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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您應該知道，科學家其實是一群在常人眼裡面很奇怪的群體。在他們的眼裡，最高等級的似乎永遠是研究。巴斯德雖然說過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有自己的祖國。但是不得不說巴斯德將科學放在前面是一個正確的事情。科學家大多數的時候，確實更多的是在乎自己的研究大於在乎自己的祖國，這一點在歐美學者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但總有一些人，他們會將自己的國家放在最前面，個人的研究服從與國家的需要。」

丘成桐教授沉默的開著車，良久后在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看來你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回國發展了。我也就不再勸你了，相信你就算換了個地方，依舊可以做出精彩的成果來的。」

但是正因為君信在科學界的披荊斬棘，使得他們在國外的處境相對來說要稍微好一點，起碼沒有什麼人會當面做出懷疑中國人的智商的這種讓和-圖-書人極度不爽的話來。從這一點上來說，大家多多少少都對君信持有一點兒感謝的。

……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成就，在國外的任何一所大學或者研究機構都能夠輕輕鬆鬆的獲得一份滿意而又輕鬆的職務一展所長。但您要知道，我是華老的弟子，我不可能留在國外。」

「果然，費弗曼教授和米爾諾教授在與我交流的同時，多次的試探我日後的打算。不過他們雖然是這個時代最優秀的數學家，但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談判專家，所以我倒是很快地將他們的意思給套了出來。」

「那你為什麼沒有答應下來？」事實上丘成桐教授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普林斯頓願意給予君信的，哈佛大學又何嘗不願意給予他，只要君信願意留下來。事實上任何一所大學的管理者，只要他的大腦還比較正常的話，那麼就不可能拒絕一個擁有著成為格羅滕迪克、希爾伯特那樣的世和圖書界級數學大師的潛力的學生，當然，單純的教授文科的學校除外。

「為什麼？」

說到這裏，君信自嘲的一笑：「我沒有華老那麼高尚，在新中國剛剛建立的時候，將新中國的數學從篳路藍縷開創到如今的蔚為大觀，說實話我沒有那個能耐。回國后我也不用自己打拚，有什麼事情清華大學出面足以解決。唯一的缺點就是遠離了世界數學中心，不能及時的和同行們交流而已。」

「他們希望我可以留下來，留在普林斯頓，他們可以授予我博士學位，提供給我最好的研究條件，提供最完善的技術支持。說實話，這樣的條件真的很難不讓人動心，我也一樣，對這樣的條件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力。」

「嚴格地來說，華老其實並沒有教過我什麼學問，也沒有給我上過課，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那種傳道、授業、解惑的那種老師，但華老教育我的是他的那種內在的精神。」

按道理和_圖_書來說，君信僅僅是一個交換生，說起來也就是一個比較優秀的本科生。但是在座的能夠考取哈佛大學的研究生的，哪一個又不是十分的優秀，如果單憑這一點，其實君信也僅僅只是入了這些人的法眼而已。

複雜的情感，造成了他們對君信持有的複雜的態度，但是起碼每個人都很希望能夠和君信聊一聊，說上幾句話，所以君信旁邊聚集的人還是非常的多的。所以君信差不多吃完飯後在飯店裡面整整呆了三個多小時才得以離開。

「真的就打算這麼回國了？」回去的路上，在宴會上幾乎是一言不發的丘成桐教授忽然問道。

「會的教授，一定！」君信回答的眼神越發的堅定起來。

君信笑了笑，點頭說道：「這一點我知道，一直都知道。」說完頗有點兒意興蕭索的說，「其實在費弗曼教授和米爾諾教授挽留我的時候我也有過意動，不過最後還是決定回國發展了。」

搞定了和-圖-書這件事情，下面的談話就變得十分的簡單了。前面說過，君信在這一批出國的學生中，地位十分的特殊。

「可惜了，國內現在的基礎恐怕並不適合你繼續做研究！」

「所以啊，我回國，僅僅只是為了不辜負那些在清華大學期待著我回去的師友們，僅此而已。」

「那是在半個多月前的事情了！」君信並沒有回答丘成桐教授的問題，反而自說自話般的講起了自己的那段回憶來，「當時的我剛剛完成了第三卷的現在已經被命名為《清華－普林斯頓數學指南》，有一天米爾諾教授剛剛上完他的數學分析課程后，將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裏面，我以為只是單純的一次數學交流，畢竟這種事情我也遇到過好幾次。不過在我看到在他的辦公室裏面，剛剛被任命為普林斯頓數學系主任的費弗曼教授的時候，我就大概的了解了可能發生的事情。」

「謝謝您的理解，教授！」君信淡然的點了點和_圖_書頭表示感謝。

「期待著能夠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裏面看到更多的關於你的研究成果。」

但是事實上，君信是一個在本科階段就取得了世界級重大成果的人，可以說甚至本科階段做的事情已經超過了有些人一輩子所能做的事情。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對君信的態度是多多少少在敬佩之中夾雜著一點兒嫉妒的。

「嗯，雖然考慮了很久，但是最後還是覺得回國可能會比較好一點！」君信點了點頭說道。

事實上如果在後世，哪怕君信的地位再怎麼高，也無法做到通過在國外的留學生進行串聯就能夠建立起這樣的一個龐大的組織，儘管後世已經有了正式的官方的聯合組織。給予君信巨大的信心的是，這個時代，能夠考取各個大學的留學生名額的，都是各個學校的各個學科最頂尖的人才，他們在各自的學校的學科中，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甚至是追隨者，這在民國時期就是那些學生領袖級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