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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時延晚上睡不著但白天有補，現在上課不睡覺了，所以兩天下來格外睏倦，難得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余輕舟：「……？」

他睜開眼緩慢的眨了兩下，以往整夜失眠帶來的昏沉感少了很多，甚至有一些久違的清明。

他抄著口袋往天台走，打算找個清凈地方睡覺。

余輕舟扭頭，時延把作業遞給他之後就沒再說話，繼續低頭寫著什麼。

「這我哪知道。不過簡丌雖然沒來上課哈哈，成績卻比你好誒！」

他安靜適應了一會兒，翻身坐起來。

「……你不也一樣還笑我。真不知道簡丌怎麼做到的，整天不來還可以進第三考場。」

第n次彈出提示：［密碼輸入錯誤］。

一個本子落在他抱著的那摞作業上。

他半天沒動彈，林恆語氣平和的開始趕人：「擋光了。」

「明天周末，出來見一面吧。」

時延聞言抬頭看了眼時間，「嗯」了一聲放下筆活動了一下肩膀。

「我聽說他家裡好像有情況，並不是要曠課，每次都請假了。如果他能來正常上課的話，成績應該會更好……」

鑒於時延起點落後，江喻並沒有一開始就給時延制定過高的階段目標，而是選擇了讓時延大概率有機會完成、但又對他有一定挑戰性的目標。

育風高中每次大考都是按照上次考試的年級排名分配考場的，前四個考場可以算是第一梯隊，年級前一百。

「可能吧，我感覺簡丌比韓閆宇來上課的次數還少。」

江喻認為應該在開始時就定下階和-圖-書段性的目標，才會有更明確的動力。現在距離十月底的期中考還有大約三個周，接近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到了最後一排，余輕舟習慣性的接過林恆的作業就轉身，下意識地跳過了時延。

他先自己看課本，有不太理解的就問江喻，然後看完哪一部分就直接做對應的題型。

看見備註上的名字時簡丌又是眼前一黑，隨後咬著牙刪除了原本的名字，重新打了兩個字上去。

他睡前開了電腦，給江喻選了幾部他感興趣的電影，設置了靜音后疲憊的閉上眼睛。

江喻：「喂，你是不是還沒相信我的高考成績？有我給你一對一輔導比請十個金牌教師都管用。」

他的學號是四十八，如果想進入前三十，就意味著在下次大考中要超過十八個人。

「十月底的期中考，」江喻用「先賺他一個億」的語氣輕描淡寫道，「我們這次的目標是進入班級前三十。」

練習冊上幾個大字標題：「中考必考題型大全」。

韓閆宇慢條斯理的說完，盯著說話的那兩個人冷笑了一聲，煩躁的站起身往外走。

學委余輕舟照樣拿著那本昨天沒看完的《古文觀止》，等班上人到的差不多了，就晃悠著收昨天的作業。

江喻：「……」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整天不上課啊？」

兩個小時后。江喻發現時延的基礎雖然薄弱，但他顯然是因為以前根本就沒有學過，所以成績才會那麼糟糕。

剛升上高二，距離高考還有一定的緩衝時間，ｈｔｔps://wwｗ•ｈｅtuｂooｋ•ｃoｍ•ｃｏｍ對於第一個期中考，至少時延班上的其他學生，不見得比時延更認真對待。

韓閆宇不知道他又碰上什麼事兒了，也沒問他，把書慢悠悠放回原位繼續睡覺。

一大早江喻的喜劇人人設也不崩。

「唔，有沒有國外的喜劇片，今晚來一個專場。」

簡丌臉色一黑：「……」

他旁邊的位置不出意外又是空著的。

他們到的早，經過一樓時沒再在一樓走廊看見韓閆宇。

莫名被打氣的許西安疑惑的偏頭：「……謝謝？」

「等一下。」

「早啊。」

劉岩豎起耳朵聽八卦。

他一臉疑惑的搓了搓自己的臉：「靈魂體狀態倒是不會臉酸。不過現在我發現，看一部喜劇再看一部悲劇會精分，一直看喜劇也是一種酷刑。」

與此同時，一班的劉岩想起昨天中午跟他一起吃飯的時延，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韓閆宇。

「他家怎麼了？」

……嘶。

響了幾聲之後，電話通了。

「他倆情況不一樣啦，韓閆宇不在的時候是翹課在天台睡覺，簡丌是有請假條的……就是不知道理由是什麼。」

他好奇地探頭看了眼時延正在寫什麼，發現他是在做題后先是一驚，再定睛一看他在做什麼題之後又是一驚——

時延大概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江喻認為這個目標並非不可能實現，他並不是直接隨口定下來的目標，而是有他的考慮。這些天他跟時延一起上課，有觀察過時延班上的情況。

「少在背後議論hetubook.com.com別人，吃飽了撐的。」

「今天想看什麼？」

眼看著牆上的時鐘過了凌晨十二點半，時延依然在安靜做題，江喻才開口道：「先休息吧，明天再學。」

江喻：「那你怎麼就這反應，感覺很敷衍。」

時延沒有立刻回答，想了想實現的可能性：「……你認真的？」

或許是常年練武對性格的塑造有一定影響，時延的集中力很好，要做一件事就會沉下心來很專註。

時延頭也不抬，說要開始學習，就真的立刻開始，沒有浪費時間。

時延轉過頭翻開課本和參考書，不太想理他：「哦。」

這種韌性和耐心是很多人都沒有的。

簡丌停頓了一會兒，隨便選了一個「食鹽」打上保存。

「簡丌今天又請假了？」

賬號擱置太久，簡丌忘了密碼登錄不上，拿著手機想了一會兒，開始翻通訊錄。

江喻托著下巴扭過頭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面無表情道：「果然，快樂太久也會累的。我連著看了三部喜劇片……現在有點笑不出來。」

大概清楚時延的基礎相當薄弱之後，江喻沒有再讓他做其他科的中考模擬題，而是乾脆的讓時延用最快的速度從頭開始學。

咣當一聲，整個教室迅速安靜下來。

更何況時延有江喻給他進行針對性一對一輔導。

像林恆這樣原本成績就很優秀，結果因生病這類意外因素中考失利進育風的，雖說不至於是個例，但畢竟少之又少。

「屁話真多。」

那些基礎功很枯燥，而且累，江喻僅僅這幾天看下來和圖書，就已經失去了新鮮感，而時延對於一件同樣的事卻可以一直堅持很多年。

「喂，是我。」

時延：「……」

「嗯。」簡丌隨口應了一聲，坐在一邊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低頭飛快按手機。

時延：「別吵，我要開始學習了，時間很緊。」

首先育風高中本身就跟重點學校完全扯不上關係，錄取分數線低，師資力量不足。先不說老師的講課質量，時延班上的學生，除了成績靠前的林恆許西安余輕舟等寥寥幾個人以外，上課時很多都沒有在認真聽。

也就是說，育風高中原本生源平均水平就不高，尤其是倒數吊車尾的部分，他們之間的基礎其實相差不大。

輸入法跳出聯想詞彙：［食鹽飾演實驗試驗］

原本撐著腦袋懶洋洋看推理小說的韓閆宇收斂眉峰，直起身靠在椅背上冷冷抬頭，不輕不重的在旁邊的空椅子上踹了一腳。

正因為簡丌學習很好，教導主任魏家一每次都只盯著韓閆宇，對簡丌不常來學校這件事也很少說些什麼。

簡丌從來沒掉出過前三考場。

這是余輕舟第一次從時延那裡拿到作業，不免有點懷疑人生。

時延一年多以來頭一次睡一個好覺，雖然時間不算很長，但中間破天荒沒有醒。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三天沒能好好睡覺的緣故，現在心情卻還算不錯。

果然下一秒，江喻慢悠悠地指了指自己：「我。」

他看了眼時間，不是上課時間，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接。

江喻：「努力不會說謊，接下來盡量把所有的空余時間都利用ｈｔｔps://wｗｗ.ｈｅｔｕboｏk•ｃｏｍ.ｃｏm起來，把前面拉開的距離追上。而且不用擔心，因為你有最好的老師——」

手機震動了兩下，他低頭回復了幾個字，讓簡丌到學校后直接到天台找他。

雖然成績不代表一切，但對於學生來說成績好永遠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努力下次進更靠前的考場也是一種競爭的動力。問起幾號考場的時候，數字越小越會讓人有榮耀感。

過了一會兒，簡丌推開有點老舊的門，把拎著的包隨手往地上一扔，跳到平台上坐下來。

很久沒有睡過一個相對完整的覺，第二天時延生物鍾準時醒來的時候，甚至有一些發愣。

該死的。

時延：「我信。」

江喻原本是想看看時延能堅持學多久，會不會學一會就嫌煩不想學了，因此故意沒有提醒他時間。

這一點要做到其實很難，而且很重要。同樣的時間內，有的人可以快速高效的做完很多件事，但有的人卻容易分心，心浮氣躁、效率低下，最終一件事都只能勉強完成，甚至完成度不如前者高。

余輕舟無言的抬頭看了眼窗外大好的晨光，「哦」了一聲轉身往回走，經過許西安旁邊時眼含鼓勵的說了一句：「西安，期中考加油。」

於是林恆注意到時延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錯。

韓閆宇抱著胳膊平躺著，臉上蓋著一本推理小說遮太陽，聽見動靜微微抬起一條縫：「來了？」

時延每天無論晚上幾點睡著，第二天是否疲憊，都依然會早上五點半起來做他該做的事，十年如一日。

或許是一聊八卦就興奮，原本壓低的聲音不小心放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