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是幾？
簡凱鑫看林恆很簡單就同意了特別高興，本來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的小胖子頓時振奮了起來，眼睛亮亮的在似乎出神的時延眼前晃了晃，「時延？你要一起去嗎？」
畢竟上次時延把眼前這個一頓胖揍。
韓閆宇低頭戴手套：「當然不是。」
期末超額完成目標，但或許是由於成績距離學神的目標還有很遠的距離，時間只有不到九分鐘。
「可以啊。」時延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走神，林恆聞言點頭答應了下來，「寒假除了過年圖書館閉館那一陣，其他時間我準備都在省圖學習。去的時候我提前給你發消息。」
韓閆宇乾脆道：「啊，不是。」
所有人都覺得寒假正好給了時延時間，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時延大部分假期的時間都會花在《一站封神》的參賽準備上——
韓閆宇聞言轉頭看向時延，背對著于靜懷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壞笑。
時延：「真的？」
打電話對江喻的情況來說，並不合適。
時延：「……」
鑒於之前兩次都沒有注意到江喻離開，這一次時延每一個節點都有在留意。班主任公布成績的時候、拿到卷子的時候，下發成績單的時候。
時延看了眼于靜懷，不動聲色的偏頭：「這邊。」
時延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抿唇道：「這是幾？」
很顯然，班主任甚至沒有給許西安期盼的空間，在早自習就結束了「許西安榮升全班第一」的美夢，於是現在許西安拿到成績單后，正鄭重的將那張紙條貼到［高中成績記錄簿］上。
剛開始放假，沒人會去想作業有多少張卷子，這種事就留給以後的自己來煩惱，現在當然得先瘋玩幾天。
于靜懷見沒什麼事兒，就回客廳看電視去了。
而等到許多年後那個時候，他們還是朋友的可能性……誰知道呢？
韓閆宇淡定的頷首一笑：「ni和圖書ce try.你以為我一點進步都沒有嗎？」
時延：「那你有什麼事兒？」
沙袋受力「砰」的一聲向後彈起，隨後以極快的速度朝原方向飛回來——
林恆這次期末考成績比他自己上次的成績高了幾分，育風高中沒資格參与聯考，出成績時間不是同一天，他找朋友借到了省重點這次的聯考題，給自己估了一下分，還算維持在頂峰水平。寒假林恆沒有出去玩的打算，計劃只要圖書館開門，就從開門待到閉館。
「想什麼呢！」簡凱鑫樂了，很少能看到時延走神，「就是在說假期一起去圖書館學習的事兒，跟林恆一起，你也去吧？」
在即將撞到韓閆宇之前，對方眼都不眨的把沙袋揍了回去。
時延眯起眼睛：「……」
「新年快樂。」
簡凱鑫：「……啊，提前說句新年快樂！」
跟林恆商量好去圖書館后，簡凱鑫重新開心起來，收拾好書包打算迎接自己的第一天假期。
自動把時延一招制敵的過程兇殘化的親媽于靜懷，笑容頓時擴大變得熱情了很多：「哦，我記得你，又是來找時延對練的嗎？」
時延再次在學校里捲起了波瀾，以成績的方式。
林恆冷靜抬眼一笑，斬釘截鐵道：「再見。」
「……嗯。」時延下意識嗯了一聲，過了兩秒之後有點發怔的回過神：「什麼？」
吃虧在副科的成績並不如主科，因為時延花費在主科上的時間和精力更多，最主要的是時間不夠用。如果副科能跟主科有一樣的提升幅度，排名勢必會飛速上升。
班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在踏出教室之前，把這張記載著慘烈歷史的成績單揉吧揉吧扔進垃圾桶，毫不留戀的神清氣爽擁抱假期。只有許西安不但不扔，還給它們貼到本子上按順序排列，生怕找不著。
記錄簿和-圖-書是許西安自己製作的，為了方便她觀察自己跟林恆之間的分數差距，總結經驗並復盤。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角落裡的沙袋上，這就是之前簡丌提到過的那個沙袋？他還是第一次見，走過去打量了一下：「有拳擊手套嗎？」
時延無聲笑了笑，朝聽到聲音走出來的于靜懷簡單道：「韓宇來了。」
如果說公布成績是最難過的那一關，那麼度過這一劫之後，就可以歡呼假期的到來了。
吳瀟筱：「寶貝兒，晚上烤肉走起，我請。」
一眼看穿他在想什麼，時延出乎意料很友好的平靜道：「有的。」
韓閆宇：「沒事！」
江韓朝他笑了一下，晃悠著走了。
他今早出門前記得帶了手錶，在江喻離開時暗自記下了時間。
小胖子的煩惱持續了不超過一刻鐘，就滿血復活的衝出了教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韓閆宇感覺自己看到了于靜懷臉上一閃而過的遺憾。
韓閆宇黑線，耐著性子道：「我好得很。」
「嘿嘿，開個玩笑。」簡凱鑫做了個鬼臉，「拜拜！」
於是這次有于靜懷的金牌當令箭，韓閆宇挑眉偏頭道：「時延，你房間是哪個？」
吳瀟筱托著下巴看自家姐妹認真的糊雙面膠，嚴格比對著本子的邊貼下去，覺得許西安立下這麼個目標也挺好的。
時延聽到大門響的時候，還以為是林恆。
時延：「沒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同學們關注時延的重點開始轉移，提起時延的時候第一反應，開始放到了成績上。
很顯然，韓閆宇還挺記仇。
這邊廂兩人樂呵呵的琢磨著放假后的美好生活，另一邊簡凱鑫拿著自己下降了五名的成績單，愁的巧克力牛奶都喝不下去了。
嗯，江喻還給這個計劃，起了個名字。
其實時延剛剛並不是在走神——
這九分鐘江喻做了什麼hetubook.com.com，大概率跟他的公司和家人有關，時延也沒有去問。江喻也沒提，只是心情似乎不錯，饒有興緻的督促時延立刻開始了他制定的《一站封神冠軍速成計劃——天才導師篇》。
許西安欣然接受：「我還想唱個ktv。」
簡凱鑫有些遺憾的「哦」了一聲，倒也沒有追問時延假期有什麼安排。
韓閆宇：「說了來看朋友的。」
第一次聽到江喻這段話的時延：「……」
許西安咧開嘴心態挺好的：「nice，我的鍘刀也已經磨刀霍霍向林恆了！」
原本把時延家當自己家般隨意的韓閆宇，在看到于靜懷后露出一個難得老實的笑容：「阿姨，我來找時延。」
韓閆宇跟在時延後邊，頭一次進了時延的房間，挺有興緻的來回打量著。
韓閆宇毫不臉紅：「來找朋友。」
時延就知道韓閆宇不可能莫名其妙突然跑來。
他不清楚江喻為什麼對參加節目表現的這麼有興緻，總之江喻準備了一份在常人看來非常變態的備賽時間表，彷彿把他當成了一個不會累的陀螺，aka倉鼠轉輪。
韓閆宇一頓：「……好吧，有。」
上一次他來的時候，時延說要去參觀房間的話，要等好多年後才行——
速度太快，快到來不及反應，如果不是時延提前做好準備注意著，很容易稍一疏忽就錯過。
于靜懷若無其事的笑眯眯點頭：「哦，那你倆去時延房間里玩兒吧，餓了的話隨時出來說一聲哈！」
他慢悠悠的走過去，突然短促的笑了一下：「也可以不用。」
假期開始了！
錯過了期中考與運動會那兩次，這次時延終於直接目睹了江喻離開的過程。
看得出他的大腦終於有能活躍的地方，讓他有多興奮了。
他一手扶著大門，用並不意外的口吻說著語調平靜的話：「你怎麼在這裏？」
吳·哲學和_圖_書家·瀟筱：兩種情況都不虧。一是她真的憑藉不懈努力超越了林恆，拿到了年級第一的寶座，那麼這個本子就清晰記錄了她的逆襲過程，以後翻看等同於「即時收穫酸爽與快樂」。二是她失敗了，那麼她選擇了一個無法打敗的對手，更有助於她的進步。現實擺在這裏，作為十六班的第二，許西安的年級排名一開始只是第18。而為了超越林恆，她這次已經上升到了第5。
正因為所有人都是剛經歷完期末考試，才會更清楚這個提升的幅度有多難做到。如果不是即將到來的寒假吸引了更多注意力，以這件事的討論度肯定可以維持更久，畢竟升到班級第十四名這個成績很嚇人。
金字塔尖上的廝殺之兇殘，吳瀟筱想象了一下，甚至腦補出了許西安拿著把破砍刀橫掃千軍的場面。
托新晉年級第五的備考大全所賜，吳瀟筱不但免於及格線的困擾，甚至還超水平發揮，遠超她平時的水準，完全可以跟爸媽交差了。
吳瀟筱看許西安貼完、正滿意的欣賞著滿足強迫症的記錄簿，笑眯眯地拍了拍同桌的肩膀：「赫本，我排名上升了。」
他的武力值還沒有練到家，暫時並不想平白增長時延的獲勝次數。
相當於被人直接拒絕參觀房間的韓閆宇，對此記憶猶新，他對於參觀時延的房間並沒有非常強烈的興趣，但勢必要跟時延對著干。
他審視的看著韓閆宇：「說吧，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時延平靜的評價：「不錯。」
「假期我能去投奔你倆嗎？」簡凱鑫愁雲慘淡的趴在桌子上看著時延和林恆，他覺得這倆人應該是會拿很多時間來學習的，「我自己一個人閉門造車不行，萬一有不會的題還能問問。」
放學之前，每個人依然拿到了裁剪過後的長條狀成績單。
時延朝他身後探頭看了一眼，一輛嶄新的邁巴赫正和圖書緩緩駛離道路狹窄的粵北街。
不知道有沒有上次回去的時間長。
吳瀟筱嘿嘿一笑：「這有什麼問題！」
他不動聲色的仔細打量了一圈韓閆宇，認真的詢問道：「……你發燒了？」
倒是林恆有些不解，時延以前寒假都只在家過冬哪也不去，本以為今年大概會一起去圖書館，現在看來時延似乎早就有所安排了。
時延頓了一下，出乎兩人意料的道：「啊，我有點事兒。可能去不了了，開學再一起吧。」
他從抽屜里拿出拳擊手套扔給韓閆宇，靠在書桌上看著他：「所以你是來打沙袋的？」
「隨時聯繫！」簡凱鑫不舍的看著時延道，「哎，以後要是習慣性買兩盒巧克力牛奶，就會想到你啦。」
時延一怔，晃了晃手機，簡單道：「你有我的微信。」
「我先走了，下學期見。」江韓拎著包輕快的扔下一句，擺擺手笑眯眯道，「如果想我隨時聯繫哦。」
兩天後。
時延看到江韓才想起來，這次看來是沒辦法跟江韓解釋清楚了。畢竟他現在在深北，江喻醒來也見不到他。
許西安心大堪比宇宙洪荒，輸給林恆也絕不會氣餒，只會捶兩下桌子默念「可惡」，隨後氣勢洶洶就要繼續沖特么的。
他無聲用口型道：「房、間。」
直到他走過去開門，就看到一身限量版休閑裝的韓閆宇站在寒風裡，維持著酷酷的表情，朝他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韓閆宇忍無可忍的抬手揮開他扶著門的手，越過他跨進了院子：「你真的夠了。」
冷不丁隨手擊向沙袋的同時，時延說完了後半句：「像這樣。」
在他拿到成績單的那一刻，江喻的靈魂體迅速變得透明，在短短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內便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換句話來說，韓閆宇並不認為自己有當免費沙包的意願。
于靜懷記得兒子的這個同學，很難不記得——