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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知道可以去哪裡找到「四足金蟾」了。

這家店裡也有一隻「三足金蟾」，只不過，藏得比較深，並不是像東街一樣擺在最顯眼的櫃檯上，而是放在了一個高高的柜子頂。

一邊的魚頭人小聲地說：「主管，東街的門面是中心商店。」

然後遲韻就看到女鬼連頭也不抬，根本不搭理她。

五分鐘后。

應該也不算特別詭異，頂多就是走的黑暗系風格。

這個「四足金蟾」可能就是「三足金蟾」的盜版產品。

剛出浴場大門，遲韻就看到了對面那間店鋪。

他揉了揉眼睛：「你好了？」

「那當然，我們店鋪可是東街的門面呀，那可不得有三足金蟾擺件。」

以金蟾在和諧商業街的影響力，就算她這邊有楊盼幫忙，風險也挺大。

但遲韻並沒有朝著古玩店裡頭走去，反而沿著東街往裡走。

她算是發現了，商業街的鬼怪做生意好像都挺隨性？

遲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女鬼，嘆了口氣：「我聽他們都說這個早就賣空了，不是有實力的店主都買不上呢，竟然連你都有……」

遲韻利落地付了錢，然後又指著柜子頂，盯著女鬼的眼睛問道：「我能看一下那個擺件嗎？」

「……」女鬼警惕地把擺件往裡挪了挪，然後才抬起了下巴，一副很驕傲的樣子：「關你屁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女鬼露出了一個肉痛的表情：「花了得有……五千和諧幣吧。」

一間名為「聚寶齋」的古玩店，這就是金環蛇經營的古玩店。

遲韻蹲在池子邊上，看著非白安靜祥和的睡顏，不免有些想笑。

等遲韻從小隔間里出來的時候，非白都在湯池裡等到睡著了。

現在只有搞清楚一件事，她估計才能知道金環蛇和金和_圖_書蟾之間的關係如何了。

而其他細節也有差別。

中央商店掌握著和諧商業街的經濟命脈，而金蟾這個巡查員在商業街的地位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想討好金蟾跟著金蟾混的鬼怪店主應該不少，勾心鬥角應該也是常有的事。

「好說好說，對了，你們店裡也有三足金蟾紀念品擺件嗎？」

遲韻愣了一下，接過了擺件。

這是一家風格詭異的飾品店。

她還以為這女鬼是他們的下線，看起來她好像也不知情。

-

她記得現實中，每當有一樣大火的商品出現后，就會有無數跟風者推出類似的商品。

「這個東西哪裡買的？」遲韻一邊說，一邊作勢扭了扭手腕。

既然和金財銀富兩兄弟扯上關係，金環蛇應該是跑不了了。

她說呢，怪不得她在西街這幾天根本沒聽說什麼「三足金蟾」，原來是這樣。

看著精緻而又充滿了神秘感，倒是有點「神賜之物」的樣子。

遲韻算是懂了，為什麼陶瓷人偶會想把她拉進這個渾水裡了，因為他們應該也不確定金環蛇和金蟾是什麼關係。

遲韻連忙開始仔細查看金蟾蜍的腿。

但遲韻還是有一個疑慮。

遲韻走到了柜子下面，發現這個柜子比她人還高一米多，踮腳都拿不到。

這種偷偷售賣的作風，明顯就是制假販子擔心東窗事發，怕贗品被中心商店發現。

一條、兩條、三條……四條！

遲韻轉過了身，看向了西邊。

她一邊照一邊悠悠地陳述：「你看著不像是很強的樣子。」

反正物證和人證都有了，打電話給辦事處舉報就成了。

聽到笑聲，非白睜開了眼，和遲韻對上了眼。

堪稱鬼怪界的時尚達人。

遲韻點了點頭：「嗯，走hｔtｐs://ｗｗｗ.hetubｏｏk.com.coｍ吧。」

最後一條腿格外不起眼，特別小，被底座遮掩了不少，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裏還有條腿。

街上的店鋪也不是全都關門了，多多少少還開著幾家。

錢多多的後台到底是誰？

將整個擺件倒過來，還能在底座下方看到一排刻上去的小字。

那金蟾是幕後主使的概率就接近於零。

這個三足金蟾擺件一入手，遲韻就發現了問題。

看起來，浴場員工也沒騙她，說的都是真的。

遲韻幾乎可以確定，金環蛇就算不是主謀，也應該是黑色產業鏈里的重要成員。

當然，最關鍵的是，擺件最底下那面刻的小字變成了……

飾品都是什麼骷髏頭元素以及黑色蝴蝶外加猩紅眼球這種……

雖然都是一些她不感興趣的店鋪，但遲韻還是都進門逛了逛。

雕像底座是堆積如山的元寶還有銅錢，整個雕像在手裡分量不輕，應該是純金做的。

要不是遲韻看的仔細，差點也沒看到它。

蟹大鉗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它翻了個白眼：「……就你話多。」

「推銷？為什麼要推銷？」女鬼很茫然，「這玩意招財啊，面對競爭對手肯定要保密啊。」

而這陶瓷人偶和金環蛇明顯就不屬於一個派系。

這個「三足金蟾」果然非常受歡迎，且已經絕版了，有價無市。

［中心商店專供］

遲韻拿起了海葵說的紀念品，是三足金蟾的雕像。

估摸著是知道她背後有楊盼，想「借刀殺蛇」罷了，就算她沒成功，事情也扯不到他們身上。

女鬼微微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她就又聽到……

然後就發現，每一家店鋪里都擺著一個「三足金蟾」的擺件，看著都是浴場那個擺件ｍ.ｈｅtｕｂoｏk•ｃｏm•ｃoｍ的同款，做工細節都一模一樣，且店鋪老闆們都拒絕把這個擺件轉賣給她。

正當遲韻想著從背包里拿條凳子出來墊腳，她就發現非白已經把柜子頂上的擺件拿了下來，放到了她眼前。

如果說，金環蛇是金蟾的得力下屬，他會不會為了保金環蛇，讓她背黑鍋呢？

遲韻把三足金蟾擺件還了回去：「謝謝。」

「金財銀富……」遲韻點了點頭，轉而又有點好奇地問道：「難道他們沒讓你跟其他店主推銷這個擺件嗎？」

遲韻看向了女鬼，故意用很浮夸的語氣問道：「誒，你這個不是中心商店出售的三足金蟾紀念品嗎？！」

最少也能追究一個「沒有授權書」的罪名。

-

現在要調查的就是，贗品究竟是從哪裡流出來的，制假售假的會不會是金老闆，以及金蟾在其中究竟充當的是什麼角色？

遲韻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條板凳，拎著板凳坐到了女鬼的身前。

等換好了自己的衣服，遲韻又帶著非白到了好再來浴場的前台。

一直到遲韻跨出好再來浴場的大門，她都能聽到螃蟹人那熱情的聲音。

如果只是跟風的話，那還沒什麼，頂多就是讓消費者有了平價代替的選擇，但……很多投機取巧的商家更愛乾的事情就是直接復刻正版商品，做一個「盜版」出來販賣。

遲韻隨便編了個理由：「我最喜歡金色的東西了，看見就走不動路。」

「不客氣，下次再來呀！」

一般上這種盜版產品面向的客戶群體會是誰？

「噗嗤。」女鬼笑了一下，然後像是施捨一般揮了揮手，「那你看吧。」

女鬼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遲韻：「一看你就不會做生意。」

「這個很難買誒，你怎麼能買到？去哪裡買的？中心商和-圖-書店嗎？」

她要調查的事情有點多啊，起碼得趕在金蟾來商業街之前，把事情搞清楚。

非白只是默默地跟著遲韻的腳步往前走。

這倒是好事，因為如果是金蟾乾的這事情，事情就比較麻煩了，她可以直接放棄升級武器了。

［中心商店專拱］

女鬼抬起了頭，掃了一眼遲韻的面容，發現她並不是商業街上的店主后，露出了一個有點疑惑的眼神：「你看那個幹嘛？」

遲韻的直覺告訴她……

遲韻：「……」

遲韻率先打招呼：「你好。」

那就是……

比如說，正品的金蟾眼睛是非常剔透的紅寶石，而這個贗品金蟾的眼睛也是「紅寶石」，但材質看著就比正品的差多了，更偏向塑料質感。

女鬼連忙開口：「我托關係買的！火鍋店的老闆是我的『乾哥哥』，金財銀富你知道吧，他們說有門路幫我買。」

和當初中心商店售賣正品紀念品的價格還是一樣的。

「當然可以啦！」蟹大鉗一邊說，一邊把櫃檯一側的擺件拿了起來，放到了遲韻的眼前。

在往走了一小段路之後，遲韻逛了好幾個店，終於在一家店鋪里看到了她想找的東西。

「現在能說了嗎？」

事情到了這一階段，就很好處理了。

此時的女鬼看著就沒有先前那麼靚麗了，不僅頭上的辮子散架了不少，身上的骷髏頭裝飾品都碎了好幾個，正靠在角落瑟瑟發抖。

遲韻將眼神從擺件上移開，轉而看向了坐在櫃檯前方的櫃員，她正在專註地玩手機。

遲韻再度問道：「你這個擺件買來花了多少錢。」

粗略的看一眼，這個三足金蟾擺件看起來和浴場的那個擺件一模一樣。

黑色的長發編成了無數條辮子，上面纏繞著熒光色的髮帶，身上穿著桃粉色的牛仔連衣裙，www.hetubook.com.com上面掛著不少金屬鏈條還有白色的骷髏頭。

她不知道金蟾和金環蛇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

這一點，讓遲韻直接有了一個猜想。

難來一趟鬼怪開辦的浴場，遲韻還是好好的把好再來浴場的所有「特殊服務」享受了一遍。

這個黑色產業鏈還真的心黑，估計靠這個賺了不少錢。

不過，話雖那麼說。

遲韻本來是想和這個女鬼好好溝通的，奈何她太不上道了，只能換一種溝通方式了。

女鬼這才抬起了頭看了眼遲韻：「十和諧幣。」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遲韻不緊不慢地掏出了裁縫剪刀，藉著刀身上的倒影整理了幾下眼前的劉海。

遲韻這才明白路人鬼怪之前說的「東街拉幫結派」很嚴重的意思了。

真是太狡猾了。

原來一直擺在這麼近的地方，只是浴場的櫃檯太高，她沒看到而已。

看到這一行字后，遲韻才真正確定了一件事。

雕像上方是一隻三條腿的金蟾蜍，蟾蜍的眼睛還鑲嵌了紅寶石，寶石在光下散發著絲絲詭譎的光芒，而它的嘴裏還銜著一枚金幣，遲韻細細看了眼金幣，發現是和諧幣的樣子。

遲韻往前走了一步：「那能給我看一下嗎？」

蟹大鉗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貴賓，歡迎下次再來！」

女鬼拍桌而起，伸手揪住了遲韻的衣領，冷冷地說道：「你什麼意思，想打架嗎？」

弄不好就是她當這隻「替罪羊」。

而下面的銅錢底座也簡單了許多，沒有正品的底座看著豪華。

遲韻再次來到了西街。

這個「四足金蟾」就是中心商店之前推出的「三足金蟾」紀念品的贗品。

它比好再來浴場里的那個擺件輕了不少。

遲韻朝里走，隨便拿了一個骷髏頭髮圈，又回到了櫃檯前：「我買這個，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