，持之以恆的寫信譏諷，將他氣了個半死……
聽到那段平靜但悲傷的話，劉如意情不自禁向劉恆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嗯，他不認為私鑄錢幣是罪。
劉盈臉上卻露出了幾分緬懷。
「所以，你懂的！」
「嗯，對嘗鮮！」劉盈挑了挑眉頭：「林光宮向東的黃土塬底下有個皇家狩獵場，前年還是去年來著我讓人在裏面放養了一批狍子，如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長大了……」
劉盈指了指自己腦袋：「你看到我頭上的汗了嗎？等下你就知道什麼是等價交換了！」
劉盈笑著說道：「我是這麼想的，後天才是咱爹的壽辰，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今天一天，明天一天自由活動的時間，所以……」
裡外三層！
「反正我就打了他兩拳，他身上大部分傷可都是虎賁衛士乾的……」
劉如意眨眨眼：「什麼意思？」
劉如意情不自禁攥緊拳頭。
畢竟傻狍子雖然傻，但膽子其實很小，白天大多藏在密林，早晨和晚上才會出去覓食。
「去年芷陽和我故地重遊，無意中找到了當初埋下的那批酒……」
劉恆眼前一亮。
劉盈愣了一下：「這裡是野地不是朝堂，沒有必要總是『陛下』啊和-圖-書『臣弟』的掛在嘴上……況且張不疑也不是外人，沒誰會在意什麼禮法不禮法的……」
畢竟，此時是三伏天！
該死，從即日起戒酒……劉如意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三哥啊，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之前是老五說他今天來的嘛，他要是真不來，我能有什麼辦法？」
「等死吧你們！」
畢竟劉邦喜歡喝酒，他送酒也算是投之所好，而且這個數字也算喜慶！
畢竟，那個紈絝說他是赤泉侯楊喜的親戚！
但這不重要！
「當時為了怕被太上皇喝掉，所以芷陽和我誰都沒有說，如今正好拿來做禮物！」
劉恆點頭：「當然。」
順著寬廣筆直的金鼎大街向南，出城五里，就到了連通關中的縣道。
「聖祖皇帝（劉太公）生前，每年都會自己做一點酒埋起來，等著逢年過節使用。」
你才是好人，你全家、呸！你才是好人……劉盈睜大眼睛，滿臉懵逼看著對面以怨報德的歐豆豆。
他忘了。
另一邊，劉如意慢慢張大嘴巴。
張不疑則笑著解釋：「就是楊喜，他不是搶到了一部分的項王嗎？所以封了個赤泉侯。」
「不過這算不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一個鼻青臉腫的紈絝踉踉蹌蹌爬上馬背，而他身後那些同樣鼻青臉腫的隨從則撂下幾句場面話，很是狼狽的向縣城跑去。
他怎麼忘了還有劉樂！
雖然比不過皇帝的法架乘輿，但若是那個『學書不成去學劍又不成』的項羽在的話，必然還要說出那一句流傳千古的豪言壯語。
「這是老五解除禁足之後第一次入關，而且還是打著給太上皇祝壽的名頭……」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劉恆居然當真了，一直在盤算著挖劉盈的牆角，甚至還僱人去散播劉盈的謠言……
生人勿進。
他發誓，如果不是因為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以至於打不過劉盈，他一定要用自己砂鍋一樣大的拳頭狠狠在劉盈臉上打上兩拳！
但天太熱了……
正如同他說的那樣，劉盈是皇帝又是兄長，真要是半真半假的揍他一頓，他的臉往哪放？
馳道上，中山王的車駕一刻不停向甘泉山下的林光宮而去。
畢竟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
於是他看向劉如意說道：「如意啊，我最近在搞一個議罪銀制度……什麼意思呢，就是你們這些王啊、候啊，只要沒犯十惡不赦，比如殺人放火，陰謀造反之類的罪過，都可以通過向宗正繳納罰款的行為來贖罪。」
「你們等著，我舅爺是赤泉侯，你們有種不要跑！」
畢竟，他不再是小孩子了！
劉盈舉起拳頭：「這人長的嘴，是用來吃飯的，你要是再多嗶嗶，當心我揍你！」
雖然那時候的他滿腦子憤世嫉俗，將這種寬慰也當成了譏諷……
能夠白嫖到這樣意義非凡的禮物，他就可以省下一大筆錢了！
禮物寒酸了會被認為不孝，而禮物過於貴重，不僅有超過劉盈的風險，重要的是還會被人說是不體恤百姓和_圖_書。
劉如意攤手：「那不清楚，也許是被薄夫人留下吃個午飯再過來也說不定？」
「所以，七十五歲壽辰，值得慶賀。」
劉如意說道：「三哥的意思是，咱們找個地方，把多餘的酒拿出來嘗個鮮？」
劉盈搖了搖頭：「不好說。那個禮物具體多大我也很難預測，不過我還有個保底的禮物，雖然只是個空頭支票……」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死老二就是打算報復他此前毆打那個紈絝的仇！
劉如意愣住。
所以，他造假錢也算是對等報復！
蘆棚中，劉盈滿臉懵逼。
這，不符合他小白臉的人設！
後來劉恆受封中山王，薄姬母以子貴，一路越過『良人』、『美人』這兩個級別，成為了僅次於皇后的『夫人』。
劉如意滿是詫異，手指自己：「問我？」
可憐，真是可憐……劉如意滿臉悲憫，但其中卻不乏幸災樂禍。
劉如意頓時滿臉獰笑，捏著拳頭大步走了過去。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
張不疑也是這麼想的。
而在蘆棚前面，劉盈身邊出現了一個身材微胖的青年。
這是他們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向所有人發出的信號。
這是中山王劉恆。
但最重要的他的母親和劉邦不熟，不能給出他最正確的建議！
劉恆問道：「三哥你笑什麼？」
劉盈接著問道：「話說你這見不得光是怎麼回事？是染病了嗎？那正好，長安城醫者無數……」
突然，他也笑了起來。
劉恆露在紗簾下的嘴角露出苦笑：「還望陛下恕罪，臣弟如今有些見不得光……」
畢竟劉盈是出了名的小氣又記仇……
所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劉恆沉默，心中卻有些感動。
只不過他的皮膚出現了些毛病，被強光照射后就會長大片紅疹。
然後就跑回林光宮找劉邦尋求庇護！
劉盈一臉你這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樣子。
畢竟劉盈是皇帝，他只是個藩王，而且還是個不怎麼受寵的藩王，禮物的規格自然不能超過劉盈，免得搶了皇帝的風頭！
劉盈也點點頭：「脫了吧，沒人認識你……你看我、如意不都這樣嗎？」
劉如意滿臉委屈。
這是藩王出行的儀仗。
此所謂兄友弟恭。
劉盈冷哼，只是天有點熱他懶得說話。
雖然雲陽縣位於關中北部的黃土塬，氣溫要比人滿為患且到處都是工廠煙囪的關中平原低出十度左右，但他穿的是長衫！
劉盈嘴角莫名抽動，忍俊不禁。
劉恆笑笑，隔著紗簾看向劉盈：「三哥，你人還怪好的嘞……」
雖然絲綢穿在身上足夠輕薄透氣，但不妨礙他此刻熱成狗！
可沒想到的是，連他自己都找不到了……
畢竟一切都是劉邦授意，陳平具體安排。
故此他無時無刻不惦念著過往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其實那批酒的製作人，並不只有劉太公一個，還有他。
這一刻，他想起了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說是酒色會損害人的大腦，尤其是會讓人記憶力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