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身逐因緣法,心過次第禪
第二百三十五章 舉手投足
一聲慘呼,又是三名道人被她直接拋向半空之中,然後重重地插|進了石尖之上,死的凄慘。
快逃!
扶雨若玡勸道:「林禽,你似乎根本還不明白這顆星球的能量,只要我們聯手,成為整個宇宙的主宰都是有可能的,到時候你何必擔心母星的進攻?和我一起,創造歷史。」
「我知道,你是我的,這個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扶雨若玡吐氣如蘭,撮口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氣。
「是啊。」扶雪若玡道:「可是,我有什麼好處。」
三塊三生石開始飛快的融合,形成了一塊。
林禽的心口開始不斷的起伏。
所有人面面相覷,眼中均是驚恐到了極點的神情。
很久之後,唇分。
「如果我不合作呢?」林禽沉聲道。
「不。」
他們之間最大的差距,不再道法不再修為,而是那無數年的光陰。
他經歷的一切,扶雪若玡都曾經經歷,而此時的他,內心比扶雪若玡更為絕望。
扶雨若玡輕輕搖頭道:「林禽,你太自負了。」
扶雨若玡柔聲道:「林禽替我們找來了三生石,這不是上天註定我們三人又可以在一起了嗎?」
林禽只聞到令人作嘔的惡臭。
可惜,一切都已經遲了。
所有圍攻上來的人,身形就像被釘在了地上一般,任憑他們怎麼牽扯,都不能動彈分毫。
更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林禽似乎已經受制於她?
林禽的心中呼喊著,但是此時卻說不出半個字。
他只是輕輕的開口。
她就像一個冷靜到了極點的殺人機器。
林禽沉默了。
他只說了一個字。
扶雨若玡輕輕地靠近林禽,吻在了林禽的嘴唇上,然後輕吐香舌,用盡全力吮吸著。
他們用手掐著自己的咽喉,努力地呼吸著,但是已經瀕臨死境。
扶雪若玡渾身輕輕地一震,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左顧右盼之間,黃星散還是壯著膽子過來,一探究竟。
扶雨若玡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消和-圖-書失了,俏麗的臉龐閃過了一絲殺意,舉起手,手起手落。
魏天寶在最危險的時刻終於趕到。
扶雨若玡在林禽的肩膀上輕輕一拍,含笑道:「我們來做筆交易。」
「想逃?」扶雨若玡目光陰冷,閃著令人膽寒的光,單手用力,只聽見噗噗噗的聲音如同爆竹一般炸開,那五根纏繞著她手指的觸手,瞬間爆開,血濺五步。
「我會殺光這個星球上的每一個能動的生物。」
「不錯。」扶雨若玡慢慢地收攏了五指,一股無形的壓力在不斷的擠壓著這些道門中人,當壓力達到極限的時候,他們都會爆體而亡。
終於,這邊的各位掌教們發現了林禽這邊的異樣,投來了奇怪的目光,但是,林禽和這「三個」女人恩怨糾纏太複雜了,誰也不知道該不該上來。
走進數十步,黃星散道:「供奉……」
她,太可怕了,翻手之間,便將整個形勢扭轉了過來。
「咯咯咯……」扶雨若玡的笑容變得令林禽不寒而慄,扶雨若玡慢慢地道:「林禽,別忘了,世間所有的道法,都是出自於我手,你既然走上了修道一途,那麼,也必然受控於我之手。」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兩個動作。
然後,機械地走向了扶雨若玡和林禽。
「是啊,鬥了一輩子,是累了。」扶雪若玡感受到了身體中的惡臭越來越明顯,他的手腳已經開始流膿,臉面也開始潰爛,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徹底的變成一具醜陋到了極點的屍體。
這個扶雨若玡,不僅精通天下無數的道術,更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先天真氣,無懈可擊。
「我們三人原本就是一體的,對嗎,姐姐。」
她甚至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說了幾句話,吐了一口氣。
林禽的內心除了絕望,便只有絕望了。
身後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她,就是這麼對付我的。」
說完,扶雨若玡準備收攏五指,忽m.hetubook.com.com然間,發現自己的五指不能動彈了。
然後,扶雪若玡輕輕的用手伸向了林禽的眼睛。
周圍的人雖然已經發現了這邊有些異樣,但是都不以為意,因為他們實在是難以想象,憑著林禽的本事,世間還有誰能夠對他形成哪怕一點點威脅。
「三人同體共生,原本就是一體的,嗯,我們原本就是一體的。」扶雪若玡若有所思地點頭。
可是,此時的林禽,連呼喊的能力都沒有。哪怕就在不遠處,有著數位絕頂高手,但是此時的林禽,只能任由一個只剩下頭顱的扶雨若玡和瀕臨死境的扶雪若玡擺布。
一個全新的扶雨若玡,出現在了林禽的眼前。
扶雨若玡居然舉手投足之間連殺兩大高手,自己這些人在她的眼中和待宰的羔羊有什麼區別?
由於林禽吩咐過其他人不要靠近,所以這裏絲毫沒有察覺到林禽這邊有何異樣,全都在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剛才那林禽如同神來之筆一般的驚世一擊。
可惜,他們一念之錯,便失去了阻止扶雨若玡復活的最佳時機。
「至少,你可以不必變成一具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屍首。」扶雨若玡平靜地道。
黃星散的身形撞在了一塊巨石之上,頓時間血肉模糊。
「那麼就更好辦了。」扶雨若玡笑著道,隨手一揮,一名掌教的身子便迎空而起,重重砸在石頭上,血肉模糊。
所有圍上來的道門高手們,宛如實質一般,感受到了林禽這種深入骨骼的陰冷。
「你,你好卑鄙!」林禽眼中噴著怒火,他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地打敗了榮奎,卻被扶雨若玡不費吹灰之力便制住了。
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們殺了這個妖女!」僅存不多的道門高手們徹底失去了理智,手中揮舞著各類法器,向著扶雨若玡圍攻而來。扶雨若玡嘴角只是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攤開纖纖玉手,五指戟張,然後慢慢的合攏。
林www•hetubook.com•com禽渾身一震,忽然間覺得渾身都難以動彈,就如同被人點血了一般。
「好孩子,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扶雨若玡笑了笑,然後一道青光從榮奎的頭頂上飛快地鑽出來。
林禽耳旁生風,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依然是那副弔兒郎當的嗓音:「女人啊女人,兄弟,最毒婦人心,這點你明白了嗎?」
如果林禽現在能動的話,他恨不得立刻將榮奎的頭顱整個生吞進去。
扶雨若玡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拍了拍手,道:「沒關係,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說。」
劇痛從林禽的眼眶處傳來。
他已經窮盡了一切,但是還是沒有辦法逃離扶雨若玡的算計。
這是怎麼回事。
就像一個失去了一切的人,連希望也失去了。
那觸手的盡頭,是一個長相奇特的女子,她嘴角滲出了鮮血,不顧一切地將僅存的幾根觸手揮舞起來,向著扶雨若玡發動進攻,扶雨若玡原本想追擊林禽,但是瞬間被這個女人纏上,心生煩悶,不得不分神對付這個用命來救林禽的女人。
扶雪若玡從身後輕輕地挽住了林禽的脖子,用臉輕輕地蹭著林禽的臉。
啊!
林禽陡然間發現自己能夠說話了,連忙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天寶!」一聲嬌喝傳來,緊接著,一道黑影閃過,抱著林禽的身體如同鬼魅一般,飛快的遁逃。
林禽的心在顫抖,這個女人!
那塊三生石慢慢地飄著,飄到了昏死在地上的扶風若玡的頭上,然後深深地嵌入到了她的眉心之處。
林禽知道,對付扶雨若玡,要比對付榮奎難上千百倍。但是他實在想不出,如今的扶雨若玡(榮奎)僅存一個頭顱,還能夠做出什麼舉動出來。
噗噗噗。
扶雨若玡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從林禽的身上移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林禽,道:「你當真要親眼看著我殺光所有人嗎?」
林禽的眼睛,從榮奎那裡得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的一塊三生石和王絞等人拼了性命奪回來的三生石,此時已經盡在扶雨若玡的掌控之中。
「回來吧。」扶雨若玡道。
砰!
扶雨若玡伸手,黃星散只覺得一股強大到了極點的吸力傳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著扶雨若玡的身邊撞去。
對於她,林禽甚至產生了深深的懼意,發自靈魂的恐懼。
「這樣的螻蟻還有很多,現在死幾個,不值得可惜。」扶雨若玡始終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似乎生死,在她看來都毫無意義。
但是這邊……
然後一道青光同樣出現,兩道青光融入了那塊三生石之中,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此時的她,既有著扶雪若玡嬌柔的媚態,又有著扶雨若玡冰清玉潔的氣質,還夾雜著扶風若玡古靈精怪的神情,看上去似乎是一個人,又恍然間是三個人。
「我們三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何必斗得你死我活呢?」扶雨若玡道。
「我說過,你是我的,就只能為我服務。」扶雨若玡的語氣中充滿了柔情蜜意,看著林禽道:「你果然還是那個好孩子。」
他們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何等的可怕,比榮奎更不可戰勝。
林禽內心後悔到了極點,但是又有什麼用。
「在你眼中,他們只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死或者生,輪得到他們選擇嗎?」
「姐。」忽然間扶雨若玡道:「我們都累了,對嗎。」
他知道,即便是自己躲開了扶雨若玡最後吹出來的那口氣,扶雨若玡依然能夠有其他的手法來降伏自己。
怎麼會這樣?林禽抓著榮奎的頭顱,僵硬的連一個最細小的動作都不能做出來。只能看著扶雨若玡那張猙獰恐怖到了極點的臉。
「是啊,又何必斗得你死我活。」扶雪若玡慘笑道。
倒在地上的扶風若玡慢慢地轉醒。
諸人這才發現這邊發生了大事,紛紛圍了上來,但是忌憚扶雨若玡,不敢輕舉妄動。
扶雪若玡起身,此時的她眼中已經沒有和-圖-書絲毫的鬥志。
她在林禽的身邊蹲了下來,一雙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般的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林禽。
沒有人比扶雨若玡活得更久,沒有人比扶雨若玡更洞徹人心。
他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喉間咕噥了一下。
扶雨若玡咦了一聲,這才看向自己的手腕,原來五根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觸手已經靜靜的纏住了她的手。
林禽能夠說話了,他的喉結之間,唯一一絲真氣開始活動,他瘋狂的激活著體內的蠱毒,希望查探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就彷彿身體被一張無形大網所桎梏著,扶雨若玡並沒有限制他身體的活動,而是僅僅將他體內的真氣所凍結,從而徹底的凍結他的身體每一寸。
扶雪若玡無比幽怨地看了林禽一眼,留下了一句話:「你鬥不過她的。」
她款款地向著林禽走來,步態婀娜,扶風擺柳,使人感覺她如同一陣迎面而來的春風。
一瞬間,林禽滿口生津,香氣撲鼻。
又是幾聲炸響,扶雨若玡清冷地道:「不知道死活。」隨手一揮,女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快的向後飛去,重重砸在地上,吐出了幾口鮮血。
榮奎的頭顱慢慢地在生長著,用不著一時片刻,他又將「活」過來。
「恢復你觀察者的身份。」扶雨若玡道:「只要你肯聽我的,我便答應你保全這顆星球。」
他經歷了千辛萬苦,才打敗了榮奎,多少道門高手捨生取義,才取得了一絲希望,但是這個女人,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所有希望全部打破,更讓人感到可怕的是,她勝利的如此的簡單,如此的寫意,彷彿就攀登一座無上的高峰一樣,有些人歷經了千辛萬苦,丟掉了半條性命才攀登到了頂峰,卻發現有人早已經坐在那裡欣賞日落的餘暉。
一子錯,滿盤皆輸,林禽的內心在滴血,他開始明白,扶雨若玡是一個根本不可能戰勝的存在。
失敗並不可怕,而是失敗之後帶來的那種無從著力的感覺,才讓林禽感到如此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