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導演青睞
演出一直進行到中午才結束，接下來就是主辦方請吃飯。不過許多演員下午都有事，甚至有人自己表演完后，就悄悄地提前開溜了。
「不清楚。」季望舒實話實說，他靈魂中那段記憶，只是稍微對王進喜有點印象。
「第一次來，」季望舒非常聰明地說，「我感覺這裏的觀眾非常熱情，而且特別有精氣神！」
「沒事，圓回來就行。」李翰揚勉強擠出笑容。
「不辛苦，不辛苦！」那老工人頗為激動地站起來握手。
這次慰問演出的現場，布置得很有意思。
胡海星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對戴曉玲說：「小戴，這首《時間都去哪兒了》，很適合春晚的氣氛。你說讓他去唱春晚怎麼樣？」
男主持人李翰揚見氣氛不錯，也臨場自由發揮，把正要下台的季望舒喊住：「小季等等！」
「一定一定。」季望舒點頭道。
舞台背景也充滿了行業色彩，都跟石油開採、加工有關。就連心連心藝術團的伴舞m.hetubook.com.com演員，也全穿著工人制服，頭頂安全帽、戴著白手套。
季望舒正準備離開，突然聽戴曉玲叫他：「艾倫，回去準備一下，你要上春晚了！」
「時間都去哪兒了……」季望舒邊唱邊往前走，一路和過道兩邊的工人互動。
胡海星說：「好歌多沒用，要看適不適合春晚。」
李翰揚笑問：「以前有沒有來過咱大慶？」
「哦，那就算了。」胡海星也只是順口一提。
唯一有瑕疵的地方，就是在季望舒唱歌的時候，歌曲和舞蹈搭配不和諧。
現場氣氛更加熱烈，季望舒所到之處，觀眾們紛紛跟他握手，甚至還有人主動起身擁抱。
好險！
戴曉玲有心幫忙，說道：「胡老師，您還不知道吧，這小子好歌多著呢。」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季望舒不好意思的笑道。
無數工人觀眾心想現在的年輕歌手，真是太沒文化了，完全比不上老藝術家。https://m.hetubook.com.com
「下面一個節目，就是鐵人精神的再現，」李翰揚伸手一引，說道，「有請東方歌舞團的舞蹈演員，為大家帶來現代舞《鐵人》！」
就在李翰揚整理措辭準備圓場時，季望舒看氣氛不對，連忙補充道：「很抱歉，我從小生活在國外，三個月前剛剛來中國。我很喜歡中國的文化和風土人情，也希望了解更多的中國偉大人物。」
因為春晚是面相全球華人，所以港台兩地的明星，以及海外華人都有一定表演名額。還有民間草根藝人，每年也必須請，主要是為了親民和弘揚傳統藝術文化。
聽季望舒這麼一說，台下的觀眾終於釋然。
季望舒和李翰揚同時下台，十多個舞蹈演員則陸陸續續跑上來。
季望舒在歌曲快結束時，才提前折身返回舞台，唱完最後一句，他鞠躬道：「謝謝，謝謝大家！」
胡海星口中的「小金」，正是這一屆春晚總導演金若濤。
舞台兩方分別停著m.hetubook.com.com一輛油田起重機，機器懸臂上掛著氫氣球，拖起兩條紅色的巨大慶祝條幅。
戴曉玲就坐她旁邊不遠，笑著回應：「哈哈，胡老師，我推薦的歌手當然優秀。」
導演胡海星此時就坐在台下，這小老太太嘀咕：「糟糕，昨天事情太忙，居然忘了撤伴舞。」她招來一個人吩咐道：「小杜，讓攝影師少用遠鏡頭，盡量給歌手拍特寫。」
春晚的節目安排很麻煩，全國許多單位都巴望著往裡面送人露臉，還有各種領導打招呼，就連導演都沒法自己做主，只能盡量平衡各方關係。
心連心藝術團的演出，可不是演完就結束，還要錄下來拿去央視音樂頻道播放，有時甚至要精選剪輯成唱片發售，對畫面的要求非常高。
胡海星沒聽過《我的中國心》，不過她相信戴曉玲的眼光，點頭說：「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倒是可以代表海外華人登台，回頭我跟小金打個招呼。」
這個舞蹈很有意思，所有表演者身上都塗著銅粉
hetubook.com.com，如果他們站立不動，乍一看還會以為是街邊塑像。胡海星忍不住讚賞：「這年輕人不錯，腦子轉得快。」
全場氣氛驟冷，特別是本地官員和油田領導，對季望舒的觀感瞬間跌到了底。
季望舒顯然也意識到歌舞不搭的情況，他靈機一動，唱著唱著突然走下台。趁著歌曲AB段中間的演唱間隙，隨便找個上了年紀的觀眾握手說：「師傅，您辛苦了。」
當然，普通人還是有機會登台的。
等上面的表演開始，李翰揚才對季望舒說：「小季，你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很容易造成演出事故。」
李翰揚暗道一聲，順著季望舒的話往下接：「原來如此。那你這次來大慶，可要多感受一下鐵人精神。」
歌曲氣氛十分傷感，伴舞卻精神抖擻的跑來跑去，甚至偶爾還從季望舒面前穿過。
戴曉玲打包票道：「絕對適合。他那首《我的中國心》就不錯，寫的是海外華人對祖國的熱愛之情。」
國際友人嘛，可以理解，中國人還不認www.hetubook.com.com識美元上印的富蘭克林呢。
「那是，」李翰揚指著遠處的王進喜雕像說，「這是鐵人廣場，每一個來這裏的人，都會受到鐵人精神的鼓舞。你知道什麼是鐵人精神嗎？」
原本導演安排的是一首石油工人讚歌，因為歌手臨時生病需要住院，才讓季望舒前來救場。時間太急了，根本就沒法重新編舞，只能湊合著用。
她的正職是中央電視台晚會導演，官至央視文藝部副主任，論行政級別相當於正處級。胡海星現在已經很少親自導演晚會了，這回若非是心連心藝術團的任務，她才不會跑這麼遠來操勞。
「主持人好。」季望舒停下腳步，走回舞台中央。
鐵人王進喜啊，小學課本里就有，初中歷史書上也有，怎麼能不知道鐵人精神呢？
「別介，」戴曉玲連忙說，「這首歌我已經預訂了，就在春晚上唱。」
李翰揚本來只是為了串場，因為下一個就是歌頌王進喜的節目。就算是不知道鐵人精神，也應該隨便說兩句，哪有季望舒這樣直接說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