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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夕殉道他們所搭乘的星艦，就是在那裂縫周圍，似乎對其研究已久。

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徹，讓它肚子里的乘客像重砸之下從桌面上跳起的杯子。

「……你也不是自行車啊。」左吳抓抓頭髮。

這邊是宇宙碎片，那邊是原本的銀河。

那邊是燎原的領土；說起來帝聯和燎原本來就是鄰居，沒想到在銀心，在帝聯的疆域整個被換成宇宙碎片后，能貼得這麼近。

「那是因為我經驗豐富且技術好！您以為『在九十度陡坡上騎車』只是比喻嗎？它是事實！也只有我這樣幾乎把車騎得飛起來了才能讓我們安然無恙！」

「陛下，咱們被一些武裝的火控雷達盯上了。」

此時，在峯肚子里實驗室的向新他們，忽然提出了一個疑問：

勾逸亡愁眉不展。

峯搖頭：「除非那些殘兵武德充沛如斯，跑到屬於原本銀河的相鄰星系去，把那邊的政權趕跑還守住了地盤，又能騰出手瞄準著這邊出來的任何東西。」

被瞄準也是能想通的事，不過看夕殉道他們還好端端在那裡，大概不會馬上和周圍相近的鄰居翻臉。

「那個，小灰……閣下？我以前沒來過銀心，這裏的航道以前也是如此危險嗎？」

左和_圖_書吳驚奇：「你們能把黑洞拿在手上玩？」

但只是進入了這星系幾秒鐘，所有人忽然感受到一股肅殺。

讓左吳只能皺眉，沉聲：「往向咱們瞄準的那邊看看，放大！」

「等等，峯老師教我們說，星雲其實是飄蕩在太空中的礦物之類；看似富集，但在太空尺度上卻無比稀薄，所以很難開採。」

他們在玩「泥巴」，漆黑的泥巴。

表面被鱗片和礦物覆蓋的遊牧戰艦在星雲和太空鯨的身邊若隱若現。

若不是在帝聯疆域之外，能觀測到偌大一塊宇宙是確確實實被替換的，否則左吳只會懷疑是不是有某種存在更改了航道的屬性，讓它通向了不同的地方。

小灰果斷搖頭，神色于迷離中陷入追憶，她總是喜歡迷離：

這裏的「天」被人劈開了。

「媽呀，這可真是嚇死我啦！」

左吳則是看著全景視窗，在峯終於進入銀心星系后，恍然明白為什麼這裏的超空間航道如此艱險——

還真是來對了。

大概連航道的異常，都是拜這樣一道裂縫所賜。

左吳揉揉眼睛，之前宇宙碎片與原本銀河的拼接，是表現在屬於帝聯邊疆的航道都鏈接向了這個宇宙碎片中的地方。

「光明和*圖*書星海的銀心可是科研聖地，全銀河的科學家都匯聚此地，稍微有名些的科研所都是摩肩接踵；若每次走航道都是如此的九死一生，那這可就不會這麼熱鬧啦！」

峯看了下自己的肚子，那裡忽然泛起紅光，接連帶響的是整個艦體中的警報，說：

臨近銀心，再加上這裏獨特的引力環境，還有宇宙碎片無比粗暴的被粘貼進此方世界的現象，或許確實能讓兩個星系如肩並肩般無比相近。

可惜宇宙碎片被粘貼到原本銀河后，二者之間星系的映射關係到現在還沒完全搞清。

難道這銀心附近，就是宇宙碎片從異世被黏貼過來的原點？

峯不是人，卻是這樣的星艦；它的投影一直在和左吳吵吵鬧鬧，直到看見出口近在眼前時，滿臉的輕鬆瞬間如混了淤泥的雪水般轉瞬消融：

宇宙碎片的突然出現，就是在這裏本就紛亂的引力場中又橫生了一道變數，對附近星系毫無疑問只一場天災。

左吳輕笑，讓艦隊往夕殉道那邊再開得更近一些。

裂縫？

左吳愣了下，視界運作，把光明星海和原本銀河的兩張星圖一起調出。

圖像傳來，左吳眼皮一跳，有些不敢相信夕殉道和瑪瑞卡在幹什麼——

「但那和-圖-書邊星系的星雲……會不會太濃了些？」

又在此時。

左吳想起了灰風慌張逃開的背影，想起了她說宇宙碎片的到來是燎原動下手腳的提示，表情陰晴不定。

結果他迎來的是沉默。

原本在科技獵人還有策展人後裔的努力下，確實摸到了這映射關係的一點點規律，但橫亘星系蔓延無休的接縫出現后，又給這一切披上了一層謎。

左吳無言的直回身子，望向峯的投影：「明明穩了一路了，你這是晚節不保？」

向杜實也捏著自己新長出來的白鬍子暢想：「難道那是什麼開掘行星的巨型工程，所造成的大量揚塵？」

金棉也是小小的舒了一口氣，又悄悄把心中的陰暗驅離——若銀心附近的原生文明能穿越如此惡劣的航道衝進星海，而鶯歌索不行，那該讓人多麼妒忌。

瑪瑞卡指了指勾逸亡，表示這是他的功勞。

彷彿是積壓于峯心中的壓力在瞬間釋放，整個艦體迎來了自進入航道以來最為劇烈的一次顫動。

瞄準的視線是從相鄰星系過來的？

「所以，我們怎麼會認識你的鄰居的？你才是皇帝呀！」

很快，對面星系的模樣纖毫畢現。

加之迥然相異的宇宙規律，以及內里是通信粒子的天然盲區https://m.hetubook.com.com，種種詭異疊加於一起，當然會遭到周遭政權的猜忌。

可這裏直接是在空間中出現了接縫？和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樣？

峯抓狂，又小心翼翼看向小灰，它對這在光明星海中赫赫有名的遠古造物比左吳更尊重些：

燎原在銀心離宇宙碎片這麼近，離那空間的接縫這麼近啊。

而除了來自光明星海的幾人外，左吳、列維娜甚至還有金棉都想到了對面政權究竟是哪家——

峯和小灰面面相覷了一陣，小灰上前攤手：「唔嗯，我們是來自光明星海的，和你的宇宙只有自然環境類似，裏面的政權肯定完全不一樣。」

有可能的，左吳想，只是這裏臨近銀心，大概是沒有環保機構的監管了，施工也能任性妄為。

「不像，因為鎖定我們的信號是從相鄰星系傳來的。」

峯的投影撫摸著胸口，仍是心有餘悸：

金棉只覺得刺撓，指甲彈出，對精靈怒目而視，一時間倒真忘了剛才針對一個不存在文明的妒忌。

說話間，峯艦體仿若承受著莫大壓力而發出的金屬摩擦聲一刻不絕。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向來會給人以沉穩的感覺。

空間之中，有一道裂縫橫亘在星系之中，又蔓延至比星系邊緣更遠的天和*圖*書邊之外，直到侵入宇宙的幽暗中，叫人看不清楚。

瑪瑞卡似乎心有所感，和峯簡單地交接了一下，對左吳一路的歷程表示驚嘆，又抬手將那手上的漆黑展示出來，哭笑不得的解釋：

透過全景視窗的放大，左吳甚至能看見那邊的太空鯨在游弋中吞進了星雲的顆粒，又嫌棄的將其吐出。

「這可是不是什麼泥巴，而是我前所未見的超小型黑洞。」

左吳挑眉：「難道是帝聯的殘兵在瞄準我們？」

「唔嗯，哪能呢？當初銀心附近的航道確實比一般的要難走些。」

武裝？

左吳分析了一通，懸著的心漸漸放下，又隨口提了個問題：「和我們靠著的政權是哪家？」

可列維娜不需要研究，幾乎是靈光一閃，她眨眨眼睛，脫口而出：「嗚哇，這難道就是宇宙碎片拼到咱們銀河中時留下的接縫？」

「我差點像自行車一樣散架了！」

確實濃。

列維娜似乎對獸人小姐心中的陰暗有所感知，在星艦的顫動中悄悄抓起了她的尾巴。

那相鄰星系瀰漫著濃厚的紅色星雲，學名是緹揚奇的太空鯨于星雲中自在穿梭。

也對，比如一個圓內圈的半徑肯定比外圈要短。

小灰終於通過向夕殉道他們的艦船投送通信粒子，與他們取得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