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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夢芸突然感覺口渴，說道：「把水拿過來。」

「喂，鍾哥，我是莉莉啊……」

小陳委屈地解釋：「天山冰泉喝完了，酒店裡只有依雲礦泉水。」

「哦哦。」小陳連忙往外跑。

助理魏蓉這時拿著張單子走過來，說道：「阿芸，這是明天的行程安排。上午接受《京快報》的採訪，中午賠陸老闆吃飯，下午自由活動。吃過晚飯後，六點鐘出發去體育館。演唱會結束后，十一點鐘飛去上海。你看有沒有問題？」

季望舒誠懇地說：「我脖子硬，低不了頭。」

她手機里有段錄像，是白天在體育館里拍下來的。

季望舒本來就對自己的經紀人不滿，這下子更惱火了，他語氣生硬道：「金姐，如果你覺得我不服管教，可以要求公司換人。這對咱們彼此都是好事。」

這段時間，公司已經把消息放出去，說季望舒要做饒夢芸的演唱會嘉賓。現在突然取消演出，鬧笑話且不說，還會讓季望舒的歌迷失望。

……

季望舒沒有接話，這個時候多說無用。

「和-圖-書嘿，你還敢狡辯！」魏蓉直接將她手裡的礦泉水打飛，罵道，「你是豬腦子啊，酒店沒有就出去買，這都要我教？」

「來了來了！」小陳拿著瓶礦泉水出來。

小陳拿出自己的手機，偷偷看了眼房門，終於咬牙做出決定。

饒夢芸一身疲憊地回房，倒在沙發上說：「累死我了！」

夜深人靜，酒店套房內。

「我是饒小姐的助理魏蓉，」對方不等金莉莉說完，就強行打斷道，「饒小姐正在綵排，現在不方便，有什麼事改天再說。掛了！」

黃子洋被這話說得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有意思。」他指著季望舒說，「你啊，讓我想起一個老朋友。」

黃子洋笑過之後，又感慨道：「你如果想繼續混娛樂圈，這種脾氣就得改改，否則早晚吃虧。該低頭時，還是要低頭才行。」

「嘿，你還威脅我？」金莉莉怒道，「你等著，等我有空再收拾你！」

「嘟嘟嘟……」

掛掉電話，金莉莉繼續撥打：「陳總編，你好你好，我是小金he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看您說的，好，改天一起喝酒……對了，我手下有個藝人，就是唱《明月幾時有》那個……哦哦，好的，好的……一定，一定，有空再約。」

這邊剛說完，金莉莉就立即聯繫饒夢芸，低聲下氣地說：「喂，饒小姐您好，我是季望舒的經紀人。剛才的事真不好意思，我們家望舒年輕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可憐小陳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又不是專業搞按摩的，使出吃奶的力氣幫饒夢芸揉肩，按完之後雙手虎口都在發顫。

金莉莉可沒黃子洋的耐心，頓時破口大罵：「你有病吧！好好的演出，說不幹就不幹，真當自己是天皇巨星？我命令你，馬上回去給饒夢芸道歉，不管你是磕頭還是下跪，必須把這件事搞定！」

饒夢芸閉上雙眼，感受著肩膀處傳來的酥麻，誇獎道：「手法不錯，力道還可以再重些。」

金莉莉半個小時內，足足打了十六通電話。她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想為季望舒聯繫個活動，不管是採訪也和_圖_書好、商演也罷，反正明天必須有正事干，這才能為缺席饒夢芸的演唱會找借口。

北京香格里拉酒店。

「啪！」

季望舒說：「這些道理我都懂，但學不來。如果黃老師對我失望、認為我沒有前途，那完全可以解除合約。至於給公司造成的損失，我以後會盡量償還。」

可季望舒倒好，演唱會還沒正式舉辦呢，綵排的時候就跟饒夢芸鬧僵了。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金莉莉肺都快氣炸了，爆粗口道：「操，什麼雞|巴玩意兒！一個小助理也敢掛我電話！饒夢芸當初也要喊老娘一聲金姐，現在還翻臉不認人了，婊子德行！」

「還敢頂嘴！」魏蓉直接一耳光扇過去。

「喂，小田你好，我是金莉莉……」

「黃老師，我非常感謝你的提攜，」季望舒目光清澈地看著對方，一字一頓道，「但我是人，不想當狗！」

「蓉姐，這附近沒有。」小陳低聲辯解。

黃子洋惋惜道：「以你的才華，如果放在十幾年前，絕對能大放光芒。可惜現在不行了，天王天後的唱hｔtps://ｗww•ｈetｕｂｏｏk.coｍ.cｏm片都賣不出去，樂壇大環境太糟糕。如今想在娛樂圈混得好，就必須學會低頭做人，僅靠才華是沒用的。」

「可以，」饒夢芸沖裡屋喊道，「水還沒找到嗎？」

季望舒沉默數秒，應道：「明白。」

他有理由生氣，是他力排眾議，說服公司高層簽下季望舒，而且還是用非常寬鬆的合約。也是他利用私人關係，把季望舒塞進饒夢芸的演唱會做嘉賓，只是為了讓這小子露露臉。

「解約我說了不算，那歸藝員部管，」黃子洋手敲著桌子，指示道，「你回去跟經紀人商量一下，看該怎麼補救，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小陳被打得原地轉了半圈，眼淚當場就流下來。

足足跑了兩條街，小陳才終於把天山冰泉買回來，剛進門就被魏蓉踹了一腳：「你是不是屬烏龜的？買瓶水都要半個鐘頭，你想渴死饒小姐？」

小陳又連忙去找水。

金莉莉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她很快又撥通一個號碼，爽朗笑道：「老尤啊，是我，金莉莉……對，我現在新帶了個歌手，就m.hetubook.com.com是唱《明月幾時有》那個，人年輕，特有才華……你看，明天能不能安排一個專訪……哦，這兩期的內容都定了啊……那行，下次再合作。」

饒夢芸眉頭一皺，抱怨道：「我說了多少回，只喝天山冰泉，你怎麼就記不住？」

「你明白個屁，」金莉莉只能把火往季望舒身上撒，「盡知道捅婁子，完了還要老娘來擦屁股！不說了，我還要通知水軍停止發軟文！」

……

金莉莉屬於刀子嘴豆腐心那種人，嘴上不待見季望舒，卻悄悄幫他組建粉絲後援會，各種宣傳也做得有條不紊。

可惜要麼因為時間太緊，要麼對方看不起季望舒這個新人，居然連一個活動也接不到。

「說吧，怎麼回事！」黃子洋黑著臉問。

最後，金莉莉實在沒辦法，給季望舒打電話說：「艾倫，你趕快發個微博，就說明天要錄新歌，因為檔期關係，演唱會嘉賓的計劃取消。」

季望舒離開黃子洋的辦公室后，立即給金莉莉打電話，把前因後果都詳細說了一遍。

助理小陳連忙上前伺候：「芸姐，我幫你揉揉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