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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收起手機抬頭，一樂：「那顯然是。」

題目是讓他賞析其中一段繞來繞去的文字。

他剛剛排隊去買了一杯白桃烏龍，慢悠悠的喝。

他順手拿了一張遞給林恆，對方接過去快速看完，問了一句：「你想去哪兒發？」

韓閆宇瀟洒的甩上車門，抬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市圖書館。

時間過得很快，三人很快收拾東西，往金貿商場那邊走。深北市十月份下午三點並不熱，韓閆宇要跟著他們一起去，正好可以幫忙看包。

時延：「好。」

時延：「……？」

時延不是很在意，韓閆宇想找揍，他沒必要拒絕：「隨你吧。不過我今天要先去發傳單，你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怪不得，阿派那天說他大概打不過時延。

韓閆宇：「……」

韓閆宇：「……」

韓閆宇不這麼認為：「今天不周末嗎？又不用去學校，我等你發完去不就行了。」

平常時延不太擅長應對小孩子，但是玩偶服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而管家看韓閆宇下樓吃早飯，想到件事。家教人選勢必是要精心篩選，還得面談。他給韓閆宇提了個建議：「少爺要不要今天先去圖書館，找一找學習的氛圍，適應一下？等確定好合適的家教老師，開闢出一塊兒僻靜學習的風水寶地，再回來學。」

時延：「……讓他笑。」

他默默看了一會兒商場門口的某奶茶店卡通人物，若有所思。

以前老舊的圖書館已經被淘汰了，眼前這一棟建築是近幾年新建的，所以看著非常新，面積也比想象中的大。

韓閆宇覺得這三門裡最容易理解的應該就是語文，於是很快道：「語文。」

周末這個時間段有點堵車，到圖書館的時候差不多快九點了。

韓閆宇喝了口粥：有道理。

韓閆宇：「……請給我一杯水，謝謝。」

小女孩高高興興地走了，還跟他再見。

這裡是圖書館。韓閆宇想到這裏，臉一黑——

他指著小白熊簡單道：「就這個吧，價格怎麼算？」

時延抬手把韓閆宇拍開，累的不想說話：「嗯。」

是他，如假包換。

韓閆宇面無表情的緩緩回頭。

不能在圖書館里吃，會有味道，他們把書留在這裏佔位置，到附近找吃的東西。

三人同時頓住，空氣一時凝滯。

一支筆，教科書，課後練習冊，往年真題試卷，還有模擬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延手上的宣傳單終於清空。

圖書館周圍也沒有多少選擇，林恆帶他們去了自己之前吃過的麵館，簡單吃點就好。

韓鐵山：這必定是命運的指引。

三個人用一張桌子，時延和林恆的對話自然韓閆宇也聽到了，他本來就學不進去，探頭挺感興趣的看了眼時延放在桌上的宣傳單，有點驚訝：「……武館？」

他看了眼時間，用筆在韓閆宇胳膊上敲了敲。他半睜開眼看向時延，不耐煩的道：「幹嘛。」

「沒事。」

他開口：「跟蹤我？」

韓閆宇看他徑直朝外走，也不發傳單，以為他要自己偷溜：「你幹嘛去？」

有不少人顯然都以為林恆是在「勤工儉學」，對方態度禮貌，笑容溫和，都不太好意思拒絕，很自然就接了過去。

時延抬頭看了他一眼，韓閆宇頓了頓，做了個口型：「口渴。」

韓閆宇匪夷所思。

韓閆宇有點想象不來，時延看著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時延接過來，比他想象的還要更沉點，沒有和_圖_書看上去那麼輕。

一上午過去，時延一抬頭，發現韓閆宇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趴桌上睡得正香。

他平時就不常笑，情緒到了想笑的時候自然會笑，不想笑的時候就笑不太出來。

林恆也不堅持：「哦。那你書呢？」

韓閆宇：「……？」

韓鐵山：十六年了，我老韓家終於將走上人生巔峰。

這事兒實在太新鮮，韓閆宇非常好奇時延家的武館到底什麼樣，還有他的實力。

兩人掛了電話，管家滿臉喜色哼著好運來速速開始聯繫，韓鐵山則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捂住臉半天沒動。

他閉了閉眼睛，在再回趟家或是跟時延借書之間掙扎了幾秒，面無表情的道：「謝謝。」

韓閆宇攔住他，在店員小哥的殺人視線中頓了頓，還是認真的問了一句：「你介意我點外賣在這裏吃嗎？」

店員小哥：「……沒有飯。有面。」

韓閆宇還是覺得很錯亂：「你說句話。」

時延面對陌生人很難自然的笑出來，看著就有點冷淡，效果也就不好。在多次遺憾失敗過後，他覺得應該先停一會兒，想想辦法。

哦哦，嗯，哦，這樣啊……什麼意思？

時延擺擺手扔下一句：「租個玩偶服。」

他耐著性子找了篇現代閱讀，大概就是講的進入秋季下了場雨。

江喻看他設置的數量是200，大概明白他想做什麼。

這附近都是老住戶，大部分彼此都認識，好像沒見過這輛車。

一看年紀就不大，但又是那種挺沉穩可靠的類型。

緊接著，車門打開，時延從車上下來了。

兩個小時的時間里，韓閆宇反覆打魚曬網。

「嗯。你要不要喝點茶消化一下？我媽一般不會煎那麼多的培根，你其實不用非得勉強都吃完。」

小男孩被高挑的時延籠罩在陰影里，抬眼一看，對方逆著光微微偏頭，差點跳起來：「媽！！！！！救我！！！」

江喻：「還挺全。」

韓閆宇：「……」

一會兒瀟洒帥氣轉筆，結果不小心啪的掉地上。發出聲音引來時延無言的視線后，韓閆宇稍顯尷尬的撿起來。想再轉筆時頓住，總算老實不轉筆了。

時延頓了頓，伸出胖胖的爪子，拍了拍小女孩的頭。

作為回報，晚上他會手下留情的。

林恆看他一直站在印表機前，以為他是印了很多份卷子，然而印表機一直在響，時延在那邊站著等了很久，才覺得可能不是。

韓閆宇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我已經聯繫司機了，一會兒來接，給你倆個機會，搭個順風車。」

他板著臉翻開嶄新的課本——

時延本以為周六這個時間，圖書館不會有太多人，其實不然。

這是一隻非常活潑可愛的皮卡丘。

人來人往，多少都會往他的方向多看兩眼。

突然被『攻擊』的皮卡丘：「？？？」

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韓閆宇，林恆意有所指的溫和一笑：「以後出門，記得關定位。」

天色逐漸開始變暗了，廣場上開始亮起星星點點的燈，落日將天空染上一層溫暖的燙金色，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管家鄭重點頭：「韓總放心。深北市所有的金牌家教信息，早在掌握之中，一個也跑不了。」

時延：「我們要出去吃午飯。你下午還在這待著的話，要不要一起去隨你。」

店員小哥深吸一口氣：「……沒有包子。有面。」

二十分鐘后。

時延：「……」

皮卡丘哼和圖書哼了兩聲，挪動胖乎乎的小短腿走了。

狹路相逢，彼此震驚。

韓閆宇想到中午的面就牙疼，慎重道：「我可以買外賣帶過去，就當切磋費。」

時延重複了一遍：「武館就在我家。」

時延的聲音隔著可愛小熊的頭套傳出來，聲音平靜但隱隱帶著殺氣：「勸你見好就收。」

強扭的瓜不甜，韓鐵山原本已經放棄了勉強韓閆宇，結果他自己又行了！

幾分鐘后，時延非常費勁的把小白熊的頭套摘了下來，在韓閆宇旁邊坐下。

林恆正好發完傳單走回來，看到時延先是下意識笑了一下，隨後道：「什麼順風車？」

家裡菜吃的挺快，于靜懷去了趟超市，快走到家的時候，看到一輛瑪莎拉蒂從自己身邊經過還挺奇怪。

然後她就看到那輛車緩緩在自己家門口停下來。

還好逐漸進入秋天開始變涼了，不然更難受。

助理猶豫了一下，試探道：「韓總？」

玩偶服始終可愛的「保持微笑」，堪稱十級表情管理，伸出小短爪子在空中打了兩拳空氣：「受死吧，十萬伏特！」

韓閆宇：「……」

韓鐵山：「很好。」

韓閆宇將視線落在真正的時延身上。儘管意識上知道眼前這個圓滾滾的白色小熊是時延，但從視覺效果上，韓閆宇實在無法把這個大頭熊跟時延聯繫到一起。

他面無表情的想，如果同樣的事讓韓閆宇來干，他不一定比自己強到哪去。

帥的一批。

于靜懷一愣。

一樓主要是借閱室，上到二樓，時延不由得怔了怔。

江喻在一邊笑眯眯的點頭，示意時延這感情好：「好不容易遇上個人傻錢多的，不要拒絕。」

韓閆宇還想再開口，店員小哥抬手示意阻止了他，一臉誠懇的看著他：「沒有米飯，沒有包子，沒有饅頭，沒有麵筋，沒有一切除了麵條以外的東西。我們這裡是麵館，啥都沒有，只有麵條。」

他很快清醒過來：「去。」

下午，三人回到圖書館。

林恆點點頭：「我幫你一起。」

韓閆宇：「……」

他點頭：「行。」

時延沒打算讓韓閆宇幫忙，他分了一半傳單給林恆，兩人把書包留給韓閆宇幫忙看著，就直接開始試著分發。

雖說現在也很好，然而人總是會對自己沒能得到的東西念念不忘，韓鐵山的遺憾和執念就是想韓閆宇能把握現在的好條件，完成自己沒機會彌補的遺憾，考個好大學，如果能上個好的研究生當然更好。

小白熊又拍了拍她的腦袋，點點頭。

隨後時延不願再搭理他，白色小熊晃晃悠悠的朝著人群走過去，沒走兩步，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指著小白熊一臉驚嘆，仰起頭來：「哇，是小熊。」

大爺站起身把身後的門一推，眼也不眨如數家珍：「熊貓棕熊白熊，兔子胖貓跳跳虎，哦對，還有一隻皮卡丘。」

穿上玩偶服之後，效果立竿見影的好了很多。發出去的宣傳單基本都會被接過去，有小孩子看到他就圍過來，不願離開，所以周圍一直有人，宣傳單發的很快。

旁邊坐在花壇邊上曬太陽的韓閆宇笑飛了。

時延點頭。

一個朝南，一個朝北，呈包圍圈的方向各自分發。

順著導航走過去，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位置就在商場邊上，挺好找的。

時延跟林恆正往台階方向走，一抬眼正好看到韓閆宇沉默地盯著他們。

大爺把玩偶服遞給他，「和*圖*書直接在這穿就行。」

無論是長桌還是小桌，幾乎已經坐滿了。看過去烏壓壓一片人，都在安靜埋頭看書，只能聽到翻書和寫字的沙沙聲。

「……你真是時延？」

他看了眼後視鏡里的自己，滿意的眯起眼睛。

他當機立斷，神情嚴肅，目光沉沉：「老紀，我老韓家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不過為了帥都可以忍。

時延抬眼，林恆笑了。

時延面無表情，非常想回到五分鐘前，把詢問他要不要一起的自己暴揍一頓。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千迴百轉，誠不欺我。

韓閆宇人生中的宿敵就是麵條。他非常討厭吃麵條。

韓鐵山小時候不像現在，文化水平就普通高中，家裡條件不好直接工作了。結果很有經商頭腦，白手起家，歷經了不少大風大浪，總算是創業成功起來了。

一走進去，頓時就能感受到跟在家裡截然不同的氛圍。

他沒什麼表情的走到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學生跟前，低頭看著他，淡定的把宣傳單往他跟前一遞：「朋友，看看？」

韓閆宇再次起身：「去個衛生間。」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下車的時候，兩手空空。

就是有點熱。這個天雖然已經開始變涼，但也不到穿皮衣的程度。

韓閆宇還是點頭。

說是門店，其實就是一個小倉庫。

又過會兒開始看手機，最後乾脆戴上耳機看短視頻，笑得直抖，臉都憋紅了，引來時延無言的視線，才想起他是來學習的，又不看了。

江喻一臉疲憊：笑累了，真的。

時延一頓，簡單糾正了一下：「是學員。」

點開手機搜了搜，或許是商場附近這種需求本來就比較高，倒是還真被他找到了一間租賃玩偶服的門店。

除高中生外，還有不少大學生準備論文，抱著筆記本電腦打字，速度飛快，考研的也不在少數。

一人一熊坐在花壇邊上，同時仰頭望天。

時延點了一碗炸醬麵，林恆是清淡些的陽春麵，韓閆宇半天沒動的盯著那張菜單看了好久，抬頭試探著問了正耐心等待的店員小哥一句：「有飯嗎？」

時延兩隻爪子按住水瓶，小心的接過去，一口氣喝了半瓶。

周末正是人最多的時候，車多人也多。金貿門口的廣場有個小噴泉，不少父母帶著孩子在那邊玩兒水，還有幾個阿姨在樹蔭底下跳廣場舞。

他打算先印一批，然後找個人多的地方試著發一部分，看看效果。

時延一愣，陳述事實道：「沒必要，你打不過我。」

他目光炯炯抬眼，眼神銳利逼人，今天中午都能多吃兩碗飯。

有人坐在書架間的位置背英文單詞，聚精會神，心無旁騖。

韓閆宇剛踏上台階，就隱隱聽到背後傳來兩道莫名熟悉的聲音。

只看了一會兒，韓閆宇就覺得自己開始逐漸暴躁。

他用死亡視線盯著韓閆宇，緩緩開口：「閉嘴，或者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司機小哥挺年輕，估計是頭一次看到韓閆宇帶朋友一起，多看了時延和林恆兩眼。

小女孩注意到他手裡的宣傳單，自己從裏面拿了一張，笑得很開心：「小熊要用工作換蜂蜜，我知道！」

然而韓閆宇不愛學。

韓閆宇一臉失望：「那包子呢？」

林恆有點好奇：「這什麼？」

時延學了會兒，看印表機總算空了出來，走過去列印昨晚做好的宣傳單。

幸甚至哉。

韓閆宇：「……」

韓鐵山語氣沉沉：「不ｗww•ｈetｕｂｏｏk•coｍ.ｃｏm要打斷我感受欣慰的餘韻。」

韓閆宇悶笑，隨手給他擰開，重新遞給他：「喏。」

先是一段很長的高台階，一整棟樓共三層，樓層數雖不多，但勝在平層佔地廣，整體恢弘氣派，外觀跟深北市博物館有些相似。

林恆不是第一次來，倒是對眼前的情況沒什麼反應，快速看了一圈搖搖頭，無聲做了個朝上指的手勢，示意去三樓。

店員小哥微笑著點點頭，拿了菜單準備走人。

這一天註定在他心裏難以忘懷。

助理：「……好的韓總！」

「還是有點堵車，明天再早點出門。」

粵北街。

管家四十來歲，從小看韓閆宇長大的，沒見他對學習感興趣過。雖說以他們家的條件，韓閆宇不學習也能一輩子生活的挺舒坦，但他爸一直期望家裡能出一個高材生。

等皮卡丘走到自己跟前，韓閆宇覺得「報復」的機會來了，笑得非常欠揍，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太搞笑了。」

韓閆宇看了眼時延打濕的黑髮，抬手在玩偶服肚子上敲了敲：「很累？」

韓閆宇：「？」

一個老大爺坐在門前，低頭刷短視頻，邊看邊點贊。

林恆親和力很強，他天生就是那種很溫和友善的長相，能夠讓人更容易放下戒備。他今天穿的是白T外搭淺藍色牛仔外套，很清爽，笑起來的時候隱隱能看到一點不明顯的梨渦。

時延打量了一圈地址外邊兒臨時搭的小棚子，「請問是在這裏租借玩偶服嗎？」

「那你先用。」時延可以先學別的，他把帶來的跟語文相關的學習資料都給了韓閆宇。

「金貿那邊吧。」

他額前都是汗，衣服差不多都被汗浸濕了，玩偶服里非常悶熱，而且不透氣。

韓閆宇看向皮卡丘，尷尬的摸摸鼻尖，僵硬道：「……抱歉。」

他無視圍觀的視線，挺自在的拿著飲料喝。剛喝兩口，餘光看到一隻精力十足活蹦亂跳的皮卡丘外圍走過來，以為是時延，一口水差點嗆到。

林恆慢悠悠走過來：「這裡有電腦，但不是網吧，你是不是忘了左轉？」

韓閆宇坐在花壇邊上玩手機。

他又瞞著我偷偷努力，太x了。

如果是平常，時延肯定不會坐。但穿了很久非常重的玩偶服套裝確實有點累，於是也沒拒絕。

他抬頭，時延和林恆都在做題。

時延原本就不打算讓他媽自己去發宣傳單，但他不打算告訴他媽。

時延平靜往上走，簡單道：「巧合。」

現在差不多兩點一刻，他想想：「我們學到下午三點，一塊過去。」

風吹得挺舒服，時延覺得自己總算活過來了。

能容納的人不少，最終他們在三樓角落找了個位置，就是原本的兩人行，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三個人。

200張宣傳單全部發完，今天這趟圓滿成功，時延先去還了玩偶服，三個人一塊兒上了韓閆宇家的車。

時延選了一圈，選了一隻看上去比較乾淨的小白熊。

店員小哥：「……」

在韓閆宇聽到聲音意識到不對之前，一個很大隻的小白熊憨態可掬的從皮卡丘身後彈出一個腦袋：「你找我？」

時延停住腳步，緩緩低頭朝著小女孩看過去，低頭跟她對視。

林恆跟時延坐在一邊，時延拉開書包，看韓閆宇在他對面坐下來，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我就帶了語數英三門的課本和輔導書，你要學哪一門？」

穿著小白熊玩偶服，時延獲得了比林恆更和-圖-書多的關注，效率也很高。

韓閆宇迅速坐了起來。

韓閆宇想什麼就做什麼：「我想跟你切磋一下。」

時延很好心的淡淡道：「……我借你本？」

時延：「……那都有什麼玩偶服？」

江喻跟他不謀而合：「找找有沒有租玩偶服的？」

江喻名為打氣實則看熱鬧：「支棱起來，韓宇都笑你了。」

如果不是僅存的理智在告訴他要保持良好的職業素養，店員小哥當場就暴走了。

時延的第一反應，是觀察了下周圍是不是有什麼網吧或是遊戲廳，韓閆宇很可能走錯了。

韓閆宇站起身。

時延：「我家。」

韓閆宇頭一次接觸教輔材料，還挺新鮮。接過來大體翻了一遍，表情逐漸從興緻盎然，到無聊乏味。

于靜懷：「？」

韓閆宇一直眼饞重型機車，覺得很酷，但他還沒到十八歲，不能考機車駕照，只能先穿個皮衣過過癮。

半小時后，韓閆宇換了身帥氣的黑色機車皮衣，上了停在門口的瑪莎拉蒂。

韓閆宇一手撐在身後，安靜看著天空，遞給時延一瓶飲料：「喝嗎？」

韓閆宇不想搭理他：「沒走錯。」

時延：「你確定想來？」

韓閆宇腳步一停。

他默默無言的看著小男孩拔腿就跑，陷入了茫然。

還成。

韓閆宇：「……」

時延繼續前進。

卷子一次印太多也做不完，等時延總算抱著一摞宣傳單回來，他一看的確不是。

時延：「……」

十分鐘后。

時延簡單道：「武館的宣傳單。」

韓閆宇差點把手裡的手機扔出去。

過來的途中看到有自動販賣機，他灌了一聽可樂，覺得稍稍活過來了一點。

韓閆宇在時延低頭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忍不住想笑。

然而林恆這邊一帆風順，時延這邊卻出了點問題。

他行動力很強，想這麼辦，立刻就開始找。

他蠢蠢欲動，打算見識領教一下時延到底會不會功夫，不太信時延真那麼能打。

韓閆宇一身高奢，黑色皮衣除了看著有點熱之外，確實很帥。耳釘配飾都在六位數往上，看著特別打眼。

挺眼生，難道還有新搬來的？

這個簡單。

時延眉心跳了跳，點點頭：「那就這樣吧。」

他最終點點頭：「你隨意。」

太要命了。

白色小熊有點費勁的晃動了一下腦袋，認真點頭。

時延停頓了一下，默默伸出自己的兩個熊爪，無言道：「幫我擰一下瓶蓋。」

他從那摞宣傳單里隨意拿了一張，挑眉開口：「那要是作為客戶的要求呢？」

江喻覺得這幾天下來，他的笑神經已經逐漸麻了。

時延沒想到韓閆宇這麼執著，想了想點點頭：「那好吧。估計要到晚上了，你要在我們家吃飯嗎？」

小女孩朝他笑起來：「你好呀，小熊。」

最終韓閆宇以慷慨赴死的悲壯，硬著頭皮吃了半碗炸醬麵。

韓閆宇：「那就學員，這不重要。反正我想跟你『對練切磋』一下。你家這武館在哪？」

時延早上就有在想這個問題，他查了市圖書館附近最近的大型商場，金貿從這邊走過去的話也就十五分鐘，不算遠。

他下意識來回看了一圈時延。他眉目天生冷淡，或許是膚色冷白的緣故，看著有些距離感。黑髮沒有燙染過，看著倒柔軟，細碎搭在額前，眼尾一點淡淡的小痣。他今天穿一件款式很簡單的黑色套頭衛衣，身形挺拔但瘦削，並沒有很鋒利的攻擊性。

然後開始打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