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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墜落俠山

作者:無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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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拉磨的驢子

第九十九章 拉磨的驢子

從懷中掏出一枚制錢,放鬆心神,準備對著那「鼠輩」藏身之處彈去,還未出手,右臂便被那進來的少年抓住。只見其搖了搖頭,隨即開始小心翼翼在房中各處畫苻置法。我認得這些陣苻,正是那防備天眼神通的技法,當下不在猶豫,也上前相助。
雖說室內已布有陣法,那少年還是將聲音壓得很低說道:「小弟央無傷,靖邊王長孫,只因自幼心脈便有些毛病,加之這陣法又是生搬硬套,故而費了些心力,讓劉大哥見笑了!」
我看罷心中暗道:「那老傢伙讓我來協助柳敬宗,若是我一下安排這多人手,只怕說不過去。」只得對著那央無傷言道:「有些多了,若四五人尚有可能,這許多,那柳敬宗未必會答應。」那央無傷聞言一笑,隨即言道:「若不試一下,如何知道劉大哥份量幾何?實在不行,依著順序安排便可,有幾個便算幾個!」
那央無傷被我一番話說得張口結舌,獃獃望我半晌方言道:「如此成軍,來日眾人眼中便只有柳敬宗一人,他讓殺誰,便殺誰。劉大哥若是覺得自己命長,此番話當我白說!」
那央無傷見我轉變,似鬆了口氣,湊近說道:「宗門既是讓劉大哥前來,多半存了掣肘的意思,若大哥執意要在其中編排人手,安置心腹,料那柳敬宗攔阻不住。大哥今日不是說要傳授離幻決和宗內功法給眾人,大和*圖*書可趁此機會,讓大夥放鬆一下,如此強壓之下,但有人能與片刻安寧,此人在大夥心目中位置如何,自是不言而喻。小弟這裡有份名單,皆是有些私交和來歷之人,大哥得了機會,便尋些職司分配下去。傳授道法,莫要再讓那柳敬宗的手下參与,由這些兄弟約束旁人,打得,罵得,還是一般做法,可來日如是生事,豈容他柳敬宗一人作主!」
夜間等至三更,仍未見謝耕前來,我心知定是那柳敬宗差人阻止,卻也不便當下去尋。只是心中總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這柳敬宗阻止少年們與我接近的理由,只怕不會像他說的那樣簡單!不過他今日說的那個「小處」倒是令我頗為動心,冥冥中似是抓到了點什麼,只是一時想不明白那關竅門所在。
「依小弟所見,此乃邪教的換心之術。」
「大哥剛剛入宗,道法進境之快,眾兄弟早已見過。如此人物,宗門中哪個會不當個寶貝供著,為何獨獨大哥你會被派來此處?小弟當年在自家府中耳聞目染,早見慣各色人等,詭異伎倆,劉大哥行事既與面相不符,定是經過些是非,若是連這些宵小用心都看不出來,那便是我央無傷有眼無珠,認錯了人,死了也是活該!」
那央無傷笑道:「大哥走得,小弟便走得,若是大哥閑麻煩,除掉房上之人便是,左右該說得也說www.hetubook•com.com完了,便是有人察覺也是晚了,正好給那柳敬宗些教訓!」
我心中一寒,仔細去聽,半晌未見有何動靜,但片刻之後,卻似有什麼東西自牆角竄上,伏卧到了房頂之上,那聲音極小,連房上瓦片都沒有觸動,若換在平日,我必定以為是鼠類尋食經過,但今夜,這鼠輩只怕要大上許多。
「不是軍中訓練之法么?」
那少年當真是不客氣,此時正抱住茶壺狂飲,見我看他,似是笑了笑,也不言語,只是用手指了指上方。
我對他這樣的解釋,打心眼裡不信,但揭破又有何用?當下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被他說的面色有些微紅,當日若非看到那行小字,還真就沒想這多!
我聞言有些吃驚,換心之術,聽上去倒是和那柳敬宗所言有暗合之處。
我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暗嘆:「來日還是安心找個地方修鍊,莫要想與人斗什麼心思,自己這點道行,便是讓人把套兒下到了脖子之上,只怕還上趕著前去幫人家拽繩子!」
聽此人口音,當是中少年中的一人,只是斷然不是謝耕,一時覺得有些蹊蹺,可見其言語短促堅決,知道只怕外面真有柳敬宗的人在暗中窺視,連忙躡手躡腳關閉房門,待聽得外面再無動靜,方返回藉著月光打量那進來的少年。
聽其說完,我沉思半晌方言道:「央兄弟,你可m•hetubook•com•com知這一眾人等要擔多大的事?柳大人和我談論過此種成軍之法,確有獨到之處。便是有些過分嚴苛,這人又不是塊木頭,想怎樣雕,便怎樣雕刻。即便是真的雕成了物件,也就是趁手一些,那木頭終歸還是塊木頭。央兄弟所言未免有些言過其實。」
還未看清狀況,似颳起陣風,有一人便擦身而入,我正待開口,那人卻是將聲音壓的有如蚊哼般言道:「劉大哥,莫要聲張,外面還有人!」
「無傷兄弟便不怕我將此事告知柳大人?」
這柳敬宗好大的膽子,真當我是泥捏的?
我此時對這少年已不敢小覷,口中稱呼不由自主的有了變化。
他這話倒是讓我渾身上下如被冰水澆透,倘若真如其人所言,那斬仙決練成之日,只怕第一個被砍倒的未必會是旁人。我初始認定,自己必是那扛鍋之人,事若不舉,未必有人會來動我,一旦勢頭不對,走了便是。可若是並非如自己所想,人家只是讓你拉磨,這豆子磨好了,還留著驢子作甚?
見天色已晚,那央無傷起身告辭,我有些奇怪他如何能出去,便開口問道:「房上有人,你如何走得?」
眼見夜入四更,我實在是折騰不起,便收回功法,吹滅燭火,準備小睡片刻。不想便在此時,卻聽得似有人輕輕摸索房門,我暗道這謝耕倒是有些本事,到底還是偷偷摸摸的尋了過來,連忙上前,和-圖-書輕輕撤下門閂,將門戶拉開條縫。
「小弟我曾從爺爺那裡聽聞,這邪教慣用此法,培植死士。這幾日其人手不足,管得尚不算嚴,我賭定不需三日,還要來人,一旦人手齊備,便會依著那換心之法動作。」
我聞言方知其面色何以會如此難看。可轉念便想起一事,大惑不解,忙低聲問道:「你是靖邊王長孫?那柳大人不是說你已經被殺了,難道是作戲給旁人看?」
「終日訓練,不使得閑;口銜短棍,晝夜不離;但有閑日,必在掌控之中,所聞所見,激蕩人心,直入瘋魔。所訓之法,毀人心智,不得依託,唯信尊者之道。月余時日,其言必異於常人,不可理喻;其思必異於常人,不可動搖;其行必異於常人,枉顧生死!」
「依兄弟所見,若人手齊備,當會如何?」
「央兄弟,若如你言,當下該如何?」
那央姓少年顯是藉著月色看到了我面上的變化,開口接著說道:「劉大哥莫要誤會,上山之前,我二人便已換過身份,他既是受不了這等苦楚,執意要走,我亦無法!」
那央無傷向房頂望了一眼,怪笑一下說道:「這夜間寒冷,他總不能在房上方便,總需走得遠些!」隨即喝了口茶接著言道:「劉大哥,小弟來此卻有一樁事情相告。」
「不知央兄弟,深夜至此,所為何事?如何便能逃過外面的耳目?」
「劉大哥可知這柳敬宗近日操演之和*圖*書法的由來?」
「央兄弟何以篤定這是邪教的技法?」
點起燈籠出門,那房上之人自是悄悄跟隨,我心知那央無傷必定趁此機會回返,其人既能在我這裏無事,在其住處那裡也必是做足了準備,倒是不用擔心。只是他方才臨走之言也是有些道理,若不給這窺視之人些教訓,那柳敬宗還真當我軟弱可欺!
我雖見其眼中略帶傷感,卻還是被這一句話說得暗生鄙夷之心。
「央兄弟請講。」
待那房中微微感覺有些異樣,我心知陣法已成,這才認真去打量那已經汗流浹背的少年。
這少年雖五官端正,卻是並無什麼特別之處,若放入人群,當屬於那種被一眼掃過的角色,此刻那雙眼雖在月光下透著幾分靈動,但多半也是因為光線反射所致,也不知是不是同樣因為月光的緣故,其面色蒼白的便有如一張白紙。
那少年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后,方言道「死的是我的僕從,我二人換了身份牌子。」
盤膝在塌上打坐,但入狀況,那對面便如擺上一面碩大銅鏡,鏡中骷髏如我一般盤膝端坐,我閉眼,他在;我睜眼他還在。這等狀況讓我如何修鍊?無奈之下,只得放下離幻決,去修習那氣運二經。可即便如此,也絲毫解決不了問題,那骷髏如影隨形,除非你放棄修鍊,否則他定會跑來與你做伴。
我接過名單觀瞧,那頭一名便寫著央無傷的名字,其後卻是有十餘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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