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迎新晚會
「可能吧。」爾雅加快走路的速度。
晚會進行到第十六分鐘，季望舒和外國妹子開始離席，站在舞台側面等待出場。
那男生似乎火氣過於旺盛，長著滿臉青春痘，殷勤地說道：「爾雅同學，還是我來幫你拿吧，這琴太重了。」
觀眾席是按專業劃分的，季望舒他們這些留學生，被安排在中文系方陣里，爾雅則去了哲學系那邊。
別的不提，只說格里塞爾達和克里斯蒂娜兩位美女，那旗袍下的完美誘人身材，夠足夠讓台下的小男生興奮莫名了。
這是對演出者最基本的尊重。
「你好！」
就在這熱烈的氣氛中，季望舒抱著吉他走到舞台中央。
兩人一路聊到禮堂，越說越起勁，大有知己相逢的感覺。
爾雅雙手背在後腰，腳踢著路面的石子，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只能背誦幾篇，剛才那段記載是關於家鄉的，所以比較熟悉。」
「謝謝，不用了。」爾雅禮節性地笑笑。
男主持：……
接著是全校性的新生開
和圖書學典禮，有時候各院系還會自己舉行開學典禮，並有專門的解說員，帶著新生熟悉並遊覽學校。
季望舒正跟班上的同學聊天呢，聽到喊聲回頭，不由笑起來：「你也來啦。」
至於迎新晚會，有的院系會舉辦，有的院系則直接省略掉。
大家坐定以後各自聊天玩手機，禮堂內顯得比較嘈雜，都等著迎新晚會開始呢。
季望舒能背《史記》，那是因為他有「吃書」的特異功能，當即訝然道：「你也能背啊？」
「沒事，晚會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季望舒沒把古琴還給她，而是抱琴介紹道，「爾雅，這些都是我同學。黑黑的是巴布亞，傳說中的非洲王子；圓臉妹子是日本人，叫平野洋子；這位酷酷的帥哥是埃里克斯，來自加拿大……」
男生鍥而不捨地說：「爾雅同學，聽說你是四川人，肯定對北京不熟。什麼時候有空的話，我可以帶你到處去轉轉。馬上就要到秋天了，香山的紅葉很漂亮。」
男主和_圖_書持：老師們！
「幫我拿下琴，」爾雅把古琴往季望舒懷裡一塞，轉身對滿臉青春痘的男生說，「這是季望舒，我男朋友！」
終於，前面一個節目表演完畢，女主持人熱情洋溢地說道：「感謝歷史系的同學，為我們帶來精彩的小品。大家再次熱烈歡迎！」
季望舒聚精會神地看著演出，不管節目如何，他都報以熱烈的掌聲。
男生落後兩步又連忙追上，繼續說道：「其實呢，老師那天選我做班長，我本意是拒絕的。我覺得你更合適班長的位子，你是四川省的高考文科狀元，而且還多才多藝，人又長得漂亮，說不定以後能當上學生會會長。」
「還行吧，」季望舒問，「你哪裡人？」
看著劉洋逃之夭夭，爾雅撲哧一笑，捂嘴說道：「不好意思啊，拿你做擋箭牌。」
季望舒問：「你平時都看什麼書？」
「我四川的，」爾雅說，「都江堰你知道嗎？」
前排的院系領導們，全程面帶著微笑，似乎對新生和*圖*書的演出非常滿意。
男生還準備再說，爾雅突然朝前小跑，邊跑邊喊：「望舒，等等我！」
女主持：同學們！
除了歌舞、小品表演以外，還有學生展現才藝，比如現場寫毛筆書法、創作沙畫等等，藝術水準還都比較高。
那男生卻絲毫聽不出拒絕之意，反而藉著話題繼續聊天：「真的嗎？我每年秋天都要去香山玩，說不定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面。」
北大的新生軍訓，一般會提前半個月，在八月底或九月初就結束了，這時大二、大三的老生才開始返校。
「亂七八糟的都看一些，」爾雅笑嘻嘻地說，「我爸是高中語文老師，從小就逼著我背古文，唐詩宋詞這些讀得比較多。」
爾雅大為驚訝，她雖然在湖邊見過季望舒讀《史記》，卻沒想到對方能夠輕鬆背誦原文。興之所至，爾雅接著剛才的句子念道：「此渠皆可行舟，有餘則用溉浸，百姓饗其利。至於所過，往往引其水益用溉田疇之渠，以萬億計，然莫足和-圖-書數也。」
怪胎兩個！
爾雅抱著古琴，一路朝禮堂走去，身邊跟著個喋喋不休的男生。
男主持人側身一引：「有請中文系留學生班的同學，為大家帶來歌舞表演《我的中國心》！」
女主持人接話道：「他們來自世界各地，因為對中國文化的熱愛，相聚在北大校園。」
男、女主持：大家，晚上好！
季望舒和那男生同時發愣，都有些懵逼。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笑著伸出右手：「同學你好，我叫季望舒，英文名艾倫·季。」
今年人文學部的迎新晚會，設在開課後的第一個周五晚上，數百名本科新生和研究生都會來參加。
爾雅贊道：「那你的普通話可夠標準。」
那男生一臉尷尬，和季望舒握手道：「我叫劉洋，哲學系的。那個，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了。」
一陣掌聲后，男主持人說道：「在我們當中，有一群特殊的學生。」
爾雅心裏煩得要死，但言語上還保持著克制，她委婉地說：「我讀小學就游過香山。」和圖書
「蜀守冰鑿離碓，辟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之中。」季望舒脫口而出一段古文，這是《史記·河渠書》里關於都江堰的記載。
爾雅不停地跟人握手，全部打過照面后，她才驚訝地說：「原來你是留學生啊。」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舞檯燈光終於亮起來。在歡快的背景音樂當中，兩位主持人手拿麥克風出場，用高昂的嗓音說著開場詞。
幾個外國妹子，手舞大紅色摺扇，分別從舞台兩側登場。她們一亮相，頓時引來台下陣陣狼嚎，男生們爭相起鬨叫。
「呵呵。」爾雅無言以對，只能回他兩聲乾笑。
女主持：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我們歡聚一堂。
旁人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這對俊男美女，聊天的內容居然全是古文、歷史和哲學。
禮堂並不大，前排坐著院系領導和學生會幹部，導演、主持人已經在忙活了，舞台上工作人員正在跑來跑去調試設備。
男主持：秋風送爽，美景良宵。
「你好！」
季望舒笑道：「我從小生活在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