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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少女的一番對話實在太過震撼，徹底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什麼本能？」

「好吧。」少女一臉遺憾，依依不捨道：「那嬰寧先告辭了。」

「每個靈都有自己的『天賦』和『本能』，我的本能是『觀察』。」紀嬰寧娓娓道來，「其實我兩周前就已經在遠遠地觀察羡魚齋了，雖然聽不見你們說話，但從你們的口型我能分辨出至少九成的內容，基本上所有人的名字我都叫的出來。」

「嘻嘻。」紀嬰寧露出得意的神情，「這是我的本能。」

「哦……」紀嬰寧若有所思，「果然，小說里寫的未必全都可信。」

既然對方是「靈」，有些特別之處也不足為奇，方白將目光從圍巾移到自己的手上，原來少女遞過來的是張手機SIM卡。

綠色的生機在持續燃燒，枯黃肆意蔓延，少女指尖的灰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成了健康的粉白，失去指甲的食指也長出了短短粉|嫩的新甲。

「請容我賣個關子，」少女的微笑中帶著小小的狡黠，「下次見面時再告訴你它的妙用。」

少和圖書女已經離開，方白卻完全沒有心思看書了。

「行啊。」看著面色已有幾分紅潤的少女，方白不得不再次驚嘆靈氣之神奇。

「你覺得我漂亮么？」紀嬰寧認真問道。

紀嬰寧拿到桑葉心情果然大好，圍巾竟像有生命一般大幅度地緩慢擺動，她笑著從包包拿出一枚小卡片遞給方白。

第二天紀嬰寧來得很早，當她來到羡魚齋時發現對方已經在前堂等她了。

……

「這張卡是用我的名字辦的，請隨便用。」少女眼睛彎彎的，可愛極了，「裏面存了我的電話。」

喂，你是故意的吧，方白腹誹著拿出手機，指著屏幕上的插卡提示，「不好意思沒手機號碼。」

方白昨晚一夜都沒怎麼睡好，見到紀嬰寧，心中沒有緣由地一暖。今天的少女除了脖子上的圍巾，全身上下都煥然一新，當然，主色調依然是白色。

「什麼問題？」方白被勾起了好奇心。

方白恨不得立刻見到少女讓她解答自己疑惑，但他清楚，自己必須保持克制，過於主動往往會陷於被動，只要hｔｔｐs://wｗｗ•hｅｔubooｋ.ｃoｍ•ｃｏm桑葉還掌握在自己手裡自己總有辦法慢慢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方白接過來，只見紙片上葉脈痕迹清晰可見，應該是那片桑葉的殘餘所化，只是觸感一改葉片特有的毛糙變得順滑無比，原本嶙峋凸出的葉脈也變成了平坦光滑的花紋。

「啊，好的，謝謝。」見到如此美麗的少女，方白有點失神，愣了半晌才想起今天的主要任務，「對了，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哎呀！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去家人就著急了。」少女突然化作乖乖女，拿出手機，楚楚可憐道：「請問，能留個手機號么？」

那麼又問題來了，唐先生和老羅真是身份是什麼？哪一位是少女口中的靈？或者都是？又或者都不是……

「請接受我最誠摯的謝意！」少女神躬身致謝情肅穆，「無以為報，小小禮物略表心意。」少女雙手奉上一片顏色碧綠形狀大小都跟口香糖差不多的紙片。

「原來你的天賦是讀唇語。」方白有些不以為然，只要經過一定訓練，普通人ｗｗｗ•ｈｅｔｕbｏok•ｃｏｍ.cｏｍ也是可以掌握這項技能的。

只見桑葉邊緣彷彿燃起看不見的火焰，開始捲曲發黃。

「非也，這隻是『觀察』最簡單的用途，隨著力量的增強我可以覺察到事物的各種細微變化。」紀嬰寧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微笑，「比如說你……」

「方白老師，請說。」紀嬰寧一副好學生等待老師提問的模樣。

「好的。」方白強壓好奇，風輕雲淡地將東西放進口袋，準備開口問幾個問題。

「蛤？」方白感覺自己簡直跟不上對方的思路，「流口水……呃，據我所知見到人會流口水的應該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食人族，另一種是腦癱，我兩種都不是，自然不會流口水。」

「一個門內一個門外的樣子好傻」，紀嬰寧笑著說道，「離這不遠有個小咖啡館，去那裡好么？」

「好啊，」紀嬰寧愉快回應道，「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盡信書不如無書，小說也分很多種，不能一概而論。」方白有點分不清對方是真天真還是裝天真，「咳，該你回答我的問題啦。」

想htｔps://m•hｅｔuｂｏoｋ.ｃoｍ.cｏｍ到這裏，方白苦笑一聲，之前認為唐先生和老羅他們摸金校尉還以為自己腦洞夠大，沒想到現實遠比想象更的加不可思議。

當然，直接用桑葉也可以強逼著對方做幾乎任何事情，但他不想這麼做，這與本性相違，方白希望收穫的是少女的友誼而不是憎惡與仇恨。

一個又一個問題源源不斷地不停地冒出來似乎要把腦袋撐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方白警覺道，「我好像從沒來沒說過。」

哈，還挺有心機的，方白也懶得拆穿對方，畢竟性命攸關，這事放自己身上肯定也會想盡辦法維持雙方的聯繫。

「哎，哎！請別走！」少女一把拽住扭頭就走的方白，「對不起！對不起！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每天唯一的消遣就是看各種瑪麗蘇小說和漫畫，所以在內心中她深信這就是自己的名字，以至於剛才你問我名字的時候便脫口而出了。」

「曾經的名字已經隨著力量一起消散了。」少女從包包中摸出身份證遞給對方，「既然繼承了這具身軀和其中的記憶，那我便繼續使用她的名字，我叫紀嬰m.ｈｅｔｕbｏok•ｃｏｍ•ｃｏｍ寧。」

少女如獲至寶，立刻將葉片合入雙掌之間。

二人在樓上選了一張靠里的桌子，坐定后，方白直接將桑葉遞給了紀嬰寧，在掌控大局的情況下適當的慷慨可以額外提升對方的好感。

小店剛剛開門，老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調試咖啡機，蒸汽嘶嘶噴出，給無聊的上午平添了幾分樂趣。

……

看在少女的道歉和解釋都比較有誠意的份上，他也就不再計較，將桑葉給了少女。

「那你看到我怎麼不流口水？」

「這是……」

「蛤？」方白被問了一猝不及防，「漂，漂亮啊。」

少女一愣，然後毫不猶豫地答道：「紀·璃瑩殤·安塔利亞·傷夢薰魅·海瑟薇·薔薇玫瑰淚·羽靈·夏影·琉璃舞·雅·曦夢月·玥藍·嵐櫻·紫蝶·麗馨·蕾琦洛·鳳·顏鳶·希洛·玖兮·雨煙·葉洛莉蘭·凝羽冰·伊如冰落·嬰寧。」

「紀嬰寧……」方白在心中默念一遍，感覺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這是個不大的咖啡館，離羡魚齋只有五分鐘路程，和羡魚齋一樣都是由民房改造而成，上下兩層總共八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