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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顧少悲催的表情，其凄慘程度甚至更甚於汽車發動機被盜，眾人都鬨笑起來，辦公室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方白看看手裡的診斷書，看看面前的少女——少女變得更加可憐。

走出所長辦公室，方白手裡捏著幾張百元大鈔，心中五味陳雜，他已經搞不清這禮物自己到底算不算送出去了，唐所到底算不算收了。

「對不起……」少女朝方白微微鞠躬，轉身離開了。

「我……」少女神情局促，眼睛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朝著後院的方向瞄著，「我能進來么？」

「其實……我是個病人，很嚴重的那種……」少女楚楚可憐地將一疊對摺的紙片遞給方白，「我怕我堅持不了多久……」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么？」看著這位十五六歲，蒼白虛弱卻靈性十足的少女方白禮貌問道。

看著少女孱弱的背影漸漸遠去，方白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殘忍。

「會的，不過明年的保費怕是要上調不少。」顧少咬牙回道，「這該死的竊賊。」

「對了hｔtps://m•hｅtubｏok.com.ｃoｍ。」方白趕緊從背包里拿出給盛晴和小李準備的禮物，「這個是給你的，這個是給李哥的。」

「全世界知名醫院的斷書幾乎都收集齊了。」雖然很像真的，但方白實在無法相信這個看起來相當古靈精怪的少女，「你這是打算召喚神龍么？」

「這……」看著面前的盒子，小李猶豫不定，內心裡他是不太想收的，一是工作紀律有要求，二是方白的經濟條件不太好，但看著對方的一臉誠意，又不忍心直接拒絕。

正當小李忙著尋找一個合適的拒絕借口的時候，盛晴卻一把拿過方白的禮物，笑著說道：「工作紀律可沒說好朋友之間不能送點東西。」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將禮物拆開，「哇，好漂亮的鑰匙圈，小白，多謝啦！」說著便將鑰匙環套在了自己的車鑰匙上。

「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進來？」方白冷冷地問道。

「我接受你的禮物，因為我們之間的情誼，這是一回事。」唐宋看著方和圖書白，「我給你錢，因為我的工作紀律，這是另一回事。在我眼裡這是毫不相干的兩件事，不能也不會顧此失彼，你覺得呢？」

見盛晴收下了，小李也不再墨跡，從方白手裡接過盒子，打開，拿出一雙漂亮的黑色運動鞋。

方白轉頭又對小李說道，「祝李哥穿這雙鞋抓住更多的壞人。」之所以送小李球鞋是因為他在小李宿舍看到好幾雙已經破到幾乎不能穿的球鞋，可小李仍然捨不得扔掉，於是萌發此意。

一天之內被連拒三次，這種打擊對少女來說似乎太殘酷了一些，只見她軟軟地斜靠在門框上，胸口起伏，彷彿下一刻便會香消玉殞，「我沒有惡意……」

正當方白猶豫是先看《扒墳筆記》還是《鬼拔蠟》的時候，忽然看到門口有人影晃動。他定睛一看，樂了，脖子那條垂到腰間的彩色圍巾，這不正是昨天趴窗戶的那位么。

Anemia（中度貧血），Depression（重度抑鬱），Autisticdisorder（m.hetubook.com.com輕微自閉）——這是一疊中西合璧的診斷證明書——除了有幾張出自國內知名醫院，絕大多是純英文來自國外醫院的。

「咦，小白，你臉色不太好，生病了？」盛晴忽然開口，她發現方白臉色有點蒼白。

回到盛晴的辦公室，方白問盛晴要了WiFi密碼，準備下載一些小說。

一個小時后……

回到羡魚齋，方白打開手機，裏面除了自己下載的《扒墳筆記》、《鬼拔蠟》，還多了《總裁不要之呆萌鬼妻》、《總裁我要之棄婦逆襲》、《普通人修仙傳》、《仙本是神》、《斗破乾坤》等一系列膾炙人口、老少咸宜、男女通吃的優秀作品。

「稍等一下。」唐宋笑眯眯道，「這支筆多少錢？」

「這樣你能很方便地找到車鑰匙了。」方白笑著對盛晴說道，他來盛晴辦公室借用過幾次電腦，發現盛晴經常找不到自己的車鑰匙，于買了一個系著大絨毛球的純金鑰匙環給她。

「是支好筆。」唐宋微笑。「我很喜歡。」

「那……我卻之和*圖*書不恭啦！」見禮物不算貴重，小李笑著手下了。

方白接過紙片，展開——是診斷證明書。

……

盛晴得知方白也喜歡在網上看書便立刻提出了交換書單的建議，在一旁的小李也上來湊了一回熱鬧，眾民警見狀，紛紛掏出手機。一時間松齡路派出所刑偵辦公室內讀書氣氛濃厚無比，各種書單更是百家爭鳴百花齊放。

一個小時后……

「哈哈。」看到唐宋喜歡自己的禮物方白很開心，「那您忙，我先走了。」

少女回來了，身上還斜挎著一個漂亮的蕾絲的亞麻材質小包。她將方白遞迴的一沓百元大鈔放回包里，咬著嘴唇，小心問道：「請問，是嫌少么？」

「噢，沒有，沒有，就是昨晚睡得不太好。」方白趕緊擦了擦冷汗。

「這不是錢的問題。」方白覺得對方有些胡攪蠻纏了。

請求被果斷拒絕，少女的面色似乎又蒼白了幾分，「對不起，打擾您了……」

「呃……唐所，這個……是送給您的……」方白有些不知所措。

「真抱歉，我恐怕不能讓你進來m.hetubook.com.com。」少女的請求看似微不足道，但老羅特意囑咐過不讓外人進入羡魚齋，方白可不想成為小說里經常出現的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豬隊友。

又看看手裡的診斷書，又看看面前的少女——少女簡直可憐極了。

「顧少，你的損失保險公司會賠償么？」一個民警問道。

接過方白的禮物，唐宋將包裝打開，取出一隻款式復古的鋼筆，擰開筆身，吸飽墨水，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筆尖與紙面摩擦發出悅耳的「沙沙」聲。

方白倚著大門，冷笑地看著再次去而復返的少女又要從小包包里掏出什麼來。

「不是吧！」顧少哀嚎道，「那就是還要再吃一個月的外賣啦！不行了，我整個人都快要外賣了。」

所長辦公室，方白將禮物雙手遞給唐宋。

方白改注意了，他覺得自己其實並不殘忍，「這個，還請你收回去。」

「對了，小白，老羅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顧少忽然想到這件對他非常重要的事情。

「估計得好一段時間，大概要一個月吧。」方白撓撓頭，選了個折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