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下大計,起於尋殃
第十一章 血嬰
林禽陷入了沉思:「如果是娘的話,她會怎麼做?」
「你懂?」姆赤的希望一下子竄了出來,興奮地道:「你娘肯定煉過吧,這就好了!」
姆赤連連搖頭。
林禽休息了一會,掙扎著起來,瞟了在旁等得心急如焚的姆赤一眼,道:「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刀了!」
林禽一下子沒入水中,許久沒有了身形,等得姆赤心煩意亂,林禽一走,姆赤的身體又開始了錐心的疼痛,他想學著林禽在湖邊採摘一些去蠱毒的樹葉,可是以他的智商,怎麼可能記得是哪種葉子,所有的葉子對他來說都差不多,若是換作平時,他只怕早就一股勁管他三七二十一,把這湖邊的樹葉吞個乾淨,可是經過今天的教訓,他不敢亂來,只能眼巴巴地在湖邊等著,希望林禽不是誆騙自己,他從沒有,這樣期待再見到林禽。
隔了好久,湖中心的地方終於盪起一個水花,緊接著,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條巨大的白魚再次浮出了水面,在這條白魚的背上,還騎著一位少年。
雖然這一切都是姆赤咎由自取,和*圖*書而且剛剛還差點殺了自己,但是姆赤和自己都是姜央的子孫,自己不能見死不救。
林禽不知道是沒有聽見姆赤的話,還是懶得回答他,「如果我不是恰好找到了人皮囊,恐怕也不會聯想到這上面去。」
「那你……怎麼知道……」姆赤不敢得罪己的救命恩人,悄沒聲息地嘟囔了一句。
「快,捉住那東西!」姆赤聽見林禽的聲音,忙張開眼睛,只見一個肉球一般的東西在自己的面前跳過,姆赤連忙一把捉住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嬰孩。
「就這麼辦。」想到了能夠救姆赤的方法,林禽也顯得格外高興,走到了湖邊轉悠了一圈,又采了一些鮮艷的蘑菇,對著姆赤道:「這個你應該認識吧,吃了它,你會假死一陣子,但是很快就會醒來,不過到時候你身上的蠱應該也已經解了。」
林禽接著道:「解蠱的方法,最簡單的就是兩種,一種是找到蠱種,把蠱種殺掉,這樣大部分蠱毒都能解,另外一種就是找到克制體內蠱毒的另外一種蠱毒,在你身上重新下蠱,
和圖書以毒攻毒,讓那個蠱毒去殺死你體內的蠱毒。但是這種血嬰,因為施術人煉蠱的時候,用到人的精血,人乃萬物之靈,凡是用人類精血的,不是有天大的仇怨,絕不會去煉。所以解蠱的話,如果我娘在這裏的話……」
姆赤眼睛一亮:「這麼說,我有救?」
一個從魚肚子裏面鑽出來的小嬰兒。
林禽小心翼翼走了過來,對著姆赤手中捉著的嬰兒看了很久,才道:「看來我猜的沒錯,真的是血嬰。」
「我沒問你怕不怕死,我是問你怕不怕死。我的意思是說,我先殺了你。」
姆赤不由得打了一個顫慄,好在抓住嬰兒的手沒有鬆開。
「我懂了,我懂了,這樣太好了。」姆赤聞言大喜,可是都沒有問一句:這樣的話,你會怎麼樣?
「你要殺我?!」
林禽點了點頭。姆赤喜形於色,林禽又搖了搖頭,姆赤如喪考妣。
忽然間,林禽打了一個響指,喜形於色道:「姆赤,我問你一句,你怕不怕死?」
林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條白魚拉到岸邊,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https://m.hetubook•com•com,不停地喘息著,看得出來,林禽已經使盡了全力。
「我娘從來不會煉這些陰毒的東西。」林禽一字一句地道。
林禽忽然不說話了,直勾勾地看著姆赤,眼睛里能夠看到刀子。
「什麼?!」姆赤嚇得渾身一機靈,「那……那我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林禽,不要開玩笑,你一定在開玩笑對不對?」
「但是你還沒有死。」林禽話鋒一轉,「知道為什麼嗎?」
「無人能解。」
說著,提起赤木刀將白魚的腹部剖開,姆赤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閉上眼睛不敢去看。
那嬰兒看著姆赤,猛地咧開了嘴,露出了一排如鋸齒一般的尖牙。
「這種蠱很厲害嗎?」聽到林禽這麼說,姆赤又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你能不能解?」
說到這裏,林禽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這種歹毒的東西,你說我娘會去煉嗎?」
林禽看著姆赤身體上不斷遊動的凸起,漸漸地由軀幹的位置向著心髒的位置遊動,如果自己在短時間內想不出辦法的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姆赤去和*圖*書死了。
林禽在水中和這條白魚較量著,終於瞅準時機,舉起手中的赤木刀對著白魚的背脊刺去,赤木刀如切入豆腐一般,將這條白魚刺了一個對穿,白魚在水中撲騰了幾下,翻起了肚皮,湖水被白魚身上的血浸染,慢慢盪開紅色。
「不是這個意思,哎呀,我的意思是我先假裝殺了你,然後由我來代替你,這樣血嬰就以為我是你,然後就會來害我,這樣你就可以活下去了,懂了嗎?」
「說明,這個蠱的主人並不在這裏——可能早就已經死掉了,只是他留下來的這個蠱還在,換句話說,並不是施術人在對你下蠱,而是這個『蠱』在對你『下蠱』。萬物皆有靈性,可能這個『蠱』因為某些原因,逃離了施術人的控制,慢慢地開始了自我修鍊,而他們生前的積怨會決定他們會不會出來做怪害人。懷著惡念的蠱,比在施術人手中更可惡,但好在沒有施術人的控制,光憑他們自己,不可能將蠱毒發揮到最大,要解蠱的話,也容易很多。」
姆赤哭喪著臉道:「虎爪,你要是能救我,就趕緊救我,救不https://m•hetubook•com•com了的話,你就一刀捅死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哎呀,又開始疼了。」
「你認識我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林禽看著姆赤,姆赤臉上勉強擠出來的笑容慢慢地消失,最後,變成了一副絕望到極點的神情。
姆赤聽到林禽這麼說,還以為自己徹底沒救了,一張臉嚇得煞白,嚇得連連點頭。
林禽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記得那本書上說過,這種血嬰,是施術之人和處女交配之後,讓女子受孕,受孕期間,施術人每日以各種蠱毒餵養這個處女,然後等七個月後,把懷胎不足月的嬰兒活生生的從女子的身體中取出來,然後用處女的血去餵養這個嬰兒,等到嬰兒可以睜開眼睛后,把處女做成『活蠱』,讓嬰兒活生生地吃掉自己的母親……直到嬰兒能夠發出第一聲啼哭,這個血嬰便大功告成了,如果沒有成功的話……施術人就會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姆赤終日混跡林中,自然知道林禽手裡面拿的蘑菇是什麼,忙不迭的塞進嘴裏,最後說了一句:「虎爪,你一定要救我啊!」說完,很快就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