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絕命之軀
第五十八章 白日見妖
雖然提前了半小時來到修真聯合會天海分會，大門口卻已經有十幾個修士等在那裡了，身旁放著即將遠行的裝備，臉上浮現壓抑不住的興奮。
肥貓沒有說話，只是神情變得更加落寂，它沖紀嬰寧點點頭，長長的煙灰掉在胸口的白毛上，然後餘光又看了一眼方白——「嘁！」
一隻全身染成藍色，只有臉、肚子和四爪是白色，斜靠在窗邊抽悶煙的肥貓，算動——
「妖怪請跟我走。」一名高挑的御姐從裏面出來，帶著妖怪分批坐電梯下去了。
——一隻打火機。
紀嬰寧認真想了一會兒才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要等我恢復了全部的力量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嘶呼，點著煙。
很快他又發現了另一個奇怪的地方——有好幾個修士正低著頭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只有中型犬那麼大，耳朵里塞著藍牙耳機，一嘴東北土話，趴在地上大聲打著電話的老虎，算動物嗎？
接著掏掏掏掏掏……
「原來如此！」電梯中方白看和圖書著紀嬰寧感慨道，「你就是來自某個大千世界么？」
……
繼續掏掏掏掏掏……
「原來如此，漲姿勢了！」
於是，他決定兩個問題一塊兒不恥下問了……
「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方白點點頭，「現在我看到的這些，都是妖怪？」
眾人來到樓下廣場，已然有兩輛大巴車等在那裡了……
「謝謝。」紀嬰寧笑道，「就算我用不到也會介紹朋友來光顧你生意。」
終於，掏出一張……名片？
「你瞅啥！」圓頭圓身的肥貓將煙蒂丟在地上用腳捻滅，衝著方白走了過來。
「是的，妖怪的境界和人類完全相同，氣海靈智大開，金丹化形人身。因為很多妖怪都希望早些開始『紅塵歷練』，所以等不及化形便來到了人類社會。」紀嬰寧拿出飲料喝了一口潤潤喉，「它們的樣子你也看到了，所以修真聯合會規定未化形的妖怪必須維持針對凡人的永固型幻術直到晉級金丹方可解除。」
「怎麼個不同法？」方白www.hetubook.com.com好奇道。
方白只覺眼前一亮，然後他的嘴巴就再也沒合攏，因為他看到了許多……「動物」？
肥貓對著方白從下到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不屑地「嘁——」了一聲，然後將兩隻圓滾滾的爪子放進腹部半圓形的口袋掏掏掏掏掏……
慢慢地轉身離去，嘶——呼——
咦，這是什麼？方白髮現不遠處大門旁邊貼牆擺著三尊雕塑，牆上有一行大字：為了您和他人的通行方便請自覺保持身形。
中間的雕塑比左邊的大兩圈，像是一隻中型犬，上面的牌子是「最大」。
「哦。」方白看看紀嬰寧手中的旅行箱，「要我幫你拿么？」
「不用。」紀嬰寧回道，「裏面沒什麼，不重。」
「哦，好的。」方白伸手去接。
紀嬰寧依舊搖頭，「不知道，等到了那一刻答案自然就揭曉了。」
二人刻意選擇離眾人稍遠一些的地方等待出發時間的到來。
「人類修士請跟我走。」一位小巧玲瓏的少女笑著引導大家有ｈtｔｐs://ｍ.hetuｂｏｏｋ•coｍ.com序離開。
「即是，也不是。」紀嬰寧回答，「我用幻術將我看到、聽到、感受到的真實情景傳輸給你，雖然你感受到的是幻象，但卻是真實情景的反映，明白了么。」
「不是。」紀嬰寧按了六十五樓的按鈕，「我來自另一個根世界，一個和這個根世界截然不同的根世界。」
大千世界，又稱枝世界，它們的樣貌往往更為廣闊瑰麗，靈氣更加純凈濃郁。
「如果凡人都看不到它們，那他們怎麼『紅塵歷練』？」
一隻直立雙腳行走，腦袋上染著紅毛兒，身上穿破T恤加爛牛仔，耳朵上打著一排耳釘的哈士奇，算動物嗎？
最右邊是個標準的男性雕塑，身高約有兩米，牌子上是「最高」。
兩隻有成年貓咪那麼大，一身西裝革履，胳肢窩下夾著公文包，勾肩搭背地聊著什麼的老鼠，算動物嗎？
「可以跟著修士歷練啊，它們跟修士既可以是夥伴關係也可以是雇傭關係。」
再看雕像，最左邊看起來是一隻比較壯碩的和圖書貓咪，雕像上貼著牌子上書兩個字「最小」。
大千世界中有著數之不盡的資源與寶物，也有無窮無盡的危險和怪物，我們修行的所有資源幾乎全部來自於大千世界。
「沒沒啥……」方白咽了咽口水，雖然對方的身高只到自己的胸口，但這並不妨礙他感到緊張。
「剛才……」直到肥貓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樓梯上方白才開口相問，「是幻覺嗎？」
那麼，百萬年後大千世界是不是就消失殆盡了呢？
順著升騰的煙霧看去，方白髮現樓梯上方赫然貼著一排大字：妖怪再就業促進中心請上六十九樓。
當然，大千世界也有致命的缺陷——壽數極短，它們存在的時間短則幾分鐘，長則數萬年，最長的也不過百萬年而已。
「哦……」紀嬰寧看著方白，「原來你看不見啊。」
名片繞了一個小彎兒與方白擦指而過，遞到了紀嬰寧的手中。
「鄙姓孟，孟嘿啦哆，私人偵探。」肥貓將名片遞上，「逮出軌，抓小三，跟蹤婚外情，調查包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奶，和-圖-書都是鄙人的業務，這是鄙人的名片。」
陽光照在它的後背拖出了長長的影子，再配上那寂寥的神情和唏噓的胡茬，明明是蓬勃的朝陽此刻卻彷彿落寞的夕陽。
「好吧。」方白握了握自己手中的旅行箱拉杆——在一天的準備時間里他們利用「分解印表機」給「惜玉憐箱」安裝了一個可以拆卸的輕質金屬外殼，然後又複製了一個，這樣兩人一人拉著一個就顯得自然許多。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大千世界的入口都在人間界，所以我們對新世界的探索和開發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修真者不可不知的九十九個常識》
說著牽住了方白的右手，靈力微微運轉……
——一支香煙。
「全部力量是多大的力量？」方白變成了問題寶寶，「將？帥？候？還是，王？」
啪嗒，打著火。
當然不會，雖然每時每刻都有大千世界湮滅，但同時也會有新的世界誕生，正所謂天道循環，生生不息。
不知不覺間已經九點了，門口站了大約三十名人類修士和數量差不多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