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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奇聞錄

作者:凝眸七弦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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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身逐因緣法,心過次第禪 第二十八章 雪人

第五卷 身逐因緣法,心過次第禪

第二十八章 雪人

歷經了戰火洗禮的皂閣山,雖然經過了將近半年的複原,掩去了硝煙與血腥,但是依然在不經意間能夠看見那場近乎決定皂閣山命運的戰爭的痕迹。
「你醒了?」林禽淡淡地道。
「魚小姐性格剛毅,自然是天下之大,哪裡都敢去了,林某哪有半分阻攔的意思。」林禽頓了頓道:「不過魚小姐現在只要踏出這扇門,相信門外就有數十個皂閣山的弟子拿著劍等待著你,而現在,魚小姐似乎虛弱得很,我勸魚小姐還是先恢復了元氣,在出去興風作浪。」
當黃星散注意到了這個雪人的時候,目光頓時變了。
「我要你管我!」魚璇寂怒斥道:「老娘愛咋地就咋地,你……」魚璇寂雖然身子虛弱,但是嘴皮子已經開始恢復往日的利索,又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可是沒說幾句,林禽右手輕輕一晃動,看似隨意地畫了幾筆,出現了一道符籙,將魚璇寂的嘴給封了。
一路上,皂閣和-圖-書山的弟子見到林禽,都是鞠躬行禮,口稱「供奉」,雖然這是黃星散特意交代過了,但是即便是黃星散不交代,林禽作為能夠從歸來峰上下來的第二人,已經在皂閣山諸人的眼中成為了半仙的存在,就差給把他的畫像供起來,日夜參拜。從這些弟子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們對於林禽的那份狂熱之情。
「魚小姐若是有這份心思,我勸魚小姐還是先將袪魔道卷修鍊半個時辰后,再將桌子上的那碗粥喝了,人是鐵飯是鋼,魚小姐就算是一心尋死,也不要死的這麼難看。」
林禽凝望著接仙橋后的歸來峰,山峰依然如同刀一般聳立,雲遮霧繞之間,終年不滅燈火已經暗淡了很多。
禁言符籙。
若是初遇時候的林禽,還有些許鋒芒,那此時的林禽,就像是在山河之中,被溪水沖刷了數萬年的岩石,圓潤,光滑,沒有一絲稜角。
此時的林禽,比之剛遇見的那個hetubook.com.com少年,在容貌上確實有了變化,變得更成熟,更有輪廓感,當然也更加滄桑。
林禽在房中等待了沒多久,忽然間聽到了魚璇寂的氣息有些變化,雖然和輕微,但是卻瞞不過林禽的耳目。
林禽端視著這個雪人良久。
「這是哪裡?」
魚璇寂腦海中空白了三秒,緩緩起身,映入眼帘地便是林禽。臉色驟然一變,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褥和床,猛地一驚喜道:「我們下山了?」
「嗯。我的運氣始終不差。」
林禽輕輕的一笑,故意不再說話,那魚璇寂哪裡受得了這等「屈辱」,立刻便要起身下床,但是由於太過於虛弱了,始終沒有辦法起身。
然後,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逐漸濃郁起來,甚至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
魚璇寂冷冷道:「你在威脅我?」
「我就算是死,也用不著你來保護我!」魚璇寂冷冷道:「我魚璇寂是生是死,與你何干!」
他是一和圖書代掌教,自然是識貨之人。
雪人沒有眼珠,但是卻總讓人覺得,似乎那個雪人正在全神貫注地凝視著你,這個雪人只有不到一拳的大小,卻讓人感覺到一種充斥天地,環顧寰宇的莫名高大感。
林禽起身,陽光正好穿過雲層,灑在了接仙橋上,金光迸射。
「啊!」魚璇寂頓時臉色大變,立刻道:「我不能待在這裏。」努力起身,但是卻發現嬌軀綿軟無力,身上提不起半分力道。
林禽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雪人,幽深的眼睛中閃爍著懾人的異彩。
於是他緩緩的跪下,扣頭三響,這山中的每一個人都值的他跪下磕頭。因為為了林禽,或許他們原本渺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下山之機會,可能因此中斷,山中或許再難走出第三個人。
捏這個雪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又會將這雪人放在這裏?
於是,在橋頭上的那個雪人,便顯得格外的突兀。
那個雪人沒有臉,但是卻讓人產生一種和林禽和-圖-書極為肖似的感覺,神形兼備。
林禽知道,自己這次出山,虧了不少修仙的皂閣山前輩們的鼎力相助,如果沒有他們,自己只怕很難破開皂閣山歸來峰上的第三重禁制。
魚璇寂悠悠地張開了眼睛,茫然道:「這是哪裡,我死了嗎?」
黃星散臉上陰晴不定,想象著各種可能。
也許當日由於林禽太過於震撼,所以讓黃星散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歸來峰上,從而忽略了在橋邊還有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雪人。
「放心,有我在,皂閣山的人不敢動你半根毫毛,但是離開了我,天下之大,怕是你哪裡都去不了了。」
但是,更讓黃星散感到意外的是,林禽那身上的氣質儼然已經判若兩人。
林禽緩緩地來到了接仙橋邊,此時已經是入秋,皂閣山除了山頂終年不化的白雪之外,其餘的地方,已經秋風蕭瑟,黃葉飄落。
林禽沒有理會她,繼續喝酒,看著窗外,紅日逐漸高起。
皂閣山的掌門黃星散目視著林m.hetubook.com.com禽的背影,當日,林禽三步返老還童的震撼景象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而林禽也沒有所謂「供奉」的架子,一路上臉上和緩,輕輕點頭,既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倨傲,也沒有過分的熱絡,隱隱已經有了一代宗師的風範。
可是世事難料,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好呢。
遠處,有花,有草,近處,有光,有橋。
林禽起身,魚璇寂嘴裏嗚嗚地叫個不停,林禽也不理會,徑直走了出去,想了想,在門外畫了一個符籙封住了,然後向著皂閣山的後山走去。
快半年了,當春去秋來,冰雪消融,這個雪人依然立在那裡,沒有半分融化的跡象。
隨著林禽的目光,他也注意到了立在橋頭的那個雪人。
直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姑且不論為何這個小雪人終日不融化,單是那雪人立在橋頭,不動如山地穩立,自具不可一世的氣概。
一派自得自足、平淡自然。這樣的林禽,更使他心神顫動。
「皂閣山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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