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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生命不會逝去，孩童不會哭！所有人和事都不會行使殺戮，強者不會向弱者展現無聊的暴力！」瑪瑞卡和其懷中的寵物一起搖頭：

「我只會和兄弟姐妹們一起抗議，希望能漸漸感化你。不過你可要做好準備了，我們是逝者，最不缺乏的就是耐性。」

但他們還是圍了上去，不介意自己已死的身軀是否會在黑色礁石上撞得粉身碎骨。

所以成為了逝者的博士只是悲哀而已。

純粹的技術型人員更難以得到高陞，因為有些時候，公司某個關鍵的運轉步驟根本離不開他們所掌握的知識——讓他們升職升上去后，又讓誰能來接替呢？

他想為今後平和又愉快的合作做出最後的努力：「我會改革公司架構，給您無法動搖的絕對實權，不會再讓您成為傀儡。」

倫恩不疑有他。

所以瑪瑞卡乾淨利落的拒絕時，倫恩的心思便開始發冷。

執行組需要台階下。

左吳深深看了倫恩一眼。

還有人不給執行組們下台階。

「不。」

誰知道執法者和靈能殿有沒有在賊兮兮的偷窺？真的越線后，會不會忽然冒出什麼大佬把大家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別和我扯進化之類的概率論，自然選擇是最無謂的殘酷低效，我的ｗｗｗ•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ｏm技術已經能定向避免任何殘缺！」

瑪瑞卡雙手合十。

不可理喻，完全的不可理喻。我在和你談現實的利益，你在和我談縹緲如斯的理想。

甚至公司中精神控制派逐漸佔優，也是大家想儘快消除博士的影響所構建出的制度的必然導向。

武裝遊行，肢體衝突，在兩顆行星間超速駕駛；在帝聯的法律架構中，這些只是小節。較真來說，還是最後一條更為嚴重一些。

「那就請你先閹割一下自己吧！」

瑪瑞卡卻擋住了左吳的去路，在他面前張開雙手：

說著，捏起拳頭就往執行組以及倫恩面前走。

剛才在為了黛拉仗義執言的屍體們面面相覷，構成的氣勢在小山面前如此孱弱。

想必肯沉下心來老實巴交鑽研技術的他們也會體諒公司的難處的。

沒得談了。

教授抱緊寵物，和它一起晃起腦袋：「我想要的，是一個完美的世界！」

邊拒絕著那胖子的邀請，邊向前橫走，不著痕迹的將金棉和黛拉擋在身後。

瑪瑞卡先聲奪人，在倫恩搞清騷亂為何而起前就將鄧恩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其自己身上。

瑪瑞卡的眼神亮了一下：「什麼都可以嗎？」

鄧恩愣住，勉強笑https://m.hetubook.com.com起，笑紋像發臭的毛巾擠出發臭的水：「……可以，但是在我做之前，能冒昧問一下告訴我您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嗎？」

執行組也很憋屈，如果是在邊境，他們任意一人扣動扳機就能將周圍數公里地界夷為平地。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執行組們，原本覺得自己只是個正接受調查的小小政府職員，人微言輕，能做到拖延時間也是奢望。

「……你的諷刺真沒水平，不過我不會反抗的，否則會造成多少微生物的死亡啊。」瑪瑞卡嘆氣：

倫恩揮手，執行組緩步上前，步伐很快合而為一，像黑色的幕牆緩緩壓來，他們各個緊了緊手中的槍支。

鈍子急匆匆衝來，身上的零件幾乎散架，關節處冒著濃煙。

感覺到若有若無的希望，倫恩趕緊點頭：「是的，我什麼都能做！」

很正常的事，就如在古代，牛馬牲畜撐起了整個農業文明的架構。可牲畜畢竟只是牲畜，養殖業發達起來后，他們還是難以逃開屠夫的刀子。

「真的感謝我，就不要在我面前動手！」

天上，一點紅色猛然下落，如同再猛烈不過的隕石。左吳騎著姬稚到來，吸收了人馬娘可能受到的任何衝擊。

再培養新人，無論和*圖*書是考慮時間成本還是所承擔的風險都不划算，所以為了公司的發展，也只能再苦一苦他們了吧。

「我想的『完美』有很多，離我們最近的有四條——」

「您到底想要我做什麼？我和公司都能想辦法，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

倫恩卻不是那種只知道作威作福的官僚，有過基層經歷的他深知技術人員的重要。

尤其是瑪瑞卡博士，沒有其昔日革命性的研究，架空董事會的事想來仍是空中浮萍。

「……您是在消遣我嗎？」

他狐疑的眯眼，想從瑪瑞卡臉上看出其在開玩笑的跡象，哪怕只有最微弱的一絲：

逝者們還在向前，因為瞻前顧後而膽寒的竟然是執行組們。

倫恩冷笑：「希望我『脆弱』的執行組在之後有些粗魯的對待您時，您千萬不要對弱小如斯的他們展露暴力。」

「而每天都有數量以十億計算的無謂犧牲在你身體里發生著，你不會覺得很可怕嗎？其他人我管不著，但對想要我逝者軍勢的人，這種程度的誠意是需要展露的最前提！」

黛拉看見自己的親媽媽出現，開心的想要鑽出來，但博士以及幾個逝者卻不著痕迹的擋在她前面，遮住了倫恩能看到小小蟲娘的視線。

「公司會全力支持您的研究，盈利的百和_圖_書分之四十五將作為您研究的經費。」

教授的表情燦爛如斯。

不在你面前是吧？那以後有的是機會。

訴說理想，不被人理解的次數有太多，不差這一次。

「不。」

「但你身上負責生殖的細胞不一樣，它們沒必要死的，可是每天都會生成數十億，每次神聖的繁衍儀式又會逝去數十億，許多還會去到本不該去的地方，如此的……沒有意義。」

耐性？

純粹的技術型人員總是難以得到應有的尊重。

還是放下了拳頭。

他落到瑪瑞卡身邊，心中五味雜陳：「沒讓黛拉聽見那個詞的事，謝謝你了。」

「……公司會建立整個星系最頂尖，甚至帝聯都排得上號的研究設施，您今後的科研之路一定需要我們的助力！」

他咬牙，渾身的濕潤已經像是海嘯，執行組們各個向前，在他略顯肥碩的身後矗立：

「人身體的細胞在不斷代謝，在成為逝者前是無可抗拒，也沒有辦法的事。」

但這裡是靜謐區的腹地。

大家都在刻意迴避的博士的狀況下，沒人知道其自我放逐的理由；連倫恩也只能根據昔日的文件對瑪瑞卡的個性進行側寫——固執，偏激，這是博士的符號。

瑪瑞卡有些悲哀的嘆氣：「沒有，這確確實實是我真正的願望。」

卻沒想和_圖_書到執行組被自己一指就齊齊退卻，黑色大山像豆腐般土崩瓦解。

光腳不怕穿鞋，何況面對的是一堆放棄生命的逝者。

「注意，第一條里的生命，是所有的生命！包括所有細菌，病毒以及再渺小不過的微生物！」

不讓生命逝去這個前提就已經如此瘋癲，而之後那些看上去還能有一番長篇大論的條例呢？

鈍子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還以為其上搭載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的隱藏武器。

「以往的逝去無法追回，但阻止將來的逝去還為時不晚，所以，想要逝者軍勢策話，就拜託閹割你自己吧！」

倫恩面色發白，緩步後退。地上的濡濕又深了一層。

「不。」

天上，剛剛接應補給了姬稚的逃亡者號，此時終於緩緩泊入了近地軌道。

「什麼叫完美的世界？」

但博士當初的自我放逐卻沒有引起多少波瀾，以其革命性的技術為中心構建出的新權力中心，將利益瓜分完畢后，瑪瑞卡便很快便被踢了出去。

有人給了一個台階。

倫恩是真的急了，沒有瑪瑞卡，他還真的很難更改公司對己方不利的規章架構。

現在還好，但時間拖長，近在眼前的勝利果實會被誰吃下還未曾可知。

倫恩一下子不出汗了。

倫恩眯眼：「這和閹割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